螢火蟲是生活在亞熱帶的鱗殼目昆蟲,一般只在繁殖季節才會聚在一起,並以熒光吸引交配夥伴,也用熒光吸引獵物。筆神閣 www.bishenge.com成千上萬的螢火蟲形成了一條美輪美奐的綵帶,縱觀地縫上下,相當有誘惑力,如果一不小心必然墜下深淵粉身碎骨。
當洪裕達癱軟着爬過來的時候,渾身已經濕透,躺在地上大口地喘着粗氣,大自然充滿神奇,這種這種暗無天日之地竟然天造地設的出現了這種景觀,不得不讓人拍案叫絕。眾人整理裝備補充一點食物和水,本來沒有攜帶太多的給養,一心指望着雲中旭,現在看來竟然上了賊船?
秦濤不斷地思索着,雲中旭的行為極為古怪,究竟隱藏着怎樣的動機?犯罪分子盜走1988號文物,殺害沈所長,控制了川北文物走私團伙,但他們顯然不是為了攫取更大的經濟利益,只想要兩樣東西:紫薇混元珠和天樞七星盤。
一切跡象表明雲中旭就是盜竊殺人案的始作俑者,躲在隴南坐鎮指揮犯罪行動。而專案組發現蛛絲馬跡之後他竟然敢主動要求合作?合作什麼?當然不是投案自首!雲中旭的智商很高,連續使用詭計誘騙專案組,專案組也一步一步走進了他所鋪設的圈套,而沒有選擇。
「出發吧,如果還來得及的話,雲中旭會這種前面等我們。」秦濤背起戰術背包舉着火把凝重道。
郝簡仁義憤填膺,很不的把雲中旭給撕吧了:「他就是包藏禍心,看到他第一秒就打斷他的腿!」
「198號文物還沒有下落,我懷疑他是始作俑者,目的動機未知,所以在案情沒有明朗之前不要衝動。」秦濤舉着火把向前摸去。
李艾媛也不禁點頭,跟在秦濤的後面:「說的有道理,他費這麼大的力氣不是為了困住我們,而是在圖謀天樞七星盤,洪老判斷紫薇混元珠和天樞七星盤是子母雙壁,很可能藏着氐族的秘密。」
就在專案組進入洞穴之際,徐建軍率領兩個班的戰士還在西行的火車上呢,老徐拿着手機打了快一百遍電話了,卻無人接聽。這種情況十分少見,臨行前接到秦濤的指令立即開拔,目標是隴南仇池山,隨時保持聯絡,但現在為什麼聯絡不上?徐建軍看一眼車窗外漆黑的夜景,不禁焦急起來。
洞穴蜿蜒曲折,洞內異常潮濕。手電光照射在洞壁上才發現犬牙交錯的石壁上在滴水,隴南山區本來就地處亞熱帶,氣候溫潤水量充沛。而過了裂隙之後的洞穴很顯然與先前的洞穴不太一樣,那個洞穴封閉得比較好,鮮有滴水的想像。由此可見前半段的確曾經是一座古墓,比較封閉。
「濤子哥,沒準還能發現上古的寶貝那,我想要小哪吒的風火輪!」郝簡仁沒心沒肺地哈哈大笑,洞裏面傳來一陣陣回音。
秦濤苦笑一下不語,沒有人知道前方等待他們的將是什麼。此處的洞穴顯然要比方才走過的要複雜得多,純天然的洞穴,沒有經過任何加工。火把的光亮忽然忽閃幾下,拐過一道彎之後,眼前突然一片開闊,四道手電光照射過去,眾人不禁驚呼一聲!
