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慕清淺獨自出門,去了月家。
來到月如霜的閨閣時,大老遠的,就聽到了房間裏傳來的碎碎念的聲音。
「太子殿下,太子殿下」
慕清淺推門而進,屋內很黑,她彈指點亮燭光。
微弱的光,驅散部分黑暗。
慕清淺循着聲源走了過去。
在一處屏風後面,見到了月如霜。
她穿着白色的寬袍,一頭青絲及腰,耳邊頭髮略顯凌亂不堪,周身散落着不少茶瓷碎片。
整個人看上去,說不出的狼狽。
她靠坐在牆角,睜着眼睛,一眨不眨。
「太子殿下,太子殿下」
她嘴裏一直念着這四個字,完全沒有看慕清淺。
眼神無彩,像是不知道她的到來似的。
慕清淺走了兩步,在月如霜面前蹲了下來。
來時的路上,慕清淺知道現如今的月家早已不復當初。
月家重罪,月如霜的名聲更是一落千丈。
面對如此變故,月如霜承受不住打擊,精神出現崩潰錯亂,以致於癲瘋,也是情理之中。
但是
慕清淺眼睛直直盯着她,說出的話,異常冷漠,「我知道,你在裝瘋。」
月如霜面不改色,嘴裏還是一直念叨着。
慕清淺像是自顧自的說着,「月如霜,你比任何人都怕死。
所以,為了活着,你開始裝瘋賣傻。
你把所有詆毀你的聲音,全部屏蔽。
你在等待着,巫星的出現。」
「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太子殿下」
慕清淺微微勾唇,「現在的你,失去了月家,失去了名聲地位,同時,也失去了你想要的王妃之位。
你很清楚,你現在除了這條命,什麼都沒有了。
而所有的東西,對你來說,都比不過這條命。」
對於一個渴望活着的人來說,為了活着,可以不惜一切。
名聲地位對月如霜來說固然重要,但是
命才是最重要的。
沒有命,就沒有一切!
「今天,太子在測試大殿問的那一句:那一晚,到底,是不是你?
其實你我心裏都清楚,那一晚,不是你,而是我。
「太子」月如霜還未念叨出殿下兩個字,聽到慕清淺的話,驟然停了口。
她看嚮慕清淺。
慕清淺笑的絕美,「怎麼不裝了?」
「你怎麼會記得你五歲那年的事?」
納蘭辰比慕清淺年長三歲。
而月如霜比慕清淺大兩歲。
那一年,納蘭辰八歲,月如霜七歲,而慕清淺,只有五歲。
五歲的慕清淺,出落的便已亭亭玉立。
在個頭上,和月如霜也相差無幾。
「一直都記得,我不提,不代表我忘記了。
我不僅記得那一晚,是我救了納蘭辰,我還記得那一晚,我們兩個人打了賭。
堵的是什麼來着?
哦,抓鬮,對吧?」
月如霜靜靜看着她。
「誰抓到跑這個字,誰就離開。
誰抓到無這個字,誰就站在原地等着對方。
結果,你讓我先抓,我抓到了跑。
而你,拿着另外一個紙球,告訴我,你會站在原地等我回來。」
「怎麼?我做的有什麼不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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