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他姓靳」
管家不確定聽到的姓是不是這個。
當時客人在門外報姓名的時候,只肯說個姓。
還說,你只要告訴丁永強,姓靳的來拜訪就可以了。
管家見對方雖然年紀不輕,但也儒雅端正,因此才放心上樓頂來通報。
「姓靳?他現在人在哪裏?」
「還在大門外,我沒有讓他進來。」
管家恭敬地回答,這方面他也不是不懂事兒的人。
沒有主人發話,怎麼敢輕易放人進來?
丁永強打開手機,調出監控查看,果然看見一部黑色的輝騰停在大鐵門外。
在星市,開輝騰的人不多,靳海陽是一個。
輝騰這款車相當令人蛋疼,因為它很挑人,一般般的小富豪不敢開它。
不是因為買不起,而是因為他們擔心別人以為你開的是帕薩特。
假如是丁永強、靳海陽這類人開出去,別人一看就明白那是輝騰。
這就像一個氣質高貴的豪門千金即使穿着樸素,但她如果手上戴個鑽戒,別人會知道那是鑽戒。
如果一個俗不可耐的女人,即使穿着一身名牌戴着鑽戒,人家也會以為那是玻璃珠子。
靳海陽就是一個即使開着帕薩特上路,別人都會以為是輝騰的人。
「老靳這傢伙」丁永強看着監控視頻笑了。
這靳海陽給丁永強的印象一直很好,這是一個不好不壞的人。
但很多時候辦事也算光明磊落,丁永強也很佩服他。
靳海陽上門來拜訪,他不會拒絕。
「先生」管家還在等着他的回話。
「哦,快請靳先生進來,請他到客廳稍等一會兒,告訴他,我就來。」
丁永強沒有立即跟管家下去。
因為他還不明確靳海陽來的目的。
是查出了梁悅妮的事兒跟他丁永強有關?
還是其他方面什麼事兒有求於丁家?
他要讓靳海洋在客廳等,人只有在等待中的時候才會暴露其真實心態。
管家下去後,丁永強也帶着張天明和舒政到了二樓的書房。
打開電腦,調取客廳的監控看着。
靳海陽隨管家進了門,以一如既往的平和姿態在沙發上坐了下來。
文琦端上茶放在他面前就走開了,客廳里只剩下靳海陽一個人端坐着。
「大哥,這老頭兒是上門來找咱們麻煩來的吧?」舒政有些擔心。
「不知道。」丁永強眯着雙眼盯着屏幕。
實際上他已經從靳海陽不緊不慢的表情中看出,他不是來挑事兒的。
「這老頭兒好傻呀,為了那麼一個女人,值得嗎?」舒政搖頭嘆息。
「你錯了,誰都沒有權利去指責別人的生活,他願意為梁悅妮做一切,說明梁悅妮在他的生活中有值得他去付出的一面兒。」丁永強反駁他。
舒政吐了吐舌頭,沒敢再說話。
「知道我為什麼不討厭靳海陽嗎?」丁永強問。
「不知道。」舒政茫然地搖頭。
「因為靳海陽聰明,我喜歡跟聰明人打交道,不累。」
舒政還是不明白,一臉懵地看着他。
「人人都以為靳海陽除了有錢之外,其實很懦弱。」
「我不這麼看,我覺得他很強,我心裏一直敬他三分。」
「智者以示弱為強,愚者以示強為弱,靳海陽是智者。」
丁永強盯着屏幕看了十分鐘左右,靳海陽坐在沙發上坐如鐘,一臉的平靜。
一個人的內心,通過等待最能考驗。
「走吧,下去會一會這位客人!」丁永強起身就走。
舒政和張天明也緊跟下樓。
靳海陽聽見樓梯上傳來腳步聲,稍微抬了抬頭看向已走到樓下的三個人。
「哎呀,是靳總來了,真是抱歉,讓你久等了!」丁永強大步走向他。
「永強老弟,我也是無事不登三寶殿吶。」靳海陽嘆了一口氣。
「靳總怎麼了?遇上為難事兒?」他假裝不知。
「唉別提了,有件事兒我一直不敢告訴你,就怕你對我有看法」
靳海陽這才把自己當初怎麼通過一些途徑、花費金錢無數,把梁悅妮給撈回了家,具體細節全部告訴了他。
人雖然出來了,但還不是自由的。
可是沒想到這次又會出這麼大的事故。
靳海陽自責地說:「早知道會這樣,還不如讓她呆在監獄裏,至少人是全活的。」
丁永強沒有說話,這個時候他也無話可說。
原本他應該表現得憤怒才是。
因為那可是因為故意傷害他的妻子和那個年輕岳母的兇手,他作為家屬,不憤怒都顯得不正常。
可是面對這樣痛心疾首的靳海陽,他實在憤怒不起來。
「那靳總今天來找我」
「永強老弟,我今天來找你,就是想問問,你醫院能不能聯繫到一些權威的醫學專家?」
靳海陽把來的目的直接說了出來。
又是想整形?丁永強聽了都有些悲哀起來。
靳海陽把梁悅妮撈出來之後,考慮到她是個在家關不住的女人。
更是為了不影響到那些幫忙弄她出來的人,他不惜花重金請了最有名的整形專家為梁悅妮整容。
「靳總不是曾經請過最好的整形專家?」丁永強納悶兒他有資源為什麼不用。
「唉,不瞞老弟,悅妮的臉已經全毀了,不是整形專家就能夠恢復的,就算是植皮都難以恢復她的容貌。」他傷心地說。
毀就毀了,反正沒毀也已經是假臉,丁永強在心裏說。
「這個就目前我所知道的,還真沒有。」他老實說。
能治癒已經不錯了,想要恢復成以前漂亮的梁悅妮幾乎不可能。
「靳總太太現在是什麼情況?」丁永強問。
「面部、頸部皮膚大面積燒焦,嗓子啞了,再也說不出話來,手和腳由於燒傷過重,再也不能動了」靳海陽流下了眼淚。
丁永強看着都於心不忍,內心萬分慚愧。
那眼淚不是一個男人傷心妻子病情的眼淚,似乎更像是一個父親心疼女兒的眼淚。
他明白了,靳海陽之所以會在這種時候還不嫌棄梁悅妮,完全是因為他對梁悅妮不僅僅是愛情,更多的是把她當女兒一般看待。
「靳總,你太太這事兒我不知道該怎麼回覆你,我盡力吧。」丁永強突然感覺特別疲憊。
「那行,打擾老弟這麼久,我先回去了,等老弟好消息。」靳海陽起身告辭。
送走靳海陽之後,丁永強把自己關進了書房。
如果今天靳海陽沒有來,他還不這麼內疚,因為梁悅妮曾經加在尤佩鈴和慕子念身上的傷痛比這更痛。
丁永強和慕駿良翁婿倆內心的打擊不比靳海陽此刻少。
慕子念讓張天明撬開了書房的門。
她走進去站在他的身邊,輕聲問:「永強,你是不是有事兒瞞着我?」
「沒有,你別多想了,我只是在思考公司的事。」他搪塞着。
「你別騙我了,這是什麼?這些和你有關吧?」慕子念遞過手機給他看。
丁永強一看,大驚:「這是誰發的?」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291s 3.9891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