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月離也信心十足的回答,還附送出另一個消息,間接向三人表明,後上那裏也有結果了,雖然她還沒來得及問。
「好——!很好!」
「等等,陸寒是誰?我怎麼沒聽說過,還有華凌又是誰?」
右側首座上,立刻站起來一個五十歲老者,長得高大寬闊,臉上續着長鬍子,金丹後期巔峰的威壓半隱半現。
「對!從哪冒出來的傢伙,宗門內所有金丹境,就算倒數都能背誦如流,絕無這倆人的名字。」
左側對立位置,大約四十歲的微胖中年人也站起來,立刻支持高大老者所說,其實就在方才,他們倆爭吵最為激烈,都想把帶來的倆弟子全塞進戰隊。
「不同意!現在已經基本定下格局,宗門突然冒出個陌生傢伙,我們的生路豈非更加艱難。」
「就是!人員對半出,還算比較合理,否則我們沒有前途,如何再給宗門效力?」
反對的聲音連成一片,此刻變成宗族和宗門的抗衡,都變成氣勢洶洶,聯手逼宮就範的架勢。
「混賬!都給我住嘴,你們好好想想,宗門何時向爾等發出邀請了?是你們厚顏無恥,一個個自己強行前來,其實一個位置都沒有的,宗門內加上陸寒正好四人,是我們故意要看看,你們為了蠅頭小利,究竟鬧到哪般田地!」
晦暝頓時忍不住怒火,猛地站起咆哮一身,指着下方狠狠斥責批評,頓時把聲音壓了下去。
「華凌,是我宗門一個多月前新收的天才弟子,目前正在飛天閣苦修,諸位明白其中的意思了吧?」
一旁的冉晗也開始面露不悅,這些人都是活了一二百年的老東西,如此胡鬧實在不成體統,即便爭論也要有次序有先後。
然而肅靜也是相對的,只不過聲音壓低許多而已,幾個家族竟然湊到一起,似乎盡釋前嫌,快速商議新的對抗戰術。
「我們依然抗議,宗門是根本看不好這些弟子,故而邀約了外面的修士,相比那個叫陸寒的,也該有些能耐吧,喊他出來試試深淺即可。」
「必須贊同,若三位老祖還繼續護短,有如此大好處不讓參與,別說我等宗族產生其他想法,以後也沒再刻意討好的必要,甚至會舉族遷徙,找個更加靠譜的地方駐紮生存。」
「就是啦,所謂的華凌,畢竟沒見到人,跟別說什麼陸寒,難道他也是老祖?」
砰——!
『呼——!』
「是誰要另尋新主子?誰要看看陸某的真容?老子這張臉可以欣賞,但是玄華宗絕不在乎你的威脅,不如現在就去其他宗門,或許他們還有位置未滿,坐等你們增加個送死的鬼。」
大門驟然再次打開,狂風驟然湧入,聲音嗡嗡鼓盪在每個人的耳膜,陸寒一臉冷絕煞氣,倒背雙手大踏步走進來,目光如電掃了所有人一眼,氣溫驟然下降不少。
唰——!
