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2章今天在此斬將
更有一到劍痕,在天地間形成切痕,就這就化為現出一道長長的裂縫,好似冥王之眼般,完全屬於幽暗深邃,好像內部充滿巨大危機。
劍網鋪天蓋地,無情和陰冷中閃電落下,似乎灌注了一個界面的所有劍道,初始時之上閃動,接着就如奔雷,浩浩蕩蕩不可磨滅。
密集的劍光,酷似瓢潑大雨,從陸寒手裏卷向天空,有跨越數百里距離,從無上高處傾斜落下,破碎雲層斬斷氣流,天地間佈滿十字,劍光卓絕強烈。
「好強的一劍!」
「快躲在我們兩人背後!」
楊超然瞳孔收縮,不由得大聲驚呼,他感覺那把主劍,就是向自己筆直斬下,不全力催動天寶,就會碎屍萬段。
而身旁的賈雄圖,同樣也認為自己被陸寒鎖定,畢竟他是這些人中最強的,那斬斷大道的氣勢,就絕非大乘期能夠施展的。
消息有誤啊!?
赤月宗眾人,若非被警告喚醒,已經呆愣愣的忘記挪動,在他們眼中,防禦和等死有何區別,而且看到的是一種美,劍網嗤嗤亂響,無數光華閃爍,是絢爛而冷冽的美。
一劍西來,天外飛仙!
落!
陸寒很冷,這種冷不是溫度,完全是怒意沉澱,以及萬載閱歷的積累,和苦修玄陰妙法之後,融合在一起的純粹感覺。
沒有咆哮,也未見猙獰,更未顯現出兇狠暴虐,但揮劍的瞬間,所有一切都包括了。
只有他體內,劍元在靈嬰中沸騰,好像自神荒誕生,每條經脈都被充塞,酷似大江之水浩蕩奔騰,氣血暗涌加持法力。
不動則已,出手必要命!
咔嚓——!
『你為啥擠我?』
『兩位前輩足以庇護我等,何必距離這麼近。』
『若有閃失,老子會和你拼命。』
上百人,如兩群螞蟻搬,迅速跑到賈雄圖和楊超然身後,生死攸關前哪還有同門情誼,發生些肢體碰撞就咆哮怒罵起來。
他們前方,一尊黑鼎被極力催動,漆黑光芒遮天蔽日,滔天的黑暗化為巨大天幕,方圓足有百丈大小,橫在赤月宗眾人頭頂。
那大鼎被賈雄圖舉起,凌空而立在半空,無數法力催動出洶湧磅礴的黑光,讓鼎身更加璀璨,無數細小黑龍亂竄,迅速凝聚成九條粗壯黑龍,猙獰恐怖氣勢如幽冥。
就連護宗大陣內,斑斕殿弟子也盡數駭然,神照之威只能仰望啊,但他們是喜悅的,因為主心骨回來了,真巧啊!
舉着黑鼎的賈雄圖,背後已經法相盡出,那是個高大的虛幻身影,通體漆黑肌膚暗沉,沒有任何生命氣息,看着都令人心神恍惚,仿佛稍有不慎就會墜入魔道。
冷莜瑜瞪圓美目,如同自己依靠在磐石上,底氣頓時雄厚無比,再無擔憂和慌亂,從而仔細端詳着陸寒出劍,欣賞着那自然灑脫的動作,好像吞了蜂蜜。
玄水色長鞭,被楊超然劇烈抖動着,他臉色很不好看,那是來自於實力上的差距,只好竭力催動天寶。
鞭身里似乎吸收了一片海域,濤濤湍流無窮無盡狂涌,在他身前匯聚了三道高牆,都有數十張厚凝練無比,即便炮彈鑽進幾尺都會變成垃圾一塊。
隨着長鞭擺動,仿佛大海倒懸般,上面才是海域世界,天水一色無法揣測厚度,縱然神兵利刃斬進來,也會被消磨的鋒芒殆盡。
唰!
陸寒的一斬,帶着漫天劍網,仿佛無視一切般,輕鬆的切進了所有防禦里,並且沒任何聲音摩擦,好像這些阻隔本就不存在。
因為雷鳴和龍吟聲,都被拋在後面遠處,還在瘋狂追趕,就連陸寒踏步的速度,都快過它們一籌。
那主劍,終究還是對着賈雄圖落下的,正斬在巨大黑頂之上,但其中的恐怖劍意,卻囊括了在場所有人,每個身影皆有一道。
轟隆隆——!
