豐碑楊門 第0661章 路遇劫匪?

    安肅城戰事告一段落,楊七也沒在安肅境內多待。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他率領着手下的人馬沿着原路返回。

    路徑遂州城和滿城的時候,在城外各待了一晚。

    似乎在等待什麼。

    然而,耗時兩日,也沒有等待到他想要的答案。

    五日後。

    一行人到了恆山腳下。

    綿延恆山上百里,樹木鬱鬱蔥蔥,一片綠意盎然。

    鐵騎軍軍卒們在樹林裏不好走,所以楊七一行也沒有冒然炒小路,而是沿着山溝里遼軍闊開的山道,繞道而行。

    彭湃實在忍不住心裏的好奇,他跨馬到了楊七身側,試探的問道:「少爺,您為何要在遂州城和滿城外各待一晚上?」

    「興許是覺得愧疚,所以在遂州城和滿城外默默的祭奠一下。」

    杜青策馬從另一旁走了上來,淡淡的說。

    楊七勒了勒馬韁繩,讓馬放慢了腳步,然後不懷好意的瞥了杜青一眼,「我又不欠他們什麼,祭奠個屁。」

    訓斥了杜青一句,楊七才緩緩的說道:「我之所以在滿城和遂州城外多等一晚上,就是向看看遂州城和滿城附近各州府以及朝廷,他們在遂州城和滿城遭了兵災以後,會如何安置那些流離失所的百姓。」

    楊七攤開手,苦笑道:「你們也看到了,那些流離失所的百姓,根本沒人管。所以,我對朝廷很失望。」

    杜青質問道:「你既然對朝廷很失望,那你為什麼不管他們?」

    楊七突然勒馬,看向了杜青。

    楊七眼中充滿了不悅,那充滿了侵略性的目光,看得杜青有些不自在。

    「你幹嘛這麼看着我?」

    楊七淡淡道:「還記得在安肅城外李繼隆問我的那句話嗎?」

    杜青點點頭,說道:「他問你是宋臣嗎?」

    楊七看着杜青,問道:「那你說我是不是宋臣?」

    杜青遲疑了一下,撓着頭,道:「你應該……已經……不算是宋臣了……」

    「連你都知道我已經不算是宋臣了,那大宋的事情,我憑什麼去管,有什麼資格去管?那些流離失所的百姓,我若是不管,他們也許會在痛苦的掙扎中堅強的活下來,可是一旦我過多的插手,他們會變的更痛苦,活的更慘。」

    杜青錯愕道:「這怎麼可能?」

    楊七嘲諷道:「這肉爛在了鍋里,也遠比送給潛在的敵人強。還有……」

    「你是一個軍人,軍人應該有軍人的樣子,更應該判斷清楚自己的處境和所處的位置。同情心可以有,但是不能濫用。還有,雖然你我有親,但是在軍中,我是你的上官。我希望你學會如何尊重你的上官,並且學會去相信你上官的每一個決定。」

    楊七這一番話說的有點重。

    杜青鬧了一個大紅臉,羞愧難當,低着頭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駕!」

    楊七策馬向前奔去,留下了杜青還勒馬停在原地。

    等到楊七走遠了,杜青紅着臉,問還在他身側的彭湃,「彭兄弟,虎侯是嫌我煩人嗎?」

    彭湃咧嘴一笑,「虎侯從來不會嫌誰煩人。他很喜歡手下的人不懂就向他提問,他也會耐心的向手下的人解釋每一個問題。他之所以教訓你,是因為你不相信他,而且還多次質疑他的決定。」

