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5章清秋大典,萬宗歸一!
冰蠻族的獸皮戰鼓,似乎要和蒼穹雷霆比賽,震破耳膜衝擊沸沸,狂莽音波形成大風,在數千里方圓來回肆虐。
乾元宗佈置的殺陣,如一輪輪洶湧海洋,被開啟後全面攻殺,無窮無盡湧向來襲的敵人。
一座座戰陣宛若大片黑雲晃動,每個冰蠻勇士,幾乎異口同聲,他們使出的神通竟然完全相同,動作整齊猶如刀切,無數道黑紅妖異拳罡,形成相當恐怖密集的強大攻勢。
這些威猛至極的罡雨,盡數凝聚到一處,立刻化為足有三百丈大小的彌天巨拳,表面開始出現靈紋,黑色妖異蜿蜒盤旋,紅色紋絲上下起伏,兩者兼備的一條位居中間,蘊含五顆匹敵的霸絕之意。
轟!
轟咔!
砰砰……嘣——!
炸裂無數延綿不絕,一次次閃動,都代表最強最威猛的撞擊,將慘叫聲徹底泯滅,略有疏忽被波及到,頓時徹底和生機告別,甚至屍骨無存。
這裏是強光的世界,相隔幾萬年,巨大規模的戰爭再次出現於混坤大陸,震怖天下的消息,牽動每個修士最深處的神經,更有人狂熱而來偷窺,幾個呼吸後便如獵鷹前的野兔,惶惶然逃竄無蹤。
強烈求生欲,讓這些本以為自命不凡的傢伙,瞬間冷水潑頭如醍醐灌頂,太爆裂太震撼啊,稍有波及屍骨無存。
尤其是威威天罰,大道法則竟然也趁機光臨,如憤怒的主人懲戒奴僕,那個傳聞中的恐怖存在——陸寒,隻身凌空不斷點指,似乎在操控一方乾坤,僅僅那份霸意震絕心神。
只見陸寒偶爾雙手舞動,從他身體內偶爾飄出玄妙咒文,大小不同顏色各異,在戰鼓震動間徐徐飛走,直入九天雲端。
他的人更加虛無縹緲,偶爾話如虛無似乎不存,有時又爆出威壓衝撞蒼穹,似乎有一股無形之力,在催動九天雷雲繼續匯聚,乾元宗上空的旋渦,還在逐漸擴大和加深。
無比深邃的內部,放入藏有一隻惡魔之手,或者一隻鬼王巨眼,死死盯着下方大陣內,血盆大口垂涎欲滴,強烈吞噬力已經把第一層光幕擠壓變形,圓形的上方開始鼓起,天威下莫可抵擋。
諾大的乾元宗地下,某個千丈深處,一個化神境守衛的十丈大小密室內,被怪異的大型骨盆佔據七成空間,高一丈有餘,晦澀蒼茫氣息充斥每一寸空間。
外側盆體的紋路,每個片刻就閃動詭異流光,越有七八道扭曲的線條,有順序來回竄動,有種陰冷和詭譎。
這個碩大骨盆,仿佛是某種巨獸身上得來,內部藍焰滾滾,竟然是靈氣組成,中間有光柱直徑五尺,一直不斷向上噴射,內部靈力狂沛濃郁到極點,此刻已經開始衰弱。
「再扔一箱進去,快點!」
在兩側,各有一對身影筆直站立,均都是元嬰中期境界,死死盯着光柱的微妙變化,頓時有人高聲提醒。
一個藍衣青年,立即揮了揮衣袖,眼前便出現足有尺余的翡翠木箱,打開後不加思索的向骨盆里扔去,裏面亮晶晶眼花繚亂,靈氣撲面沁人心脾。
全都是一塊塊誘人至極的靈石,在被拋出的剎那,便在藍焰中快速融化,而中間那道光柱,似乎就是飢餓的大漢,立即猛地收縮顫動,轉眼間將木箱在內盡數吸納進去,光柱立刻狂漲三分,向上噴射的力量頓時威猛起來。
「唉!又是上千塊靈石被糟蹋,這護宗大陣就是喝血的惡魔,簡直比姓陸的更可惡,可惜可惜!」
「哼!若非那陸寒,這些靈石豈能被如此海量消耗,僅僅到現在,就扔進去八箱,還只是咱們一處的消耗,唉!」
「若宗主他們可以擒住陸魔頭,我等必須吃其肉吸其髓,如此巨量消耗,或許以後連俸祿都斷了,該死的!」
「休要多言,奉命做好即可,萬事皆有因,既然無恨海閣都被滅了,為何他不去攻其他宗門呢,譬如碎星宮和北尊神宮,想想吧!」
外面,攻殺和防禦,幾乎無所不用其極,第一刀殺陣在遠遠不斷的轟擊中,終於猛烈爆炸中徹底崩潰,強烈波動接連反噬,竟然在中間穿透四五處,帶走了攻打本門的三十多個乾元宗虜精英。
就連兩側的冰蠻族戰陣,也在強烈衝擊下鬆軟了陣型,邊緣處二十多個蠻兵頃刻間暴露於保護下,直接原地消失,
轟隆隆——!
