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夏很大,我們族中之地在這裏也就相當於一座小城池,這裏的人數千萬之眾,而我族千人之眾?」
「差的着實有些多。」
「這裏的尋常層次修者太多,看那些人的修行,大部分人究其一生也難以破開先天枷鎖,登臨化神。」
「諸郡之地的化神層次也是不多見,至於悟虛而返的境界,除卻我們熟悉的一些人,也就見到一兩位。」
「着實有些少。」
「玄清子閣下……極強。」
「弱小的人,極強的人,普通的人,……,玄姆姐姐,也許那就是諸夏一直神妙的原因。」
行過城中,將打包荷葉內的飯食一一分給貧苦之人,酒水也是一樣,隨着一陣陣馬兒的嘶嘯之音,捲起煙塵,玄姆、玄紫二人遠去。
前往距離此地八十里之遠的一個城池。
出城之後,放眼所觀,皆空曠無垠之地,荒廢的田畝不少,耕種的也有一些,這裏靠近邊疆之地。
玄紫靈覺擴散,細細打量,同秦國關中的繁鬧之地不可相比,同一些富饒的城池區域也無法相比。
這裏的人本來就不多。
擅長修行的更為稀少。
強大的更是寥寥無幾,甚至於都不存在,其它相對於她們二人來說,不為強大。
能夠超越玄姆姐姐的強大,唯有合道真實了。
信馬由韁,領域駕馭,手中抱着所剩不多的吃食,玄紫小口吃着,明慧的靈眸有所感。
娓娓語出。
「那就是凡塵凡俗萬象。」
「我族固然超凡,族中強者許多。」
「同諸夏相比,劣勢也很明顯。」
「甚至於如玄清子閣下他們當初所說,再有數百年、千年,待族中天材地寶繼續消耗,底蘊就會減弱。」
「那個時候,族中也該有新的方向。」
「天材地寶,也是有壽命的,否則,一處處上古地宮之中,那些寶物當不會有那般變化。」
「那或許也是我族數千年來連一位神靈一體境界沒有出現的原因。」
「而數百年來的諸夏間,諸子百家並起,那個境界出現多位,我族的道理傳承大部分都是從諸夏中來。」
「想要將那些道理完整、圓滿,也只有相融諸夏氣息。」
玄紫有所感悟,玄姆娟眉彎彎。
玄紫的悟性無需多言,就算沒有玄清子閣下的相助,踏足悟虛而返的境界,也不會太久。
一路上,自己都只是不斷的說一些事情,說一些各種各樣的事情,見識各種各樣的人。
歷經一處處尚未徹底消失的諸國風華。
道理!
就在其中!
還有諸夏間的二十四節氣之變,待在族中,連那般感受都很難完整一窺,那就是道韻。
玄紫有悟。
再好不過。
就算一時沒有所悟,將來修行之事,偶有所得,便是足夠了,許多時候,差的就是那一點點經歷和一點點契機。
「那也是諸夏間修行差異比較大的緣故。」
「一朝悟道,十年身融萬物至強者都有。」
「我族限制不少。」
玄姆繼續道。
數千年來,諸夏間的頂級強者其實有許多,頂尖的道理也有誕生許多,而族中呢?
許多嶄新的手段,也都是熔煉其餘真法精要而出,很難打破桎梏,更進一步,合道萬物已然極限。
想要在崑崙之地,悟出一條嶄新的道理,更為艱難。
「玄姆姐姐,秦國好像頒佈的有禁武令!」
「對於那些修行的道者來說,是否有限制。」
玄紫掂量了一下手中的剩餘點心,又想了想接下來的路程,再次取出一枚點心。
「道!」
「充盈天地間,凡俗的道理,又怎能限制昊天的規則。」
「玄清子閣下說過一件事——末法之地,就是你說的這般情況,末法之地,修行或有限制。」
「道理上不存在區別。」
「遇到大智慧之人,同樣可以一朝悟道。」
玄姆搖搖頭。
道!
