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悅妮想了幾秒,回過頭來看着杜湘萍。
「伯母,她真懷了,而且快有四個月了。」
「這明顯不是永強的孩子,如果這次孩子會沒了更好。」
「她就沒有了欺騙永強的理由,到時候永強會趕她走。」
梁悅妮邊系安全帶,邊幸災樂禍地說。
「是嗎?如果是這樣就好了。」杜湘萍仿佛吃了一顆定心丸。
剛才那一幕實在太令人害怕了,她也不是有意要推倒慕子念的,她不過是想讓她先走,別被淑平拉住了。
誰能想到她那麼不禁推,就那麼一推也能摔下去。
不管怎麼說,希望她沒事兒吧,萬一有事兒,她還真是過不了兒子那一關。
她自己雖然也曾經是學醫的,但不是婦產科醫生,具體的一些事情也了解得不多。
想了想,她拿出手機撥打了醫院的電話。
「梁浩嗎?對,我是你杜姨。」
「剛才慕子念不小心摔倒了,淑平已經送過去了。」
「你一定要盡力保她沒事兒。」
「對,有什麼事兒要及時通知我。」
一通電話打完,她仿佛看到了曙光一般,放心了。
永強和梁浩的醫院醫療水平有多好她知道,相信慕子念會沒回事兒的。
至於她肚子裏的那個孩子,按照梁悅妮所說不是永強的,沒了就沒了吧。
這樣更好,連老天都在幫自己,別生下來給永強抹黑。
「伯母,你怎麼不問問梁醫生慕子念懷孕的事兒?」
梁悅妮有些不高興,她希望早點兒證實慕子念懷孕了,讓杜湘萍更加信任自己。
「不急,我相信你的話,梁浩在電話里很急的樣子,估計是淑平已經電話聯繫了他,在做準備工作等着搶救吧。」杜湘萍安慰她說。
「伯母,您就是醫生,您剛才在家怎麼不幫慕」她剛想問怎麼不及時採取急救措施。
杜湘萍阻止她說:「我不能碰她,因為人是我失手推的,萬一有什麼事兒,我說不清了,何況醫院離得這麼近,送過去來得及。」
梁悅妮一路飆車,把杜湘萍送回了家,自己也沒有多停留,開着車回家了。
這半天對於她們兩個人來說真是夠嗆,本來她是慫恿丁母去揭穿慕子念懷孕的事,沒想到會弄成這樣。
說不害怕是假的,雖然萬一慕子念有事兒,她梁悅妮不需要承擔什麼天大的責任,但是丁永強那一關恐怕就過不去了。
醫院裏,慕子念被送進了急救室。
淑平和左手滿是鮮血的文琦則癱坐在走廊的椅子上。
「文琦,你快去把手洗洗乾淨,全是血腥。」淑平皺了皺眉說。
「哦,好,我忘記了。」文琦又一瘸一拐地去洗手間。
淑平瞪着急救室門上亮着的燈發呆,她心裏在為剛才沒能拉住慕子念而感到內疚。
或許是久不運動頹廢了,這要換在從前,那種情況下拉住一個人不是問題。
她心裏在害怕,萬一那個孩子保不住了,她不敢想像丁永強那頭獅子會瘋狂成什麼樣。
這麼久以來他是如何寶貝慕子念和她肚子裏的孩子,她淑平全看在眼裏。
這也就是她前面在別墅門前會對杜湘萍說那翻話的原因。
她在心裏祈禱慕子念母子能平安無事,能順利地從這道門出來。
文琦回來了,依舊是一瘸一拐的。
「走,我帶你去檢查一下,看看你摔傷了哪裏沒有?」淑平站了起來。
「不不,平姐,不用了,我沒有受傷,只是當時被太太砸痛了,沒事兒。」文琦擺擺手說。
倆人又坐了下來,焦急地等待着。
「哎你們你們怎麼在這兒?」一個聲音傳來,跟着腳步聲走過不來。
淑平和文琦抬頭轉過去看,見是尤佩鈴手拿一些單子走來。
「你怎麼也在這兒?」淑平不冷不熱地反問。
「我這不,這幾天有些感冒,我來問問醫生能開什麼藥你們怎麼了?」她驚訝地問。
抬頭看看是急救室門外,頓時着急起來。
見她們沒有說話,她焦急地問:「是誰在裏面?到底怎麼了?你們倒是說話呀!」
在她的印象當中,淑平總是跟在慕子念的身邊,她在這兒,那麼慕子念?
尤佩鈴對慕子念始終有着一種極矛盾的心情,有時候心裏把慕子念當作是自己的家人,有時候心裏又恨她拆開了她和慕駿良。
但是,在這種時候,她的心裏竟然莫名的牽掛着慕子念。
大概也是由於那些年在慕家,慕子念對她好的原因,再邪惡兇殘的人也有感恩的一面。
「是慕小姐在裏面,她她摔倒了」淑平無力地回答。
「什麼?她摔傷了?傷到哪兒了?」尤佩鈴嚇了一跳。
摔到要送急救的地步,這摔傷的情況應該很嚴重吧?
「沒有摔到哪兒,就是就是太太懷着的孩子恐怕」恐怕保不住了,文琦低聲說。
「孩子念懷孕了?我我竟然沒有發現,懷孕還摔了?」尤佩鈴自己是個孕婦,她最知道這孕婦摔倒意味着什麼。
此刻她感覺自己的腹部都在輕微疼痛,這恐怕就是感同身受吧。
見她們二人滿臉悲傷地低頭不語,她也不好意思再問什麼。
本來她已經檢查完了,藥也取了準備回家,現在聽說慕子念出事兒了,她不走了,也在椅子上坐了下來。
「尤佩鈴,你坐在這兒做什麼?看熱鬧呀?」淑平一向很討厭她,斜着眼瞪她。
「我先不回家了,我陪你們在這兒等子念出來,不然我回家也不安心。」她真誠地說。
淑平見她這樣,也就沒有再趕她走,任她坐着,反正她也起不了什麼風浪。
「有沒有通知子念的爸爸?」尤佩鈴突然想起。
如果慕駿良會過來,她就要趕緊走,她不想和慕駿良見面。
「沒有,我們還沒聯繫上我大哥,還不知道該怎麼處理,等慕小姐出來再說吧。」
淑平畢竟是未婚女子,有些世故也不會去想到。
聽她這麼說,尤佩鈴也不好說什麼了,畢竟她現在既不是慕家的人,也不是丁家的什麼人。
她心裏特別擔心,前次來婦產科體檢的時候,就看見一個孕婦因摔倒被送進手術室。
後來孩子沒保住不算,子宮因大出血被切除。
大人命是保住了,可是卻永遠不能再生育了。
如果子念也是這樣的結果,那慕駿良該有多傷心啊。
不知等了多久,大家都沒有注意到急救室的燈,直到門開了,梁浩滿臉疲憊地走了出來。
淑平立即起身衝過去,揪着梁浩的衣服問:「快說!慕小姐怎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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