豐碑楊門 第0461章 不安分的初醒

    楊七又怎會不知道?

    初醒是一個不安分的性子,能搞事情的時候,她絕不會默默的坐着。

    寶言大喇嘛也是一個不安分的人。

    兩個不安分的人湊在一起,搞事情是主旋律。

    再加上苯教從西域的增援已到。

    兵強馬壯的初醒和寶言大喇嘛,自然不可能再安分守己的躲在那個隱秘的山谷內。

    他們必定會兵山谷。

    「說說吧。」

    楊七雙眼直視着牛頭,似乎能洞穿他的靈魂。

    牛頭下意識的縮了縮脖子。

    「少爺,現在我們的局面不太好。原本我們有三十萬的部眾,現在只剩下不到二十萬了。四萬五的兵馬,也損失了近一半……」

    牛頭耷拉着腦袋,選擇跟楊七說實話。

    在楊七直勾勾的目光下,他明顯的會畏懼,不敢藏着掖着。

    「嘶~」

    楊七原本淡定的神情一變,驚愕道:「一下子縮水了近十二萬的人嗎?你們都幹什麼了?不會去攻打李繼遷的王帳了吧?」

    牛頭扭扭捏捏的道:「雖然沒用攻打李繼遷的王帳,但是性質也差不多。」

    在楊七眼神的直逼下,牛頭道出了實情。

    「寶言上師和聖女,在得到了朝廷的冊封許諾以後,就一直蠢蠢欲動。二月初的時候,從西域趕過來了兩萬苯教教眾。其中有兩千武僧,一萬西域的騎兵。

    有了這股力量相助,寶言上師和聖女信心大漲。

    他們已經不能滿足於奪下銀、夏二州了。

    他們想拿下李繼遷,取而代之。

    經過了一番謀劃,在二月中旬的時候。

    由寶言上師和殤傾子,統領了近六萬的人馬,殺進了党項的地盤。

    一路上攻城拔寨,所向披靡。

    眼看着要殺到党項祖地,將李繼遷拿下的時候。

    李繼遷那個老鬼,似乎早已得到了消息,在党項祖地內,埋伏了一大批的人馬。

    據說足有十萬多人。

    我們的人馬撞上了李繼遷的人馬,被殺的人仰馬翻,大敗而逃。

    我們的人馬,被迫回撤。

    可是在進入到大宋境內,準備撤回山谷里蟄伏的時候。

    撞上了折家的兵馬。

    折家似乎早有準備。

    在我們身上狠狠的砍了一刀。

    我們手下的部眾,有十萬多流民,被折家給擒拿了。

    而且,折家的人馬,還不依不饒的追在我們身後。

    弄的我們現在想回到山谷里蟄伏都不行。

    只能整日裏狼狽逃竄着過活。

    ……」

    楊七聞言,挑了挑眉毛,意外道:「折家和李家攪和在一起了?」

    牛頭搖了搖頭,表示不知道。

    楊七無奈的指了指牛頭,苦笑道:「你們真是妄自尊大,活該有這麼個下場。銀、夏二州,還沒牢牢的控制在手裏。就去謀劃党項祖地?誰給你們的膽量?」

    牛頭低着頭,一句話也不說。

    事已至此,多說無益。

    現在求到楊七門前,就是想讓楊七幫他們想一個辦法,給他們一條生路。

    楊七嘆氣道:「罷了,今夜休息一晚,明日我隨你一起回去。」

    牛頭大喜,抬起頭,抱拳道:「多謝少爺。我就說嘛,少爺還是念及舊情的……」

    楊七不耐煩的揮手罵道:「趕緊滾去客房休息,看着你就煩,淨給我惹麻煩。」

    牛頭咧嘴一笑,屁顛屁顛的出了小樓。

    在牛頭等人心裏,楊七是無所不能的。

    單憑楊七幾乎在赤手空拳的情況下,打下了一個南國,就足以證明。

    因此,楊七願意出面幫他們,那麼再大的難關,他們也能輕易的度過。

    牛頭一走。

    楊七臉上的不耐煩的神色,一掃而空。

    他一手托着下巴,用食指敲打着額頭,暗自思量。

    初醒等人去攻打党項祖地,李繼遷埋下重兵設伏,這在情理之中。

    李繼遷掌權近四十多年,鎮壓着党項各部,一直都是党項各族的共主。

    由此可見,此人絕不是泛泛之輩。

    初醒和寶言上師兩個人,又怎麼能算計得過他?