這是一個務必闊達的洞穴空間,無數奇形怪狀的石筍、石柱、巨石撲面而來,撞擊着視野,震撼着人心,猶如置身於原始森林之中。穹頂上吊墜着圓錐形的石筍,長短參差不齊,一上一下遙相呼應,視線盡頭出現了一道熹微的光線,不知道從哪裏射進來了。
第一次看到這種地貌景觀實在太震撼,所有人幾乎都在長大了嘴巴,陷入沉默之中。
「地下森林?」
「是石林。」
「那道光是什麼?」郝簡仁瞪大了眼睛極力望着視線盡頭的熹微光線,卻看不清楚,剛想走進石林,卻被秦濤一把拉住,回頭呲牙一笑:「濤子哥,我猜咱們的苦難到頭了吧?前面是出口!」
秦濤凝重地搖搖頭,看一眼洪裕達和黃樹奎:「二位,怎麼看?」
「從來沒見過這麼壯觀的洞穴!」洪裕達咂咂嘴:「從地質科學角度來講,這是喀斯特地貌,西南地區的廣西、貴州、四川等地便是這樣的地貌,但出現在西北,有些不靠譜。大自然鬼斧神工啊!」
李艾媛微微點頭:「隴南接近四川,地質地貌當然有些雷同,這種景觀是水侵蝕的結果,但需要億萬年的時間,可以肯定的是這裏是最原始的喀斯特地貌群落。」
話音方落,對面的光線突然像爆炸一般竟然膨脹起來,如同從地地下爆射出來的一般,然後便聽到一陣「轟隆隆」的聲音,好像是水在撞擊着岩壁,又好似萬馬奔騰的呼嘯,嚇得郝簡仁一屁股坐在地上,眼前立即漆黑一片。
膨脹的光線忽然又收縮,逐漸恢復了原狀,依然如初,安靜而祥和。眾人不禁驚訝萬端,黃樹奎把耳朵貼在岩壁上仔細傾聽着,臉色不禁難看起來:「前面是地下河!」
「地下河?」秦濤詫異地掃視一眼石筍矩陣,似乎明白了什麼,如果沒有大量的水沖刷是難以形成如此大規模的地貌的。
黃樹奎凝重地點點頭:「這是最要命的,在川北鑽山的時候最怕的是火洞子和水洞子,尤其是水洞子,地下暗河環境複雜,必須得了解水系走向,還得有專業的設備,一般的古墓是以水來保護的,很難得手。」
郝簡仁好不容易爬起來瞪一眼黃黃樹奎:「這是職業病,得治!」
「就事論事,不過是提醒各位小心一些。」
「走吧,大家注意腳下。」秦濤率先走進石筍矩陣,一行人等跟小螞蟻似的在裏面穿梭而行。
總感覺頭頂上的圓錐石筍搖搖欲墜,周圍無邊的黑暗在吞噬着視線盡頭熹微的光線,而進入石筍矩陣之後,那抹光線也消失殆盡。人是自然界裏最卑微的動物,視覺很差,幾乎沒有夜視能力;聽覺也不靈敏,不能像狗那樣能聽到超聲波;嗅覺更無法跟狗相比,沒有超強的預感,更無法像蝙蝠那樣回聲定位——但資質平平的人類竟然成為地球的統治者,不能不說是莫大的諷刺。
穿行在石筍矩陣里如同在地獄裏行走一般,黑暗隨時隨地都會把前面的人影給淹沒。李艾媛緊張地拽着秦濤的胳膊,戰戰兢兢磕磕絆絆,而洪裕達更是狼狽,後面雖然有郝簡仁斷後,但總感覺腳下沒底,心裏更沒底,一路不是摔跟頭就是撞到石壁上,好在郝簡仁想出了一個法子:讓洪裕達斷後,用手電照着自己的腳後跟,亦步亦趨地向前面移動。
眾人「龜速」前進讓秦濤焦急不已,但不管怎麼着急都無濟於事,這種環境只能以安全為要,否則很有可能發生意外。但行進到一半的時候還是發生了意外:一陣震耳欲聾的轟鳴突然來襲,嚇得洪裕達一頭撞在了石筍上,立馬暈了過去!
濃重的水霧迎面飄散過來,附近的石筍和腳下的路變得濕滑起來。郝簡仁拍着洪裕達的臉蛋子:「沒事您跟石頭較什麼勁?瞪着眼睛往上撞!快醒醒,快點!」
秦濤慌忙走過來,掐了一下洪裕達的人中,感覺一下呼吸:「洪老的體力有限,一路而來又擔驚受怕,這下撞得不輕,快包紮一下。」
李艾媛慌忙拿出急救包處置,秦濤回頭看一眼前方熹微的光線,判斷還有三百多米的距離。誠如黃樹奎所言那是一條地下暗河,水量氣勢相當龐大。光線應該是河水反射所致,同時也說明暗河距離洞口應該不遠了,隱隱地聽到了瀑布的聲音,心裏不禁緊張起來。
按照雲中旭所說,這條路是一條捷徑,但十分危險。沒想到會是這個樣子?秦濤咬了咬牙:「大家先歇一會,老黃,跟我去探一探!」
「小心點啊!」李艾媛關心地看一眼秦濤。
兩個人棲身鑽進黑暗之中。
對於秦濤而言什麼複雜的環境都遇到過,石筍矩陣和地下暗河並不是最困難的,但第一次置身在這種環境下,多少心裏沒底。最好的辦法就是探明情況在展開行動。兩個人深一腳淺一腳地迎着水霧向前面摸去,所過之處看到的石筍、巨石和地面全部濕滑難行,跟水衝過一般,可見地下河水量之大難以想像。
距離一百多米的時候,黃樹奎突然拉住秦濤躲到一個碩大的石筍後面:「不好,水來了!」
眼見着對面的泛着熹微光線的河水突然膨脹起來,轟鳴之聲隨即而至,兩個人立即蹲下來屏住呼吸。咆哮的聲音似乎從後面傳來一般,地面為之顫動不已,秦濤的後背一陣冰涼,百米之外一道白光沖天而起,滔天的巨狼排山倒海一般沖了出來。
氣勢逼人,恢弘壯觀,難以形容!
