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賢冢那邊來了不少人,你解決好了?」
「以本座的性情,若非那些人在六堂還有些份量,若非牽連之人有些多,直接就一掌鎮殺了。一筆閣 m.yibige.com」
泗水郡!
真正的安靜了。
真正的安穩了。
泗水郡以北,自秦國統御此地之初,便是安穩如舊, 唯有泗水郡以南廣闊複雜區域混雜。
然……至今日,亦是安穩了。
俠魁不存,六堂安穩,沒有了後續的廝殺,也沒有了後續的爭鬥,更沒有彼此的針鋒相對。
不過,於蒼璩而言,還是有一些麻煩的。
好在,那些麻煩也就是一些微不足道的事情,想要解決非常容易,不過大地上多沾染一些鮮血罷了。
閒逸的待在往日神農堂核心之地,這裏……近日來已經被重新修正一番,看起來更為奢華和雅致。
臨水高台,懷抱美人,隨意的喝着酒水,品味着佳肴,這種感覺……好極了。
如果懷中的美人換成身側的這位柔弱美人,就更好了,嗯,也許她並不柔弱, 可在自己眼中就是柔弱的。
「六賢冢的力量不弱,非你為玄關層次的修為, 以你近來的行動,已然被廢掉堂主之位。」
「你接下來欲要如何?」
着白色的披風,柔順的青絲隨意綰起,不為濃妝,清麗有神,在高台上靜靜站着,雙眸閃爍絲絲玄光,眺望極遠處的山水盛景。
要不了多久,就是秋日了。
那時的景色會不一樣的。
不遠處,三娘她們在等待着。
「那你接下來欲要如何?」
「三堂已經是本座的了,沒有人可以拿走。」
「六賢冢還不夠資格。」
「數十年來,農家一直有內亂,諸子百家的暗子很多,羅網的暗子也有很多,本座這段時間清理掉的人超過五百。」
「傳遞信息的。」
「居心叵測的。」
「身心兩處的。」
「……」
「盡皆該殺,尤其儒家的暗子不少,卻是那些暗子不聰明,本座略施小計,真假消息參雜,便是一一暴露。」
「都是讀書人, 還有這般的手段,接下來輪到他們倒霉了,本座會給他們送上一份大禮的。」
寬大的黑衣長衫隨風而動,懷中的美人非田蜜,而是田蜜獻上來的魁隗堂美人。
姿色還是不錯的,就是性情不喜,好在三兩日就扔掉了,舒緩一下心情而已。
自美人手中接過酒樽,一飲而盡。
別說……朱家那矮胖子的珍藏不少,好酒不少,自己這段時間覺得做堂主真不錯。
權勢!
這也是權勢的一部分!
妙哉!
妙哉!
連日來,殺伐隨心,一令下達,便是有一顆顆上好的頭顱不存,這種感覺很妙。
從未感覺過。
這就是掌握生殺大權的力量?
念及如今的始皇帝陛下,以其權勢,只怕超越自己千百倍,真正的天子之怒,伏屍百萬。
自己還差得遠。
自己所掌握的農家三堂,自然有用處,待將那些暗子一一清理掉,整肅一番,就會有新的動作。
接下來,自己不缺時間。
而且,也能夠從一些事挑選出自己欣賞之人,比如……紫蘭軒流沙那邊,比如……佛家浮屠那邊。
尤其是浮屠!
尤其是紫蘭軒的那個光頭!
沒有他,衛莊早被自己殺了,浮屠的傳承,該死,佛家的傳承……不應該存在。
種玉功之妙,隱約不為在浮屠的傳承發揮極大妙處,那種傳承就應該徹底抹去。
「農家!」
「農家會一直存在的。」
「接下來我便是要前往沛縣了,和扶蘇之間的約定也該更進一步了。」
田言輕輕道,雙手交握身前,隨意踱步,變換着眼前盛景,農家如今的局勢,是自己所料,也非自己所料。
大體上,還在自己掌控之中。
「扶蘇!」
「那我也派人和你同往。」
「嗯,田蜜吧,她足以為本座的使者。」
「農家還是願意臣服的。」
「不是嗎?」
「扶蘇……他想要駕馭農家六堂,就別想了,他還沒有那個資格,他也沒有那個能力。」
「不是看在武真郡侯的份上,本侯都懶得搭理他。」
「何況,接下來的咸陽,他自己也是麻煩。」
把玩着懷中的美人,聽着美人的嬌媚之音,蒼璩更為歡悅,沛縣的扶蘇……按照道理,自己也是要派人前往的。
臣服嘛。
不丟人。
扶蘇明白這一點就行了。
如若想要有更多的動作,就不太好了,對大家都不好。
「咸陽。」
「扶蘇!」
「公子……那些同我等關係不大。」
「田蜜!」
「想不到你審問那個老金會有那般的收穫,魁隗堂的原總管吳曠——田蜜之意如何?」
扶蘇在泗水郡的責任便是農家,現在農家之事了解,和扶蘇之間自然要有一個交代。
秦國。
是必須要臣服的。
扶蘇。
也是要臣服的。
至於其它的細節,需要好好商榷。
掃着蒼璩和那女子的動靜,田言秀眉微蹙,視線再次眺望遠處,真不知道蒼璩這般性情如何修煉到這般地步的。
提及田蜜。
田言話鋒一轉,又落在一人身上。
共工堂的老金。
因田仲身死被關押,而后蒼璩親自審問,想要收服此人為所用,畢竟老金的一身實力還是不錯的。
種玉功下,身份有了變化。
羅網之人。
噤若寒蟬!