    讓楊七意外的是,折家怎麼會突然插手。

    並且手段凌厲的在打壓初醒和寶言上師的人馬。

    按理說,這並不符合折家的利益。

    折家雖然是府州的封疆大吏。

    可是名義上卻是大宋的將門之一。

    折家所做的一切,都必須以大宋的利益為首位。

    初醒和寶言上師,帶人攻打党項祖地,挑起党項內戰。

    這擺明了是對摺家很有利的一件事。

    折家不僅可以座山觀虎鬥,而且在適當的時候,還可以挑出來坐收漁利。

    保不齊,還能把党項的地盤,全部收入大宋的版圖當中。

    這可是大功一件的事情。

    折家,為何甘願放棄如此有利的局面,果斷出手打壓初醒和寶言上師?

    楊七可以肯定,這裏面絕對有一些不為人知的秘密。

    緊靠着他在府里推測,恐怕很難推測出事情的真相。

    唯有親自走一趟,親自和折家的人接觸接觸,才能了解其中的內幕。

    ……

    翌日。

    清晨。

    楊七起了個大早。

    在曹琳伺候下,穿戴了一身樸素的青衣,洗漱了一番。

    瞧見了曹琳眉宇間化不開的憂愁。

    楊七牽着曹琳的手,安慰道:「此去府州,多則一個月,少則半個月,我便會歸家,你不必為我擔心。」

    曹琳順勢依偎在楊七懷裏,愁怨道:「妾身聽從府州回家的管事說,府州最近有戰事。你可一定要小心了。」

    楊七鄭重的點了點頭。

    「放心吧。我一定會平安的把你相公帶回來。」

    曹琳嬌嗔的瞪了楊七一眼。

    下了小樓。

    楊七婉拒了曹琳繼續相送,讓她好好在家裏安胎。

    出了已經被他更名為竹齋的住處以後,楊七到了正堂前的演武場。

    牛頭已經穿戴整齊了,在演武場裏等他。

    佘賽花也在。

    「娘~」

    見到了佘賽花,楊七快步上前施禮。

    佘賽花微微點了點頭,輕聲笑道:「你要去府州,聽說那兒最近挺亂的。帶一柄武器防身。你那一柄虎頭烏金槍丟在了雁門關。

    娘就幫你另尋了一件。」

    佘賽花擺了擺手,楊洪雙手捧着一個紅木的盒子,走到了楊七身前。

    盒子很長,足有兩米多長。


    佘賽花打開了盒子,盒子裏面躺着一柄特殊的槍。

    準確的說,是一杆槊。

    槊頭和槊尾,漆黑一片,唯有鋒刃,閃爍着星星點點雪亮的寒光。

    槊身以拓木打造。

    上面纏繞着一圈又一圈的銀絲線,把拓木包裹的嚴嚴實實的。

    楊七提起了這一杆馬槊,揮舞了一圈。

    聽着那呼嘯的風聲,忍不住開口讚嘆了一句。

    「好兵器。」

    細心的楊七,在槊頭的位置,發現了兩個龍眼大小的刺字。

    字是獨有的梅花小篆。

    兩個字,就像是兩朵盛開的墨梅。

    「騰蛇?!」

    佘賽花點頭笑道:「這一杆騰蛇槊,是為娘無意中發現的一件利器,是唐朝時期的兵器。」

    楊七雙手抱着騰蛇槊,感激的道:「多謝娘。」

    佘賽花又從懷裏,取出了一面玉佩。

    玉佩的紋飾很獨特。

    是一塊上好的玉佩。

    即便如此,楊七也瞧不出有什麼特殊之處。

    佘賽花鄭重的把玉佩交到了楊七手裏,聲音低沉的說道:「真要碰見什麼過不去的事情,就拿出這面玉佩,給折家的人看看。他們如果念及舊情的話,會酌情的幫襯你一些的。」

    「娘?」

    楊七滿心的疑問,卻見佘賽花只是擺了擺手,並沒用多說的意思。

    他只能把所有的疑問裝進心裏,順手把玉佩塞進了懷裏,衝着佘賽花拱了拱手,牽着馬向楊府外走去了。

    牛頭也衝着佘賽花施了一禮,然後牽着馬跟在了楊七的身後。

    出了府門以後。

    楊七和牛頭跨上馬。

    一路快馬疾馳,出了代州。

    然而沿着官道,一路向西北方向去了。

    兩個人,一路快馬加鞭,花了一天一夜的時間,趕到了府州境內。

    一進入到府州境內。

    二人就感覺到了一種緊張的氣氛。

    似乎整個府州,都充斥着戰爭的氣氛中。

    牛頭在大道上攔下了一個匆匆行路的人,扔給了他一兩銀子後,打探清楚了府州的情形。

    楊七端坐在馬背上,皺眉問道:「如何?」

