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得錢的死對於親歷者是極其震憾的。
畢生花再看青木的時候,每每無法把他這個二百五的腦子和形象與當晚超級賽亞人降臨一般的威風聯繫起來。事實上,經歷了鏡子事件之後,她已經不敢確信自己所見的那些到底是不是真實的。
好在一切都恢復正常了。
莫語的心靈創傷在蔣得錢死後得到了極大的癒合,按照青木的說法,小齊帶給她的愛情滋潤起到了一多半的作用。
小齊是整件事情中受傷害最大的一個。那天他昏迷以後,一直到凌晨才醒,警察是在醫院裏給他做完了筆錄。醫生說他的狀態就像一個不怎麼鍛煉的人跑了一場馬拉松,沒累死已經是萬幸了。
他在醫院裏住了兩天,回到家也是躺着不能出門,好在這幾天酒吧不用營業,否則青木就要頂小齊的活兒了。
莫語每天都早起晚歸,買菜做湯,對小齊照顧得無微不至。老闆娘就說讓小齊搬到酒吧來住算了,反正住得下,也方便照顧。莫語就去和小齊商量,回來的時候臉紅撲撲的,卷了捲鋪蓋就搬到小齊那邊去住了。
如花酒吧的門口還貼着裝修停業一周的告示。
除了來裝修的工人,酒吧里就剩下青木和畢生花倆人了。當然,還有一隻不說話不舒服斯基的烏鴉,姑且也算半個人的話,酒吧里就還有兩個半人。
青木把一張銀行卡交給畢生花說:「我是個懶得算賬的人,你拿去,把我的飯錢房錢都扣了,算算還剩多少,有得多的話,你看着給店裏添置點什麼吧。」
畢生花接過卡片問他哪來的錢。青木就把那天去夏家的事大致說了一遍。
畢生花咂着嘴說:「夏家哇!那這卡里應該有不少錢。」
青木說:「好像三百萬吧,六個零呢。哦對了,卡的密碼也是六個零。」
畢生花愣了一下,把卡還給他說:「那你拿回去吧,這麼多錢,燙手!」
青木笑了,說:「我說過賺了錢就把隔壁的鋪子吃下來給你開個大酒吧,這錢就當我入股了。」
畢生花說:「三百萬你全部入股?」
青木說:「留點煙錢就行。」
畢生花笑道:「不多留點?沒錢可不好泡妞!」
青木甩了一下雞窩頭上掉下來的幾根劉海,誇張地說:「泡妞還需要錢?」
「嘁~」畢生花不屑地揮了揮手。
她還想說什麼,最終看着青木半臉真誠半臉懵懂的表情,還是把卡收了,然後重新寫了張告示貼在門口——裝修停業一周變成了裝修停業兩個月。
青木問:「你這是幹嘛?」
畢生花說:「盤下隔壁的鋪子不得重新裝修過啊?兩個月算快的了,還要招員工,準備開業,事兒多着呢!我現在馬上就去找隔壁的張嬸兒和老王大哥盤鋪子去。」
「你知道隔壁的鋪子一定能盤下來?」青木覺得就算人家願意,怎麼也得等人家搬走吧。
畢生花打了個響指說:「瞧我的!」
她說干就干,去和隔壁談鋪子的事情,小半天時間就回來了,說:「都談妥啦,三家鋪子打通,鋪子轉讓費、租金加上裝修大概兩百萬,剩下的就做流動資金。以後你就是如花酒吧的大老闆了。」
青木說:「怎麼我就大老闆了?」
畢生花說:「錢是你的,你是投資人,股份上你佔一半。我用現在這間酒吧入股,我佔30,隔壁的張嬸兒和老王大哥各佔5,再留0給員工。酒吧大了,光靠小齊一個人可忙不過來。」
青木聽着一堆百分比就頭大,就說:「老闆還是你來當,我有吃有喝的就成。」
畢生花說:「你當甩手掌柜可以,不過先說好了,酒吧要是虧本,你可別怨我。」
青木說:「你是老闆娘你說了算。」
畢生花愣愣地看了他一會兒,噗嗤一聲笑了。
小齊和莫語知道了這事兒,就過來道喜。小齊從此就喊青木老闆,喊畢生花還是老闆娘。青木覺得怪怪的,說:「你還是叫我名字比較好。」
小齊說:「那哪兒行吶?以後發工資還指着您呢!」
畢生花把臉一板說:「你以為我不知道你那點小九九,給你們也留着股呢!前提是你得好好干,別整天就知道泡妞,泡到了也不謝謝我這個媒人。」
小齊就哈着腰謝老闆娘,莫語在一旁捂着嘴笑個不停。
酒吧新裝修的事情青木幫不上忙,從設計、採購、裝修到招人以及和街坊鄰居間的協調都是畢生花一個人在那裏忙活。
有時候小齊也會過來幫着干點活兒,或者去市場採購點材料什麼的。莫語則通過學校聯繫了好多樂隊和兼職唱歌的,又幫着策劃新酒吧開業的方案。
大家都忙得不亦樂乎,只有青木一個人在他的工作室里斗鳥兒玩。
傍晚的時候,他就帶着煤老闆到江濱公園遛一遛,讓煤老闆飛一會兒。天黑了就搬張搖椅兒,坐在屋前不遠的銀杏樹底下乘涼。
搖椅兒一晃一晃,一隻只蝙蝠在頭頂飛來飛去。
有時候烏鴉沒有東西吃了,就會到他耳邊聒噪,品評一路經過的美女哪個漂亮,哪個胸大。
說到胸大的時候,它總要拿來和沒有胸的如花比較一番,然後就被拿着掃把的老闆娘追着跑上兩條街。當然,回來少不了一頓美味的醬肘子,以堵住它那張閒不住的嘴。
除非實在忙不過來,畢生花是不會叫青木去做事的。小齊說是老闆娘心疼老闆,莫語說青木老闆是天生做大事的。畢生花說:「屁!他不幫倒忙就算他厲害!」
有一回,畢生花正忙得不可開交,遠遠看見地上有團黑乎乎的不知什麼東西,就喊:「青木,看看門口地上是什麼?」
青木就從搖椅上起來,踢踏踢踏地走到門口看了一眼,回道:「哦,是一袋垃圾啦!」
畢生花心想大概是剛才工人歇工的時候忘了帶出去。等她忙完了過去一看,青木在門外的搖椅上一搖一搖地看天數星星,門口的垃圾還是垃圾,靜靜地躺在那裏沒有挪地兒。
畢生花叉着腰,看看青木,看看垃圾,最後只能一跺腳自己去把垃圾扔了。
日子就這樣清閒又忙碌地過着。
期間有警察來了幾次,都是追問一些那天晚上發生的細節,弄得畢生花和莫語一陣緊張。
這些都在青木的意料之中,只有一件事情出乎他的意料——胡杏居然真的拎了整個兒的豬蹄髈和一堆水果來拜師了。
和她同來的還有她的表弟——那個差點被後媽整死的小孩夏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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