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1章宗門大逃亡
眾人啞口無言!
一個個無法理解,絞盡腦汁的猜測陸寒所為,那鞏飛羽之罪,竟然如此輕描淡寫,太匪夷所思了?
「啊……十年?每天一遍罪己詔?」
聞聽大禍不再降臨,仿佛冤獄千載的囚犯,聽到皇恩大赦般,喜極而泣連連點頭,但瞬間又僵直身軀,神情苦澀的看着陸寒。
啪!
一個耳光響起,鞏飛羽頓時慘叫着飛起,筆直摔下高台,右臉上快速腫脹,腦袋幾乎變成豬頭。
「孽畜!就讓老夫替陸道友,給你補齊這個耳光,他如此宅心仁厚,你卻還不知足,這就是我和龍道友的意思。」
雲祥聲色俱厲,能讓他動怒的事太少了,但今天被鞏飛羽耍的神魂恍惚,無論於公於私,都造成很大的被動,殺意越來越濃。
如意問天珏的神話,被無比殘酷當場打破,在場每個人都有火辣辣的感覺,羞惱之火也盡數向鞏飛羽身上燃燒。
『打得好!』
『揍死他吧,多打幾個耳光才解恨!』
『我們都要聽他背誦罪己詔,監督其每天下跪,十年風雨無阻,哈哈哈!』
『錯一個字,再加一年!』
人群里舉起的拳頭越來越多,紛紛起鬨吶喊,一想到鞏飛羽身為大乘期強者,竟然每日跪在高台上,高聲譴責自己的場面,他們便倍感痛快。
「晚輩錯了,願意受罰就是,兩位前輩息怒,陸道友洪恩浩蕩!」
渾身是土的鞏飛羽,急忙搖晃着站起,向龍奎三人大禮拜謝,奈何頭上烏雲蓋頂,處處雷霆震怒,再敢猶豫絲毫,不遠處數萬之眾,會撲上來將他撕碎。
他心底壓抑更多的,仍舊是未能消化的狂駭和震驚,現在仿佛頭頂着千鈞重力,雙眼直盯緊腳尖,再也不敢看陸寒一眼。
『那件如意問天珏,鞏某用血誓擔保,絕對毫無問題,但……竟然被催動的當場崩解,他到底如何做到的?太可怕啊!』
「唉!散了散了,我是沒有陸前輩的氣度啊,此賊大難不死。」
無數人嘆息,終究沒看到鞏飛羽喋血當場的畫面,搖搖頭掃興離去,擁擠的現場頓時散開。
「現在的事情,越來越難以捉摸了,我等難道已經落伍,已經脫離修仙正軌了嗎?」
「說到底,還是無法看透陸寒的實力啊,只能各自猜測胡亂揣度,反正他不是在世的地仙。」
就算仍舊狐疑,甚至滿臉不甘,那等級別的大事,距離他們太過遙遠,只能在茶餘飯後品味回憶。
但更多的修士,畢生未見今天的奇景,因為一飽眼福而振奮,甚至有所明悟,急匆匆飛馳而去,欲要找個清靜之地,想以此契機再求突破。
「嗷——!」
但片刻後,蒼穹如有雷動,好像古獸荒靈醒來,咆哮巨吼響徹虛空,接着就是滾滾雷鳴。
東方天際,出現一片雷海,快速向小縹緲境閃動,所有人立即止步,滿臉吃驚的竭力遙望,很快就發現駭人一幕。
雷海霹靂無窮,但在中間更有一條雷蛟,承載五個身影跨空而至,轉眼到達頭頂,恐怖氣勢重若萬鈞,境界低微者當場跪倒。
「小虛天,前來觀摩盛會!」
為首一人,身穿金紋紫袍,背負雷蛇長矛,張口噴射雷音,他的話都堪比無數電球,炸裂在每個修士耳畔,幾乎瞬間失聰。
後面四個年輕修士,昂首望天不肯俯視,似乎下方眾生,根本不夠資格一望,每人釋放出的氣息,都頗為高遠無法揣測。
『什麼?小虛天來人了?』
『快跪下,這可是老祖宗都惹不起的存在,磕頭吧!』
『今天真特麼頭疼啊,才參拜完台上的陸寒,又遇上一波更可怕的,唉!』
噗通!噗通!