    「是個人都會出錯,難道就不應該被質疑?他怎麼會這麼自負。」

    「哈哈哈……這你就錯了,虎侯那可不是自負,而是他做的每一個決定,都是經過了深思熟慮以後才做決定的。所以,他的決定從來沒有出過錯。

    虎侯說的不錯,你應該學會相信他。

    雖然我並不是軍伍出身,但是軍伍中的一些規矩我也多多少少了解一點。

    在軍中,唯有相信自己的上官,相信自己夥伴的人,才會活的比別人長久。」

    說完這些話,彭湃抱了抱拳,策馬去追楊七,留下了杜青一個人在原地發愣。

    杜青是草莽出身,對於兵法謀略的涉獵,也只是半路出家。

    軍中一些不便於以書面形式記載的潛規則,顯然沒有人告訴他。

    這讓他習慣了以草莽的思維去思考問題。

    草莽的思維通常都很簡單,那就是由着自己的判斷和性子做事,且做事絲毫不考慮前因後果。

    在這種情況下,通常很容易出現好心辦壞事的局面。

    楊七早就發現了杜青身上存在的這個缺陷,只是他一直沒有機會去幫杜青糾正這一點。

    如今找到了機會,能教育杜青一番,他自然不能錯過。

    可以看得出,楊七和彭湃的一番話,對杜青震懾很大。

    他一直愣在原地在思考楊七和彭湃的話,直到在山溝的闊道深處傳來吵鬧的聲音時,他才清醒了過來。

    杜青聽見了山溝闊道深處的吵鬧,下意識皺起了眉頭問負責去探路的斥候,「前面發生了何事?」

    斥候拱手沉聲道:「前面發現了一股流竄的殘軍擋住了我們的去路,虎侯正在和他們交涉,彭首領讓屬下過來傳令,讓兄弟們過去支援。」

    「那還等什麼,快走。」

    杜青一聽說有流竄的殘軍,疾呼了一聲,帶着鐵騎軍的軍卒們匆匆往前趕。

    一般在大戰之後,總有一些殘軍流落在外,他們或者是被衝散了,跟丟了大部隊;又或者乾脆就是逃兵。

    如果是被衝散了的殘軍,那還好一點。

    如果是逃兵,那情況就會變的兇險。

    無論是那一朝那一代,對付逃兵的懲罰都不會太好。

    所以很多軍卒在選擇了當逃兵以後,就會變成一群匪盜流寇亡命之徒。

    杜青以前見過不少。

    等到杜青帶人衝到了楊七跟前的時候,就看到了有一支百人的隊伍,從兩側的山腰上冒出頭來,人手一柄弓弩,正對着楊七等人。

    為首的是一個瞎了一隻眼的校尉,他頭上綁着白布,草草的包紮着眼窩裏的傷口,正在衝着楊七歇斯底里的咆哮。

    「我們不想傷人!我們也不想殺人!交出你們手裏的傷藥,還有你們隨軍的大夫,我就放你們過去!」

    楊七很鎮定的坐在馬背上,皺眉問道:「你們到底是誰的麾下?」

    獨眼校尉惡狠狠道:「我不是告訴你了嗎?不該問的別問。交出東西,我放你們走。不然,別怪我不客氣。」

    楊七冷笑了一聲,沒有說話。

    彭湃悄無聲息的擋在了楊七的身前,懶洋洋的說道:「就憑你們不到兩百的人馬,也敢威脅我們一千多人。你在跟我們開玩笑嗎?」

    杜青率領着鐵騎軍,在這個時候也到了楊七等人的近前。

    鐵騎軍一個短距離的衝鋒過去,一瞬間就把楊七給團團圍在了裏面。

    在鐵騎軍的重甲保護下,楊七就像是被護衛在了一個鋼鐵堡壘里一樣。

    山腰上有些發狠的殘兵們趁機扣動了弓弩的扳機,那些弩箭點點落下,射在鐵騎軍的重甲上,擦出了一絲火花,然後掉落在了地上。

    上百支的弩箭,沒有傷到任何一個人。


    獨眼校尉明顯有些懵。

    似重甲騎兵這種披三層甲的騎兵,他還是第一次見。

    眼見自己的威脅沒有任何作用,獨眼校尉警惕的盯着楊七一行人,喝問道:「你們到底是什麼人?」

    楊七被這傢伙氣笑了,他搖頭笑道:「這可是我問你們的話。我瞧着你們也沒有多少傷人的意思,半路上劫道取藥,應該是有急用。

    說出你們是誰麾下的,如果恰巧我認識,我可以考慮給你們傷藥,並且還可以派最好的大夫去幫你們診治。」

    獨眼校尉咬了咬牙,他盯着籠罩着楊七的那個鋼鐵堡壘,沉聲道:「我怎麼知道你們是不是遼人?」

    楊七根本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輕聲笑道:「我數到三,如果你不說,那我可就帶人離開了。」

