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
「是誰?」
「」
正在將光滑石板上的魚片一一下進去,薄薄的魚片進入調好的滾沸湯中,數息之後,就有鮮香漫出。
沫蘿多開心,鼻息微動,要好好嗅一嗅自己的手藝,今兒一天自己都沒少忙碌,鍋盔也快好了。
正好搭配。
登時!
耳邊傳來一道道男子的說話聲音,不自覺嬌軀一怔,手上動作更是停滯,靈覺擴散,此刻自己的房舍大門打開了?
什麼時候打開的?
自己怎麼不知道?
正有一位一位身穿黑衣錦袍、束髮木冠的青年男子手持一個暗黃色的酒葫蘆站在門檻內。
正在看着自己。
不!
正在看着自己正在做的酸辣魚片湯!
他!
是誰?
他靠近自己的時候,自己竟然沒感覺,聽着他的聲音,好像也非關中的老秦人?
是關外的人?
一路走來,聽聞關中不少亂象之事,許多都是關外之人所為,就是今兒殺的那四個人也是關外之人?
這人?
靈覺探過去?
是一個普通人?
渾身上下沒有半點內力,看上去頗有些像讀書人的模樣,又有些不太像。
遊俠?
不像。
渾身上下沒有什麼包裹,也就手中的酒葫蘆,看她的穿着像是富貴之人,發冠又太普通了。
腳上的靴子多有泥土。
衣袍都有些不整。
他是誰?
怎麼來這裏了?
是空木村的人?
還是此刻前來空木村的人?
心有警惕,覺手上傳來的滾沸水汽,連忙將手中石板剩餘的魚片全部倒進去。
此人。
有些古怪。
只覺是這樣告訴自己的。
蓋先生說過,一個人修行越高,靈覺越強,靈覺越純粹,對於天地間萬事萬物的感覺越靠近本源。
敵人?
不像!
他身上沒有那樣的感覺,再說了,一個普通人,自己一巴掌就能拍死!
普通人?
還是說他的實力比自己還強?
蓋先生說過,以自己的靈覺,化神境界想要隱瞞自己,諸夏間的人很少很少。
除非是諸夏諸子百家的高人。
這人是諸子百家的高人?
年歲看上去真的不大,渾身散散漫漫的。
卻也不可忽視,蓋先生也說過,諸夏之大,奇人異士很多很多,保不齊遇到一位普通人,而對方卻是諸夏罕見的隱士強者。
蓋先生直接拿那位武真郡侯舉例了。
言語普通人見到武真郡侯,根本不會覺得武真郡侯玄清子是一位諸子百家修行入絕巔的高人!
「哈哈,你在說我嗎?」
「我是過路的行者,聽聞空木村的空木奇特,就來瞧一瞧,想不到碰到你個小姑娘。」
「異邦之人。」
「金髮碧眸。」
「模樣生的很好。」
「小姑娘,你的庖廚手藝還真不錯,做了這麼多的東西,一個人吃不完吧?」
「剛好我來了。」
「這種吃食本座行走諸夏這些年,還真沒有吃過。」
「聞起來,同咸陽城天然居的手藝都不差!」
「小姑娘,快些做!」
「我來將木板桌子弄一下!」
「本座還有不少酒水,剛好相配,小姑娘,要不要來點?這可是我在路上所找的難得美酒?」
「」
黑衣男子郎朗大笑,握着手中的酒葫蘆,喝了一大口酒,而後轉身將房舍的門關上。
端量了一眼金髮碧眸的女子,平靜的雙眸略有好奇,繼而看向石灶上的吃食,多為讚嘆。
多為夸譽。
多為溢美之詞。
冰雪寒冷之天,隨心行走關中之地,來到這裏,有覺這裏的氣息散開,便是前來。
還真是有口福了。
「」
「你,我又不認識你,為何要給你吃?」
沫蘿精緻的細眉微挑,此人看樣子不像敵人,心中安穩不少,繼而伸手將石灶的吃食處理着。
伸出竹子做成的木箸,將酸辣魚片湯細細梳理着,也將鍋盔翻了一面,也將其它的相佐吃食處理着。
這人還真是無禮。
一來就想要吃自己的東西。
自己吃着還不一定夠呢,自己的飯量很大,又來一個?酒水?自己不太喜歡喝酒?
自己喜歡喝紫龍珠。
這人還真開始動手了。
將房舍里的一些零散木板、碎石塊收拾着,真的準備搭建一個建議的飯桌?
尤其還動不動自稱本座?
高人?
自稱高人?
真是的!