農家故人。
魁隗總管!
陳勝、吳曠、田蜜……當初那件事在農家還是很轟動的,想不到一晃多年過去。
三人均有了不小的變化。
惜哉,一切都變了。
想要歸於最開始的模樣不可能了。
「田蜜?」
「自然是想要殺了他,只是……本座以為他還是有些作用的,若是接下來仍不為所用,會有安排。」
「最近那些人又聯繫你了?」
「有沒有想好?」
「只要從了本座,那些人的麻煩本座親自為你解決,越王八劍又算得了什麼。」
「區區一個車府令又算得了什麼。」
老金!
吳曠!
田蜜之意要將他直接殺了,奈何……自己收到一份密信,老金還殺不了,罷了,就給他一個面子。
畢竟,農家三堂自己佔據了一半,收穫滿滿的。
俯首香了懷中的美人數息,甚為暢快的笑言,魁隗堂、共工堂、神農堂不會有太大的麻煩。
反而是田言。
需要作出的抉擇不少。
自己可一直等着的。
對於這個小美人,自己一直很期待將她駕馭的。
這樣的人若可以駕馭,受益極大,於自己將來所謀,也會受益極大,偏偏……這樣的人不好駕馭。
除非她心服口服。
除非她心甘情願。
眼下就有一個不錯的機會。
「一些事情,不是說退出就可以退出的。」
「他們的力量很強。」
「你雖然不弱,還不足以對抗它。」
「它藉助帝國的力量,變得更強了。」
田言輕嘆一聲,搖搖頭,沿着高台臨水走去,俯覽而下奔騰呼嘯的急流,凝視許久。
「它的確有些份量。」
「可……你覺得它是上下一體一心的嗎?」
「他在諸子百家安插了不少暗子和人手,難道諸子百家就沒人在裏面安插人手?」
「只要你順從本座,農家六堂之力歸一,有你的手段,農家會很快恢復元氣,甚至於變得更強大。」
「羅網那種力量……早晚會出事的,因為帝國法道推進,光明大盛,屬於黑暗的必將受到擠壓。」
「它們可不會願意受到限制。」
「只要你自身很有分量,區區外在之力又如何?」
蒼璩不覺得羅網有什麼威脅。
也許先前自己孤身一人,無懼任何外在。
然……以前如此,以後也是如此。
甚至於自己也欣賞羅網的力量,天地陰陽,光暗有序,有光明,就註定有黑暗。
純粹的光明不會存在。
純粹的黑暗亦是如此。
楊朱一脈所修便是道的另一面,天人二宗所言道是超凡物外,清淨無暇的,楊朱所言道是保性全真的。
孰對孰錯?
都是道!
自己想要庇護的人,羅網想要動手,先掂量掂量自己的實力。
「順從你,如田蜜一般?」
田言身軀一轉,體內玄功一轉,三元震顫,體表玄光若隱若現,自己現在已經有了對抗的資格和力量。
「哈哈哈,順從本座,你還是農家的女管仲。」
「更是本座的女管仲。」
「諸夏間,能令本座這般有興趣的女子,你是第二個。」
蒼璩大笑,再次從懷中美人的手中接過一盞酒水,一飲而盡,順從自己有什麼不好?
是自己生的不夠俊俏?
還是自己的實力不夠強大?
「蘭陵城紫蘭軒的紫女姑娘?」
「你如果可以將她征服駕馭,那麼,我會考慮順從你的。」
「怎麼樣?」
田言精緻的嘴角輕揚。
「紫女!」
「那個美人……她必將屬於本座。」
「待本座接下來修行大進,一定要踏平紫蘭軒,狼神……本座必殺,鬼谷衛莊,就算本座不找他,他也會找本座的。」
紫蘭軒的那個美人。
蒼璩心念意動,尋常女子如何入自己之眼?
