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着皇宮長廊中的燈火光,目力本就驚人的古殤看清楚了對手的面貌,原來是個瘦癟的小老頭。
這小老頭長着一雙陰鷙的目光,犀利的像是一把毒劍,他冷冷地注視着古殤,似乎在努力地表現出自己高手風範,不屑於古殤這種鼠輩動手的姿態,可笑的是,他卻偏偏長了一張猥瑣的老臉,怎麼看也與前輩高人搭不上邊。
不過這老頭兒的武功倒真是強悍的可怕,只是方才那一次短暫的對掌,自信如古殤,也清楚自己絕對不不會是其對手。
至於書房內,昔長風皺着眉頭,哄騙着古蝶兒,並沒有讓她出去看熱鬧。不過就算古蝶兒出去,想來也決計認不出蒙着面的古殤。
古殤在方才自己暴露的短短瞬間就想清楚了一切,他絕對不可以暴露自己的身份。
方才短短的接觸,聽着昔長風與古蝶兒的談話,古殤知道昔長風似乎對古蝶兒有着別樣的情感,多是憐惜,又有幾分霸佔欲,總算是沒有男女之欲,這才讓古殤放下心來。
所以古殤不可以將自己暴露在古蝶兒面前。
否則,古蝶兒定然會和昔長風反目,到了那個時候,古殤又救不出古蝶兒,可能就會破壞掉昔長風對於古蝶兒的那種說不上來的情感,便就得不償失了。
於是在那瘦癟又猥瑣的老頭冷聲開口之後,古殤卻只是一臉的平靜,以一片沉默回復對方。
「鼠輩,不敢開口嗎?」
老劍仁乾枯如同樹皮的老臉微微趔起。
古殤蒙着面目,他看不清古殤的容貌,只是從古殤的身形和長發,他猜測的出,這應該只是個年輕人而已。
這讓老劍仁有些吃驚,什麼時候年輕人就有這樣深厚的武功了?
方才雖然是自己倉促之中只出了六七分實力的一掌,可是眼前這小子似乎也只是稍微的退了幾步而已,就連血都沒有吐出一口。
更讓他疑惑不解的是,自己的內力裏面蘊含着霸道凌厲的劍氣,這是自己這樣的劍道高手境界到了一定之後的壓軸絕技。
可是他方才明明順着眼前那年輕人的手掌打了進去,為何這年輕人卻像是沒事兒人的模樣?
殊不知古殤方才也感覺到一陣難受,這猥瑣老頭的實力相當恐怖,那從他掌內打來的內力就像是一柄毒劍,到了他的體內就開始肆虐,險些讓他氣血翻騰之下噴出。
好在他及時運轉死人經內力,將敵人那侵入自己體內的內力消除吞噬了個乾乾淨淨。
老劍仁再次開口,想要通過古殤的回覆暗查出古殤的身份和此來的目的。
可惜古殤並沒有回答的打算,他仍舊沉默。
忽而,在老劍仁禁不住發怒之下,他一個轉身,施展出鯤鵬三躍,速度達至魚龍躍,轉眼之間,身子就閃到了十數米之外。
老劍仁神色一怔,心下已經大驚,好俊的輕功身法。
「鼠輩,哪裏逃,這皇宮豈是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
好在老劍仁的武學境界要比古殤高出太過,他所學的輕功雖然不如古殤,但是在境界的巨大差距之下,還是死死地追擊在古殤的身後。
兩人的身影在這夜幕里的皇宮之中四處閃動。
「鼠輩,有本事停下來和我一戰!」始終追不上古殤的老劍仁氣急敗壞地叫喊。
古殤卻不理會他,既然打不過,不逃,豈不是傻子嗎?
只是某一刻,古殤極速飛馳的身子猛的一僵,速度一下子就降了下來。
他感覺到自己被一股殺氣鎖定,這絕不是幻覺,而是實實在在的殺氣,古殤甚至知道,自己若是仍舊極速前行,便會讓對方找到破綻。
而這股殺氣極其的凌厲,甚至要比方才那猥瑣老頭兒還要可怕。
古殤心中一凜,暗道:中計了,沒想到這冷月皇宮之內,居然還有這麼兩個大高手。
「哇哇哇,師兄,攔住那鼠輩!」追過來的老劍仁憤怒地大吼大叫。
老劍仁的聲音落下,一個比老劍仁高一些,胖一些的,卻面貌年輕了不少,一眼望去倒像個中年人模樣的身影一步一落地從陰影中走出,擋在了古殤的面前。
他的聲音有些沙啞,很冷很淡,出口,卻是對古殤的嘲諷:「小子,好敏銳的嗅覺,你方才若不是停下了腳步,這會兒只怕已經是一具屍體了。」
古殤的神色出乎了兩個對手的預料,仍舊平靜,此刻已經離開了古蝶兒很遠,他終於也不再沉默。
只是他的語言並不客氣:「兩個老烏龜,一把年紀了,大晚上的不睡覺,瞎跑什麼瞎跑?」
老劍仁眼睛一瞪,「吆,原來不是啞巴!」
老劍仁又望向自己的師兄劍霍,「師兄,先抓了這小子再說?」
劍霍沉默了片刻,看向古殤道:「小子,給你個機會,看你武功不錯,也不像是無名無派的小人物,告訴我你的來歷身份和目的,看在同為武林中人的份上,我放你一馬,如何?」
哈哈哈——
「你笑什麼?」劍仁皺眉。
古殤道:「小爺想笑,關你毛事兒?」
「你……」
「不要以為小爺怕了你們兩個老傢伙,還想知道小爺的來歷?做夢去吧,小爺所在的宗門,可不是你們這樣的無名之輩可以高攀的。」
古殤察覺到兩個老傢伙由於不知道自己的來歷,似乎還有些顧忌,便眸子一動說道。
「鼠輩,你找死!」
「等等,別惹不必要的麻煩!」劍霍低喝,攔住劍仁。
劍仁毛毛躁躁道:「師兄,哪有什麼麻煩?不就是一個小輩而已,先抓了再說。」
劍霍卻不理會劍仁,而是望向古殤,這回算是禮貌道:「老夫冷月皇朝背後宗門一劍門長老劍霍,這位是我師弟,劍仁。」
嘎?
古殤愣住了,瞪大了眼睛,一副震驚無比的模樣。
「你,你們二人,就是傳說中的賤人和賤貨?」
「你認識我們?」劍仁似乎有些意外,隨即卻又表現出自豪的模樣,在他看來,連一個後生鼠輩都知道自己的名頭,這可真是太給自己長面子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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