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休能感受到,長生道果並沒有在造化天舟的自爆中被毀滅,此時就被「空」含在嘴中。
長生道果是「空」晉升粉碎真空的唯一希望,他應該是造化天舟自爆前,就已將長生道果吞進了口中,彼岸花破碎後,又用肉身為長生道果擋住了力量餘波,才使其倖存下來。
李休緊盯着欲要施展天人縱逃跑的「空」,一把將身上的如來袈裟給扯了下來,迎空便漲,向「空」當頭罩去。
如來袈裟的化作的遮天巨幕之下,「空」不甘的全力一縱,剛剛縱躍出去,就被如來袈裟罩住,根本沒給他機會施展天人縱。
「空」在如來袈裟中,左沖右撞,卻只是徒勞,最終被如來袈裟牢牢困住,死死鎮壓。
李休袍袖一揮,如來袈裟就變作了透明之色。
「「空」,你不要負隅頑抗,還不將長生道果交出來!
「你休想,我就是毀了它,也不會交給你!」
「空」雙目赤紅似血死死瞪着李休,言語中是無盡的怒與恨。
李休神情突然一轉,發出幾下不屑的嗤笑,冷聲道。
「剛才的那一記天人縱應該已經耗盡了你所有的力量,現在的你拿什麼毀了長生道果!」
「空」面色幡然劇變,發出聲聲充滿殺意與恨意的低沉咆哮,恨聲道。
「你是故意的!你是故意給我機會讓我施展天人縱對不對!我要殺了你!我要將你扒皮抽骨,靈魂焚燒萬年!」
剛才久違的生死威脅下,「空」沒察覺到什麼異樣,現在回想起來,才感覺到絲絲端倪。
「一瞬間希望破滅化為絕望的滋味怎麼樣,「空」,這就是你蔑視我的代價!」
「我要殺了你!啊啊啊!你不得好死!」
不管「空」發了瘋般的怒吼,李休念頭一動,如來袈裟兇狠一碾,「空」的殘軀被徹底化為齏粉。
一般來說,「千變萬化」境界之高手,就是這等傷勢也不會死去,但空已力量耗盡,自然一切皆休。
如來袈裟自動迴轉穿回李休身上,好似心臟跳動不休的長生道果,被他放置進元神深處,一縷縷精純力量,恢復着李休肉身傷勢的同時亦是增強着他的肉身。
李休只感覺,身軀像是浸泡在一片力量汪洋中,無時無刻他的肉身都在變強,同時一股股的武道經驗,顯現在他腦海中。
「空」的一身修為,及婆娑寶樹數千年來吸取於長生秘界的力量,除去損耗的兩成,現在其餘的全都歸他了。
他開闢穴竅得到的力量是常人十數倍,但開闢穴竅所需要的肉身之力,亦是常人的數倍。
李休有信心,憑藉這枚長生道果,短短數年之內,就能突破至「千變萬化」境界,甚至於粉碎真空也不是沒有可能,到時以他的肉身之力,最次也能匹敵陽神。
當然,固然前景無比美好,還是得先渡過現在再說,他自爆造化天舟,將這片世界炸開了一個方圓百里的虛空漏洞,不可能沒有波及到長生秘界,搞出這麼大的動靜,夢神機不可能不知道。
李休出了婆娑寶樹數千年來弄出的空洞世界,進入長生秘界之中,又感受到那股沉重如山的壓力,警惕着周遭百里,緩緩往長生秘界的入口處飛去。
長生秘界時間流逝近乎不動,連帶着空間亦是堅固無比,想要破開虛空遁走,九重雷劫鬼仙都做不到,想要離開長生秘界,只有這一條路。
長生深淵之前,夢神機面上帶着一股若有若無的笑意,頭上永恆國度,懸浮不定,吞吐着寶光,仿佛在等待着什麼。
李休的身影漸漸清晰起來,夢神機面上的笑意卻突然僵住。
「夢宗主,我正欲離開長生秘界,可是要同行?」
李休面上掛着笑意,仿佛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
若是夢神機抱着與他同行一段時間觀察他傷勢輕重的念頭,等出了九淵奇域,夢神機的遁空速度絕對趕不上他,到時天大地大任他馳騁。
夢神機許久不答,看着李休眼底不由閃過絲絲疑惑,剛剛那股恐怖的力量波動來得突然,但他卻感受得很清晰,就是燃燒一枚陽神念頭都沒有那麼強橫的力量。
除了自爆如來袈裟外夢神機想不到其他可能,可李休身上如來袈裟為何卻還好好的。
「元氣大神,長生秘界如此奇特,為何着急要走呢?」
李休搖了搖頭,笑道。
「我此次前來,只是想見識一下關於長生秘界的傳說是否是真,以防日後不時之需。」
「長生秘界雖然時間流逝近乎不動,但對念頭運轉亦有絕大的壓制,我壽命還足,亦沒觸摸到什麼瓶頸,在這裏修行實在太過壓抑,還是暫時算了。」
夢神機突然不再掩飾心中想法,直接說道。
「元氣大神可曾聽說過關於長生大帝弟子「空」的傳說,元氣大神如此着急離開,可是得到了「空」的道果與本命法寶婆娑寶樹?」
見夢神機如此說道,李休眉宇間悄然浮現了一抹肉痛之色,言語中稍稍帶上了幾絲焦急。
「實不相瞞,我是找到了「空」的道果與婆娑寶樹,但沒想到「空」居然並沒有坐化,我反而是驚醒了他。」
「我憑藉如來袈裟與其勉強對了幾招,後來見他即將要晉升粉碎真空取我性命。我迫不得已用了某種手段,想將他與道果一同抹去。」
「結果,道果是毀掉了,但「空」卻並沒有死,只是重傷,他竭盡全力施展天人縱,逃走了。」
「我現在就是去試圖找到他剪除後患,希望夢宗主最好不要攔我。」
說到最後,李休話語間甚至帶上了幾絲急厲。
見到此景,夢神機一時陷入了沉思,李休說得究竟是不是真,還有就是他到底動用了什麼手段。
若是他說得是假的,那個將「空」重傷的手段李休能否再一次施展。
這裏面疑點重重,不僅關係到一份大機緣還有他的自身性命,夢神機不得不慎重。
李休愈來愈急躁即將發作,突然他又面色一變,向着夢神機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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