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你想要從我手中奪走此物?」
紀嫣然聞此,不由一笑。筆神閣 bishenge.com
師兄破入化神之後,修為進步很快,有感此刻師兄周身玄光涌動,五色玄功催動,一股極強的氣息擴散。
可……歷經魏國淪亡之事,終究心性沉重。
莫不是要與自己動手?
說起來,自己和師兄之間,也已經超過十多年沒有較量了。
「嫣然。」
「你忍心看着無忌之物落入秦國之手?」
龍陽君踏步而動,恨恨而道。
「師兄。」
「此物……不能於你所言。」
紀嫣然覺得此刻自己無論說什麼,似乎都無用了,又看了一眼眼前的金色寶盒,腳下雲霞之光閃爍,消失在偏廳之內。
不管是落在南公手中,還是流落在山東諸國諸人手中,實則……都會帶來極大的災難,也許這和蒼龍七宿有關的東西,能夠有些作用。
可……而今的秦國越發強大了,每一年的國力都在成倍提升,無忌當年都未能逆轉大局,韓國的那位韓非亦是如此。
燕丹也是如此!
……
可見,寄希望於這等奇異之物,並不妥當。
「這等之物不能夠流入秦國!」
目視紀嫣然消失的方向,龍陽君周身涌動的五色玄光如舊,靈覺擴散,感應着前方極遠處的數道身影,喃喃一語。
與此同時,雅湖小筑前方的正廳內。
「多謝。」
淡紫色的長髮垂落,天藍色的眼紗遮掩明眸,枝葉暗紋,長垂及腰,淺藍色的錦繡短袍月狀紋絡顯化,廣袖長裙曳地,百花而動。
雙手陰陽道理,從眼前之人手中接過金色寶盒。
在此地停留月余,終究有所得。
接下來便是燕國的那隻金色寶盒了。
「即如此,那……你們便離去吧。」
紀嫣然頷首以對,將金色寶盒交出去,也算是對師尊臨去之言有一個交代,同時……自己也能夠去做自己的事情了。
蘭陵之地!
自己很期待,南公於自己的那位少女是一番什麼模樣。
「多有叨擾,還望見諒。」
月神亦是頷首,看着手中的金色寶盒,勁力吞吐,便是將其落在身後一位高挑妖嬈的紅衣女子手中。
再次陰陽道禮,領着同行的大司命與少司命,轉身離去。
終究沒有出大問題,金色寶盒落入陰陽家手中。
紀嫣然沒有多言,目視陰陽家一眾人緩緩離開雅湖小築,這裏……已經成為秦國之土了,魏國不存,此後,便只剩下腦海中那淺淺的模樣。
雖有自己畫就得大梁城風華餘韻圖,終究……只是畫。
並非現實!
「即如此,我也要走了。」
持一柄長劍,黑色錦袍着身,眉目酷然,束髮而冠,踏步長靴,看着離去的陰陽家諸人,近前,負劍一禮。
接下來……自己也有很多事情需要做。
「自己要保重。」
「你的性情太過於霸道,也該收斂一二,終究你現在還沒有破入玄關。」
看着蒼璩,紀嫣然微微一笑,近前一小步,蒼璩就像自己的子侄輩一般,是看着他長大了,如今創出那般玄功,潛力極大,自然高興。
然……蒼璩的性情卻是極大的不妥。
尤其是目下蒼璩修為距離玄關還有不小的距離。
「這是我近來以千年神草為主所煉製的丹藥,雖不若陰陽家聚仙丹,可用於療傷、聚氣別有功效。」
「留在身上,以備不時之需。」
翻手間,一隻潔白的丹瓶出現在手中,屈指一點,便是沉浮於蒼璩身前。
「……,多謝。」
蒼璩有些淺淺的遲疑,不過……還是接下了,而後又是一禮。
「去吧。」
「楊朱一脈沉寂百多年了,果然在你身上光大,則堪為幸事。」
紀嫣然神容上仍舊笑意浮現,自己能做的不多,武道上的指點,蒼璩已經不缺了,若說有欠缺的,便是其自身了。
不過……,接下來果然安穩破入玄關,則那也不需說。
「那一日……不會遠的。」
蒼璩正色而應,隨即朗朗一笑,將丹瓶落於懷中,轉過身,頭也不回的離去了。
「……,我也該走了。」
金色寶盒不在身邊。
魏國不存。
蒼璩有路。
紀嫣然只覺渾身上下輕鬆了許多,一念而覺,心神有感,似是那玄關的縫隙越發之大了,似是只要安穩修行,便可將其徹底破開一般。
察之,心喜。
******
「月神大人!」
「傳聞此物當年同魏國信陵君有關?」
駟馬高車安穩的從大梁城旁側行駛,沿着因整修鴻溝而出現的水石馳道,實在是安穩,沒有半點動盪。
秋日十分,天候雖涼爽了許多,然……虛冥深處仍有些許燥熱殘留。
寬闊的馬車之內,月神靜坐在軟墊上,面前的木案上陳放一隻金色寶盒,正是從雅湖小築得來的那隻。
靈覺籠罩其上,寶盒表面有着強大的封印,以自己現在的力量……還無法將其破開,觀封印的手法與紋路。
當是陰陽家智者一脈所留。
也許是鄒衍前輩,也許是雅湖小築紀嫣然!
