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朝夕正口若懸河滔滔不絕打算將肚子裏的疑惑全都倒出來時,額頭被狠狠地彈了一下,某蘇頓怒,瞪過去:「你幹什麼!」
「吵死了。」墨歡禮在她的一旁坐下,風吹草地盪起一層又一層的起伏,偶有花瓣飄至,他偏頭看着某蘇氣鼓鼓的表情,忽的一笑,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我又沒有很使勁,少裝。」
墨歡禮的指腹微涼,按在她溫熱的額頭上很舒服,某蘇翻了個白眼沒好氣的說:「說吧,這幾天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裏?這裏到底是什麼地方?我怎麼會在這裏?宮裏怎麼樣了?有沒有人仰馬翻?還有那個南梁太子有沒有找茬?皇上有沒有找過我?對了,明書陌回來了沒?我兒子怎麼樣了?他應該不是失蹤吧,你是不是知道他在哪兒?還有......咦,墨歡禮,你幹嘛這麼看着我?」
「等你憋死。」墨歡禮抽回手同樣沒好氣的說,一口氣說這麼多事也不嫌累得慌。
在某蘇熊熊燃燒的殺人目光中,墨歡禮泰然自若的正面回答了她:「這裏是東洛與南梁的交匯地,隸屬單域關,東洛和南梁各管一半......」
接下來,在墨歡禮難得的溫柔聲中,蘇朝夕漸漸解決了心中一半的疑問。那天被南宮惠刺了一刀以後,皇上就傳各種名醫為她治傷,但都不知為何毫無效果,傷口非但不癒合,反而開始有壞爛的痕跡,後來經查才發現,南宮惠的那把匕首不僅鋒利無比而且塗了毒,於是皇上開始為她遍尋良醫,後來丁公藤說惠安大師醫術非凡可以一試,皇上便廣發帖子昭告天下說只要惠安大師來救人,以後天下免稅五年廣修廟宇,結果兩天都不到,惠安大師就出現在了郾城,將她帶到了這裏。
可是......「惠安大師怎麼會上這種當?還出現的那麼快?難道是早就知道是我了?」
墨歡禮瞥了她一眼,一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樣子:「比起這個,你能不能先告訴我,為什麼你會變成和碩公主?為什麼幫皇上擋那一刀?」
提到這兒,蘇朝夕小宇宙爆發了一般憤慨道:「你以為我想擋啊?我又不傻!再說了那麼突然的情況誰會第一反應就是跑去擋刀啊?還不是背後有人暗算我,上次掉進湖裏也是,背後有人用內力推我我才會掉下去,這次的力道和上次一模一樣,等我回去一定把這個殺千刀的找出來,碎屍萬段挫骨揚灰!」
墨歡禮顯然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答案,頓時一愣:「有人暗算你?」
蘇朝夕挑眉,這不是明擺着的事嗎?用得着再問一遍?說到這裏,上次從湖裏出來後遇見的唯一可疑的人就是坐在鑾駕里的南梁太子,但他當時剛進宮裏應該沒有時間理由跑去暗算她才對,拋開這一點不說,這個人後來的表現在別的方面卻透着可疑,一點也不像是之前鑾駕里安靜的人,這分明是兩種性格,可偏偏就沒有一點蛛絲馬跡可循,這讓她覺得智商捉雞。
墨歡禮見她愣神不回答便知道她又神遊天外了,這女人,有事沒事總是胡思亂想,本來已經很笨,以後說不定這麼發展下去會更笨,真是蠢笨沒招治。
許是墨歡禮鄙視她的目光太過明顯,蘇朝夕很快就回神了,偏頭看了某人一眼不開森的說:「九里明公跑哪兒去了?我兒子呢?不會又中毒了被你藏起來了吧?」
這女人,掐死算了。
墨歡禮陰森森的看着她:「那個臭小子跟在明書陌身邊你有什麼好擔心的,還是擔心擔心你自己吧。」
她?她有什麼好擔心的?無病一身輕好得不得了。
「和碩公主還沒回宮,所以你要跟我回去繼續當公主。」墨歡禮忽的一笑:「如果以後和碩公主都不回來了,說不定你還真就能過上錦衣玉食的懶人生活。」
(⊙o⊙)…蓋大樓這個不靠譜的,當初不是說好了就給七天時間嗎?她傷都養好了為毛公主還沒回來?想到這兒,某蘇心裏咯噔一下,該不會是見了要死的南宮易,反悔了,不打算回來了吧?別啊,說好的信任呢?
墨歡禮起身拂了拂衣袂,衝着某蘇伸手:「起來吧,要走了。」
某蘇一臉鬱結的伸出手搭在他的手上正要起來,墨歡禮忽的將手鬆開,某蘇一屁股又跌回地上。「突然想想,你有手有腳,還是自己起來吧。」
擦,你個陰晴不定的爛人。
某蘇拍拍屁股跟在他後面,心裏暗罵他一百遍龜類,總算是順了氣,下了山坡回到大傻村,先前在小黑屋門口的那人又恭敬的守在那裏,見他們回來了,連忙賠笑臉:「大人,需要小人備膳嗎?」
「不用,即刻啟程。」說完,墨歡禮也沒理會那人,徑直走向一處,蘇朝夕倒是覺得有些不好意思:「那個,麻煩你了。」那人連連擺手:「這是小人的榮幸。」
墨歡禮回頭,發現某蘇沒跟過來,臉色稍暗:「還不過來,是想自己走回去嗎?」
蘇朝夕顛顛跑過去,末了還衝着那人揮揮手:「別再讓那大漢花樣作死了!」怎麼的也是來這兒第一個見到的陌生人,要真死了她心裏還怪怪的。
趕上墨歡禮,他正往一輛偌大的馬車裏進,立在一旁的影歌沖她俯了俯身:「蘇姑娘。」蘇朝夕剛想回之一笑,就聽見墨歡禮涼颼颼的聲音:「還不進來!」好吧,有錢有車的是金主,她認了!蘇朝夕磨磨蹭蹭的上了車,馬車四平八穩的漸漸離開了村莊。
「對了,那人是大傻村的小官嗎?為什麼管你叫大人呢?」蘇朝夕摘了車裏案几上的幾粒葡萄塞進嘴裏,含糊不清的問。
墨歡禮斜倚軟榻閉目養神一點都不想理她,蘇朝夕對於這種狀況已經見怪不怪,轉頭衝着外面揚聲問:「影歌,你肯定知道怎麼回事吧。」
「回姑娘,主子臨出門時拿了丁大人的令牌。」
怪不得。原來是狐假虎威狗仗人勢,啊呸,見機行事。蘇朝夕又往嘴裏塞了幾粒葡萄,還沒等嚼,馬車一個急停,她一下撲倒在前,嘴裏的葡萄全咽了下去,頓時臉都憋紅了,話也說不出,那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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