「你先前不認識我,現在認識我了,不就是熟人了?」
「不就可以吃了?」
「何況,空木村這樣偏僻的關中之地,你與我相遇於此,豈非也是別樣的巧合?」
「更要一起吃一頓了。」
「還有你做的這個東西,本座從未吃過,更要好好嘗一嘗了。」
「小姑娘,放心,不白吃你的東西。」
「這樣吧!」
「我吃你的好東西,可以應你一件事,你覺如何?」
「諸夏間,能得本座這個條件的可是不多。」
「」
「這個房舍雖破舊,好在東西齊全,就是火堆不太亮堂,加兩塊柴火更好!」
「」
「諸夏間,本座做不到的事情可是不多。」
「珠寶財貨?」
「富貴的地位?」
「武道的修行?」
「」
「任你所言!」
「」
黑衣男子將酒葫蘆置於腰間,雙手在這處簡陋的房舍不住所動,說話間,便是搭好一處簡易的桌子。
順而,又將兩塊乾燥的柴火扔入火堆之中。
做完這一切,向着石灶近前兩步,瞧着小姑娘準備的吃食,很是點點頭,很是呼吸一口氣。
很是滿足。
很是享受。
「」
「武道的修行?」
「你是修行高人嗎?」
「那你的修行和咸陽城的武真郡侯玄清子比起來如何?」
沫蘿瞥了近前的那黑衣男子一眼,輕哼一聲,這人怎麼這麼無禮呢?也這麼大話呢?
那樣的話,蓋先生都不說。
師尊也不說。
此人?
說着他好像諸夏的主人一樣。
任由自己提條件。
珠寶財貨?
自己要那些無用。
尊貴的地位?
也無用?
再說了,此人又能夠有多少財貨?先前西域歸來的時候,在諸夏珍貴的一顆顆寶石,師尊帶了好幾袋子呢。
尊貴的地位?
看他的樣子,也不像做官的。
更不是始皇帝陛下。
如何給自己那樣的地位?
武道的修行?
他自己又修行到什麼地方?
近距離之下,靈覺運轉,他身上還是啥都沒有?普通人?實力超過自己的人?
無論哪一種,都覺此人應該喝醉了?
他身上有很濃郁的酒水氣息。
「」
「咸陽城的武真郡侯玄清子?」
「小姑娘,你知道的倒是不少,還知道那位,道家天宗的武真郡侯玄清子實力入絕巔。」
「本座的修行和他比起來,自然,自然。」
「咳咳,小姑娘,你這個魚湯做的很鮮,嗅着就絕對很好吃!」
「」
站在這個簡易的多用石灶一旁,黑衣男子端量金髮碧眸小姑娘的動靜,各種吃食的想起都很誘人。
自忖也嘗過時間諸般美味,此刻別樣的感覺。
金髮碧眸。
異邦之人。
口音很是純正,仿佛在諸夏長大的一樣。
這手庖廚技藝,就非異邦所有。
只是!
這個小姑娘的問題有些稍稍不好回答,小姑娘人不大,見識不少。
知道帝國武真郡侯的人不少。
但武真郡侯修行一道上的造詣,非諸子百家的人,一般不會了解,卻也只是了解。
更多的。
不會很清楚。
武真郡侯玄清子他的修行眼下而觀,自己的修行不能與之相比,然將來就不一定了。
當然。
這件事不消細說,小姑娘問題倒是挺刁鑽!
「那你的修行同帝國劍聖蓋先生相比又如何?」
「」
沫蘿再次輕哼一聲。
就知道此人說大話,剛說了一下帝國武真郡侯,就轉移話頭了,心虛了?慚愧了?
自愧不如了?
「帝國劍聖蓋聶!」
「他?」
「蓋先生?」
「小姑娘你認識蓋聶?」
「蓋聶!」
「此人是諸夏間我罕少佩服的人之一!」
「他是鬼谷的傳人,惜哉,性情之故,難為鬼谷傳人,但他一身修行很不錯。」
「尤其自成一體的獨門劍道,很是精妙,很是強大。」
「比他那個師弟衛莊強多了。」
「與我相比,我覺應該比本座差一些!」
「」
「哎,小姑娘,你幹嘛?」
「怎麼推人了?」
「怎麼了?」
「怎麼了?」
「」
蓋聶?
這個異邦金髮小姑娘見識不錯啊,尋常人根本不會了解他們的,也不會說他們的。
說完武真郡侯玄清子,又說帝國劍聖蓋聶?
黑衣男子把玩手中的酒葫蘆,微微頷首,對於蓋聶必須是佩服的,不為鬼谷傳承,親自走出一條道!
