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黛很快就來到楊飛辦公室。
楊飛沉着的問道:「你現在能監聽到蔣文嗎?」
「他不在辦公室,我監聽不到。」
「那你知道他在哪裏嗎?」
「他出辦公室之前,和人打過一通電話,說是在繆斯見面。我不知道繆斯是什麼地方。」
「繆斯?」楊飛一訝。
「是的。」
楊飛微微沉吟,說道:「好了,你出去吧。」
亦黛轉身退了出去。
蔣文回到公司,徑直來見楊飛。
「老闆,我接到陳秘書電話就趕回來了。」
楊飛點點頭,抬頭看着他,問道:「你去哪裏了?」
「我去繆斯酒吧了。」
「哦。」
「是高董約我去的。」
楊飛眉目一閃。
沒想到蔣文坦白得很。
「你以前是跟高益的,高琴約你出去做什麼?」
「老闆,實不相瞞,我來美麗集團之後,和高董一直有聯絡。她總是打電話給我,詢問你的行蹤,還有公司的一些事務。無關痛癢的事情,我就告訴她,但重要的事情,我是不會說的。」
楊飛喊他來,就是想攤開來說清楚。
如果蔣文真的是臥底,那就是一顆雷。
楊飛可不想身邊時時刻刻的埋着一顆雷!
不等楊飛攤牌,蔣文居然一五一十的交待清楚了!
這多少出乎楊飛的意外。
他不由得想,是不是高琴跟蔣文說了什麼?蔣文知道我在懷疑他了,所以才主動坦白?
楊飛問道:「怎麼以前不見你提起?」
蔣文道:「以前也沒什麼要緊的事,就沒向你匯報。而且我和高董畢竟有故主之情,我怕引起不必要的猜忌和懷疑。」
「那今天是有什麼要緊的事了?」
「是的,就在我接到陳秘書電話之前,高董約我私下見面,說願意給我一筆不菲的酬勞,要我做一些事。」
「什麼事?」
「兩件事,一是看我能不能拿到我們公司的草本精萃技術。二是要我說服你,和沙斯公司開展實質性的合作。」
「你怎麼回答的?」
「我直接拒絕了。這兩件事,我自問沒有一件能做到,也不可能去做。她還要脅我,說她手裏有我和她的通話記錄,可以向你舉報我是牆頭草。我現在向老闆坦白,就是不想讓將來發生更大的誤會。」
楊飛深深的看他一眼。
他的話可信嗎?
還是他發現臥底之事敗露,所以故意使計,以退為進?
楊飛的手指,在桌面上輕輕敲打,說道:「我喊你回來,正要和你商量此事。我已經和沙斯公司談妥了,兩家只進行名義上的合作,你可以開始造勢了。勢一定要造得大,要讓我們的競爭對手都大吃一驚!」
蔣文道:「明白。」
楊飛道:「我們和沙斯公司合作的這個煙霧彈,最多能給我們爭取兩個月左右的時間,也就是說,在年底之前,我們要完成在歐洲的佈局。」
蔣文道:「沙斯公司在國內的鋪貨,也有了緩衝時間。」
楊飛道:「這是沒有辦法的事,我們有得,他們也會有所得。但我們未必就有所失。」
蔣文道:「那我這就聯繫各大媒體,準備造勢。」
楊飛道:「行,你去吧。」
蔣文告辭離開。
楊飛常和人說,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其實,這是說給別人聽的。
在具體的人事上,楊飛用的人,他多少也會有所疑。
同樣的道理,就算是疑人,他也可能會重用。
因為,現在有問題的人,將來也有可能變成自己的人。
就像肖恩。
而現在忠誠的人,也有可能被外力改變,成為別人的人。
這種例子就太多了,以前的馬知夏,就是其中之一。
楊飛在不斷的用人中,也漸漸的學會了怎麼用人。
現在,楊飛雖然懷疑蔣文,但也沒有馬上開除他。
他還想以觀後效。
外面秘書間。
陳沫和寧馨正在低聲交談。
她倆在談論亦黛。
「亦黛只不過是個打雜的,還只是個中專生,怎麼就入了楊飛的法眼?」陳沫不解的嘀咕。
寧馨抿嘴笑道:「你說的法眼,是指什麼啊?」
陳沫道:「你明知故問!要說她漂亮吧,也不見得多美,起碼比不上韓總、江總她們吧?我就是不解啊,她憑什麼得到楊飛器重的?」
「我不覺得楊飛器重她啊。她還是個打雜的。連助理都沒升。」
「現在助理不缺人。你看吧,等向巧或者淺見紗央不當助理了,我估計下一個當助理的人,就是亦黛了。」
「向巧要走嗎?」
「楊飛早就有意思,想放向巧到下面獨擋一面,是向巧不同意。」
「哦,我懂了。那個時候,大家都是秘書,向巧也沒想到,你會出一絕招,把她劃歸到助理行列。現在的她,估計很後悔沒到下面去工作了吧?當這樣的助理,還不如到下面當個分長的廠長或者經理呢!」
陳沫道:「怎麼是我出絕招呢?這是楊飛的意思。」
寧馨笑道:「好了,我倆誰跟誰啊?其實我挺佩服你的。我這個人吧,只知道做份內的工作,楊飛叫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從來不會開動腦筋想事情的。有你罩着我,我也搭着吃香的喝辣的。」
她這話說得真不是謙虛。
要不是陳沫珠玉在前,寧馨哪裏敢邁出那一步?
陳沫道:「亦黛這個人,冷艷、孤傲,又工於心計,這種人不能來當助理,她今天當上助理,明天就能把我們擠走。」
「沒這麼嚴重吧?你誇張了呢!我看她挺可憐的。」
「可憐?寧馨,你看走眼了吧?」
「只有可憐和弱勢的人,才會在自己身邊豎起堅固的鎧甲,因為她傷透了心,也遭了太多的罪,再也傷不起了。」
陳沫一怔,覺得寧馨這話有些道理。
兩人正咬着耳朵,忽然聽到一聲清脆的喊聲:「兩位秘書姐姐好。」
兩個抬頭一看,眼前站着的是個清秀的姑娘,有些眼熟。
來人展齒一笑:「你們不認識我了?我是方瑤啊!」
她見陳沫和寧馨仍然沒想起她是誰,便又補充說道:「不久前,我和南方會館的王伯伯來過這裏,你們不記得我了嗎?」
陳沫啊了一聲:「方瑤!是你啊!你變化太大了,我一時沒認出你來。」
方瑤上次來,哭哭啼啼的,妝容全亂,衣服也穿得很寒酸。
而這一次,她化了精緻的淡妝,衣着得體,秀髮飄飄,明眸善睞,簡直跟換了個人似的,難怪陳沫沒認出她來。
陳沫走出秘書台,問道:「你怎麼又來了?你爸和你姐的刑事案件,都處理好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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