    牛頭牽着馬,站在楊七的馬前,沉聲道:「情形不容樂觀。折家這一次好像非剿滅我們不可。他們幾乎動用了府州內,一切能動用的兵力。

    我們的人馬,被打的節節敗退。

    現在已經被逼到了一處名叫臥虎崗的山崗上。

    折家的人馬,已經四面合圍,封鎖了整個臥虎崗。」

    楊七沉吟了片刻,沉聲道:「去臥虎崗。」

    從楊七所在的地方到臥虎崗,有半日的路程。

    二人趕到臥虎崗的時候。

    正趕上了折家的人馬,正在攻打臥虎崗上的初醒和寶言上師的人馬。

    二人一接近臥虎崗,就撞上了一支折家派遣在外圍巡邏的小隊。

    巡邏的小隊有十二個人,埋伏在大道兩旁。

    楊七和牛頭快馬經過的時候。

    他們突然從大道兩旁冒了出來。

    一個又一個的絆馬索,也出現在了二人的馬前。

    得虧二人急時勒馬。

    不然,肯定會被絆馬索給絆倒。

    「唰~」

    絆馬索對楊七二人無效。

    巡邏小隊的人就扔下了手裏的繩索,拿起了武器,把楊七二人團團圍住了。

    為首的什長,一臉警惕的盯着楊七和牛頭喝道:「你們是什麼人?」

    楊七在馬背上抱拳道:「咱們兄弟二人,只是從此地過路的而已。」

    「過路的?」

    為首的什長警惕的打量着楊七和牛頭,瞧見了牛頭馬背上擱着的長刀,還有楊七馬背上的馬槊以後,眉頭明顯皺成了一團。

    「我怎麼看你們不像是過路的。你們都帶着兵器,一看就不是什麼好人。」

    牛頭聞言,當即要暴起傷人。

    卻被楊七暗中擺手給制止了。

    楊七笑眯眯的說道:「幾位,咱們西北的形勢你們又不是不了解。這遍地都是強人,劫道了十里地就能碰見兩伙兒。咱們兄弟帶這兵器,也是為了防身。」

    楊七所說的話,在西北確實是一個事實。

    西北處於戰亂之地。

    屯兵有多。

    經常會有一些個逃兵們,在此地佔山為王。

    加上西北的地形複雜。

    一旦這些山匪們鑽入山內,一時間很難剿滅。

    各地也不可能為了十幾個山匪,派大軍去圍剿。

    久而久之,西北這一片兒,就遍地山匪了。

    當然了,有大軍駐守。

    山匪們也很難形成氣候。

    都是一個規模很小的山匪團伙。

    經常以打家劫舍謀生。

    楊七給出的這個解釋,信服力極強。

    為首的什長,明顯的接受了這個說法。

    他瞪着眼睛,衝着楊七和牛頭揮了揮手,道:「真若是如此,那你們速速離去,不得在此地久留。不然定斬不饒。」

    楊七抱了抱拳,笑呵呵的問道:「冒昧的問幾位一句,前面究竟發生了何事?為何要封鎖此地?難道是遼人突破了關防,衝進來了?」

    為首的什長,不耐煩的擺了擺手道:「不該問的,別多問。趕緊滾。」

    牛頭瓮聲瓮氣的喊道:「咱們兄弟不白問你們,只要你們告訴咱們兄弟裏面發生了什麼事兒,這十兩銀子就是你們的。」

    牛頭不知道何時,摸出了十兩銀子,在手裏晃了晃。

    為首的什長眉頭一皺。

    跟隨什長的軍卒們,一個個眼睛裏充滿了亮光。

    「有銀子?」

    一瞬間。

    臨楊七和牛頭最近的軍卒們已經撲到了前邊。

    幾個人掄起長刀,提起長槍,殺向楊七和牛頭。

    「住手!」

    為首的什長爆喝了一聲,卻無濟於事。

    兩邊已經殺成了一團。

    楊七就像是一個局外人。

    在戰鬥開始的那一刻,就催促着馬兒,離開了戰圈。

    牛頭以一敵十,打的遊刃有餘。

    楊七眯着眼,仔細的觀看着牛頭的刀法。

    可以看得出,牛頭的刀法很厲害。

    比他三年前離開天波楊府的時候,足足利害了十倍不止。

    十個巡邏兵,幾乎沒用一個是他一合之敵的。

    短短的半柱香時間。

    牛頭就砍翻了十個巡邏兵。

    僅剩下了從頭到尾都沒動手的為首的什長和他的一個親信,握着兵器,一臉慎重的盯着牛頭和楊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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