賊行諸天 第十六章 吾本小賊

    陸家莊上下重開筵席，再整杯盤，主桌之上，郭靖一臉笑意的對柳夏敬酒道：「來，我敬少俠一杯！」

    「少俠武功了得，還未請教如何稱呼，不知尊師是那一位前輩高人啊？」一旁的黃蓉則忍不住好奇笑問道，同時美眸一閃的看了眼和柳夏一起並肩坐在上座的洪七公，目露探尋之色，顯然是見柳夏會降龍十八掌，猜測估計洪七公可能對他的來歷有所了解。

    郭靖也是猛然反應過來般，忍不住連問道：「是啊，還未請教少俠高姓大名呢！我見少俠之前與金輪法王交手時所施展的降龍十八掌，威力着實了得，莫非少俠你是七公晚年所收的關門弟子？」

    說話間，郭靖還不禁笑看了眼洪七公，他性子魯直，不似黃蓉那般心思靈透，料想除了自己，天下間能教柳夏降龍十八掌的也只有洪七公了，幾乎是肯定了洪七公和柳夏的師徒關係般。

    「哎，老叫花子哪有這等福氣到了晚年還收得如此佳徒啊？」洪七公卻是擺手無奈苦笑道。

    「怎麼？七公，他不是你的弟子？那他的降龍十八掌，是何人所授？」郭靖有些驚詫疑惑了起來。

    洪七公也是略微好奇般看向了柳夏，他雖有所猜測，可也實在是無法確定柳夏的降龍十八掌如何學得的。

    面對滿座眾人疑惑的目光，柳夏明白實情說出來是沒人信的，只得含糊其辭般一笑道：「在下姓柳名夏，至於師從，我只是無名小輩罷了，家師也算不上什麼前輩高人。」

    「柳少俠過謙了！能教你這一身功夫的人，可不會是尋常人。不過既然柳少俠不願明說，我們自然也不好多問什麼，」黃蓉笑着開口道。

    郭靖也是連笑着點頭：「不錯不錯！不管柳少俠師從何人，但既然你打敗了金輪法王，你的武功我郭靖是佩服得很，想必在座群雄也是信服的，這武林盟主的位置，柳少俠是當之無愧啊！」

    黃蓉聽得臉色微變，暗怪郭靖太過急切，尚未弄清楚柳夏的底細就要推舉他做武林盟主，着實有些不妥，可當着眾人的面，她也不好直接開口反對。

    柳夏看到她的表情變化，卻是猜到了她的心思，不由對郭靖擺手一笑：「郭大俠太過抬愛了，在下不過一個江湖小毛賊，此次前來英雄大會也是湊個熱鬧而已，可沒想過要去當什麼武林盟主。」

    「柳少俠，你這話就不對了。正所謂俠之大者，為國為民，柳少俠你一身好武藝，適逢蒙古南下，家國遭難，理當為我大宋百姓盡一份力才是，怎可如此推諉退避呢？」郭靖忍不住道。

    啪郭靖話音剛落，柳夏便是忍不住臉色微冷的將手中酒杯放回了桌上：「郭大俠，你為國為民，在下萬分佩服。可這天下，終究不是每個人都如郭大俠這般大仁大義。郭大俠要我為大宋百姓盡力，可大宋百姓又為我做過什麼？」

    「在座諸位都是大俠英雄，請恕我這個孤兒出身的小賊不奉陪了！」柳夏說完便是毫不猶豫的起身離去。

    「柳少俠」忙隨後起身的郭靖，不由面露急色的喊着欲要追上去，但柳夏卻是頭也不回的直接施展輕功離去了，離開之前可沒忘了之前讓陸家莊的下人幫忙打包的包裹。

    有些無奈的郭靖，不禁轉頭看向一旁的黃蓉道：「蓉兒，我剛才是不是說錯了什麼？怎麼柳少俠他」

    黃蓉尚未來得及開口，突然一陣急促腳步聲傳來，只見一個管家模樣的老者急匆匆來到了陸家莊莊主陸冠英身旁對其耳語了幾句。

    「什麼？」陸冠英聽得頓時臉色一變豁然起身，面上隱約有些驚怒之色浮現。

    「陸莊主，發生了何事？」黃蓉見狀連問道。

    忙走了過來的陸冠英，忍不住有些氣惱道：「郭大俠，黃幫主，府中丟失了不少金銀財寶和古玩字畫。」

    「竟有這事？何人如此大膽，竟敢在我們開英雄大會時來莊上偷盜，難道不怕惹怒了武林群雄嗎？」郭靖一聽不禁有些驚訝，同時也有些惱怒。

    黃蓉卻是美眸一閃的連道：「我想，我知道是誰偷的那些金銀財寶和古玩字畫了，而且這個人還真不怕得罪武林群雄。」

    「蓉兒，他是何人？」郭靖忍不住急忙問道，一旁的陸冠英則是若有所悟的驚訝道：「難道是」

    微微點頭的黃蓉，便是連對郭靖道：「靖哥哥，如果我所料不錯，偷那些金銀財寶和古玩字畫的，正是剛剛離開的柳夏。」

    「什麼？怎麼會是他？他剛才明明跟我們在一塊兒，而且以他的武功，怎會做這般賊盜勾當？」郭靖聽得一瞪眼，忍不住有些不敢置信道。

    黃蓉則是無奈搖頭一嘆道：「怕是他在現身和金輪法王動手前，就已經將陸家莊洗劫了一遍了。靖哥哥，你莫不是忘了，他剛才可不止一次說了，他是個小賊！」

    「賊這」郭靖瞠目結舌，一時間有些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一般。

    「此人年紀輕輕，學得一身好武功，不思行俠仗義，造福武林，竟幹這賊盜勾當，虧我還覺得他是少年英俠呢！」陸冠英搖頭顯得很是不忿，畢竟今兒個損失最大的是他，家底都快被柳夏給掏空了。

    美眸閃爍的黃蓉卻是搖頭一笑道：「這柳夏，倒也並不見得就是個壞人！」

    「蓉兒，他依仗武功，干出這般賊盜勾當，難不成還是個好人？」郭靖忍不住凝眉道。

    不待黃蓉開口，洪七公便不禁搖頭嘆道：「靖兒啊，方才那小子也說了，他是個孤兒小賊。想必，他也是自幼孤苦，才不得不從小偷雞摸狗以活命，受盡了世上的冷暖白眼，所以才性情有些乖戾。不過，依老叫花子看，他心中應該還是保留着一份俠義仁善之心的。不然的話，今日他既是來做賊的，為何又要出手幫助我們來打敗金輪法王呢？」

    洪七公這番話，倒是聽得一旁桌子上坐着的楊過有些尷尬臉紅起來，郭靖也是神色變幻的一時無言：「這」

    「靖哥哥，你也別多想了！不管怎麼說，這柳夏今日幫了我們。只要他以後不胡作非為，為禍武林，咱們也犯不着因為他上火生氣，」黃蓉連道。

    郭靖聽了又不禁道：「今晚他如此肆無忌憚在陸家莊偷盜，還不算胡作非為嗎？」

    「靖哥哥，他終究算不上大奸大惡不是？再說了，就算他將來真做了什麼大奸大惡之事，以他的武功，靖哥哥你對付得了他嗎？」無奈說着的黃蓉忍不住白了眼郭靖。

    聞言一滯的郭靖，隨即沉聲連道：「他日倘若他真的做了大奸大惡之事，就算我武功不如他，也絕不會輕易放過他。」

    「好了好了，知道你郭大俠大仁大義，」黃蓉也是拿郭靖的犟脾氣沒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