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時遲,那時快!
就在男子縱身跳下橋蹾的剎那,旁邊的警察一個縱身撲過去,抓住了男子的衣領。
楊飛暗叫一聲好險!
旁邊的警察衝上前,合力把男人拉了上來。
「讓我死,讓我死!我是個沒用的窩囊廢!」男人狠狠的打着自己的臉,悲哀的哭泣,「讓我死了算了!」
警察勸誡了一番,男子才停止了折騰。
「散了,都散了!」交警大聲驅散圍觀的人。
人群漸漸散去。
在警察的勸解下,男子終於上了車,將車子挪開,往前開去了。
楊飛低聲道:「跟着他。」
耗子微微一訝,但也沒有多說,開車跟了上去。
前車下了橋面,向右一拐,來到濱江路,然後靠邊停車。
男子下了車,來到江邊。
耗子訝道:「這小子,真活膩了?還想尋死呢?」
楊飛道:「人到了生無可戀的地步,的確是會尋死的。」
耗子道:「我就不會,哪怕再艱難,我也會活下去,如果有人傷害了我,我就想辦法懟回去,而不是作踐自己。」
楊飛笑道:「你心態好。」
耗子道:「我是從小吃苦吃習慣了,不害怕失敗,沒有房子怕什麼?找個地下通道,撿幾張報紙也能活下去。」
說話間,他靠邊停下車。
楊飛下了車,往江邊走去,走到男子身邊。
男子正自愣神,忽然意識到有人在身邊,不由得嚇了一跳。
他覺得眼前這幾個男人都有些面熟,很快就認出鐵牛來,啊啊兩聲,說道:「你們?你們為什麼跟着我?」
楊飛問道:「你真的不怕死?」
「不怕!」
「死過一次之後,還是不怕嗎?」
「不怕!關你什麼事?你們跟着我做什麼?」
楊飛掏出煙來,遞了一支給他:「既然不怕死,那你把命賣給我吧!我收。」
「哈哈哈!收命?」男子接過煙,忍不住大笑起來。
「是啊。收命啊,你開個價吧!我知道你欠很多錢。」
「你知道我欠多少錢嗎?就敢收我的命?」
「多少?說說又何妨?」
「一百萬!一百萬啊!我打工一輩子,也存不到這麼多的錢!我家的房子都只能賣三十萬呢!賣了也不夠我還債的!」
「一百萬?」
「怎麼樣?怕了吧?」
「你的命要是值一百萬的話,倒也不貴。我聽你剛才說,你在國外留過學?」
「留過學也沒用,工資也不過兩千多!」
「嗯,兩千多,工資的確不算高,但大多數國有企業,的確只能給你開這個工資。你學的什麼專業?為什麼欠這麼多的錢呢?」
「金融。我不甘心只拿一份死工資,就募集了一百多萬資金炒股,沒想到全部虧了!」
「這麼說,你懂得操盤?」
「懂。」
「行,那你就值一百萬。你的命,我買了。」
男子憤怒的看着楊飛:「很好玩嗎?我都要死了,你還想玩我?」
楊飛平靜的道:「不想賣命?寧可死?那隨便吧。」
男子驚疑不定。
「你是做什麼的?」他忍不住問道。
「呵呵,你反正都要死了,我讓你做什麼有區別嗎?」
「那不同,我現在死了,最起碼是清清白白的。」
「清白?你都私募資金炒股了,你覺得你還能清白得了?你現在跳進河裏一死了之,當然容易,但你真的覺得,人死債消了嗎?」
「不是嗎?」
「能借那麼多錢給你的人,他們會善罷甘休?你家的房子,還是會被法院執行拍賣用來還債。然後你的媽媽會流離失所,老無所依。」
「……」
「還有,你這個年紀,除了有母親,應該也結婚生子了吧?你可能通過離婚等方式,把債務從他們身上剝離出來了,但你的孩子,永遠都會背負沉重的包袱,他會活得不如一條狗。」
「你!」
「信不信由你啊!再見。」
「等等,你、你真的肯出錢買我的命?」
「嗯。」
「我賣!」
「不問我讓你做什麼事情了嗎?」
「無所謂!我死都不怕,還怕什麼?」
楊飛呵呵一笑:「很好。從現在起,你的命就是我的了。」
「你到底是誰?」男子問道。
「你不必問我是誰。你只要知道,你以後替我賣命就行了。告訴我你的銀行卡號,一百萬我會轉賬給你的。」
「喂,你要我做什麼事情?殺人嗎?」
「操盤!」
「操盤?不是殺人啊?可是,我是個失敗者。你還敢投資我?」
「你只要懂得操盤就行了。其它的,你都不用管。好好做,做好了,我還有工資發給你。」
「……」
半個小時後,男子離開了江邊,來到附近的銀行,他查詢了一下卡里的餘額。
他驚奇的發現,一百萬,真的到賬了!
回想剛才那一幕,恍如隔世啊!
楊飛在路上這麼一耽擱,回到公司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兩點了。
老硯來見楊飛,說道:「老闆,你這麼急把我從美國召回來,是有什麼事?」
楊飛道:「本來想請你幫我做件事的,現在我請到了別人,就不需要你了。」
老硯訝道:「什麼事啊?」
楊飛道:「對付高益。」
「那需要我做些什麼嗎?」
「不用了。這事,我交給其它人在做。嗯,老硯,你想沒想過回國工作?」
「回國?那美國那邊?」
知道老硯是楚秀的親生父親之後,楊飛對老硯的安排,又有了新的想法。
楚秀認了老硯,但兩個人還是分居兩地,這對父女失散十年了,好不容易團聚,楊飛覺得應該給他倆一點時間相聚。
「老硯,你跟楚秀聯繫過沒有?」
「沒怎麼聯繫。」
「我看,你是完全沒有聯繫吧?」
老硯尷尬的笑了笑:「不方便聯繫。」
他說的不方便,是真的不方便。
楚秀還是個學生,又不能帶手機上學,再加上美國和我國的時差問題,老硯基本上聯繫不上楚秀。
楊飛道:「楚秀生活得很痛苦,再這麼下去,會毀了她!這種情況,比沒有認你之前更糟糕!」
「啊?」老硯露出焦急的神色,問道,「怎麼會這樣?」
「她無法再面對那個家庭了吧!楚雄夫婦在她面前,也失去了當父母的尊嚴和信用。」
老硯喃喃的道:「她是個懂事的好孩子。她肯定以為楚雄就是毀滅我家的兇手,所以心裏有了坎。」
楊飛道:「所以你還是調回國內工作吧,美國那邊,我另外再選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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