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煙羅在一眾成人中顯的個子很矮,整個人很嬌小。
只是,她的小臉上卻滿滿都是氣憤,眼中似乎帶着火焰。
火焰跳躍着。
讓滿街的男人都有些羞愧。
她一步步走到大梁使臣面前。
抬頭頭,成煙羅一雙大大的眼睛沒有任何閃躲的看向大梁使臣:「並非我們齊國人沒種,而是……羞於用人的身份去面對你們這種野獸,你們,不配。」
梁國使臣皺眉。
他臉上的笑容隱去,取而代之的是羞惱。
「你這個小娃娃,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成煙羅穩穩的站在那裏,就算是梁國使臣說話的聲音很大,可她一點都不害怕。
「知道。」她眼睛都沒眨一下:「你最好把人放了,不然我這個小娃娃都會教你如何做人。」
「哈哈……」
梁國使臣惱羞成怒。
他一把拔出腰間的長刀,刀尖指向成煙羅:「你再說一遍。」
成煙羅退後兩步,微微側身,幾步走到馬旁。
她扯住韁繩,右手在馬頭狠狠一拍,在拍出去的同時,成煙羅伸手把馬背上的姑娘扯了下來。
那個姑娘嚇壞了,落地之後還瑟瑟發抖。
成煙羅帶着她後退了好幾步,才站定了,就聽到梁國使臣的馬哀鳴一聲,隨後頹然倒地。
再看的時候,那馬四肢抽搐,不一會兒就沒了聲息。
「你……」
梁國使臣氣恨不已,揮着大刀朝成煙羅砍去:「這是我國國主賜予我的戰馬,你……賠我的戰馬。」
成煙羅一笑:「被我輕輕一拍便死了的戰馬?誰信?你這分明就是訛人。」
她說話間,把那個姑娘推了出去:「快走,趕緊走。」
那姑娘跑了幾步,回頭又看了成煙羅一眼,眼中是滿滿的擔憂。
成煙羅朝她笑了笑,轉身躲過梁國使臣劈來的長刀:「趕緊走,莫管我。」
那姑娘終是跑了。
成煙羅輕鬆一口氣,她抬腳踢向使臣腰間。
就只這麼一腳,硬生生的踢的使臣倒退了好幾步。
他不敢置信的看向成煙羅:「你是誰?報上名來。」
成煙羅巍然不懼,負手站在那裏:「那你聽好了,我是大齊的宗女,寧壽伯府七姑娘。」
七姑娘三個字落地,成煙羅整個人如箭般疾射而出,她右手揮出,一掌一掌全扇在梁國使臣臉上:「這一掌是教你身在他國要懂禮貌,這一掌是教你如何做人,這一掌是教你要尊重女人,還有這一掌告訴你不要小看任何人……」
接連十幾個巴掌落下。
眾人再看的時候,梁國使臣整張臉已經腫的跟豬頭似的。
而且,他好幾顆牙齒被打落,嘴巴四周都是血,看起來狼狽極了。
有那些早先就看他不順眼,想要狠狠教訓他的人,現在都忍不住笑了起來。
這笑聲也很有傳染力。
一個人笑,就帶着兩個人也笑,稍後,滿街的人都開始笑了起來。
「你,可惡!」
梁國使臣一說話嘴巴漏風,這叫他更加生氣。
他一揮手,讓身後的隨從過來要把成煙羅綁了。
成煙羅直接奪了使臣的長刀,小小的人兒拿着比她還高的長刀揮舞着:「我看誰敢過來。」
那些隨從還真不敢上前了。
「哼!」
成煙羅冷哼一聲,雙手用力折斷長刀,轉身快步離去。
梁國使臣氣的哇呀直叫,回頭把自己的隨從揍了一頓,又嚷着要見大齊國君。
成煙羅不管梁國使臣怎麼樣。
她就想着反正她着了妙兒的道,回去之後只怕也要去掉半條命,倒不如索性把梁國使臣得罪到底,最起碼在她這半條命丟掉之前,還能救一個人。
快步走到寧壽伯府後門,成煙羅笑了。
她不用去看都知道這裏必然埋伏了人。
果然,等她進門,就看到好幾個粗壯的婆子拿了繩索棍棒在等着了。
「太太叫你們來的?」成煙羅問了一聲。
那幾個婆子點頭:「七姑娘還是老實些為好,省的多吃苦頭。」
成煙羅沒有反抗,伸出雙手:「綁吧。」
那幾個婆子上前,拿繩子把她綁了個結結實實的。
還有想要巴結蘭氏的婆子還想趁機打成煙羅幾下子,好給蘭氏出氣。
成煙羅早就料到了,她輕輕一笑:「怎麼?還想給宗女動用私刑?你們要是哪個敢動我一下,我就是拼着不要命也要去御前鬧上一場。」
她一句話,嚇的那幾個婆子趕緊收手。
笑話,現如今整個府上誰不知道七姑娘就是個刺頭,就連太太都拿她沒辦法的,她們這些下人,還是別隨意招惹的好。
成煙羅就這麼被綁着帶到了正房處。
寧壽伯和蘭氏早就接到了信,兩個人端端正正的坐在正房裏等着。
看到成煙羅邁步進門,寧壽伯一腔的怒火總算是找到了發散處,他不管手裏拿的杯子中的茶水是不是還滾燙着,伸手就朝成煙羅面門上砸去。
成煙羅側身躲過,杯子跌在地上摔個粉碎。
成煙羅離杯子碎片遠遠的,一雙大大的眼睛冷漠的看着寧壽伯。
她的眼睛中無悲無喜,沒有害怕驚懼,也沒有後悔,總歸是一點情緒波動都沒有,就好像是……死人的眼睛。
寧壽伯嚇了一大跳。
隨後,他又覺得丟臉,氣急敗壞道:「你這是什麼樣子?你瞪誰?」
成煙羅臉上一點表情都沒有,用儘量平和的語氣道:「我想告訴老爺一件事情。」
寧壽伯猛的站了起來,狠狠的一拍桌子:「現在還輪不到你說話,你,你先給我跪下,你這個孽女……我怎麼就生了你這麼個混帳東西?你竟然毒害庶母,害的你庶母小產,你……給我跪下。」
成煙羅沒有下跪。
她直挺挺的站着:「老爺,就算是衙門裏判刑還要問一問被告,還要有人證物證才能做出決斷,老爺又怎麼能單憑几句話就要判我的罪呢?」
「是白姨娘親口所說,好些人都看到了,便是你踢了白姨娘,讓她小產的,怎麼,你還想狡辯。」
這時候,蘭氏才慢悠悠的開口:「七娘,我自認為沒有對不住你的地方,老爺對你也關愛有加,就連白姨娘雖說沒疼愛過你,可也從來沒有招惹過你,你怎麼就這麼狠心去害她?她肚子裏的那個可是你的弟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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