巨劍和黑鼎猛烈撞擊,就連護宗大陣也猛烈顫了顫,天地間多出一圈黑色波紋,把才撲到的聲音直接撕碎,又形成更刺耳轟鳴聲。
長波當空,縱然自知安然無恙的斑斕殿弟子,也心神皆駭嚇得向後暴退,驚懼的不敢再看。
『我感覺咱們的陸長老,似乎比以前更厲害了,都為看到他何時出手的。』
『廢話!你那點神念能看到哪,陸前輩只有更厲害,沒有最厲害!』
『雖然如此,也架不住赤月宗的這群凶狼啊,陸長老再強,神照境面前自保就不錯了。』
『快看,他們為何都一動不動,難道全被嚇死了?』
有人發現端倪,立即用手指着驚訝喊道,他們才發現,赤月宗所有弟子,仿佛被定格一般,還保持着先前的姿態,但他們的表情,卻都換上狀如死灰、亡魂皆冒的神色。
更離奇的是,當那一劍消失,不論是楊超然的三重水牆,還是蒼穹浩瀚之海,以及漫天黑幕和九龍沸騰,都詭異的盡數不見了。
『哈哈!我就說嘛,兩位神照前輩在此,那陸寒再強也是送死。』
『咦?你們……怎麼了?我的……啊——!』。
終於,在賈雄圖身後不遠處,最佳規避位置上的一人,眨了眨眼睛然後轉為欣喜,就想回身炫耀,但他率先看到的是,自己肩膀上有條裂痕。
噗!
噗!噗!
噗噗噗……!
頃刻,慘叫聲越來越響,在他恐懼的目光里,身後以及不遠處,上百身影爆裂開來,血光噴射肢體橫飛,慘絕人寰幾如地獄
『啊——!』
斑斕殿所有人,也被駭然一幕震驚了,跟着聲嘶力竭的大叫,他們所望之處,漫天猩紅血霧濤濤,無數人體支離破碎,整齊的切口正噴射大量液體。
那個嚎叫的身影,整個左側臂膀掉落,他是唯一存活之人,渾身血污且聲嘶力竭,幾如瘋魔難以承受。
上百強者,盡數伏誅,一劍落幕,慘烈如斯!
砰。
緊接着,一個身影倒飛出去,他手中長鞭寸寸斷裂,衣衫崩碎亂發張揚,渾身傷口累累,肌肉外翻慘不忍睹,他是楊超然,天寶殘損程度不輕。
噔噔噔……!
賈雄圖接連後退,一步一個腳印,將地面踩出幾個大坑,法相盡數崩潰,胸膛劇烈起伏,一口血箭噴射出來,臉色頓時蠟黃。
從他體內,噴射出道道黑氣,向四面八方不斷濺射,好像扎破的氣球般,根本無法控制,仿佛積攢了數千年。
那尊黑鼎上,數道劍痕清晰可見,中間處已經凹陷下去,好像兩山之間的洪川,溝壑筆直而尖銳。
一劍,幾乎滅殺全軍。
「啊呀……哇吽——!」
冷莜瑜身軀僵硬,雙手如鈎停在胸前,只聽見自己的崇拜之音,雙目里塞滿小星星,好像看見了神祗下凡。
『不錯不錯!』
陸寒看了看右手,一抹銀紋正在消失,滿意的點點頭自我讚嘆,徹底邁進玄心仙決第二重後,果然輕鬆碾壓往日。
他可是從幾乎八百里外出劍的,強大的劍道下戰果頗豐,若近距離揮手,這兩個神照境也多半當場成渣。
但那個黑鼎的防禦,仍然讓他頗為意外,承受的可是主劍一斬,竟然沒有劈開,那黑衣老者的肉身也算非常強悍,僅僅受了兩三分內傷。
「跑!他根本不是大乘!」
借着倒飛出去的力道,楊超然厲聲大叫,他雙目血紅幾近成魔,伸手就向自己身軀,拍上一道紫色靈符。
原本血污遍體,傷痕累累的肉身,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被靈符上噴發的光芒覆蓋,繼而快速彌合如初,就連氣勢都超脫平常。
嗖!
隨即就把殘存的半截長鞭,向陸寒狠狠拋出,如箭矢流星激射而至,自己則單手劈開一條空間通道,向裏面快步邁進。
另一側,賈雄圖老辣成精,連招呼都未打,不假思索的率先扭身,堪比炮彈般狠狠彈出,呼吸間已到百里外。
他雙眸漆黑如黑,嘴角還掛着血漬,但手印快速變幻,神秘法決掐動着,森然寒光透體而出。剎那時天昏地暗,才清朗虛空又化為黑沉沉,氣勢仍然磅礴不盡,身軀反而模糊不清了。
那黑鼎遙遙相隨,殘存威能猶在,完好的另一面對準陸寒,湧出大片黑雲,將百里內都掩飾的影影憧憧,讓人的神念無法鎖定。
「想逃?」
陸寒雙眼一眯,瞳孔里閃過些許銀白,接着就探出左手,一把抓進茫茫虛空,五指深深沒入其中,接着就摸索了幾下,仿佛捉到了什麼,狠狠向回一拉。
噗騰!
