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目前的問題,並非是孫策進入關中,投奔朝廷的問題。南陽郡現任太守,沒想到居然是那個人。既然如此,那麼他麾下的某人,應該是要坐不住了!
果然,或許是在別處聽到消息,趙匡胤連忙前來求見。看着他那焦急的表情,士徽都能猜得到他打算說些什麼。
他的家人,就是被張濟滅門,加入他麾下的前提,便是士徽許諾五六年內幫他報仇。畢竟當時士徽記得,張濟似乎也是四五年後,才南下南陽郡,不過當時他已經陣亡,唯有張繡繼承了他的部下,通過投靠劉表的方法,佔據了宛城等地。
當時的局勢就如同現在這樣,新野以南,依然是劉表的地盤,以北卻成為張濟的地盤。
「我知道你很心急,然而目前的局勢非常……複雜!」士徽有點頭痛的回道,「玄齡,麻煩你和匡胤說明一下。」
長安的異變,讓他對歷史的熟悉變得毫無意義。甚至於如今這個局勢變化太快,快得讓人措手不及,他甚至懷疑,在現在的情況下,亂世是否會提前平定。
「根據準確的情報!」房玄齡也知道士徽頭痛什麼,於是當即出面,「馬騰策反了董卓麾下的大部分將士,尤其是呂布,設計擊殺的董卓。此外徐榮伏誅,李儒不知所蹤,而張濟率軍從武官南下,驅逐了吳景,然後投靠劉表,成為南陽太守。」
趙匡胤聞言,頓時冷靜了下來。他本來就是文士,對局勢的分析很到位,本來他也以為如今是天下大亂的開始,各地豪傑割據一方,如同春秋時代的諸侯一般。
然而如今漢帝強勢回歸,主政長安。又有隴西李氏,弘農楊氏和太原王氏等豪門扶持。明眼人都能看明白,哪怕如今朝廷的勢力僅次於關中,但他到底代表了正統性,就算是袁閥,怕也沒辦法否定它。
「目前陛下還沒有下令,取締各州各郡的私兵,不過正式命令,估計會很快出現。若是沒有按照規定取締,那麼關中的朝廷就有藉口征討。偏偏別人佔據大義,關東群雄一個不小心就會變成所謂的逆賊。」房玄齡嘆了口氣,有權威性還真的是可以為所欲為。
「好在!」士徽補充道,「好在朝廷也很清楚,若是直接強勢取締,甚至派兵圍剿,唯一的結果,就是逼迫關東群雄起來造反。尤其黑山軍,汝南黃巾,青州黃巾和泰山賊依然活躍,若是地方沒有了私兵,只會給他們機會反撲。
有野心的人其實並不多,滿打滿算袁紹和袁術算兩個,然後最多就是我和劉焉。其他各地刺史,太守,其實還是心向朝廷的。」
「只是在這樣的規則下,我們要對付一個具有朝廷正式任命的太守,這樣顯然不符合規矩。二則江夏的黃祖,怕也有可能在我們北上的時候,在背後偷襲我們!尤其是糧道,只要糧道出了問題,那麼我們可能會陷入兩難的境地!」房玄齡做最後的補充。
「難道就要眼睜睜的看着,張濟在南陽安安穩穩地,當他的太守?」趙匡胤齜牙咧嘴,憤憤不平的說道。
「我答應你是五年內,如今才過了不到五個月。昔日勾踐尚能臥薪嘗膽,難道你趙匡胤就沒辦法忍耐一下?當務之急,首先是要想辦法對付黃祖,無論是將其調走,還是殺了他,這樣才能方便我們北上,最好江夏郡必須要掌握在我們手裏!」士徽提醒道。
不過就算這樣,想要做到這點卻不簡單。必須要在規則下進行,否則的話不僅名聲會徹底臭掉,成為惡名昭彰的『叛賊』,到時候就這個名聲,只怕客棧招募文官武將,好感度都要下降許多。甚至已經投靠他的那些,忠誠度都會有所下降。
比如說趙雲,不知道為何士徽總覺得,至今依然沒有能讓他完全效忠自己。劉協的重新上位,說不定還會讓他心中某些想法,變得更加堅定起來。
問題他是寒門,朝廷根本不會看重一個寒門。尤其他曾經投入袁紹麾下,又投靠在自己麾下,若是再投奔誰,只需要把這個精力宣傳出去,那麼趙雲就算有人要,也不會被重用,能不斷跳槽的將領,本身忠誠就值得懷疑……慢着,這難道才是雲哥不被重用的真相?
「是屬下孟浪了,請主公恕罪!」趙匡胤並不傻,仔細考慮一下,便承認錯誤。
當前的情況,只怕就算是他投靠朝廷,都沒辦法對張濟下手。只能說劉表有點多事,居然答應了張濟的效忠。張濟根本不可能效忠朝廷,否則早就已經投奔,何必要來到南陽才投奔?如今割據南陽郡,佔據數縣之地,根本就是一個土皇帝了!
「玄齡,這個局勢應該如何去破?」士徽覺得頭痛,好好的漢末三國,怎麼非要搞成這樣?李世民出現也就出現了,最多不過是個np而已,偏偏還有隴西李氏的身份!
讓人沒想到的是,他居然投入馬騰的麾下,還趕出那麼大一票的事情來。若是換了別人,或許會懷疑馬騰和李世民是換了形勢的挾天子以令諸侯。
唯獨他很清楚,馬騰估計是真心投靠朝廷。至於李世民,很難說,不過既然他願意投奔在馬騰麾下,應該不會忤逆馬騰。
「聽聞王司徒對董卓的舊部頗為厭惡,是不是可以從這裏做文章?」房玄齡提醒道,「讓人前往關中,謠傳王司徒要逐漸削掉董卓舊部的權力,並將其斬殺的消息。以西涼軍那些莽夫,難道我們不會自危?
退一萬步說,也可以對外宣稱,如今朝廷又變成馬騰掌控。否定陛下的所有政令,同時打出清君側的名義起兵……」
「只是這些藉口到底有些牽強……也罷,若是萬不得已,我只能打出這樣的口號!我們到底是在江東,中原和河北的那些豪傑都沒有頭痛,我們何必那麼快去頭痛?」士徽搖了搖頭,然後也就沒有把這件事情放在心上。
至於是不是真的沒有放在心上,那也只有他自己知道。
與此同時,黃河之上,一艘船隻不斷朝着東邊航行,很快就來到渤海郡範圍內。
「下來吧,帶你去見一個人!沒想到以前只是為了預防萬一,沒想到真有需要你的這一天,陛下,請隨我來吧!」李儒笑了笑,身後的家丁頓時推着一個人,朝着城池走去。
突然,一陣風吹來,吹起了這個人的兜帽,露出下面麻木不仁的臉。若是劉協在這裏,會赫然發現,這應該是去年就被董卓毒殺的兄長——劉辯。
原來李儒並未鳩殺劉辯,反而將他藏了起來,此刻,卻是打算把他,作為破局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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