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對不起小姐」
舒政嚇得臉色發白,這要是撞壞了哪裏,怎麼辦?
他的腦中迅速地浮現出不少辦法。
扶起她、賠禮道歉了事。
怕被她訛,趕緊趁她沒有起來的時候逃跑,她能奈他何?
「快點兒扶人起來啊,想什麼呢你?」
李洲在他身後不耐煩地推了他一把。
他這才回過神來,走到她面前,彎下腰去扶她起來。
「美女,真是對不起了我不是故意的」
她的腳還沒有站穩,身體去輕顫了一下。
她轉頭看向舒政,驚駭得嘴唇顫抖:「你你竟然是你」
舒政聽得聲音有些耳熟,認真看向她的臉,心裏咯噔一下,這人是周娜!
李洲站在一旁冷眼看着這倆人。
還是舒政反應得快,連忙鬆開攙扶着她的手,再次對她說對不起。
周娜的臉通紅,低着頭、捧着腹部讓到一邊兒。
這意思是讓他們過去。
「走吧!」李洲再次推了推舒政。
「你你你還好吧?」舒政實在找不到話題。
又被李洲推搡催促着,再不走恐怕他能把自己扛上肩當沙袋扔了。
「我還好」她不敢看他。
答應了丁永強和慕子念不再找舒政,她不能食言。
再說,倆人此刻在這種場合下見了面,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何況她看見舒政的身後站着臉色鐵青的李洲,李洲眼中那抹鄙夷之色,她不是看不懂。
舒政極為尷尬,一雙手不知道放哪裏才好。
「你剛才沒摔疼吧?」
是自己把人撞倒的,關心一下也應該。
「沒不礙事兒。」她沒想到他會關心自己。
「舒政,你走不走啊?」李洲在旁不耐煩了。
大哥大嫂不是交代這小子別再和這女人見面了嗎?
同樣,大哥大嫂不是也交代過這女人不許和舒政再見面嗎?
按理她應該早就離開酒店了呀,怎麼還會在這兒?
而且還這麼巧,一個要出電梯,一個要進電梯,還撞上了。
「走,走。」舒政嘴上說着,可腳卻沒動。
實在不是他不想走,而是腦子和腳似乎配合不上,大腦使喚不了雙腳的感覺。
「你呢?你也還不走?你怎麼偏偏在這個時候要進電梯?」李洲嚴厲地問周娜。
「我有個東西忘」她想說忘記了手機在上面的小會議室。
李洲聰明,立即聽出她的意思,猜想她可能之前忘記什麼東西了。
他立即攔住她的話:「行行行,那你快上去吧!」
怕露出破綻被舒政聽出丁永強和慕子念之前和周娜見過,說完拉起舒政就走。
周娜走進電梯,看着舒政和李洲的背影,心裏莫名地湧起一股傷感。
本來是毫無交集的兩個人,結果現在不僅有了交集,還這麼尷尬。
上樓後,丁永強和慕子念還在小會議室里說着什麼。
周娜窘迫地站在門口輕輕敲了三下虛掩着的門。
丁永強轉過身去,見到是她,眉頭微微皺了一下。
慕子念也轉過去,忙問:「是周娜?你還有事兒嗎?」
「對不起我的手機」她低下頭小聲說。
「你的手機?」慕子念問。
她轉頭看去,這才發現周娜剛才坐過的椅子上有一部手機。
一般女孩兒手機愛拿手上,坐下後不是隨手放桌上,就是隨手放旁邊的椅子上。
「你進來拿吧。」子念微笑着。
周娜快步走過去拿起手機,歉疚地朝他們道謝,又快步跑了出去。
「念念,你發現沒有?她的臉色不對。」丁永強的眼睛最敏銳。
看人能看入骨髓的那種敏銳。
「沒有啊,怎麼不對了?只是有些尷尬,看見咱倆還在這兒。」子念不以為然地說。
「你就沒有仔細看,她剛才敲門後我就看到,她的臉的紅得異常。」他說。
「紅得異常是什麼意思?生病啦?」子念吃驚地問。
「怕是舒政那小子下去,她上來,倆人遇見了。」他搖了搖頭。
「遇見就遇見唄,這又不是他們倆主動見面,巧遇管不着。」
「這倒也是,我打個電話問問。」丁永強拿起手機。
他打給李洲,問了幾句之後就把電話掛了。
「他們在電梯門口相撞,還把人給撞倒了。」他說。
「撞倒?那她肚子沒事兒吧?」子念聽到裝倒倆字兒,嚇得捂着嘴。
「沒事兒,有事兒能上來拿手機嗎?」他笑着摸了摸她的後腦勺。
周娜匆忙下樓之後,目不斜視,生怕還會再遇到舒政,小跑着出了酒店。
舒政和李洲正坐在一樓的咖啡廳里喝咖啡。
他面對着玻璃櫥窗坐着,眼睛正好能看見外面。
李洲見他的目光在游離,忙問:「你小子看什麼呢?看見美女了?」
「沒沒有,隨便瞎看。」他趕緊把目光收回。
他看到了酒店外面的周娜,攔了一部出租車走了。
不知道為什麼,從在樓上得知周娜給他錢作為補償之後,心裏既憤怒又慚愧。
到這會兒憤怒已經完全沒了,有的只是愧疚和莫名的心疼。
周娜回到家,星仔和他的母親坐在客廳。
她欣喜地撲向星仔:「星仔,你怎麼就回來了?你不是要下周才能回來的嗎?」
說着,鼻子一酸,眼淚差點兒掉了下來。
星仔沒有像往常那樣親熱地迎向她、把她摟住。
而是和母親並排坐着不動。
「星仔?你怎麼了」周娜不安起來。
老太輕蔑地瞪了她一眼,站起來對星仔說:「兒子啊,媽先走了,還要給你妹妹他們做飯,你的事情先自己處理,處理不了媽來處理!」
星仔沒有做聲,只是從鼻孔里蹦出一個「嗯」。
老太從周娜身邊經過,用身體把她撞開,然後得勝似的走了。
「星仔,是出什麼事兒了嗎?」
周娜見婆婆走了,這才坐到星仔身邊。
誰知星仔見她坐下來,立即把屁股往一邊挪,和她拉開了距離。
「星仔」
周娜內心受到了傷害。
「坐着吧,我們好好談談!」星仔冷冷地說。
「談談什麼?」周娜心虛地問。
「有些事你也不用狡辯,我不想說破,我相信你,可我也相信我媽!」星仔痛苦地抓着頭皮。
周娜明白了,事情遠遠不是婆婆嫌棄她沒有生孩子那麼簡單。
難道他們母子倆知道了些什麼?
她自問跟舒政的那兩次婆婆根本不知情。
第一次婆婆和星仔都不在家。
第二次是在酒店,婆婆更不可能知道。
「星仔,我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
她在心裏痛恨自己的聲音竟然顫抖得很厲害。
「不明白我說什麼?你的眼神、你的聲音,你心虛了。」星仔滿臉悲傷。
「我沒有,星仔你到底要說什麼?」
她勉強使自己理直氣壯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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