諸子百家中,足以開創一家的存在。
比他那個廢物師弟強多了。
不知蓋聶先生修行如何了。
至於和自己相比,自然自己更強了。
然!
話音未落,黑衣男子正要用旁邊的竹子也做一雙木箸,卻是被金髮碧眸的小姑娘伸手房舍的房門處推去。
不由無奈。
不由好奇。
不由掙扎着。
「你你憑什麼說你比帝國劍聖蓋先生強?」
「你這人嘴裏沒一句實話!」
「趕緊走!」
「趕緊走!」
「」
沫蘿很是蹙起秀眉,很是伸手驅趕着這個黑衣男子,越來越說大話了,前面說的蓋先生還好好的。
對蓋先生多有誇讚。
後面一句說的什麼?
他大言不慚說着比蓋先生還要強?他憑什麼這樣說?他憑什麼這樣說蓋先生?
「小姑娘認識蓋聶?」
「小姑娘喜歡蓋聶?」
「是不是被我說准了,你一個異邦小姑娘,認識蓋聶?看來你的身份不簡單。」
「」
「別再推了,再推就真的出去了。」
「好吧,既然小姑娘你喜歡蓋聶,那蓋聶比本座強一些好吧。」
「這樣你該滿意了吧?」
「哈哈哈,來,來喝口酒?」
「這麼冷的天,喝口酒暖暖身子。」
「」
「小姑娘說說你和蓋聶是怎麼認識的?」
「」
短短數息,黑衣男子便是被推到房門處,覺身前這個金髮碧眸小姑娘要打開門送自己出去,連忙將房門壓住。
不至於!
不至於!
東西還沒吃的,怎麼就攆人呢?
沒有那個道理!
完全沒有那個道理!
而且從小姑娘的隻言片語判斷,她認識蓋聶,甚至於對蓋聶還有心意,蓋聶那傢伙運道不淺。
這個異邦小姑娘姿色可是相當好。
放在數年前,自己此刻已經享用,現在還有更緊要的事情,其餘種種皆淡之。
「」
「哼!」
沫蘿盯着面前的黑衣男子,白了他一眼,沒有說話,轉身回到石灶前,酸辣魚片湯差不多好了。
鍋盔也差不多好了,粥也好了,其它的一些吃食也好了。
「小姑娘心地還是很好的。」
「這個藥簍是你的?你是醫者?」
「你身上有那種醫者的藥材氣息。」
「這個時候,這般天候,你怎麼來空木村了,關中現在可不太安穩,尤其你一個漂亮小姑娘在關中行走!」
「」
瞧着正在石灶前忙碌的金髮小姑娘,黑衣男子樂然。
許久許久沒有遇到這樣有趣的人了。
不錯!
看來自己的運氣很好。
近前兩步,拿過被小姑娘扔在一旁的竹子,快速做了一雙木箸,今晚上有口福了。
也算是入關中以來晚上第一次吃的如此豐盛吧。
簡單而又粗糙的食材,在小姑娘手上,散發別樣的噴香氣息,庖廚的技藝沒得說。
沒有再替蓋聶的事情,換了一個話題。
手持木箸指了指臨近處的藥簍,裏面還有一些藥材的,尤其這個金髮碧眸小姑娘身上還有一絲絲藥材的氣息。
無疑是一位醫者。
「」
沫蘿抬首瞥了一眼黑衣男子,不為出聲,將石灶上的一份份吃食弄好,想了想還是放在那人備好的簡易小桌子上。
「小姑娘不說話了?」
「是不是本座剛才說的話有些不對了?」
「帝國劍聖蓋聶還是很不錯的,觀你的年歲,就算認識蓋聶,想來對他當年的一些事情了解不多吧?」
「要不我和你說說他?」
「自蓋聶從鬼谷下山之後的事情,我基本上都了解,想不想要知道?」
「想知道的話,本座和你說一說?」
「」
「真香!」
「呼,好吃,酸、辣、鮮、香、嫩,甚好!」
「小姑娘,你的庖廚手藝有些天然居的痕跡,你在天然居學過?」
「」
黑衣男子隨意坐在簡單餐桌一側的地上,那裏已經鋪就乾草了,將酒葫蘆放在上面,看着面前一份份吃食。
種類不多,承裝的器物也尋常,但嗅着那一道道吃食的氣息,別樣誘人。
都有些忍不住了。
都流口水了。
小姑娘生氣了?
還不搭理自己?
不由一笑,伸手從石碟里夾了一片魚肉,直接填入口中,咀嚼之,品味之,黑衣男子很是慨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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