那裏空間,仿佛無限後退,幾乎到了陸寒近前,然後裂開麻花狀,有個人被死死捏住,嘴裏正驚恐的狂叫。
「啊啊……怎麼可能?」
當他看到擒住自己的,只是兩根天柱般的手指,更加亡魂皆冒了,開始不斷扭動掙扎,然而體內法力卻越來越少,好像抽魂般的,都順着手指大量流失,湧入一具青年的身軀。
魔鬼啊!
咄!
在楊超然絕望的目光里,陸寒看向遠方,右手抬起就是一指點出,伴隨劇烈音爆聲,元氣紛紛退開,蒼穹上就多了一個璀璨指印,酷似銀河星系,接着就神奇般的消失了。
「哈哈!果然先對楊超然出手,危急關頭還用空間通道,簡直愚蠢如斯,多些你替我拖延時間啊。」
三四百里外,賈雄圖將陸寒沒追趕,頓時吐出口濁氣,他隨即拿出一物,方方正正酷似棋盤,踩在腳下就嗡嗡轉動,就要施展更神奇的遁術。
忽然扭頭高看,神情閃過一絲不妙,有種莫名的壓迫感,卻為發現任何異常。
「似乎多疑了,只要我今天逃過此劫,絕對閉關永世不出,誰也休想找到,反正赤月宗危矣。」
噗!
「不好!」
當棋盤上噴出霞光,就要將賈雄圖籠罩其中,他幾乎下意識的將腦袋一縮,驚呼中抬頭看去,原來僅僅十丈高處,突然冒出個銀燦燦玉指,出現就是點到。
砰!
再想動作已經晚了,他那具身軀,連同元嬰在內,在半空中綻放出血色紅花,連腳下棋盤也同時爆裂開來,一指如斯。
斑斕殿山門前,除卻有個瘋子,胡亂喊叫上下蹦跳外,再無其他聲音傳出,一條通道被打開,冷莜瑜帶着十幾人飛出來,還無法從震驚里回神,怔怔的看着戰場。
不久前,這裏人影紛飛,赤月宗弟子個個豪橫,張牙舞爪囂張至極,一心想滅掉面前的宗門。
現在,遍地殘肢血流成河,泱泱上百強者,只剩下一個斷臂的瘋子,被嚇的徹底崩潰,心魔入魂斷了大道。
啪嚓!
作為宗門大弟子,伯晃撲上去一巴掌,就把瘋子的醜態徹底結束,然後繼續發愣。
『就算殺豬,要把這麼多頭盡數屠戮,也得費些力氣和時間啊,這位陸長老,先後似乎沒超過三擊,他難道真是下凡的特使嗎?』
「把這些垃圾都燒了,清理的乾淨些,不要髒了門前淨地。」
陸寒一招手,密密麻麻的儲物戒和鐲子,都被憑空攝來,頭也不回的走向內部,他前方已經崛起一座巍峨殿堂,紫木上翔龍飛鳳,螢石鑲嵌猶如繁星,比以往更加氣魄雄偉。
「遵命!」
這道命令,就是最大的聖旨,在十幾人眼裏,陸寒就是他們的救世主,能做點事情都是無上榮耀,每個身影爭先恐後,從未有過今天這麼痛快。
他們堅信,很快就有驚世般的消息,快速席捲整個玄界,還將由損失慘重的赤月宗傳出。
兩大神照境,率領上百精銳弟子,攻擊斑斕殿不成,反而全軍覆沒!
明亮廳堂內,冷莜瑜勤快的像個小媳婦,不但拿出最好的靈茶香果,還上前為陸寒揉捏肩膀,反正再無旁人。
「謝謝你!」
「嗯?嗯!既然葉紫寰已經出關,這裏也基本平穩,你為何還不回玲瓏谷?」
「我……還有些公事,沒有向表兄交代完畢呢。」
支支吾吾片刻,冷莜瑜才擠出這個理由,似乎很充足給力,但那張臉卻紅霞滾燙。
「今天,我在山門前斬將,足以震懾無數宵小,但斑斕殿的局面,卻是更加兇險了。你不能再久留,只有你身在令師尊身前,玲瓏谷才會真的做點人事,畢竟陸某也只能護佑此地一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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