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古殤的質問,無法無天和尚只是笑呵呵地應對,卻不應答。
古殤皺眉道:「大和尚,你若是只會傻笑,在下這就告辭了!」
「阿尼陀佛,施主稍等!」
方才古殤已經刻意動用鯤鵬三變,速度提至二重魚龍變的境界,誰知道,也不見這無法無天和尚怎麼動作,下一刻他卻是直接攔在了古殤的行徑之上,仍舊一副笑呵呵的神色。
古殤的瞳孔微縮,現在他更加確定,這大和尚是個深藏不露的高手,只怕自己絕對不會是其對手。
好在大和尚身上沒有表現出對古殤的敵意,所以古殤也沒準備輕易給自己樹敵。
「大和尚,你這是何意?方才我問你目的,你只是嬉笑,卻不言語,現在卻來擋住我的去路,可是要和我切磋一二嗎?」
「佛法無邊,忌斗忌狠,老衲自然不會和施主動手。」無法無天和尚輕笑道,從始至終,一直在打量目光,絲毫不在乎古殤的渾身不自在。
「大和尚,你到底在看什麼?」古殤警惕道。
無法無天和尚道:「老衲在看施主的佛緣!」
「何為佛緣?」古殤問。
「與我佛的緣分。」無法無天和尚一臉正色。
古殤前世就對寺廟裏的和尚很感興趣,此刻既然知道這大和尚對自己沒有敵意,抱着探究的心思。古殤反而沉下心來,與無法無天和尚交談。
古殤笑的從容起來,之前的警惕也化作灑脫。
反正這大和尚若是真的有心害人,古殤自忖也不是對手,倒不如快快活活的交流,反而落得上乘。
「這麼說,大和尚,你看本公子可與佛有緣?」古殤調笑道。
無法無天和尚的濃眉微微一抖,望着古殤的眸子,鄭重道:「以貧僧所見,施主與我佛有大緣分。」
「大緣分?」古殤神色古怪,又有些好奇,這大和尚,方才還一口一個「老衲」,現在居然就自稱「貧僧」了。
無法無天和尚道:「是的,施主身上有佛家氣息,且濃郁異常,方才貧僧隔着許遠就感觸到,這才匆匆趕來。」
「你,大和尚,你接下來是不是會說:我與佛有緣,你是來引我入佛門來的?」
「施主果然聰慧!」無法無天讚賞地望着古殤,大有一副你是聰明人的模樣。
古殤撇撇嘴道:「大和尚,你不會是個神棍吧?」
「何為神棍?」
「神棍啊,就是故弄玄虛,將自己偽裝成神佛鬼神去矇騙別人的傢伙。」
「施主說笑了!」無法無天和尚連忙澄清自己絕不是個神棍。
古殤道:「既然不是神棍,為何能夠隔着老遠就被我身上的佛門氣息吸引而至?你騙人的手段也太低劣了吧!」
無法無天和尚神色並不尷尬,只是堅持道:「小施主着相了,你與我佛門有緣,只是自己未能察覺而已,若是小施主不信,且和我回佛門去,你定然就會發現自己去了屬於你的天堂。」
古殤若有所思地望了望無法無天和尚,他還是未能從大和尚的隻言片語中揣測清楚,這大和尚究竟有何目的。
至於因為自己佛緣深厚,要引自己去佛門?騙鬼去吧!
可是古殤又清楚,別看這大和尚此刻還是一副心平氣和模樣,一旦偏執起來,將自己擒了去,自己可沒地方哭去。
古殤想了想,笑道:「大和尚,你是在耍我吧?之前你說我入了魔,殺性太重,現在又說我佛緣深厚,這樣前言不搭後語,你不覺得矛盾嗎?」
無法無天和尚卻毫不猶豫的搖頭,道:「佛門有言,一念天堂,一念地獄,魔與佛本就是一線之隔,放下屠刀,魔便立地成佛,拿起屠刀,佛也會轉身化魔,之前貧僧說你入了魔,可只要你還有向善之心,願與我入佛門,定會有一番大造化。」
古殤卻只是搖頭:「本公子塵事繁雜,還沒有去佛門的心思。」
「大和尚,你們佛門中人,不會強人所難吧?」
「不敢不敢!」
「你都叫無法無天了,還有什麼不敢的?你太謙虛了。」古殤打趣,無法無天和尚只是笑笑,卻不反駁。
兩人都很精明,同時沉默了一陣,古殤沒有再想着離開,無法無天和尚也沒有再勸說古殤入佛門。
半晌,古殤終究定力差了些。
「大和尚,說吧,你的真正目的!」古殤開門見山道。
無法無天和尚雙手合十,「阿尼陀佛」,他念了一句佛語,似乎有些感慨:「施主果然天資聰慧。」
「少廢話,最討厭你們這些光頭的傢伙,磨磨唧唧的煩人,都和那唐僧一般,能把孫悟空那樣的純爺們兒都給折磨死。」
無法無天和尚愣道:「唐僧是何許人也?」
「和你一樣,一個大和尚,只是人家名氣可比你大多了。」古殤不以為意道。
無法無天和尚卻好奇道:「施主可否為我講講這位唐僧師兄的事跡?」
古殤忍住笑,道:「唐僧啊!就是一個本來普通,最後成就佛陀之位的傳奇和尚,他歷經千辛萬苦,跋涉十萬八千里……最後終於取得大乘佛經,教化天下百姓,成就正果。」
古殤將唐僧的事跡大致給無法無天和尚講述,只是沒有加入悟空八戒之救,講的是真正歷史上的唐僧,唐玄奘大師。
幾次抬頭,古殤卻吃驚地發現,無法無天和尚的兩雙眸子越來越明亮,就在古殤終於講完的那一刻,他終於忍不住了,連忙道:
「施主,你可知道這位玄奘大師如今在何處?貧僧對他敬佩不已,願意親身拜謁。」
古殤無語道:「他啊!並不在這個世界。」
「不在這個世界?」無法無天和尚瞪大了眼睛,一臉的不可思議。
古殤忽然來了興致,刻意迷惑無法無天和尚道:「對啊,就是不在一個世界。」
「此話怎講?」無法無天和尚驚奇。
古殤問道:「大和尚認為,這天下有多大?這世界又有多大?世界又有多少呢?」
「這……世界之大,只怕天底下也無人知曉,只是世界,不是從來就只有一個世界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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