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宋英英的家。伏魔府 www.fumofu.com
宋英群離開後,俞慧英仍是哭得不能自已。宋冬青這個兒子無法讓俞慧英止住哭泣,宋安安這個自小受寵愛的女兒也毫無辦法。
宋安安和宋冬青不知所措,宋安安更是委屈又心疼,跟着俞慧英不停掉眼淚,只是不如俞慧英哭得洶湧。
俞婆婆恨鐵不成鋼,用力拍了一下俞慧英的肩膀,「你這脾氣啊冬冬和安安都看着呢,你這個當娘的只知道哭這麼多年你都沒個長進」
俞慧英低下了頭,沒有吭聲。
俞婆婆搖搖頭,摟住宋冬青和宋安安的肩膀,「跟外婆來。讓你們媽媽自己待一會兒。」
宋冬青欲言又止,看看俞慧英的背影,還是順從地被俞婆婆拉到了客廳。
褪色的大花罩子有些發硬,坐下去的時候,能聽到底下老舊沙發家具發出吱呀吱呀的摩擦聲。
宋冬青忽然覺得這熟悉的家有些陌生。
這其實也不奇怪。
在他出生之前,就有了這間房,爸媽在這裏生活了很長時間,之後才有了自己。這些家具都比他年長。
宋冬青想到此,一轉頭,看向了他和妹妹臥室的門框。
那原本是他的臥室,妹妹長大之後,從爸媽房間搬出來,這間次臥就成了兩人的臥室,等他上初中,在學校住宿,房間就幾乎成了妹妹單獨的臥房,被妹妹的東西霸佔了。
宋冬青倒是不會因此不開心。如果宋安安不是妹妹,而是弟弟,兩個男孩湊一塊兒,或許會打打鬧鬧,也或許會志同道合,一起玩耍。可宋安安是嬌氣的小女孩。宋冬青自宋安安還在俞慧英肚子裏起,就被夫妻兩個教育着要當個好哥哥,照顧好妹妹。宋安安的嬌憨可愛和偶爾的任性,他有時候覺得有趣,有時候又覺得煩。他這個小少年根本不用帶着宋安安這小女孩玩耍,兄妹兩個平日裏能單獨湊一塊兒相處的時間並不算多,自然也少了產生摩擦的機會,無論是有趣還是心煩,都只是短暫的事情。
更重要的是,在妹妹牙牙學語,剛學會走路那會兒,他就發現了一個驚人的事實這個家裏,曾經還有過另一個孩子。他可能有一個姐姐,也可能有一個哥哥。
宋冬青想過,那身高記錄可能並不屬於他們家。房子可以是二手的,那身高可以是上一任屋主留下的。但當他問起宋英群那身高的事情,被宋英群沉默地無視了問題,答案就呼之欲出了。
宋安安並不知道這一點。她只當門框上記錄下的身高是宋冬青的。她還曾比劃着門框上的劃線,對宋冬青說「哥哥,你一下子竄那麼高啊。」
宋冬青沒有將真相告訴宋安安。
父母不提,應該有他們的苦衷。
他素未謀面的那個哥哥或姐姐,應該是在他這樣的年紀去世了。如此一來,父母的早婚和「晚育」也有了理由。
宋冬青看着那門框上的線,在今天忽然對那個哥哥或姐姐有了更深的了解。
他應該是死在了瑤城。
死在了外地啊
隔了那麼久,媽媽只是聽到一個地名,都那麼傷心。當年,媽媽該是什麼心情爸爸呢爸爸一個人去見那個瑤城來的老人家了。當年,也是爸爸一個人處理兄姐的身後事嗎
白髮人送黑髮人
這話宋冬青都忘記自己是在哪兒看到的了。新聞里應該有提過。還有個專門的名詞,叫「失獨家庭」。他家原本也算失獨家庭吧。但後來有了他,有了安安。
即使有了他,有了安安,媽媽也無法釋懷。
宋冬青感到了難過。
主臥內,俞慧英的哭聲輕了下去。
宋冬青不安地挪動了一下身體。
宋安安正伏在俞婆婆懷中掉眼淚。俞婆婆只是拍撫小姑娘纖細的背脊,
小聲安慰她。
俞婆婆沒有將真相告訴他們兄妹兩個。