那個美人就不一樣。
自己很欣賞。
就是手段太詭異,性情歸於剛烈,想要將她征服駕馭,還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兩日後。」
「我會前往沛縣。」
田言踏步離開這處臨水高台。
「你前往沛縣。」
「那本座就抽空前往河西一趟,從那裏傳來消息,好像有什麼龍魂的爭奪。」
「龍魂,擁有傳聞中龍族血脈的異獸。」
「還有涉及什麼寶藏之類。」
兩日後?
時間足夠充分,田蜜那邊也會準備的很好,卻是……自己也可以趁着這個時間離開泗水郡一趟。
「你此刻離開?」
「不怕三堂有違?」
田言腳步未停,落下一語。
「你猜本座怕不怕?」
蒼璩又是朗朗大笑。
三堂!
果然有人繼續生事,那就繼續殺。
如果有人不怕死,那就繼續殺。
田言沒有回應,行至遠處,會和一直等待的梅三娘翩然離去。
「剛才本座和田言的談話,你都聽到了?」
蒼璩再次把玩着懷中的美人。
「大人剛才說了什麼?」
那美人嬌媚的低語,明眸閃爍,抬首看向蒼璩。
「你是一個聰明人。」
「可惜……本座覺得一個人保守秘密最好的方式就是永遠不開口,兩日來,本座也給了你無盡的歡快。」
「你……足夠了。」
蒼璩抬首屈指一點,落於懷中美人的眉心正中。
下一刻。
隨着美人驟然不可思議的嬌容神色凝滯,渾身上下的三元氣息潰散,生命氣息不存。
「讓這條江河之水永遠陪伴你吧。」
萬物一體,無間波動,蒼璩懷中的美人被一道黑色的玄光包裹,沒入高台下的滔滔水域之中。
「來人。」
「讓田蜜堂主前來,本座有要事相商。」
抓過一隻酒壺,深深的喝了一大口,隨即下令。
「是,堂主!」
高台臨近,一人躬身一禮。
……
……
「大小姐,蒼璩此人為農家堂主,就是農家的災難。」
「這幾日他處死的三堂弟子都有五六百了,有聞還在繼續下令殺戮異心之人。」
「真這樣下去,三堂就算有再多的弟子,也不夠他殺的。」
於蒼璩,梅三娘一直看不上眼。
此人就是敗類。
就是楊朱一脈的敗類。
可……就是這樣一個敗類,眼下是農家三堂掌控者,己身實力又相當強大,又令人無可奈何。
真不知道世事為何如此!
而大小姐現在又隱隱的和此人聯手,亦是不知道是好事,還是壞事,實則,以烈山堂、蚩尤堂、四岳堂之力,加起來絲毫不遜色蒼璩之力的。
「三娘。」
「蒼璩的事情,我等也是無能為力。」
「在秦國的壓力下,農家有如此局面,已然難得,六堂勉強安穩了,現在蒼璩……不算是我們的敵人。」
「和他交惡,只會六堂再亂。」
「三娘,兩日之後,我會帶人前往沛縣一趟,你和阿賜、啞奴他們留在堂口便可。」
田言微微笑道。
無論三娘是否看蒼璩順眼,眼下也難以動他,有他在……農家的一些事情會不一樣的。
起碼,羅網的人會很頭疼。
「大小姐,我和你一起去,一路之上也可好好保護你。」
梅三娘不可置否,大小姐所言固然是對的,卻是……自己就是看蒼璩不順眼。
更有讓自己和阿賜他們留在烈山堂?
這如何能行!
自己不放心大小姐一路上的安全。
「三娘坐鎮烈山堂,我放心。」
田言擺擺手。
「可是……大小姐,此去沛縣路途遙遠,還有沛縣之內的形勢複雜,我擔心你。」
梅三娘也是連忙搖搖頭。
「放心吧。」
「比起你……更有人不會讓我出事的。」
「會有人保護我的。」
「三娘,我不在的時候,多關注一下四岳堂那邊的行動,司徒萬里有些不安分了。」
「若是繼續上躥下跳,待我從沛縣回來,解決四岳堂的事情。」
「司徒萬里!」
「這些年如草一般隨風而動,也該定下心神了。」
田言柔聲笑道。
迎着三娘關切萬分的神態,再次寬慰着,此行前往沛縣,會發生不少事情,三娘不適合牽扯進來。
留在堂口,才會有更大的用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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