已經遁空的身影,臉色巨變的當場落下,四肢趴伏在地,瑟瑟不敢妄語,就連那些上玄境,也單膝跪地神情大凜。
『一位神照,四個大乘,超然勢力果真強悍!』
人人敬畏如斯,甚至那隻雷蛟的氣息,就足以讓他們亡魂皆冒,洪荒氣息不加掩飾,幾乎能壓制本界法則。
龍奎大驚,雲祥當場駭然,兩人哪敢怠慢,早已並駕齊驅騰空,滿臉恭敬的向前迎去。
「小縹緲界主事龍奎……」
「在下雲祥……」
「恭迎小虛天駕臨,拜見閔前輩和四位道友,被瑣事纏身未能遠迎,還請贖罪則個!」
堂堂兩位神照境,居然行晚輩之禮,陸寒嗤之以鼻,他還發現擂台上,本來正在進行的上玄境比拼,也同時停止一起臣服。
有個熟悉的身影,也在代號為『癸十六』的擂台上,他對面的修士,卻非下跪姿態,反而渾身哆嗦,臉面蒼白噗通栽倒,一副法力盡失的樣子。
葉紫寰又勝了,呵呵!
泱泱十數萬人,竟然都如此自卑啊,各大宗門弟子佔據近半,也如百鳥朝鳳似的,沒有一個挺直身軀。
小虛天果然有足夠的分量,就憑這陣仗,已經足以碾壓天盪山和玲瓏谷,或許是許久以來的神秘,才導致每個人更加畏懼和忌憚,未知的東西讓人更加惶恐。
「好久沒有巡視四方,如今看到人才濟濟,修真者數量更勝從前,你們也把盛會創辦的有聲有色,小虛天上下必然倍感欣慰!」
金袍紫紋之人,正是和陸寒『打過招呼』的閔然,他雖然嘴上客氣,卻沒有絲毫回禮,更未讓云云眾修起身,似乎很享受這種意境。
這五人此刻才到,當然因為繆恆的傷勢,現在的他又生龍活虎,內外完好無損,短時間內一切如初,想必吞服的靈藥都非凡物。
『快看,陸寒還在那站着!』
『啥?他竟然沒有行禮,難道不想活了嗎?』
『這可是小虛天啊,一旦被當場拍死,沒有人敢為其鳴冤。』
『區區大乘,在超然勢力眼裏,就是土雞瓦狗般的存在,他太狂了啊!』
『豈止,即便神照境大君,見到小虛天同境界者,都要在禮節上卑微半分,唉……!』
跪服的眾人偷偷轉首,頓感心神發寒,他們眼中的高台上,只剩下孤零零一人,陸寒不但身軀筆直,連看向上空的眼神都帶着冷漠。
挑釁!赤果果的挑釁和冒犯,見此情形,台下修士不禁瑟瑟,更加倍感驚懼,天火降臨會波及無辜的啊,甚至有人開始偷偷怒罵。
「吼——!」
果然,如此明顯的無理舉動,引發了雷蛟再次咆哮,如明燈似的大眼,死死盯住陸寒,為這個卑微者的無禮而震怒。
『完嘍!可惜呀!沒人能救他了,只要被盯上,就算不死也要終生為奴,大宗之怒勢如雷霆。』
有人面如土色,若招惹了小虛天,就連擔任長老職位的斑斕殿,不知何時都會被抹去的,無聲無息徹底消失。
「陸道友,過來見禮啊!」
龍奎如遭雷擊,他才發現陸寒視若無物的眼神,暗中大聲叫苦,心生十萬個後悔,為了私慾結交此人。
「小虛天特使親臨,陸道友莫要意氣行事,將你的孤傲收斂些,否則後果不堪設想,快來求閔道友寬恕。」
即將吐血的雲祥,努力壓制住心火,眼眸中盡數被失望失望佔滿,幾乎恨死陸寒了。
他暗暗發誓,只要小虛天之怒,不牽扯到自己,或者熬過這一關,從此以後冷然與他人,誰生誰死概不操心。
「哈哈!我們早已見過,都是『老朋友』了,你們自便,陸某去洞府煉丹。」
說完,一揮衣袖獨自離去,留下滿場瞠目結舌,幾乎不敢相信此幕,寂靜的可聞風聲,各個震驚如斯。
『我的道祖呀,請您垂下旨意,把此人送往其他界面吧,晚輩無發承受啊!』
『陸寒肯定是魔神的使者,來到這裏折磨我們的心神,只有大家崩潰錯亂,或許才附和他的意志。』
『早已見過?怪不得如此囂張,但以老朋友相稱,你當諸位同道都沒腦子嗎?』
『沃日勒!這一天所見,比我三千年的經歷還出彩,老子真想罵嬢啊!』
高空,龍奎和雲祥對視,都看到對方深藏的苦澀,他們徹底沒轍了,順其自然吧。
繼而以詢問的目光,顫巍巍眇向雷蛟頭頂的閔然,私下暗暗祈禱,希望陸寒所說為真,如此就有迴旋餘地,自己也會很快得到玄塵丹。
然而不但是他們兩人,連同下方十數萬修士,都看見雷蛟身上四個年輕人,氣的渾身發抖,臉色微白幾無血色,無比強大的殺意被壓制,如雷神之怒無可撼動。
「嘿嘿嘿!由他去吧,此人說的沒錯,我們的確見過,也是『生死交爭』的老朋友。」
什麼?