天罰降臨,鋪天蓋地的雷霆,如幾百隻加特林機槍爆射,在蓄勢醞釀完畢後,終於開始猛烈轟擊。
盯着第一道護宗天幕,宗主韋宏振瞳孔收縮,打出法決的手勢也驟然加快,大型陣盤竟微微顫抖起來,上面豪光亂射尖鳴陣陣,面對此等威嚴猛烈的天罰,他忍不住瞳孔收縮,轉頭瞥了身旁的烈無雙一眼。
「嘿嘿!幾乎是斗轉星移啊!」
這位太上長老,絲毫沒理會蒼穹上的詭異,仍舊死死盯住遠方當空的身影,半晌後喃喃自語,聲音卻被身旁的人清晰可聽。
「那惡魔如此恐怖,這個界面真的無法壓制了嗎?」
有人目光凜冽,深處卻充滿懼怕和茫然,仿佛看不清世界了,此刻所見所感,幾乎等於夢遊和幻境。
「我只想弄明白,那陸寒時如何做到的?當咱們苦修數千年追尋大道法則,為了多幾分把握,無不亡命奔波時,他竟然可以搬運一界至高法則。」
「自古至今,從未有此驚天奇聞,就算玄界上神降臨,也無法如此恐怖。」
『嘣嘣……嘣——!』
在這些高層驚嚇中,陸寒彈指聯動,忽然向乾元宗點了幾次,仿佛敲擊在每個修士的內心,擊魂撞魄般駭絕眾生,無數遁光驟然失去控制,從天空直線掉下,狠狠摔落非死即殘。
化神以下境界,如癱軟般坐在地上,幾個呼吸後才猛地站起,那表情似乎掉進深淵後得以存活,無不大汗淋漓。
幾百元嬰,數千金丹、上萬築基、盡數驚恐無度,仿佛天地之間,只剩下被拋棄的自己,神情幾度恍惚。
全宗上下皆都瑟瑟!
那個身影所向睥睨,果然有橫貫天地的本錢,惹了這等魔頭,和自殺沒有區別,紛紛忍不住哀嚎:我命休矣!
忽然,東北方有異芒亮起,一道青虹跨空劃來,氣勢毫不保留,驚艷爍爍博人眼球,才把萬千乾元宗子弟從驚嚇里喚醒,齊刷刷凝目眺望。
只見幾百里外的萬丈高空,光霞升騰千丈,無窮銳氣燦燦不絕,如天神下凡般的出現一位蒼老銀髮怪人,那身軀有些佝僂,卻像背負着一座神山,滿身布衣陳舊而潔淨。
他腳下踩踏三朵紅雲,頭頂腦後五輪大日虛影,背後光暈重疊無法直視,威壓滔天赫赫不凡,就算真仙又如何,一眼看就出極其非凡的地位,縱然蒼老幾分,萬千熱血青年都無法比肩。
「雙方暫且住手,老夫乃太玄宗掌門,前來做個中間人!」
驚濤駭浪的聲音,如洪鐘大呂從外界敲響,卻迴蕩在每個修士耳中,連續八次反覆不絕,聽不見的只有死人。
方圓千里盡數震動,就連陸寒也微微轉頭,瞥了一眼陌生來人,隨後繼續施法,那浩浩旋渦內,降下的雷霆更加粗大。
三萬冰蠻大軍,也似乎不為所動,他們只聽令於新蠻王,雖然是個令他們討厭的傢伙,唯有被虜的乾元宗修士,聞聲精神大陣,猛攻第二道殺陣的力度頓時鬆懈許多。
『李太玄?哈哈哈哈!』
『中州之主親臨,我們有救啦,乾元宗額危難已經過去。』
『他竟然親自出面調停,這個界面誰敢不給太玄門的面子,來的正是時候啊!』
『陸寒還不停止攻擊?他是想舉世為敵嗎?不知天高地厚的傢伙,若整個界面聯盟,就算他拿下西荒又如何,哼!』
那八百多觀察員,屬於太玄門的就有十幾位,其中就為首的更是蒼元境強者,派來的密諜都有化神修為,這些人突然見到門主親自降臨,反而羞愧的無地自容。
屬於飛花島的幾百人,被這一幕震撼的停頓片刻,當看見陸寒神色如常一切照舊後,又彼此呼喊加油,氣勢滔天繼續攻擊。
「哼!姓陸的孽畜,今天就決定你的生死,若得罪了太玄門,混坤大陸絕對奮起絞殺之!」
