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涼風送爽,使人心曠神怡。
古殤坐在武之早就給他預備好的竹椅子之上,形容慵懶,態度散漫,他似笑非笑地望向薛山。
道:「說來其實也簡單,薛元帥所說的本帥這四十萬大軍的新兵、俘虜兩處弊端,本帥自然都有解決之法。」
「哦,願聽指教!」薛山同樣在手下為他也準備好的一把竹椅子上坐下,他的姿態不似古殤一般慵懶,只是扇着芭蕉扇子,頗有些世外高人的風範,笑望古殤。
古殤道:「其一者,二十五萬新兵,本帥有一練兵之法,曰:「軍事演習」,十五日之內,所有新兵在各自分配的老兵帶領下參加軍事演習,以磨鍊己身。」
薛山神色微怔,道,「這軍事演習是何物?聽着倒是也新鮮。」
「軍事演習,便是模擬軍事大戰,只是又與實際的戰鬥不同,不會動輒便經歷死亡。
只是本帥這軍事演習,是要見血的,除了死不了,所有參演士兵,動輒便可能負傷而歸。
本帥,不怕他們耽誤了大戰!」
薛山感慨道:「若是果真按照殤大帥所說,用這軍事演習來鍛煉新兵,辦法卻也新奇奏效,十五日時間,想必也能練出一支不至於臨陣脫逃的無能新兵團來。」
「只是這俘虜的問題,殤大帥又當如何處理?」
古殤輕輕地扭了扭脖子,他懶散的目光從上空的雲層中收回,「今天倒是個好天氣。」
「不錯,不燥熱,還有着些許涼意,或許也是上蒼有感咱們的會面,特此網開了一面吧!」薛山玩笑道。
古殤笑道:「其實這俘虜太多,容易引起逃兵乃至譁變的問題,解決之道同樣簡單。」
「哦?」
「本帥只是制定了一套行軍政策而已。」
「願聞其詳!」
古殤神色淡然,並不忌諱形象地打了個響指。
文征應聲站出來,道:「我家大帥有軍令,自即日起,三軍將士,由大帥至普通士兵,概莫能外。
戰場之中,士兵逃跑(譁變)斬伍長,伍長逃跑斬什長,什長逃跑斬校尉,校尉逃跑斬將軍。
若是,有將軍逃跑,我家大帥,便自斬頭顱,以向小石王謝罪。
不僅如此,我家大帥命令,十五日之後大戰開拔。
一場大戰過後,所有將士,自士兵到將軍,沒有殺敵一人者,杖責一百軍棍,殺敵一人,則賞錢十兩,殺敵兩人,賞錢百兩,殺敵超過三人者,直接官升三級,總之是,殺敵的數量,決定了你的功勳和獎勵,物盡其才,一視同仁,絕無偏袒。」
清風不知何時停歇,空氣之中忽然傳出幾分難耐的燥熱。
薛山身後,八名下屬全部駭然地望着古殤,誰也不敢相信,這等鐵血冷酷卻又令人震撼的軍令,竟是出自眼前這位年輕的過分的元帥之手。
他們的額頭開始冒出細密的冷汗。
薛山仍舊是一片沉穩之色,只是那原本望向古殤就沒有絲毫小覷的目光,此刻越發的帶上了幾分凝重,「殤大帥真是好手段!薛山佩服!」
古殤卻不在意地擺擺手,又忽然衝着薛山邪魅地笑道,「薛元帥,本帥倒是也有個不情之請!」
「哦?請大帥明言!」
古殤道:「良禽擇木而棲,良臣擇主而事,古殤希望,若是薛元帥有了需要古殤的一天,請萬莫見外,古殤,願以內閣輔臣之位待之,並以兵馬大元帥之職兼之。」
「他倒是反招降起我來了,有意思!只是他這話語之中,卻不像是一個元帥該有的語氣,這又是為何?」
薛山知道此刻也不是方便問話之時,只是笑道:「殤大帥好氣魄,好自信,便如此肯定自己可以取勝嗎?」
古殤似笑非笑道,「若與本帥較量的是薛元帥你,本帥自然沒有這把握。」
薛山一愣,目露愕然。
古殤道:「不過,當咱們拼的是各自的王上之時,本帥卻是胸有成竹,十拿九穩啊!」
古殤高深莫測地一笑,薛山目露思忖,卻一時之間未能參透古殤言語之中的深含義。
「好了,天色已經不早了,薛元帥,咱們就此別過吧!記得,咱們各為其主,戰場之上不必留手,但是事後,既是心心相惜,也大可不必理會先前的恩恩怨怨。」
「該是如此!」
薛山應道,在古殤的目送之下遠去,滿是黃沙的南城荒地,緊緊相隨其後。
薛山一行走遠,武植終於忍不住疑惑道,「大帥,這可是個難得的好機會,咱們為何不趁機除掉這薛山?」
古殤不答,只是望向文征。
文征苦笑着瞪了武植一眼道:「武將軍想多了,這薛山辦事滴水不漏,既然他敢隻身到處,便有把握全身而退。
更何況,咱們大帥光明磊落,若是在三軍陣前干出這等小人行徑,豈不是惹得天下人笑話?」
武植立馬歉意地望了望古殤,憨笑道:「嘿嘿,是我想多了,大帥用兵如神,對手便是薛山,又有何懼!咱們打他個痛快就是。」
古殤笑笑不語,只是望向文征道:「文將軍,咱們計劃可以提上日程了。」
「什麼計劃?」
武植瞪大了眼睛,只是古殤卻沒有要為他解答的意思,武植無奈,只得望向文征,「老文,你就別賣關子了,你也知道我的性子,你今天要是不告訴我,我今晚一準兒睡不着覺啊!」
「你啊!」文征苦笑,看向古殤示意。
古殤點了點頭,文征這才將武植拉到一旁,交頭接耳一陣之後,武植驚呼道,「大帥真是厲害,這誰要是做了大帥的敵人,只怕都要寢食難安了,這一回,就是那薛山,只怕也要倒霉了。」
……
……
「大帥,那古殤約您見面,究竟是何意思?」
返回奴王朝軍營途中,副將不解地望着薛山。
薛山沉默了片刻,搖頭道,「看不透,看不透啊!」
「我看他定是有什麼陰謀!」那被古殤冷嘲熱諷過的將軍文許怪叫道。
薛山目露思忖,半晌,道:「也許吧!今日一見,此子雖然年輕,卻當真氣度不凡,我等還要小心為上。」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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