宋冬青看着俞婆婆,突然又想到,當年外婆又是如何度過那段艱難的時期失去了外孫,女兒那麼傷心她也是這樣安慰着媽媽嗎現在,她需要安慰宋安安,不能全心全意照顧媽媽了。
宋冬青站了起來。
俞婆婆仰頭,看到宋冬青進了主臥,想要攔住他的手停在半空中。
俞婆婆這樣的老人,對於心理干預和精神病治療那是全無概念。她記得十多年前女兒瘋瘋癲癲的樣子,心有餘悸,可俞慧英現在並沒有那麼糟糕。俞慧英已經有了兒女,事情也過去那麼多年了
宋冬青走到了房門口,沒有馬上進去。
他看到俞慧英沒有坐在床邊抹眼淚,而是跪坐在地上,在衣櫃裏翻找着什麼。
她大半身體都鑽入了衣櫃內,發出窸窸窣窣的動靜。好多衣服被她刨了出來,堆積在衣櫃外。
終於,俞慧英鑽了出來,失神地坐在衣服堆中。她手中捧着一本相冊。
宋冬青愣住了。
深埋在柜子裏的相冊有着清晰的年代感,花式封面在今天看來太過俗氣,還因為時間的關係,有些褪色。就猶如客廳里那個大花的沙發罩子,過時、陳舊,似乎該被清理掉,給這個家換一套嶄新的物件,如此才能讓生活變得更好。
俞慧英撫摸着相冊,眼淚又落了下來。
她急忙擦掉落在相冊上的淚水,抹着眼睛,將相冊翻開。
宋冬青不禁進入了房間,悄悄站到了俞慧英身後。
相冊中的第一張照片是個小嬰兒,肉嘟嘟的臉蛋和蓮藕一樣的四肢露在衣服外,包裹她的衣服是一件印着大紅牡丹的小裙子,不太合身。那牡丹花鮮艷欲滴,但形狀和沙發罩子如出一轍。
俞慧英似是已經發現宋冬青就在自己身後。
她懷念地說道「這還是我自己做的衣服。那時候什麼都不懂,就覺得這布料好看。小孩子穿舊衣服最好,不能穿這種衣服,但做都做了,就給她換上,拍了張照片。你看她這小眉頭皺得剛拍好照片她就哭了。嬌氣得很。一有不樂意的,就哇哇哭。在醫院裏的時候,醫生護士都知道,29床的小姑娘嗓門大,比人家胖很多的男娃娃都大聲,一哭起來,滿走廊都能聽到」
宋冬青在俞慧英身邊坐下,認真地觀察着陌生的照片。
相冊翻頁。
「這是滿月的時候。那時候你們爺爺還在,胎毛筆是他親手做的。理了個小光頭,可丑了。我給她做了頂小帽子,她不樂意戴,老是扯掉。」
「這是剛會走路,不肯被人抱,一定要自己走。摔了也不哭,爬起來繼續走,還喜歡追着人家大孩子跑。那時候就不太哭了。小時候那麼喜歡哭追不上就癟癟嘴巴,回過頭來找我,撲我懷裏生悶氣。」
「這是爺爺大壽的時候,一老一小,你阿姨給拍的照。絲巾也是你阿姨的。她那天看到就一個勁抓着,你阿姨把絲巾送給她,她又想要給你阿姨重新綁上。綁上了,又解下來,逮着誰就給誰戴。」
「這個是小學入學。哦,是二年級入學。一年級的時候,忘了拍了,後來拍了一張。她嫌棄丟臉,旁邊同學都看着。」
「這個是去青島玩。」
「這是你們外婆過生日的時候。」
「這是初中去九寨溝」
俞慧英的介紹消失在了哽咽的聲音中。
相冊還沒有翻完,她卻不準備繼續翻下去了。她知道,接下來沒有宋英英的照片了。
這張宋英英站在一群陌生人中的照片,是她留下的最後一張照片。
人群的女孩笑容略顯僵硬,身上印着碎花圖案的t恤被汗水浸濕。她身邊遊覽的人群摩肩接踵,有的還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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