在天地間的每一處,凡俗的秩序雖有鉗制,卻非無所不在,卻非無處不在,只要精氣神三元沒有受到束縛。
道理自成。
「也是。」
「玄姆姐姐,你吃一塊?」
「諸夏間各地都有不同的好東西吃,下次再吃到這個東西有些難了。」
「玄姆姐姐,從時間來算,逐鹿之地,就算有上古地宮,估計也空了。」
「算上那一處地宮,已經十一處地宮了,不知道地宮是否全部現世了,十一枚食鐵令……指引戰神殿。」
「蚩尤的傳承,我也想要看看。」
玄紫又從紙袋中取出一塊,揮手間,便是將其送至玄姆跟前,這裏和崑崙不一樣。
許多東西吃過了,除非回頭,不然吃不到第二次的。
每一個地方都有不同的口味。
嗯。
剛才的那個小城池就沒有,有點鬧心。
那五個人也有意思。
逐鹿之地,有上古地宮?
「你吃吧,我已經嘗過了。」
「以馬兒的腳程,你的點心很有可能撐不到到達那裏。」
「這裏的人煙還是稀少,當年的時候,也是不多,那個時候趙國還在,卻需要經常與胡人爭鬥。」
「如今,諸夏安穩了,這裏也會好一些。」
屈指一點,將點心送回去。
一路之上,有玄紫的存在,諸般吃食之物,也沒有少吃,因身無真實之力,那些東西帶在身邊的有限。
還是讓玄紫多吃一會兒吧。
視線有動,眺望遠處,那裏有煙火之氣扶搖直上,靈覺相隨,臨近一條小河,有一處小小的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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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落不大,也就數十戶人家,倒也安寧。
「上古地宮。」
「那般手筆還真是了不得,數千年來,我族族人在諸夏間尋找戰神殿許久,一無所得。」
「逐鹿之地也有尋找,九黎之地也有尋找,以一位位長老的實力,就是深藏於地下也能夠發覺一二。」
「而那些地宮均沒有發現。」
「崆峒六盤之地的長生殿也是如此,廣成子的傳承。」
「《長生訣》!」
「曉夢子。」
「也只有曉夢子可以對《長生訣》沒有感覺了。」
「已經過去數月,逐鹿之地的地宮內,寶物應該都沒了,其它的東西很可能也沒了。」
「戰神殿!」
「《戰神圖錄》!」
「只有等食鐵令匯聚一處了,才可開啟戰神殿。」
「以玄清子閣下的力量,當有所得。」
「期時,我們或有機緣。」
沿着小道,從那處村莊邊緣走過,玄姆感慨道,一位位地宮突然出現,而她們一族數千年來一無所得。
隱藏的真深。
上古地宮。
曉夢子已經得了食鐵令,再有玄清子閣下在諸夏的權勢、力量,收攏一些食鐵令也不難。
將來開啟必然在列。
縱然她們不能參與,它日相見玄清子閣下,也能性命交修,一窺其妙。
「玄姆姐姐,你準備什麼時候突破?」
玄紫沒有繼續吃那些點心,玄姆姐姐說得對,到達下一個城池還有一段時間呢,自己吃的這麼快,吃完了怎麼辦?
還是等等再吃。
戰神殿,《戰神圖錄》!
自己還是好奇的,於玄姆姐姐來說,也是裨益的。
「突破?」
「等等吧,帶着你行走諸夏,我也有所得。」
「待歸於江南,見到玄清子閣下他們,問道之後,再行突破!」
玄姆應道。
自己此刻的境界,隨時可以突破,卻是……不着急,等一等再說,再繼續穩固穩固。
將道理梳攏梳攏。
洛邑。
值己時。
如今,整個洛邑之地,方圓數十里之地都為之肅然,先前的繁鬧還是存在,就是多了一絲拘謹,少了一絲恣意。
街道如舊。
商市如舊。
城門洞開如舊。
……
沒有什麼嚴苛之令。
沒有什麼苛刻徭役驟然徵發。
雖如此,洛邑還是微微震盪。
始皇帝陛下東巡至此,車輦已經入洛邑故周王城,城外還有停留許多人,一條條街道上,也多了頻率多的巡邏之人。
城中所有的人都知道,始皇帝陛下來了。
就在那座王城之中。
是以,如何不謹慎小心一些。
「三川郡之地,變化不小。」
「朕出咸陽以來,路線偏南,所見種種,也算欣慰。」
「不知道行過三川郡之後如何!」
當其時。
洛邑城南之地,洛水之前,一行不為喧譁的車隊停駐於此。
始皇帝嬴政一身玄色常服,隨意着裝,玉帶環腰,束髮而冠,施施然,多一位士子之形。
沿着洛水邊緣的小道上行走,輕捋頷下短須,稍有絲絲歲月的痕跡浮現,伸手摺下臨近的一支柳條,緩緩笑道。
巡視!