黃樹奎幾乎趴在地上,秦濤想看個明白,浪頭已經沖了過去,巨大的水流盤旋着沖向下游,立即從石筍後面沖了出去,腳下卻一滑摔倒在地,直接向對面的河道滾了過去。
「秦連長——小秦!」黃樹奎旋即衝出來一個魚躍飛身沖了出去,速度之快令人咂舌,轉瞬之間便衝到了秦濤的後面,死死地抓住了秦濤的腳脖子,巨大的慣性力把兩個人都摔出了十多米遠才停下。
距離暗河只有三米之遙!
抬頭望向下游,巴掌大的光線出現在視線的盡頭,秦濤起身扶起黃樹奎,擦了一把臉上的泥水,不禁百感交集:「謝謝。」
「這地方太邪性了,間歇噴涌暗河,差不多十五分鐘噴一次!」黃樹奎劇烈地咳嗽着,方才看到的時候心裏面已經及時,當時還懷疑自己的判斷,現在真正證實在之後才發現實在危險。
目測距離暗河的盡頭有幾百米,而且周圍沒有其他的出口。也就是說只有利用兩次噴涌之間的間隙時間才能衝到出口處。兩人退了回來躲在石筍後面,冷風吹來黃樹奎都得瑟瑟發抖:「最關鍵的是下游情況不清楚,看樣子是出口,有瀑布聲音,一條絕路啊秦連長。」
跟自己判斷的一樣,暗河下游四百米的地方就是出口,想要出去是比登天還難。但現在已經沒有回頭路,只能繼續冒險。秦濤低頭思索片刻:「老黃,給我掐着點時間,我去探探路,十五分鐘完全可以跑一個來回。」
「這是玩命!知道瀑布下面是什麼不?一般情況都是萬丈深淵,哪來的路?」
「玩命也得走!」秦濤的話音還沒有落下,轟鳴聲從遠處滾滾而來,巨大的水流橫衝直撞地沖了出來,如脫韁的野馬一般奔騰過來,強烈的冷風掀起大片的水霧,如同下了一場暴雨一般。
秦濤閃身沖了出去,跟着水浪拼命向下游跑去。四百多米的河道,碎石遍佈根本無路可走,但秦濤是何等靈活?奔跑起來像一支豹子,追趕着水頭一路飛奔!巨狼過後暗河的水少了許多,露出卵石的河道,感覺差不多到盡頭的時候才放慢了速度,終於看到了光線——昏暗的月光。
瀑布的轟鳴聲震盪着耳膜,借着氤氳的月光才發現暗河真的在此處斷了去,秦濤快速掃視着眼前的環境,暗河出口的河道很寬闊,水流的威力在此處得到了很好的釋放,衝擊在巨石上飛濺起十幾米高的水霧,然後才向下方墜落,形成了瀑布。
見過各種姿態各異的瀑布,但大多數都是地上河形成的。比如黃河的壺口瀑布,貴州的黃果樹瀑布等等,但都沒有這條瀑布來得詭異:竟然是由地下暗河形成的?!秦濤的目光忽然望向右側出口的位置,灌木和荒草的暗影在不斷地搖曳着,山風吹來一陣水霧,身上立即全部濕透,不禁打了個寒戰。
灌木旁邊有一條精黑的鐵索,沿着出口的懸崖峭壁攀援而下,秦濤興奮地跑了過去,打開手電仔細照了照,才發現是一條僅能容一個人彎腰而行如同「纖」路一般的通道,通道就「掛」在懸崖絕壁上,看着觸目驚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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