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很陰沉,雲層很低,剛剛下過雨,地面坑坑窪窪,最高的山林邊一邊被燒焦的地方,樹林折斷焦黑,一人多高的野草地被燒出了一大塊焦黑的地面。
細雨還在空中飄着,焦黑的地面上,一個人形的東西趴着,一動不動。一隻鹿從他身邊跑過去,快速的消失在了樹林中。隨後一條蛇也蜿蜒爬行者從燒得有點兒焦黑的人形物身邊爬過。
黑夜來臨了,似乎這一片地方成了禁區,沒有野獸過來,也沒有爬蟲光臨,就連蟲子都不朝這邊飛。夜晚山頂上有些寒冷。雖然是夏夜,但是這片燒焦了的地方連蟲子的叫聲都沒有,似乎這裏是一片禁地。
小雨早就停了,空氣漸漸的變得乾爽,天空很藍,滿是星星。人形物忽然動了一下,手臂微微的動了動,然後整個人慢慢的蠕動了一下,似乎翻了一個身,等了好久,才像一把摺疊尺一樣一節一節的豎起來。
坐在地面上,微微的動了動腦袋。星空下,月光朦朧,照着做起來的身體聲閃着幽冷的光芒。鋼鐵的頭盔和盔甲還在,似乎這讓盔甲里的人安心了一點。
邢路再次確定了自己確實是在一座山頂上,四周並沒有什麼危險之後,手就觸摸了一下胸口,頓時全身幽冷的盔甲就從身上消失了,在身邊多了一個小型的手提箱的東西,這是盔甲摺疊之後的狀態。然後他掙扎了爬起來,慢慢的打量了一下四周,剛才在在盔甲中,掃描了一下四周,並沒有危險的生物存在。抬頭看了看天空,漫天的星光,似乎讓他感覺自己真實了一些。
一天之前,他還在米國自己的某個隱蔽的實驗室里。一套完整的戰鬥盔甲已經實驗完成,這是世界上目前最為先進的戰鬥盔甲,完全不輸於米國一家軍火集團那個浪蕩子的鋼鐵盔甲。更重要的是,這套鋼鐵盔甲的驅動,依靠的就是邢路胸口的一塊聚變能源的裝置。
邢路的家庭環境很優越,但是從小就患了心臟病,心臟的驅動力會越來越弱,他的身體也將會一天不如一天,醫生判斷他做多只能活到四十歲。在這之前都要飽受心臟動力減弱而導致的一系列的身體病變。
不是每個人都會向命運低頭。米國斯塔克軍火集團忽然冒出來的鋼鐵俠的掌舵人給了他無窮的靈感,他有着極高的天賦,通過自己的能力應聘到了斯塔克武器集團工作。因為工作的便利性,他一點一滴的收集關於製作盔甲的資料。並且在一次集團內部元老和斯塔克的衝突中,他趁着混亂拿到了關鍵的資料,然後開始了自己的盔甲製造。
本來盔甲不是他最終的目的,他想要的是聚能變的裝置來強化他的心臟。讓自己活得更久一點。但是既然盔甲的資料已經獲得了,那麼就在製造了聚能源驅動裝置的時候,再造了一套黑色盔甲。沒有誰知道還有這樣一個人在神不知鬼不覺的情況下,完成了從普通人到鋼鐵俠的升級。當一切都具備的時候,當邢路想要帶着這些設備回到國內的時候,忽然在大西洋的海底,一個四方的宇宙能量體正靜靜的躺在海底,這引發了超能勢力的覬覦,甚至引發了英雄們和外星軍團的混戰。而在混亂中一個黑色身影忽然之間就消失在了大海里。在大海的最深處,穿着鋼鐵盔甲的邢路看到了那個閃着瑩瑩光芒的四方形的物體,他本能的伸出手,慢慢的接近。
當手指頭觸碰到了那瑩瑩閃光的四方體的時候,忽然就想是一股電流一樣,他感覺到了整個世界仿佛在他的腦子裏炸開了一樣,隨即一道漩渦就從海水裏升起,然後一道光柱從海底直透而出,穿過茫茫的海水,衝出海面,直插入雲層中。
而在這道光注中,邢路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好像分裂成了一個個的粒子狀態,在他來不及驚恐的叫出聲的時候,整個人就消失在了光注中,他也感覺到一片黑暗,便什麼都不知道了。
至於那道能量光柱是什麼,沒有人知道。就連現在的邢路也不知道。他是被一道神秘的電波所吸引的。而這道電波就是來自於那個宇宙能量體。
這個地方似乎不是自己所處的米國,因為這裏的氣候條件和植被與北美的有很大的不同。從盔甲給出的經緯度的數據來看,他現在所處的地方是亞洲華夏的南方。但是具體名稱不詳。起碼盔甲系統給自己的就是這樣的信息。
如果是地球上的任何一個地方,盔甲都能夠精準的定位出來,並且顯示出名稱,但是現在盔甲系統居然顯示不出。邢路不懷疑盔甲系統的問題,而是懷疑自己現在到底處於一顆什麼樣的星球。
