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幕拉開後,一塊巨大的屏幕突兀地從天而降,出現在了舞台正中央,而小歿同學等主要演員則依次從舞台兩側退場。
「咳咳,大家好,我是本次晚會的總策劃人v先生。」
一個無精打采的男聲在會場內響起,並在短暫地停頓後無視騷動的觀眾們,自顧自地繼續說道:「因為某些比較微妙的原因,今晚的壓軸節目《論外末戀錄》的終幕將以特典形式發放給大家,還請諸位見諒~」
坐在電腦屏幕前等待終幕上演的墨檀當時就特喵懵了。
而正在錄製中的、季家姐妹的父親也懵了,然後用一種分外崩壞地語氣低聲念叨:「喂喂喂!有沒有搞錯啊!為什麼那個傢伙會出現在這裏啊!這特麼完全就不符合邏輯好吧,我現在不會是在做夢吧,老婆你掐我一......嗷嗚!!」
他的聲音戛然而止。
而那個自稱v先生的男人則在一陣詭異地停頓後繼續說道:「總而言之,情況就是這麼個情況,事情就是這麼個事情,不過為了補償大家無法在第一時間看到終幕的損失,我特意寫......咳,我特意安排了一個特殊節目呈現給大家,望諸位喜歡。」
在一片夾雜着謾罵的嘈雜聲中,那個寬度覆蓋了整個舞台的大屏幕緩緩亮起,上面寫着一行龍飛鳳舞的大字——
【fate/split·序篇:】
五秒鐘後,畫面亮起......
夜幕下,一座臨海小城燈火通明。
一行行字幕悄然出現,又化作粒子隨風而逝......
【時間:2549年12月31日】
【地點:無罪鏡界(內測版本v0.9.8)冬木市】
【活動:第一次聖杯爭奪戰】
【時間比例:1:7】
【世界觀:虛假複寫】
【補充:所有參與者均為自願報名,並熟知本次最終測試的全部內容(包括臨時世界觀複寫及臨時記憶屏蔽)】
【......】
字幕散去了,鏡頭急轉而下,出現在了一間看起來已經很久沒人使用的倉庫中。
一個身材嬌小,穿着寬大體恤衫的少女盤腿坐在地上,一邊在面前那台小小的便攜式終端上輸入大量字符,一邊把嘴裏的櫻桃味棒棒糖嚼得吱嘎亂響,鏡片後的雙眸中滿是戲謔。
「呵呵,呵呵呵呵~~」
「輕輕鬆鬆,輕輕鬆鬆!沒想到這麼容易就讓我抓到啦!」
「嘿嘿,等他回來後一定會誇獎我吧!絕對會用心地誇獎我吧!」
「一個、兩個、三個、四個!很好,這樣一來就可以進行下一步了,哈哈,簡直超讓人興奮啊,哈哈哈哈!!」
「那麼,首先是構建防禦陣地~」
少女慵懶地舒展了一下並沒有什麼料的軀體,然後慢吞吞站起身來,從寬大的t恤下摸出了一塊電腦配件隨手扔了出去:「抑制之輪,天秤之守護者,回應吾之號令,呈現對惡之拒絕!」
下一秒,但見那塊原本普普通通的內存條迎風暴漲,轉瞬間便化作一枚兩米餘高、恍若被群星環伺的十字架,狠狠地『撞』進了空氣中!
嗡嗡嗡嗡嗡——
剎那間,無數枚規格極小的十字虛影仿佛一枚枚星辰般出現在這間倉庫的每一個角落,並在齊齊閃過一道朦朧的光華後消失不見,仿佛從未出現過一般。
一抹殷紅的鮮血從少女嘴角留下,滴落在髒兮兮的地板上。
「嘖嘖,雖然技術含量低到不行,但在消耗方面可不是蓋的啊。」
少女抬手拭去了嘴角那抹鮮血,重新坐回到電腦前,懶洋洋地翹着面前的虛擬鍵盤,罵了句髒話。
然後她那張小臉就被一隻突然出現在頭頂的手用力按在了終端屏幕上!
