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一旁的楊峰,大張着嘴顫抖着緩緩閉上,咕咚一聲咽了口唾沫。看着劉元跨站在鐵牛屍體上的背影稍顯瘦小,卻給了楊峰一種兇猛甚至是不真實的感覺。
直到將鐵牛錘死在地里的前一刻,陳立泉都沒有絲毫動靜。
他的想法很簡單,這兩人拼個兩敗俱傷,他正好不廢吹灰之力的拿下那廚子。
搞不懂劉元一個天生絕脈的廢人,是怎麼能爆發出這樣的力量的,讓他都感到心悸,所以如此是最好。
再者說,像鐵牛這樣不太聽話的,無論死了還是重傷都挺好。
不過這個時候,陳立泉也動了,正好抓住了劉元虛弱的時機,從背後偷襲而去,足見他是多麼謹慎的一個人。
陳立泉動,楊峰也動了!他一直站在一旁恢復着氣力和傷勢,並且時刻注意着陳立泉的動向。
此時陳立泉要對劉元動手,知恩圖報,唇亡齒寒,他不可能不阻止。
同時嘴上大吼道:「小心背後!」
然而劉元就像是真的虛弱到動也動不了了一般,對於楊峰的呼喊置若罔聞,即使是劉元注意到了也沒用,陳立泉面上露出一絲冷笑,他這次十拿九穩。
心裏已經想好了,待將這廚子擒下之後,一定要用幫中秘術廢掉他,然後逼問出那酒的秘密。
近了,陳立泉一掌已經劈了出去,一擊過後就能讓劉元動彈不得。
而此時的楊峰速度慢了不是一點半點,完全阻撓不急,已經急的一拳揮了出去,勁氣急飛,希望能起到作用,讓陳立泉有所顧忌。
於此關鍵時刻,卻見劉元轉過身來,臉上還是帶着那個笑容,抬起了右手。
一道烏黑的光芒與空中一閃而逝,這光芒比這夜色還要來的深沉,猶如悄無聲息的毒蛇。
轉瞬即至,暗器?陳立泉腦子裏剛出現了這麼兩個字,往前走出兩步,噗通一聲倒在了劉元身前,側面貼着泥土,眼神里還殘留着疑惑不解和懊悔,唯在眉心留下一個細小的孔洞。
「死死了?」楊峰慢慢頓住了腳步,嘴裏呢喃着自語道,他沒想到陳立泉就這樣死了。
他壓根沒看清楚,甚至連一點反應都來不及做出,這樣的死亡方式讓楊峰不寒而慄。
抬手用出袖裏箭後,劉元側身躲避,且下一拳都準備好了,他知道自己這個一萬滿意值兌換的東西,定然能夠對陳立泉造成不小的麻煩。
獨獨沒有想到這玩意兒給了他這麼大的驚喜,竟然直接將陳立泉殺死了。
「對啊,死了。」反應過來之後,劉元面上顯得十分淡然,雙手背在身後,微微仰着下巴輕聲說道,好似結果不出他所料,一切都在掌控之中的姿態。
其實心裏在暗自心痛,既然這袖裏箭能直接將陳立泉殺死,必然沒有達到它的上限,如此用來還有些可惜。
因為他剛才就已經發現了,這袖裏箭一萬滿意值,只能用這一發。
一萬一發啊,一萬滿意值他要攢多久。
說來其實也是巧了,暗器暗器就是要暗中發射,講究的就是一個有心算無心,乘人不備才能起到大用。
而剛才林間夜色,陳立泉為了八果珍酒的秘密又未使出全力,心裏又是十拿九穩的想法,自然劉元一發即中。
天時地利人和,卻不是袖裏箭真的特別厲害。
然而此時楊峰再看那位劉姓廚子面上的神色,頓時心中一凜,一時間驚為天人,神秘強大等詞語都扣了上去。
「您厲害。」楊峰張嘴說着,下意識的連敬詞都用上了。
「誒,一些小手段。」劉元擺了擺手,變換着語調不甚在意的說着,此時自然可勁兒的營造自己的形象,對於莫瑤醒來以後談事情只有好處。
那些年跟着三叔不是白混的,劉元精着呢。
想到這兒,劉元趕緊說道:「快去看看你家小姐如何了?」
「唉,對。」被剛才的事情驚着了,此時楊峰想起,連忙往小姐倒地的方向跑去。
先是伸手探了一下小姐的脈搏,渡了一絲內力進去,楊峰稍稍放心下來,小姐她至少性命無憂,跟着便將小姐的身子扶了起來,背在背上往劉元這兒走來。
卻看見劉元蹲在陳立泉的屍體便鼓搗着什麼,疑惑的開口問道:「您這是在做什麼呢?」
聞言劉元一鬆手放下陳立泉的死人腦袋,輕描淡寫的道:「哦,我在想這些屍體該如何處理。」
其實是在研究陳立泉眉心的那個孔洞,想試試看能不能將射出去的那玩意兒再收回來,說不定還能循環使用不是,他是個勤儉持家的男人。
最後發現不過是徒勞,也不知射出的那東西是什麼材質,竟然將陳立泉腦內的東西破壞殆盡後消失的無影無蹤,真是神奇,吊墜給出的東西,果然不能以常理度之。
「對啊,這些屍體,還是丟的遠遠的好,避免不必要的麻煩。」楊峰思慮了一番如是說道。
雖然這裏戰鬥過的場景沒法掩飾,但這些能一眼辨明來歷的死人,還是丟的越遠越好。那些督兵一直以來都不管他們這些人,卻也不想主動往麻煩上撞。
二人一合計,一人提着一具屍體往林子深處走,劉元還記得這林子後就是陡峭的山崖,殺人拋屍再是合適不過。
砰砰兩聲,鐵牛與陳立泉就這樣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拍了拍手往回走的時候,劉元突然感到身體一陣陣的無力感傳來。
知道是自己剛才消耗過度了,現在後遺症來了,強撐着,兩人加快腳步,趕緊往住處行去。
位於東邊一處略小的道觀內,一身穿黑衣,腰間佩一把黃銅刀柄彎刀的男子推開了觀內密室的大門。
門後兩側的牆壁上亮着兩盞燭燈,因門口有微風吹進,豆大的燭火微微閃爍。
映出坐在桌邊,同樣裝扮的兩位男子的黑影,黑衣人沉聲說道:「怎麼樣,問出什麼了嗎,這是咱們到這兒之後的第四例了。」
右手邊的男子搖了搖頭又輕聲說道:「倒是比之前的好些。」沒有回頭,雙目看着頭前一位掛在木柱上,用粗麻繩拴着的人。
許是聽到了動靜,垂首被綁着的男子輕輕抬起頭來,嘴唇微白:「會死,會死的」面容憔悴,依稀可以看出正是那位發了瘋的韓木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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