日暮西山,再有十分二十分的天可就要黑了。讀爸爸 m.dubaba.cc
雷鳴將自己手中的步槍瞄準了鄰近山頭的那名日軍狙擊槍手。
他在山上就這樣足足等了半個多小時了,就為了等一個開槍的機會。
雷鳴要打這一槍有兩個必要條件。
前方和日軍游斗的小北風他們在弄出槍聲時雷鳴才可以打這一槍,否則他突兀的在一片寂靜中打出這一槍那他也就暴露了。
而同時他還必須得能瞄得上那名日軍狙擊手,那名日軍狙擊手也並非總是一個姿勢的。
所以有時那名日軍一變換射擊姿勢,他的腦袋就會被身旁的一棵樹給擋上了。
儘管這兩個條件截止目前卻還沒有同時出現,但是雷鳴決定在天黑之前自己一定要把這名日軍的狙擊槍手留在那山頭上。
雷鳴是帶着手套的,天這麼冷他不可能光着手在外面一直這樣凍着,否則就是有了射擊機會那手指頭凍木了打槍的感覺也就沒了。
不過他是不可能戴着手套射擊的,他的手悶子太厚了。
雷鳴又等了會兒,心道怎麼還沒有動靜呢,再沒有動靜天可要黑了,現在能見度都已經下降了
突然曠野中就又響起了槍聲,那是「啪啪啪」的盒子炮的射擊聲,那槍聲就在不遠的地方,顯然,小北風又殺回來了。
小北風也知道必須和日軍保持接觸雷鳴才有奪槍的機會的!
在這槍聲響起的剎那,那名日軍士兵的腦袋恰好沒被樹遮住,雷鳴猛的甩掉了右手的手悶子把自己的手扣在了那冰冷的扳機上。
槍托抵肩校正,左手托着那托木,槍筒前方的缺口直接便指向了目標。
看來日軍也是缺乏雪地作戰經驗的,如果日軍也有了白色的偽裝布,那麼就是在一百米的距離雷鳴想用步槍在那有着白雪的山頂找到對方的腦袋也無疑是一件極其困難的事情。
但是,現在卻不用了,日軍的帽子和軍裝一樣也是黃色的,在那有着白雪的山頂終是究是顯眼的。
在這一刻雷鳴覺得自己周圍世界已經靜止了。
太陽已經落下了西山,有被槍聲驚動的小鳥在天空中鳴叫着飛過,日軍在向小北風他們射出的槍火之處射擊。
而這些雷鳴在這一刻真的沒有感覺到,他全部的身心都集中在這一槍上,哪怕此時天雷勾地火大山崩塌河水倒流也與他無關!
他在緩緩的呼氣過程中手指觸動了扳機。
於是就在日軍三八大蓋的一片射擊聲中,有一聲並無二致的槍聲,有一發同樣口徑的三八大蓋步槍鉛彈在擊錘的頂撞下火藥爆燃就被那無形的動能激射了出去!
雷鳴仿佛在這一刻看到了這顆鉛彈在冰冷的空氣中穿行着,和空氣都摩擦出了無數的細小的火花。
然後這顆鉛彈便鑽進了那名日軍士兵的太陽穴,又「噗」的一聲鑽了出去最終將它停留在了一顆碗口粗的樹幹里。
那名日軍的腦袋在一瞬間便趴了下去,有血從那彈孔中流了出來將他身下的血染紅。
雷鳴在確讓自己一槍擊中了目標的剎那,猛的撥動槍栓彈出彈殼然後他一轉身就趴了下去將步槍對準了對面那個山頭。
原本是在雷鳴身前的槍聲現在又變成了身後,那槍聲仍在繼續,雷鳴覺得現在自己所面對的這名日軍狙擊手應當無法分辨剛才自己那一槍是在這個山頭打出來的。
但是,當雷鳴將步槍指向自己記憶中的那名日軍狙擊手位置的時候,他卻突然發現那名日軍狙擊手已經不在了!
在這一刻雷鳴沒有猶豫一縮身就藏了回去!
這回他終於沒有再犯關鍵時刻如同日本人那王巴盒子愛卡殼的毛病,天知道剛才在身後現在在身前的這名日軍狙擊手是否聽到了剛才自己距離之最近的參建一槍,是否也目擊了他那名同伴已經被雷鳴幹掉了。
以這名日軍的位置自然是可以看到剛剛被雷鳴打死的那名日軍的情況的。
但是,用狙擊步槍也有個缺點,那就是固然通過它上面的瞄準鏡看固定目標清楚了但是視野卻是受限的。
這個和用望遠鏡是同一個道理,一個人如果舉着望遠鏡看着遠方,那麼在那鏡片映像之外的地方自然是什麼也看不到的。
雷鳴就這樣貓在山丘稜線後面開始了緊張的思索,想了一會兒他回頭向山下望去,見已開始變黑的天色里,不遠處有日軍依舊在遠方射擊所產生出來的槍口的槍火,最後雷鳴決定不能冒險探頭去看自己需要換一個位置了。
於是他轉身爬去,等看到前方的日軍依然沒有回頭的打算,他便躺在了山坡上卻是讓身體由上向下出溜而去。
由於是在山坡上雷鳴不用起身便能看到下方日軍的情況,現在天在變黑了能見度已是開始下降。
如果此時有日軍回頭應當是可以看到他的,但只要他動作夠快等他藏在山坡上的那叢灌木里那麼日軍已發現不了他在雪坡上滑出的痕跡了。
雷鳴成功的到達了那叢灌木,然後他在那灌木的掩護下卻是在山坡上橫向移動而去了。
他下意識的給身後山頭的那名日軍狙擊手做了換位思考,如果自己是那名日軍狙擊手的話,如果聽到了槍聲產生了某種懷疑,那麼一定會把槍口指向山頭。
山頭那是制高點嘛,視野開闊又有小樹林便於隱蔽,哪個放冷槍的人都會藏在頂上。
正因為雷鳴是這樣想的,這回他卻是到了半山腰,後面的日軍就是猜到自己轉移位置了也只會以為自己只是在山頂上晃悠卻想不到自己已是到了半山腰。
如果自己能夠在半山腰發現那名日軍的狙擊手,那麼就完全可以趁着大隊日軍沒有回來的時候先開槍打死那名日軍。
馬上天就黑了,只要天一黑,就沒有人能搞清是怎麼回事了!
雷鳴在灌木的隱蔽下終於爬到了這座山的側位,趴在一叢蒿草後向後山望去。
天色見黑,他看那山頭已經很吃力了,雷鳴把掛在胸前的望遠鏡拿了起來,他剛要用望遠鏡往那山頭上仔細觀望,卻突然放下望遠鏡直接就接趴在了蒿草叢中。
因為他發現那名日軍竟然出現了,竟然端着步槍從對面這座山的山腳下冒了出來!
而在這一刻,雷鳴知道那名日軍就是沒有看到自己卻也一定發現不對了。
因為那名日軍是以一副隨時射擊的端槍的姿態出現的。
受過正規軍事訓練的日軍士兵真的是不一樣啊!
那名日軍是行進中的立姿持槍,腳在輕盈的交替向前,身體重心壓得很低,但整個上半身卻是隨着那槍口一直在左右移動着,那槍口所指向的位置正是自己這座山的山頂,仿佛隨時就會給自己打上致命一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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