「如果您表現得太不淑女的話,我會很困擾的,親愛的master~」
溫和優雅的男聲悠悠地響起,恭敬而順從,只是按着少女後腦勺的那隻手卻是愈發用力了。
「疼疼疼疼疼!!」
少女直到自己那張被死死壓在屏幕上的小臉即將徹底變形才被放開,緊接着她便在獲得了自由的瞬間猛地原地轉身,攔腰撲向面前那個身材高挑的、二十多歲的、眼中滿是邪氣的、身穿一襲管家服的、相貌雖稱不上有多帥,氣質加分卻是極高的男子,驚喜地歡呼道:「你回來啦!a~ssa~ssin!」
被稱作assassin的男子莞爾一笑,抱着個頭還不到自己胸口的少女原地轉了個圈,然後手法嫻熟地從口袋裏抽出一條雪白的手帕,溫柔地擦拭着少女那因為猛擊終端屏幕而流出了不少鼻血的小臉:「嗯,我回來了,有沒有乖呀?」
「我可乖了!」
少女笑嘻嘻地用力點頭,然後嘟着嘴抱怨道:「assassin你不要總是把人家當小孩子啦!我可是大學生哦!現役大學生!」
assassin玩味地笑了笑,視線緩緩從少女的臉頰處下移,並在幾秒種後無聲地嘆了口氣,一臉不忍直視的轉過頭去,悵然道:「明明連大學生最基本的條件都沒有達成,master你還真敢說啊。」
「大學生的基本條件?」
少女微微一楞,愕然道:「那是什麼啊?」
assassin同情地轉頭看了一眼自己的主人,聳肩道:「字面意思,明白了麼?」
「我咬你哦!」
「我抽你昂!」
「對不起我錯了......」
明明聖杯戰爭剛開始沒幾天,卻已經用掉了兩枚令咒的少女誠懇地向assassin道歉,然後生硬地轉移了話題:「說起來,assassin你前半夜的收穫怎麼樣?」
男子傲然一笑,然後俯身對面前的少女行了一禮:「收穫頗豐,作為唯一一個同時具備【氣息遮蔽】與【單獨行動】特性的英靈,我只用了三個小時的時間就成功為您籌集到了生活資金與藏匿地點,看,這一摞是南城區所有超市的代金券,這一摞是東城區所有網吧的高級會員卡。」
少女的笑容逐漸凝固。
「當然,還有最重要的。」
assassin露出了令人安心地微笑,將幾張薄薄的打印紙遞給少女:「鑑於我們現在的資金狀況很不樂觀,我找到了很多報酬非常豐厚的打工,無論master您是想去女僕咖啡廳當服務生,還是想在某個午後悠閒地發上一下午傳單,我都準備了相關渠道。」
「唉,如果你希望我換身衣服的話,直接說一句不就好啦......」
少女垂頭喪氣地接過了傳單,墊在屁股底下盤腿坐在地上,扁着嘴抱怨道:「擁有【氣息遮蔽】和【單獨行動】能力的你,明明有很多更具價值的事可以做吧!」
assassin挑了挑眉,瞥了一眼少女面前那台數據終端,輕笑道:「如果你說的『更具價值的事』指得是像您一樣既天真又盲目地進行『偵查』工作,甚至連半隻腳已經踏入陷阱這種事都沒發現到的話......我確實還沒有那麼蠢。」
「誒?」
「走吧,這裏已經不安全了。」
「但是......」
「好吧,如果您想留下來的話,悉隨尊便~」
「啊!別扔下我!」
......
同一時間
冬木市某五星級酒店頂層
「嘁,反應的還真快啊。」
有着一頭長及腰際的橙色長髮,戴着圓框眼鏡的少女輕哼了一聲,熄滅了周圍那圈總數高達十七台的數據終端,並在同一時間散去了面前那片宛若水波般映照着某間廢工廠的光幕,微微眯起了雙眼:「明明只差一步就可以成功鎖定位置發動遠距離攻擊魔術了,那兩個傢伙是在小瞧我麼......」
「我早說過,與其去布殊麼浪費時間的『局』,還不如直接衝上去打爆他們呢。」
穿着一身暗紫色皮夾克,眼角處有一顆淚痣的高挑女子從陰影處走出,露出了一個猙獰的笑容:「反正那個assassin的實力遠不如你,正面碾碎他不就好了,可愛的caster小姐。」
被稱為caster的橙發少女挑了挑眉,慢條斯理地整理着自己的高領法師袍,搖頭道:「你懂個屁。」
「你去對付assassin、berserker或者archer之類的垃圾,我去幹掉它們的master,多麼簡單實用的戰術。」
御姐范兒十足的皮衣女聳了聳肩,顯然對自己能說服面前這位脾氣古怪的『魔法師』小姐並不抱有期望。
「佈置好結界,我今晚就會把這裏變成我的主場。」
果然,caster不但直接無視了主人的提議,甚至還用命令的口吻說道:「在保證安全的前提下再做打算,不許衝動行事。」
「我可以配合你。」
皮衣御姐撇了撇嘴,然後從口袋裏掏出了一沓白色的便簽紙,並隨手拿起一張在上面印了個淡紫色的唇印,皺眉道:「不過我的耐心也是有限度的,如果不想讓我用令咒強迫你的話,就趁早拿出戰果來,caster。」
「是是是。」
caster打了個哈欠,滿臉不耐煩地擺了擺手:「所以趕緊繼續工作吧,傻大姐。」
「你說我什麼?!」
「傻大姐啊。」
「你再說一遍!!」
「你賤啊?」
......
