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經閣三層,與一二層無二,只是藏書比一層多,卻又比二層少。
秘籍是同樣的顏色,僅從外面並看不出端倪。
按照前面的習慣,古殤準備從左手第一書架的第一本書開始翻閱。
只是外面忽然有一道聲音道:「藏經閣亥時封閉,請藏經閣中弟子務必按時退出。」
古殤一愣,這是位長者的聲音,聽着很近,但是古殤卻知道這聲音是從很遠的地方傳來。
傳音入密!
不知是宗內的哪位前輩,居然在留意着這藏經閣中一切。
古殤心中頓時釋然,難怪宗門任憑藏經閣大開,就一個啞巴怪老頭在這兒看守。
本來古殤還以為那啞巴老頭是什麼絕世高人,現在看來是另有前輩監視。
古殤望了望天色,此刻已經是戌時,也就是說,這藏經閣若是真在亥時封閉,他就只剩下了不到兩個時辰的時間。
時間不夠,古殤倒也不遺憾什麼,此行,《滴血劍譜》和《霸道心經》兩本秘籍已經到手,此行不虧,他也不是貪心不足之人。
古殤索性再一次走馬觀花起來,他隨意地翻看着本本秘籍的名字,也不作深讀,看看介紹常識即罷。
《練蠱大法》
陰毒武學,以蠱成毒,控制對手心魂,可使人痛不欲生,卻又求死不得,求生不能。
古殤放下《練蠱大法》,想起來惡老三前不久還在自己面前吹噓自我誇耀的情形。
「看來這惡老三的《練蠱大法》多半就是從這藏經閣里學去的,這種武學,畢竟是旁門左道,不學也罷!」
古殤繼續翻閱,其中又有大量武學出現,例如《孤寂劍法》、《大滅絕掌》等,看得名稱古殤便知其不同凡響。
只是古殤時間有限,只得隨緣而行。
這一刻,古殤就像是一個已經吃了個大半飽的人忽然又面對着無數的山珍海味,一時之間有些不知道該從何處下口了。
很快,大半個時辰過去,古殤已經走過了近半的書架,由於書籍太多,很多時候古殤甚至連那武學秘籍的名字都沒有來得及看,只是隨緣看哪本順眼,才翻開瀏覽一二。
足足一個時辰之後,古殤走到了藏經閣三層書架的盡頭。
最後一個書架的最底層最靠左邊的一本破舊不堪,落滿灰塵的古籍吸引了古殤的注意。
古殤彈了彈灰塵,輕輕地將這古籍拿起,他又理平古籍表面的褶皺,這才愕然地發現,這居然是一本殘卷。
殘卷不全,最外面的封皮都消失不見。
古殤拍掉灰塵之後就看到《純陽功》三個字毫不起眼地落於其上。
純陽功。
比起《孤寂劍法》、《大滅絕掌》等武學名稱真是少了太多武者的霸氣。
相形見絀之下,越發容易叫人忽略。
再加上其破舊不堪的殘卷面目,也難怪這書籍被人放在最角落的部分,無人問津,落滿灰塵。
這讓古殤感慨:《純陽功》啊純陽功,也不知道你是真的難登大雅,還是神功埋沒,怎能落魄至此?
「也罷,既然你能以如此殘卷姿態被放在這藏經閣第三層之中,想必也有你的過人之處,看來你我有緣,這最後一本功法,就選你了。」
古殤自顧自地笑了兩聲,與此秘籍居然生出幾分同是天涯淪落人的感觸。
古殤翻開《純陽功》,深入其中……
……
……
日月交替,夜幕散起銀輝。
時間悄然而逝,竟已是丑時。
「呼……」
古殤放氣長舒,深邃的眸子從盤膝緊必中驀地睜開,立馬折射出驚人的神采。
呼啦!
古殤站起,手中握着《純陽功》,激動地輕輕顫抖着。
這本秘籍,簡直就是為古殤量身打造。
《純陽功》,殘卷秘籍,內容缺失不全,開篇便道:純陽功,非純陽之體不可修,以修天之陽,獨對地之陰,陽之極致,即為純陽,可散極陰,可驅極寒……
古殤知道自己體質普通,除了至邪道人所說的根骨奇厚之外,再沒有什麼奇特之處。
所以絕不是什麼可以修煉《純陽功》的純陽之體。
可是就在古殤試着按照《純陽功》所講運行真氣時,令古殤目瞪口呆的是。
自己體內《死人經》凝聚成的真氣居然劇烈地自發地瘋狂涌動起來,並且迅速與《純陽功》內力相互融合。
這兩者,一陰一陽,像是太極一般,水乳交融。
如此,讓古殤自己都有些難以置信的是,短短數個時辰,這《純陽功》居然已經被他融會貫通,練至大成。
可惜的是這純陽功僅僅是殘卷,不然古殤都不知道在自己身上還會有什麼匪夷所思的事情發生。
純陽功練成之後,古殤原本因為修煉《死人經》而在身體裏感覺到的陰寒盡數消失,全部被純陽內力所融合。
又可能是古殤《死人經》境界太低的緣故,此時此刻,古殤又感覺到自己體內純陽內力很是暴躁,混亂不堪,反倒是需要更多的陰寒來中和。
這就像是太極中的陰陽,原本古殤體內的《死人經》真氣為極陰,待《純陽功》內力進入後又是極陽。
陰陽結合,相互交融之後,短暫地陰陽平衡又被打破。
古殤體內情況再次陰陽失衡,陽盛陰衰。
面對這種情況,古殤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而自己的《死人經》又不能與他人輕講。
沒辦法,古殤只能盲人摸象,靠自己瞎琢磨了。
好在古殤並沒有感覺到身子有什麼太大不適,只是感覺比平日裏燥熱一些,也便不做理會了。
古殤放回《純陽功》,再向外看去,隨即吃了一驚,圓月高升,很明顯,時間早就過了亥時,只怕是已經過了丑時。
按照方才那傳音入密的聲音規定,自己該在亥時就被驅逐出去才是,怎麼不見人來?
古殤迷惑中也不再作停留,練了《純陽功》之後,古殤非但沒有感覺到疲憊,反而是神清氣爽,便大步踏出藏經閣。
藏經閣外,早已是凌晨時分,圓月高掛,雖是黑夜,卻也可以在皎潔的月光下將道路看的分明。
四下空曠,不見人影。
只是在那藏經閣大門外的一旁,啞巴怪老頭仍舊躺在竹椅上休息。
這讓古殤有些驚奇,這怪老頭居然都不用在屋子裏睡覺的,也不怕着涼了?
古殤借着月光瞥了一眼,看見怪老頭摩擦着牙齒,帶着輕微的鼾聲,雖是個老頭子,卻也面色紅潤,童顏鶴髮。
不似其年齡的玩鬧模樣,還在熟睡中嘴角滴下幾縷酣水,立馬讓古殤想到金老筆下的老頑童,倒是讓人哭笑不得。
「這怪老頭!」
古殤笑了笑,忽的想起自己遠在大勝的老爹古浪,也不知怎麼的,心裏猛的咯噔一下。
「唉,真是被現在這身子影響了……」
古殤心中苦笑,搖搖頭,將自己的外衣輕輕蓋在嘴角還掛着口水的啞巴怪老頭身上。
轉身,古殤輕步離去。
竹椅上,啞巴怪老頭翻了翻身子,似乎是做了什麼噩夢,忽的睜開眼睛,嘴角笑笑,又緩緩閉上,他扯了扯被人披在身上的衣服,繼續沉沉睡去……
……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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