閔然背負雙手,不帶絲毫感情的冒出一句話,頓時驚駭全場,每個人都倒吸冷氣,腦海出現近半空白,一時間難以接受。
還真特麼的見過!
真是老熟人啊!
『啊——!』
再想看陸寒背影,還想狠狠加深記憶,但那個方向已經人跡無蹤,他們還在跪着,卻不知西北方的千萬里外,也在發生一件大事。
赤月宗,在二流勢力中,也該是拔尖的強大存在,如今上下一片縞素,每個角落都在哀鳴。
白綾黑布飄蕩千里,偶爾又響起哭嚎聲,不是夾雜幾聲哽咽,淒悽慘慘人影浮動。
最大的正廳內,無數桌案飄飛着焚香,靈牌密集如林,幾乎佔據近半之廣,一個個名字刻在其上,總是分外刺眼。
賈雄圖、岳圥、楊超然、裴寂、曾志威等無數的高名大姓之士,在不久前還都是鮮活的面孔,此刻的人間,只有這些牌位,告訴整個宗門,他們全部盡數隕落了。
廳堂內站立數眾,大約近百人的規模,低頭垂手一片喪氣,往日雄光不知何往。
知道門外有腳步聲靠近,才煥發出些許生機,自動讓開中間,一條小道靜待來人。
「查到了沒有?」
眾人之前,站着一位高達九尺魁梧壯碩的強者,腦後滿頭紅髮,一身赤色錦袍,當徐徐轉身時,又有橫眉似劍目光如刀。
錦袍上的那輪赤月,本該象徵榮耀和尊嚴,現在卻如死去弟子的鮮血染成,與追悼哀傷格格不入,赤月宗主俢千龍,悲憤無比!
『稟告宗主,我們接到的消息,仍然是無跡可尋,或許真的沒人為斑斕殿撐腰。』
「放屁!都是廢物,全部是飯桶啊,平日裏怎麼吃飯的?
就算是魔鬼,也不會相信此事的,快點再去詳查,沒有結果就別回來了,找個地方一頭撞死吧!」
如憤怒的雄獅般,俢千龍再也無法壓制,聲嘶力竭狂吼出來,聲波在虛空裏形成狂風,吹得一干人搖搖晃晃。
即便報信的修士早已跑走,大廳內仍在迴響,仿佛也是這些靈位的主人,不甘慘死而同時呼嚎,必須飲血方休。
「宗主,如今上下數萬弟子的命運,都身繫於您一人了,萬望保重龍體,才有希望重振宗門。」
有人硬着頭皮,站出來出言勸慰,僅僅幾句話而已,卻仿佛經歷了一場廝殺,甚至比之更可怕,很有可能成為俢千龍的出氣筒,被當場直接拍死。
「我不信,我絕不相信啊!區區斑斕殿還有幾個活人,他們憑藉什麼,能把我上百精銳轉眼屠戮殆盡。絕對有神照、或者是渡劫老祖親臨,親自操刀倚強凌弱,好慘,慘吶——!」
『晚輩附議!區區斑斕殿,本該垂死早夭了,就算他們的開山祖師鑽出墳墓,也沒有如此恐怖的實力,這場慘劇中必有詭譎密辛。』
『我也遵從宗主所說,或者是玲瓏谷暗中所為呢?陸寒,肯定是陸寒,他的師尊或者先輩強者,帶人包圍了賈師叔他們,此後必報!』
『三位師叔都沒了,可恨的蒼天啊,究竟哪裏違逆了法則,我赤月宗何以至此啊!』
悲嗆和憤怒又被激起,接着就是哀哭一片,外面滿門子弟聽到,瞬間用悲號覆蓋了山野。
「我決定:三天後,所有弟子集結,為隕落的道友舉行最後祭奠。然後開啟祖師密令,全體一道前往規避秘地,這裏已經不能留守,否則赤月宗危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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