十幾人頓時瞪大眼睛,盯着正在議論中的人物,竟然是個青年,身上氣息平淡,卻帶着幾分霸氣。
「嘿!果然是個金丹初期,擺出的架子也不小,你當三位老祖不存在嗎,這般無禮放肆的闖進來?」
右側的高大老者頓時冷哼一聲,面露鄙夷滿臉不悅,也倒背雙手別過頭去,根本不屑看陸寒一眼。其他人嗤之以鼻不斷,都擺出一副不過如此的神色,都是宗族出身,而且實力不俗,怎會正臉相待形單影隻的人,反正族群中斷無此僚,就連這個姓氏都罕見。
然而他們全部震驚了,只見坐着的三位老祖,全部齊刷刷站起,盡數笑臉相迎,代月離屁顛顛搬過個座位,放在緊挨着冉晗的地方。
「陸道友辛苦了,快請坐!」
「一見道友,就知道大事可成,我們感激不盡!」
「辛苦多日,老身就盼着陸道友相見,此刻更是來的精準。」
下方頓時如開鍋那般,彼此間亂作一團,個個瞠目結舌,似乎聞所未聞。
『聽清了嗎?道友?老祖竟然和他平級相稱,正是奇哉怪也。』
『豈止,都坐在一起了,此人何德何能,區區個初期而已,老夫腳指頭都比他強。』
『顛倒常倫黑白混亂,可氣可惱啊,難道全都被他蠱惑住了,還是這傢伙擅長幻術,咱們看到的全是假象?』
『管他是誰,我們就要參加神獸大賞,卑賤的小崽子,竟敢騎到老夫頭上,斷不輕饒!』
吵吵鬧鬧越來越大,陸寒仿佛在聽狗叫,根本沒心思搭理他們,和三位老祖還禮,就坐在空位上,隨後說出更加震撼的話。
「金丹境的事情,就該由我們自己來解決,蒼星道友有大事要商議,坐等三位一同前往,這裏無需費心。」
聞聽此言,下方驚呼聲一片,這傢伙越來越放肆,竟然替蒼星老祖傳話,還想自己做主,要代替宗門解決內部糾紛,簡直氣炸了。人人火氣上涌,威壓不斷起伏,恨不得一巴掌將陸寒拍死,才出生幾天就坐在他們夢想千百年的位子。
「果然!大事若成,玄華宗必有重謝,這裏就拜託陸道友了,給他們留點情面即可。」
雷焞老祖立刻起身,笑眯眯站起來,身軀一個模糊就出現在門外,接着又是兩道虛影划過,三位老祖盡數消失。代月離興奮的小臉通紅,滋溜一下就跑到陸寒身後,一勝利者的姿態盯着下方眾人,臉上露出不屑神情。
「你你……你算什麼東西?玄華宗何時多出個篡位的,竟敢蠱惑老祖任你擺佈。」
咒罵聲頓時變大,左側緊靠外的位置,站起來個紅鬍子三角眼,滿臉憤恨的指着陸寒,將滿肚子鬱悶發泄出來,從來到玄華宗,這些人就沒痛快過。
最開始分紛展示自己宗族為宗門做出的貢獻,每年供奉多少,參加了什麼大事,還輸送多少弟子。緊接着就正對戰隊名額,互相之間不可開交,二流族群總是敗在下風,此刻又蹦出個陌生代言人,還前來覬覦本就擁擠的位置,焉能不當場爆發。
「道友難道算東西?那請告訴各位,你算什麼東西?如果你不是東西,那諸位就當你不存在好了,名額里也絕無道友的宗族。」
「咯咯咯……!」
代月離原本怒目想要呵斥,頓時轉為撲哧大笑,陸寒的反罵太有趣了,而且直接表明結果。
「你——!你想找死不成,四大老祖都給我個面子,你算什麼……你是哪來的小雜碎?」
紅鬍子氣的快要撅起來,他身後跟着的金丹弟子也殺氣畢露,隨時準備動手,除卻元嬰級別存在,誰也別想在這裏談資論輩。
「小雜碎你罵我,難道你們宗族就盛產雜碎,否則豈會派來你這個雜碎,還滿嘴自稱砸碎,這位雜碎道友,請閉住你的碎嘴!」
轟——!
滿堂忍不住譁然,頓時領教了陸寒嘴上功夫,都看着紅鬍子三角眼,露出忍俊不禁的表情,而代月離已經笑趴在陸寒背上,眼淚倏然滾落。
「都給我住嘴,大家是來商議空缺的兩個位置,何必語言相傷自討沒趣,都冷靜下來仔細商討,反正多數都不會如願!」
坐在紅鬍子對面的,是個青衣瘦高、儒生裝扮的三十歲修士,臉色微黑還有幾顆痘痘,眉頭緊皺出言相勸,他似乎本來沒報有希望,只想儘快結束離開。
代月離止住笑意,湊在陸寒耳畔一頓密語,向他介紹了這些人代表的宗族勢力,此人的鄂姓很特別,普通金丹後期,來的是一行三人。
「快看,這位道友是僅存的明白人,看在他的面子上,陸某就不爭區區名額,但是位置僅剩一個,諸位才更加瘋搶。就各出一個弟子,去廣場用本事說話,最終取勝的才有幾率活着回來,陸某坐等結果就是。」