語出,馬車內同樣靜坐修行的紫衣少女也是睜開星眸,好奇的看將過去,蒼龍七宿的秘密,自己也了解一點點。
也就是一點點。
她們此行和月神大人所為便是此物……可外表而觀,沒有什麼奇異,除卻寶盒表面的紋理烙印下東方七宿的痕跡。
「寶盒有七,昔年大周犬戎之亂,平王東遷,七宿之力一化為七,流散於諸夏間,或是依附於器物之上,或是依附於男女身上。」
「依附於器物者,器物自有玄奇,韓國韓非手中的那把逆鱗當初便是為鄭國莊公所有,是故奇妙。」
「初者,平王率領四大諸侯征討鄭國莊公,莊公持之迎戰,戰而勝之,莊公乃霸。」
「依附於男女者,則必為英傑,此物……的確為信陵君所有,能夠將其從信陵君身上抽取出來的。」
「怕是唯有鄒衍前輩了。」
鄒衍前輩的實力不需要懷疑,月神雙手掐動陰陽印訣,落在面前的金色寶盒上,頓時……整個寶閣散發五色玄光,一道道嗡鳴聲自起。
那是陰陽家智者一脈的五行之法,同術者一脈雖有些牽連,終究有所不同。
數息之後,月神秀首輕搖,散去手掌印訣之光,自己現在的實力還不夠,不足以將寶盒上的封印之力破開。
待返回咸陽後,以東君的實力,應該可行。
「可……緣何鄭國而滅?」
大司命單手掠過脖頸間垂落的如雲秀髮,既然如此,鄭國該一直而霸才是,何以……後來被韓國所滅?
「七宿之力有靈,自當擇主。」
散去周身玄光,迎着大司命看過來的目光,輕聲回應着,這些秘密並不深入,五行長老所知也沒有什麼。
「七宿之力一化為七。」
「則有七隻寶盒,莫不現在還有寶盒在外?」
大司命頷首,既然月神大人所言為七,那麼……不知道七隻寶盒現在的下落如何。
紫衣少女聞此,倒是有聞當初天宗玄清子前輩隨意而言,七國之內都有寶盒,目下三晉已滅,唯有燕國、楚國、齊國了。
「自然。」
「不過也……,有不速之客?」
月神應聲而落。
陰陽家對於七隻寶盒所謀,也就是這一二十年,故而……還剩下三隻寶盒在外,楚國的寶盒在王族大祭司處。
那裏有楚國大祭司一脈鎮守,實力不弱,更有天問劍在手,尋常之人難擋。
燕國的寶盒隱匿很深,不知下落。
齊國的寶盒據傳落入後勝之手,他雖不知七宿隱秘,似乎……也知道一些事情,故而隱藏的也很深。
正要繼續說些什麼,忽而,靈覺有感,秀首輕抬,周身紫韻玄光涌動,看向馬車之外,仿若沒有受到任何限制。
「是……農家的人!」
大司命周身陰陽二氣顯化,隨即,同少司命一起出馬車。
看着四周近百位衣衫樸素如老農一般的武者,感應其氣息,均是先天以上,甚至於……兩位……,不,是三位化神武者。
皆手持刀劍,四面合攏而來,一道道身影上各自散發凌冽的氣息,似乎……殺意很是明顯了。
「有敵人!」
「你等何人?膽敢如此?」
「……」
身為護國法師,自然有依仗重兵相隨,此次出大梁城,便是一支重甲百人騎兵隊護持,敢四周異樣,直接持兵戈迎戰。
一道道厲聲喝道,看向那些田畝漢子一般的武者。
「把東西交出來,你們可以安穩離去。」
為首的壯漢踏步而出,手持一柄長戟,濃眉大眼,毛髮飛揚,暗黃色的麻衣布袍着身,神容方正,霸氣外顯,看着已經被他們圍攏起來的這一支車馬,揚聲而道。
「烈火長戟?」
「農家烈山堂田猛!」
「虎魄劍?」
「農家蚩尤堂田虎!」
「五行玄功……,魏國龍陽君?」
「……,王賁正在大軍追捕你等,而你等卻出現在這裏,豈非自尋死路?」
一道紫韻玄光閃過,月神出現在馬車頂部,雙手掐動陰陽道音,眼紗垂落,隨風而動,靈覺籠罩之下,這些人的身份不是秘密。
農家的人也就罷了。
……竟然還有陰陽家的龍陽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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