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穎王府沒有一點動靜」天微亮,打着哈欠步入庭院,對着散步晨練的狄胖胖,李元芳搖頭道。
兩日了,李元芳親自帶人盯着穎王府,然而沒有一點收穫。如元齊父子打算的一般,整個王府一如往常,不管是表面還是內里,沒有一點波瀾。
白日元齊與與元郎君照常受皇帝召見,陪女帝游江都,遇到狄仁傑,還能笑眯眯地打招呼,笑談一二。昨日,武曌來了興趣,還在元齊的親子引導下去看了看南邊那還未建好一半的「穎王閣」。
當然暗處,在元齊的嚴令之下,鐵手團徹底銷聲匿跡了,江都的殺手在諸堂主的率領下,暫避東邊的海陵縣,那裏也是鐵手團的核心控制區域。出自塢壁團的精英殺手,則盡數回到胡逗洲窩着。
而果然,皇帝詔令的效果是明顯的,至少江都周邊,鐵手團對地下的「統治」已經被動搖了
狄仁傑的精神看起來很好,在園中隨意地找了個石頭,招呼着元芳坐下。表情間沒有一點意外,狄仁傑道:「可以預料會是這樣的結果」
「穎王府,似乎一點也不急,沒有受任何影響」元芳表情間帶着點疑惑。
「元齊這父子倆,不好對付啊!」嘆了口氣,狄胖胖輕聲道,看向李元芳:「元芳,我們要有足夠的耐心!」
點了點頭,李元芳突然笑道:「反倒是揚州官府,這兩日熱鬧得很,捕役出動,那些不良人也大肆清查城池內外,格外盡力!」
聞言,狄仁傑也笑了笑:「揚州不比其他州縣,當年徐敬業據此起兵造反,對此地,皇帝心中一直有着警惕與戒忌。那日皇帝大發雷霆之怒,本地官員豈敢不盡心用事。」
「官府抓的人,審問結果如何?」聽完狄胖胖的解釋,元芳好奇問道。
這兩日,官府還是有些收穫的,針對性地抓了些人。
狄仁傑淡淡然地擺了擺手:「聊勝於無,都是些外圍屬下,非鐵手團的核心人員。不過,至少審問結果,向皇帝證明了,鐵手團這顆毒瘤的影響有多大,江都三教九流,囊括其中」
「大人,您這個以毒攻毒的手法,好像不起作用啊!」稍微頷首,李元芳又提起一事:「卑職派人關注着江湖上的事情,並沒有『牆倒眾人推』的情況發生!」
面對着元芳的好奇,狄仁傑還是一副淡淡然的模樣,老臉上掛着一絲黠色:「皇帝的詔令方下不久,尚未傳遍各州縣,官府都還未反應過來,而況那些江湖勢力。等着吧,眼下,知道消息的人都在觀望,還未收到消息的,也很快會進入觀望狀態。一旦積累到一定程度,爆發出來,就是黑白兩道對鐵手團的侵逼,屆時他們當無所遁形!」
聽完狄胖胖的解釋,元芳表情間露出幾許怪異,狄仁傑見到了,不禁問道:「怎麼了?」
「卑職覺得,您要是跑江湖,一定也是一方梟雄,誰能逃過您的算計」嘿嘿一笑,元芳道。
呵呵笑了幾聲,狄仁傑捋須道:「權且當你在誇我!」
「這一次,不管怎麼樣,鐵手團將損失慘重了!」收斂起表情,元芳嚴肅道:「可是大人,您真的覺得就此能消滅鐵手團嗎?」
「還有,您就不怕他們魚死網破?」
李元芳的潛台詞,顯然指的是元齊與元郎君。
老臉稍沉,狄仁傑搖了搖頭:「不能,不會」
不待元芳發問,狄胖胖解釋着:「皇帝準備離開揚州回神都了,我們並沒有足夠的時間專注於此事上」
「那您這般做,卻是為何?」
「就當是個警告吧!」想了想,狄仁傑眼神深邃,給出這麼一個答案。
「警告?」聞言,元芳有些迷糊了。
「好了!這兩日,你也辛苦了!」抬手指着李元芳面上掩飾不住的疲憊,溫聲道:「去休息吧!」
「卑職告退!」聽其言,精神一松,元芳面上倦意愈濃。
李元芳退下後,狄仁傑慢慢地,又陷入了沉思,老狐狸那張臉,看起來很是糾結。
江都城中,南北有大、小二市。北邊的小市佔一坊之地,南邊的大市佔三坊之地,有水流斜穿城中,二市也同時被溝通起來。
午後時分,市內依舊熱鬧,女帝突然來了興致,微服出行。不過也只是微服罷了,旁人一眼就能看出其身份的不簡單,身邊畢竟寸步不離地跟着一大堆僕從、護衛。擇一酒樓歇腳,身邊的衛士很是粗暴地清空酒客,着實惹眼。
對於衛士的動作,女帝沒怎麼表態,她又不是狄仁傑。微服,也只是說說的,皇帝的安危,重於一切。只是原本熱鬧的酒樓,一下子冷清下來,連帶着周遭商鋪的喧囂也跟着小了許多。
元徽隨行,老實得很,眼神不敢多瞄。跟在武曌身邊,近來他感受到了壓力。
他有些疑神疑鬼,女帝似乎對自己抱有「不軌」之心。悄悄地注意過皇帝,年紀雖然大了,但一點也不像個七十歲的老太太。
皇帝的保養顯然是不錯的,身體年齡或許可以少個二十年,面上雖有老態,胸部有些下垂,卻依稀能見着年輕時的嫵媚動人
聽說皇帝的母親榮國夫人楊氏八九十歲時,尚有榻上風流的體力,比如賀蘭敏之如此想來,皇帝身上一定有基因遺傳的因素。
武曌當然不會想到元郎君腦中漸漸發散的齷齪念頭,表情輕鬆地觀察着街市,審視着她的帝國子民。
元郎君候在一邊,距離上官婉兒倒是挺近,輕輕地嗅着大美人身上散發的清香,有種想問一問,美人用的什麼「香水」的衝動。
上官婉兒一身男裝,別有一番風韻,只是穿着顯得漫不經心,胸脯兩團肉明顯沒被束縛住,凸得太過明顯注意着上官美人那精緻的面容,元郎君閒得無聊,很想搭訕一二。
近來,未曾一直侍候御前,與上官美人的交流,明顯少了。不過顧忌道一邊的女帝,還是老實待着。
只是,偶爾轉眼間,與美人的視線在空中交匯幾番,釋放着些許曖昧隱意。
忽地,在肆外街角傳來了一陣嘈雜聲,隔得甚遠,看得不甚清晰,但大抵能看懂些情況。幾名麻衣百姓,大膽攔住了一個官轎,似乎是在告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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