雙眼微眯幾經確認,韋宏振終於相信,的確是太玄真人來救場了,忍不住有點激動,乾元宗雖然位列西荒,和中州毫無干係,但每年都照例送一份薄禮過去,這也是存在於任何宗門的潛規矩。
身旁的一干高層,繃緊的神經終於有所放鬆,蒼穹上雷霆照舊,已經將第一道護宗大幕轟擊的焦糊累累,就要只撐不住。
「難說!」
烈無雙撇撇嘴,猝然表示出截然不同的看法,無疑在冰雪上潑出一層寒霜,太上長老的話,把這些人才燃起的希望差點撲滅。
「不好!」
『噗——咔咔……!』
韋宏振忽然大驚失色,話音還未落,就看見頭頂高空,一根足有腰粗的巨大雷柱,以莫可抗拒的大道法則,狠厲打在天幕上,所過之處的虛空盡數變成黑洞,周遭萬丈盡數慘烈焦黃。
第一道護宗大陣,被打出足有三百丈的洞口,餘下無數雷霆,鋪天蓋地向四周蔓延開去。
周圍光幕頓時向突破口涌動無限霞光,欲要彌補巨型創口,然而無限的雷霆已經組成一道道雷光巨盾,並且猛烈向四外擴張,根本斷絕了癒合的可能。
幾番虛幻的掙扎後,韋宏振怒極的向陣盤某處拍去,驀然響起驚天動地的震絕之音,第一道天幕在轟然作響中,狂閃幾次徹底消失。
「陸……大師,請聽我一言,這其中可以斡旋些許,請給本宗個薄面。」
李太玄微微蹙眉,已經有些慍怒,若是僅有飛花島這般放肆,他早就出手殺氣沖天,在驚駭天劫也被驚動後,仍然擠出絲絲笑容。
「喔?西荒已經鬧騰幾年了,怎不見爾等早些出來?都坐看陸某一人被處處欺辱,你們太玄門……不過如此!」
陸寒滿臉不屑,冷言瞥着李太玄,但還是倒背雙手坦然走來,途徑戰況激烈的四道殺陣,當他路過時,任何東西都化為粉碎,方圓十里空間,被莫名其妙的重疊顛倒。
無論八百多各宗門精英,還是乾元宗俘虜,猝不及防屁滾尿流,人仰馬翻驚叫成團,如滾下山坡的野豬,簡直狼狽不堪。
他們費力攻打的殺陣,直接徹底崩潰,被交錯的虛空直接攪碎,前方三百里儘是坦途,幾乎可以兵臨城下。
面對顛倒常識的恐怖情景,任何人都會失色駭絕,這到底要達到什麼程度,需要多大神通才能做到,簡直非此界修士可以為之!
乾元宗高層齊齊吐血,瞠目結舌無法抑制情緒,他們耗費上百萬靈石的代價,被對方彈指間化為廢墟,而且發現陸寒所過之處,空間幾乎自動退避,仍然閒庭信步如逛鬧市。
李太玄看的心潮澎湃,他自認為已經的上玄境大尊,仍舊無法做到這等震怖級別,顛倒空間錯亂根本,將陣法從源頭斷絕,將基礎徹底崩解。
轉瞬間有冷徹無比,思忖這次出面,縱然經過深思熟慮,似乎仍舊有些托大,這陸寒太過逆天,遠超自己終極遐想。
「混坤大陸有道友這樣的天人,是每個修士的福祉,堪稱任何宗門的上賓,誰敢違逆理該懲處,哈哈哈!這陣法師助紂為虐,竟然私自逃跑,幸好被我遇上,就直接拿下交給陸道友出氣,其實他只是拿人錢財做事而已。」
然後,太玄真人將活捉的陣法師扔了過去,岳蘅口鼻早被封死,縱然有極其詛咒的話,絲毫無法外泄,只能用怨毒無比的眼神表達。
砰!爆了!
跟隨話音,陣法師岳蘅已經被陸寒一指點中,當場灰飛煙滅,李太玄當場變色,頓時鐵青無比,然後氣氛有些尷尬。
「你,回去告知天下,陸某要在乾元宗廢墟上舉行清秋大典,任何修士都可以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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