冬木市,某遊戲中心
「啊,又中了。」
帶着一頂針織帽的年輕男子看着面前那台老虎機上的三個『7』,一臉無趣地在其他客人震驚的目光中站起身來,無視那仿佛瀑布般不斷從機器中用出的代幣,頭也不回地向店外走去。
「這位先生!」
一個服務生快步跑過來攔住了他,面色僵硬地說道:「您中了頭獎,我們這就......」
「把代幣分給大家玩吧,算我請的。」
年輕人和善地拍了拍服務生的肩膀,然後壓低聲音在後者耳邊笑道:「放心,我並沒有用什麼作弊手段,只是單純的運氣好罷了~」
說罷瀟灑地踹開店門,揚長而去了。
兩分鐘後
「你不該這麼招搖的,master。」
一個拿着鋤頭的、臉型與狗十分相似的矮小生物悄然出現在年輕人身後,不滿地說道:「我們現在的處境很危險,如果被人發現了你的行蹤......」
「啊,你的廢話還是這麼多啊,lancer。」
年輕人一臉無所謂地敲了敲迷之生物的礦工盔,笑道:「沒事啦,我運氣一向很好的,就算再怎麼招搖都不會被敵人發現啦。」
「運氣好只是一時的,你不能把一切寄托在運氣上,master!」
「只有運氣不夠好的人才會說這種話啦,你以為隨便按個按鈕就能出777,隨便買張彩票就能頂別人打拼一輩子的我是誰啊!」
「mmp!」
「哈?」
「沒什麼,你開心就好。」
「哈哈,別生氣嘛,你昨天是下了個美少女收集向遊戲沒錯吧,我幫你抽卡吧。」
「別開玩笑了,現在可不是做這種事的時......臥槽!sxr新春限定版小龍女!master你好厲害啊!!」
「是吧,哇哈哈哈哈~」
「是啊,哈哈哈哈哈!」
......
冬木市,某地下室
一個身穿校服,戴着眼鏡年輕人面色複雜地坐在屋內唯一一張椅子上,過了半晌才長嘆了一口氣:「對不起,如果我再強一點的話,就可以直接用魔力為你治療了。」
短暫地沉默後......
「該道歉的是我,master。」
苦澀的聲音從角落處傳來,一個上半身纏滿了繃帶的男子正靠在陰影中,柔和的聲線虛弱而自責:「很顯然,我應該是這場聖杯戰爭中最孱弱的英靈了,是我拖累您了。」
因為恐懼而有些顫抖的年輕男子搖了搖頭,努力擠出了一抹分外勉強的笑容:「作為這場戰爭中實力最弱小的二人組,咱們彼此之間就不需要使用敬語了吧?」
「說的也是,master。」
陰影中的男子吃力地站起身來,掙扎着穿上了他那件破破爛爛的斗篷,面具下的面色蒼白到近乎於透明:「我大概是有史以來最沒用的berserker了,雖然能想起來名字,但除此之外別說是事跡了,就連自己的寶具是什麼都全無記憶。」
「其實我覺得咱們還蠻搭的。」
年輕人苦中作樂地笑了起來,低頭看着自己手背上僅有......沒錯,是僅有,而不是僅剩的一個令咒......
「作為最糟糕的魔術師世家中那個最糟糕的繼承者,我也算是名副其實了。」
......
畫面暗了下去,製作人員名單緩緩劃出。
fate/split·序篇: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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