陸寒索性將最笨卻最有效的方法說出來,這些人自然心知肚明,商談無果就得動用實力,一時無人反駁,基本算作默認。
「不行!那個叫華凌的,至少也讓我們看一眼,就算是人才也要現身,若真的無法出來,不如你代他下場分個勝負,至少大家彼此心中有底。」
左側為首的微胖中年人。就是雷姓大宗族的二長老,金丹後期無限接近圓滿境,轉動着眼珠忽然來了一句。頓時引出不少附和的聲音,畢竟定下的兩人都已經熟知,除卻代月離之外,還有個叫隗輝的傢伙,陸寒也沒見過。
「諸位請——!」
這更鄭重陸寒下懷,若真讓華凌現身,的確無法平息這些人的騷亂,他說的天花亂墜,也還是築基修士。而且正好趁機教訓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傢伙,也藉此了解幾個宗族的實力,為以後掃蕩一切籌謀對策。
呼啦啦一大片,全部向廣場涌去,外面的弟子不明所以,見三位老祖竟然不在,都大着膽子在後面緊跟。卻不見紅鬍子三角眼,衝着他身旁的褐袍青年開始密語,目光里閃過一絲惡毒,兩人不斷蠕動嘴唇。
高大老者是裘家的副族長,滿臉信誓旦旦,但兩大家族只能出戰一個,無形中又讓倆弟子成了對手。
「六個人採取抽籤方法對決,三擊之內定勝負,直到兩個強者中有一人勝出,如此情形下,三場對陣外加兩場決賽,時間不會浪費太久,諸位以為如何?」
在廣場一側停住,陸寒直接拋出了最公平的方案,除卻最後一場需要休息,過程中根本不用耽擱。
「沒問題,咦……不對,道友你也必須參加,說是七個更為合理。」
鄂姓青衣出口就感覺不妥,立刻臉色陰沉的看了陸寒一眼,心忖這麼多老傢伙在場,你還想耍心機,正是幼稚無比。
「那就讓我先開場,請豐道友下來陪陸某玩一玩,打敗金丹後期,就無需和小崽子們爭寵了吧?」
是幾人頓時大驚失色,紛紛倒吸幾口涼氣,思索半晌才明白過來,陸寒竟然指名點姓要紅鬍子三角眼,他要單挑後期大修士。四外已經聚集了二三十玄華宗弟子,都未表現出意外神色,他們早就不敢小覷陸寒,此刻坐等紅鬍子被虐。
「什麼?你竟敢挑戰我?」
果然,豐姓紅鬍子瞪起三角眼,再次怒氣沖沖,隨即轉為大喜,方才沒佔到便宜,竟然能動手摧殘對方狠狠報復,豈非差點樂壞。
「道友好大的口氣,初期挑戰後期,稍有不慎就會重傷,別說我們沒規勸你。」
裘姓老者雖然嘴上忠告,眼角卻閃過一絲狡猾,他恨不得姓豐的把這句話揍死,竟敢和幾個老祖平起平坐,他們宗族已經眼熱很久很久。
「嘿嘿!反正陸某不去神獸大賞,受傷在家養着就是,無所謂啦!」
他的一番話,頓時讓這些人如釋重負,紛紛露出幸災樂禍的表情,差點先高興的狂笑。豐姓紅鬍子幾乎等不及,立刻飛出到了廣場中央,一邊嘿嘿奸笑看着陸寒慢騰騰走來,那幾人已經開始籌劃抽籤。
『臥槽,快來人啊,我們的債主要親自出手了。』
『哈哈哈!如果他贏了心情好,說不定直接返還靈石,快去叫人來看,這些宗族內訌啦!』
『竟然是金丹期干架,比起上次賭鬥更過癮,還有沒有人賭一把?』
『我賭你老婆啊,買藥錢都沒了,這幾天都在鬱悶中,就當今天開開心。』
有人猴急着去傳遞消息,速度比逃命還快,好在大都沒有苦修,聽到後盡數蜂擁趕來,更不能少了女修身影,而陸寒慢吞吞的,就是在磨蹭時間,想讓豐家丟人丟到底,再也抬不起頭來,甚至灰溜溜舉族滾蛋遠遷。
「說吧,動用法器還是肉搏,豐某都讓你先出手,別磨磨蹭蹭的,老子手心奇癢無比。」
他是後期修士,雖然距離圓滿境差了些許,但打擊金丹初期,舉手投足就能拿下。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陸寒再也忍不住,忽然坐在地上就是一陣狂笑,不但如此,還右手指着紅鬍子,左手拍打着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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