    「三!」

    「二!」

    「一……」

    「高將軍!」

    關鍵時刻,獨眼校尉還是說出了他們的上官是誰。

    楊七一聽『高將軍』三個字,明顯有點愣。

    他錯愕的問道:「高將軍?高處恭嗎?據我所知,高處恭如今人正在瓦橋關。你們作為高處恭的麾下,居然出現在了幾百里外的恆山。難道你們是逃兵?」

    獨眼校尉聽到了『逃兵』二字,頓時急了。

    「我們可不是逃兵,我們是負責在大軍撤退的時候斷後的。之所以逃到了恆山,是因為被狗日的遼人追到了這裏。」

    楊七若有所思的點點頭,道:「說說吧!到底是誰受傷了,值得你們如此興師動眾的半路劫取傷藥。」

    獨眼校尉閉口不言。

    看得出他很謹慎,死活不肯透露究竟是誰受了傷。

    楊七遲疑了片刻,揮了揮手,讓守衛着他的重甲騎兵散開。

    彭湃低聲道:「少爺,小心有詐。」

    楊七淡然道:「我有分寸。」

    彭湃猶豫了一下,還是讓守衛在楊七面前的重甲騎兵散開了。

    楊七策馬上前,到了獨眼校尉所在的山腰腳下,笑道:「帶我去看看你們那位受了重傷的大人物。」

    楊七孤身犯險,讓獨眼校尉有些動容。

    獨眼校尉緊緊的盯着楊七,沉聲道:「傷藥!大夫!」

    楊七擺了擺手。

    彭湃領着隨軍的大夫到了楊七身邊。

    楊七吩咐彭湃道:「你先帶人過恆山,在恆山另一邊等我。我去去就來。」

    彭湃遲疑道:「少爺,這太危險了,要不然讓屬下跟着你。」

    楊七咧嘴一笑,拍了拍彭湃的肩頭,「放心吧!些許的雜兵,還留不下我。」

    彭湃點了點頭。

    楊七帶着隨軍大夫到了半山腰。

    獨眼校尉收起了手裏的弓弩,向楊七施禮,「多謝大人願意幫我等。」

    楊七笑眯眯的看着他,「我可不是什麼大人,你最好也不要叫我大人。不然以後被人知道了你會有麻煩的。」

    獨眼校尉站直了身子,正色道:「只要能救將軍,再打的麻煩我也不怕。」

    楊七吧嗒了一下嘴,讚嘆道:「好漢子,你不錯。」

    獨眼校尉憨厚的一笑,只是因為獨眼的原因,他笑起來特別猙獰。

    在獨眼校尉的帶領下,楊七登上了山頭,又翻過了半個小山坡,到了一座隱蔽的山洞前。

    一到山洞前,楊七就聽到了一聲驚呼。

    「姑爺?!」

    一道隱蔽在山洞上方的弓弩手,突然從山洞上方一躍而下,跳到了楊七面前,驚喜的喊道。

    楊七抬眼一瞧,愣了愣。

    他看着這人有些熟悉,可是卻記不起是誰。

    弓弩手似乎也意識到了這一點,趕忙解釋道:「姑爺,小人是呼延府上的家將。此番隨着家主征戰遼國,如今家主身受重傷,您快救救他。」

    楊七臉色驟然一變,「呼延伯伯受傷了?」

    弓弩手重重的點了點頭。

    「快帶我去看看。」

    弓弩手二話不說,趕忙在頭前帶路。

    楊七緊跟在後方,走了兩步,他回頭對隨軍的大夫道:「快跟上。」

    隨軍大夫慌忙點點頭,趕忙跟上了楊七的腳步。

    獨眼校尉和他手下的將士們還愣在原地。

    有軍卒開口低聲道:「將軍家的家將,為何叫那人姑爺?聽說將軍家只有一個閨女,尚未出閣就跟人跑了……怎麼就多出了一個姑爺?」

    獨眼校尉吧嗒了一下嘴,憨憨的道:「我們怕是劫了一個了不得的人物……」

    「誰啊?」

    有聰明的軍卒瞪着眼道:「你傻啊!將軍家的閨女是被西北虎侯楊延嗣拐跑的。能被將軍家家將稱之為姑爺的人,自然就是西北虎侯楊延嗣。」

    「他是……楊延嗣?」

    「……」

    獨眼校尉一行人在搞清楚了楊七的身份以後,有多震驚,楊七不知道。

    他已經在弓弩手帶領下進入到了山洞裏。

    山洞裏並不黑,反而很亮。

    在山洞深處有一個天坑,一道天光從天而降,落在了地上。

    呼延贊就躺在天光落下的位置。

    呼延贊身上插着三道箭矢,此刻正處在昏迷的狀態。

    在他身邊有七八個人焦急的守着。

    弓弩手一進洞,就驚喜叫道:「我找到姑爺了!家主有舊了!」

    守在呼延贊身邊的呼延家家將趕忙站起身,聞聲望了過來。

    他們中間曾經有人跟楊七一起處理過汴京城的匪徒,所以認識楊七。

    「還真是姑爺……」

    「是虎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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