坐在地面上,他休息夠了,站起來的時候,感覺到渾身都是力量,整個人處於一種膨脹到要爆炸的邊緣。於是啟動開關,摺疊的手提箱迅速的轉化成盔甲,自動的穿戴在邢路的身上。系統提示:能量無限量。∞符號代表的意思,他心中是震驚無比。
無限,是不是表示自己不會死了?這是不是意味着自己可以永生?只要自己的這個聚能裝置不壞掉就可以了?還有那四四方方的發出光柱的東西到底是什麼?似乎並不是地球上能夠有的能量體。
「掃描四周一百公里範圍,我現在最需要的就是一家酒店。我想好好的休息一下了。」邢路對盔甲系統發出指令。
「已經掃描附近一百公里範圍,沒有發現酒店位置。」系統回答,「四周也沒有網絡和衛星信號,系統無法搜索具體的地名介紹。請發射地形探測器進行探測。」
「算了,我還是自己去尋找吧,這該死的地方!」邢路罵了一句。
四周的天空漸漸的明亮起來,太陽光已經照射到了山林,映照在那發着幽冷的光芒的鋼鐵裝甲上,泛出一溜兒冷光。一個人影忽然就沖天而起,在空中轉化成了一道殘影消失,隨後就是一聲突破音障的爆裂聲。
晴天一個霹靂,讓山下不遠處的小鎮上的人都詫異的朝着空中看了看。而在小鎮的另一頭則是一個不大不小的縣城。
郭北縣,東南街頭。
邢路站在街頭,周圍的人都在打量着這個奇怪的人。裝束很奇怪,一身短打裝束,還是個頭髮寸長的沙彌。也沒有受戒,估計也不知道是哪裏的野和尚。手中的箱子倒是奇怪,但是很有質感,估計很值錢。
身處鬧市,卻身懷異寶,這就是一大罪過。早就有幾個心懷叵測的閒漢和無賴在四周轉悠,而且眼前整個人似乎還是個傻子,呆頭呆腦的,沒有比這個更好騙的羊牯了。
「唉,你這閒漢……」
「讓開——」
一聲爆呵聲,一個五短四粗的閒漢跌跌撞撞的衝撞過來,撞到了路人,膽小的不敢出聲,還沒有等人反應過來,就一頭撞到了邢路的身上,將他撞了一個踉蹌。
邢路就好像是從夢中被撞醒了一樣,穩住身形,那個壯漢忽然就搶過了他手中的箱子,朝着小巷飛也似的竄了出去。邢路下意識的就要抬腿去追,剛剛邁開步,街道旁邊忽然就冒出好些人來,往街心一站,頓時將邢路的去路就堵住了。
「你這哪裏來的野和尚,敢衝撞你家爺爺,莫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一個閒漢一瞪眼,就推了一把邢路,但是邢路紋絲不動,倒是那閒漢還吃不住勁,往後退了兩步。
「算你走運,爺爺今日心情好,不和你計較!走走走,吃酒去!」閒漢揮了揮手,似乎還真的不和邢路計較一般,吆喝着領着一眾人大搖大擺的從邢路的面前消失了。
「唉,自認倒霉吧!」一個擺攤的漢子對着邢路說着,然後搖了搖頭,又是嘆氣。
邢路點點頭,他並沒有繼續去追趕那幾個閒漢,追也追不上,不是腳力不行。他為了能夠船上戰鬥盔甲,每天都鍛煉身體,身體很強壯,而且還練習過搏擊術,就算是剛才那些閒漢一起上他也不懼。
但是這些閒漢是地頭蛇,對這裏很熟悉,幾個巷子一轉,誰知道鑽到哪裏去了。邢路乾脆就不追了,心裏的震撼還沒有消散。
眼前的景致已經完全不是一個現代文明社會了。古代風格的建築,絕對不是什麼現代社會流行的古鎮什麼的,在陳舊中帶着一絲暮氣,使用的銅錢,穿的布衫直裰,說話分明不是現代詞彙,活脫脫的古人啊。
「這是個什麼時空?」邢路很快就能夠調整自己的心態,畢竟他在自己的那個時空就已經了解到了,這個宇宙有很多的可能性。或許不只是外星文明,更有可能還有不同的空間世界。只是不知道這是一個什麼空間世界了。
但是一點可以肯定,這是華夏的世界,即便是古代,看着穿者打扮,估計社會文明也算是發展的不錯的。定了定心神,就聽到耳邊一聲:「這位施主,稽首了。」
邢路轉頭一看,一個邋遢的道士,長布衫油膩膩的顯得很髒,還有幾個補丁,寬大的袖口還有一個破洞。頭上的髮髻估計很久沒有重新結過了,亂糟糟的,頭髮就像是蓬草一樣的支出好多縷,下巴一縷鬍鬚稀疏發白。整個人都乾瘦,比邢路要矮半個頭,看起來有些營養不良。
「道長何事?」邢路有些詫異,看了看那道士兩眼。
邋遢道士就嘿嘿一笑,伸出手在邢路的肩膀上拍了一下:「這些賊人都搶了你的寶物,怎麼不追回來?看你也是個孔武有力的人。哪個廟裏掛單?」
所謂掛單,就是出家人必須在官府登機,領取度牒方才能成為正式的僧人,並且還要掛單在一處寺廟,才算是正式工了,也才能到處打齋借宿,並且還能逢廟借宿,遇寺打尖。這也便是朝廷對道佛給予的好處。至於沒有度牒的野和尚,說不得官府看不順眼,便捉了去,關你一陣子。放出來,也會當流民一樣對待。