目的就是為了帝國,為了一觀諸郡模樣,三川郡早早就納入秦國,對於這裏的變化,心中有數。
而過了三川郡,便是先前的諸國舊地,那裏才是重點。
也是自己花費心力要巡視的。
秦法通達諸郡,落實於郡縣鄉里,那是自己所期待的目標,至於些許宵小之輩,無關緊要。
「變化,總是存在的。」
「就是有些地方快一些,有些地方慢一些。」
周清緩步在旁。
今日,是皇兄御駕到達洛邑的第二日,稍有整頓,便是出城來此,是以,相隨相聊。
「快一些。」
「慢一些。」
「還是人之能力高低有別,李斯,去歲中央學宮畢業的學員中,都一一安排妥當了?」
嬴政!
四十歲了。
四十歲,於如今諸夏,已然年歲不小,昔年秦國孝公先祖,也就活了四十三歲,惠文先王也才四十五歲。
孝文先王五十一歲。
莊襄先王三十四歲!
除卻昭襄先王之外,其餘秦國郡主年歲皆四五十上下,然……定睛觀之,形容不為別樣蒼老。
仍為龍潛鳳采,英姿勃勃,動靜之間,別樣沉穩有力。
聞皇弟之言,微微頷首,山東諸郡之地的秦法推進,快慢不一,固然是那些地方的不同,也有官員之故。
把玩手中一支柳條,掃了身側一人。
「陛下!」
「一共一千一百三十二人,都已經安排妥當。」
「根據學業成績,再加上院堂區別,咸陽之地,諸郡之地,行伍之中,皆有安排。」
「有那些人落於諸郡之地,秦法推進會快上許多,許多問題也能夠得到妥善解決。」
一襲樸素深藍色的長衫,很是儒雅的一位中年男子踏步近前,拱手一禮,有條不紊的回應着。
那件事實則已經同陛下說過,陛下也有一覽。
「人還是太少了。」
「大秦郡數超過五十,麾下縣域加起來超過六七百,接下來人力增多,縣域也會增多,八百!一千!」
「中央學宮之人,平均下來,一個地方才一人,然一個縣域行署很多,一個地方十個人都不多。」
「人!」
「出至中央學宮的學員,朕信任有多。」
「郡侯,擴建中央學宮如何?」
嬴政搖搖頭,一歲一千人畢業,看似很多,實際上,諸郡之地的縣城之地都輪不到一人。
缺人!
缺自己想要的人!
中央學宮、護國學宮!
國之重器,都成為定製了,每一歲能夠入考兩大學宮的都是不俗之人,在經過院堂教導,自有人才。
「擴建?」
「陛下之意,擴建中央學宮,擴收學員人數,以為補充?」
周清念叨一聲,抬手一招,臨近不遠飛來一朵小紅花,落入掌心,春日的盎然生機內斂。
「不錯。」
嬴政捋着柳條。
「中央學宮,立下已經多年了。」
「學宮之名,學宮之意,也為諸夏所知,目下而觀,從中央學宮出來的學員,只要正常畢業,便可有官職在身。」
「是以,中央學宮那裏成為做官的一條途徑,而非先前的門客、舉薦、推薦、名氣、傳承……。」
「從諸郡情形來看,是缺少官員的。」
「十年之後呢?」
「十年之後,中央學宮畢業的超過一萬人,一萬人填充諸郡諸地,縣域皆有所得。」
「二十年之後,二十萬人,縱有一些離去的,人數也更多了。」
「三十年之後,從中央學宮畢業的學員,可能就面臨無官可做,因為……一些位置都有人了。」
「擴建中央學宮並無什麼,為以後之事,玄清以為,在擴建中央學宮的同時,也改變一個對於選授官員的方法。」
拈着手中那朵小紅花,周清輕輕嗅之,香氣還是澹雅的,於皇兄之意給於展開。
踱步草地,以觀隨行諸人,李斯、蒙毅、馮去疾等人都在,衛尉李仲等人也在,阮翁仲他們在洛邑王城。
此外,還有一個小傢伙,年歲不大的少年人,也是衣着普通,不為錦繡華章,正待在皇兄身邊,沒有大動作,走來走去多怡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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