「我不是和尚。」邢路瞟了這道士一眼,懶得和他多說,徑直往前走,到了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最先要做的就是落腳,找個能夠填飽肚子的工作。
「原來是個野和尚啊!有趣有趣!」那個邋遢道士就哈哈一笑,「我說出門會遇上有趣的事情,果然讓我遇到了。來來來,看你也是個外鄉人,不如跟着我,好歹有個落腳的地方,至於你的那個寶物箱子,你若是要時,我也可以找人討回來。」
邢路停住了腳步,看着那邋遢道士說道:「你住在哪裏?」先混個地方住下才對。
「不遠不遠,就在這縣城外十里處的西峰山上就是了。你且跟我來!」邋遢道士又是嘿嘿一笑,一把拉着邢路的手,也不容他分說,快步朝着城門口飛速走去,好像怕邢路反悔一樣。
邢路本能反應,想要掙扎,但是那道士的勁大的很,怎麼都掙扎不動,心想,這邋遢道士也好像沒有什麼惡意,便由着他拉着自己飛也似的從街道出了城門,剛出城門,整個人就像是飛了起來,一路上腳不沾地,兩旁的草木倒飛。不過是一盞茶的功夫,便到了一處山上,上山一條小徑,不過四五里路,果然有座道觀掩映在樹木叢中,從小徑一路上去,看到了道觀的真面目。
倒是讓邢路沒有什麼意外,道觀很小,就像是邋遢道士一樣的破破爛爛的掩映在樹林之中。邋遢道士就對着邢路嘿嘿的笑:「是不是很失望?」話還沒落下,就信手一揮,仿佛就是一陣清風拂過,那破爛的小道觀忽然就褪去了陳舊,變得乾淨整潔,牆體變得潔白,屋檐飛起,還頗有氣勢,煥然一新。
邋遢道士看着邢路吃驚的模樣,就哈哈大笑,一把扯住邢路的手說道:「走,走,進去看看。」
兩人進去,穿過中堂的泥塑三清的大殿,裏面居然又是另一幅風景,居然還隱藏着一個大院子,院子裏中庭還有一池清水。
「你現在看我的道觀如何?還失望不失望?」邋遢道士捋着鬍鬚,得意的看着邢路一副發呆的樣子,「這不過是小道而已。若是想學,你拜我為師,我倒是可以教你。」說着眼睛在邢路的身上上下打量。
邢路嗤笑一聲,搖了搖頭說道:「借住倒是可以,拜你為師就算了吧。」
拒絕的很乾脆啊,這讓邋遢道士覺得有些沒面子,忍不住問道:「我這般神奇術法,不知道多少愚民鄉人都想學,你倒是不想?若是你學了,想要取回你的寶箱,也是輕而易舉的事情,還怕那些腌臢潑皮不成?」
邢路就哈哈一笑:「你這個老道士,我雖然不知道這方世界是何處空間,但是這樣奇幻的事情,我也不是沒有見過。想要取回箱子,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只要我想,我現在就可以將箱子取回來,何必要拜你為師,浪費時候。」這種奇幻的事情,他確實見到過,起碼在很多的魔術中,就見過了,他現在也認為這不過是一種魔術而已。就算不是魔術,在地球上的那些超級英雄不都是不按物理規則搞事的人?
邋遢道士就一副看好戲的樣子,對着邢路說道:「好,你如果能夠在這裏立即將你的寶箱取來,我就不強求你拜我為師了。」說着就一搖一擺的走到走廊的台階邊坐下來,翹着一條腿,好整以暇的準備看好戲。
邢路一笑,按了一下胸口的能源裝置。頓時就從哪十多里路外的縣城裏忽然就閃出了一道黑色的光芒,那光芒閃電一樣的飛入到了空中,隨後就朝着西峰這邊一閃而過。不過是幾個呼吸的時間,那道黑影就出現在了道觀的上空,化作一道黑色的光芒落入到了邢路的手中。等邋遢道士再看的時候,邢路的手上豁然就是提着那個閃着幽光的箱子了。
「神乎其技!」邋遢道士瞪圓了眼睛,他可是一瞬都不肯放過剛才的過程。即便是他身負神通術法,但是這樣的驚人速度,倒是讓他嘆為觀止了。不由得嘆氣讚嘆起來。
邢路並沒有將盔甲穿戴上,他可不願意將自己的所有家底亮給這個邋遢道士看。就憑這邋遢道士將道觀隨手就能改造成這樣,肯定也不是平凡的人。一定有自己的獨到之處。不管是不是魔術或者幻術,得防着,留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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