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淵 36.第三十六章真相疑雲

    黑暗似乎在緩緩的吞噬光明?徐建軍疑惑的望着燈光,懷疑是自己出現了幻覺?

    反覆對比之後,徐建軍無奈的自嘲一笑,給自己點燃了一支香煙,悠然自得的抽了一口,作為一個資深大煙槍,每天三包煙是徐建軍的最低標準。

    「救命啊!救命啊!」徐建軍聽到了呼喊聲和奔跑的腳步聲?

    費山河和羅傑兩個人狼狽不堪的跑向了徐建軍,徐建軍丟掉煙頭抬起槍口對準兩人,氣喘吁吁的費山河一邊回頭張望,一邊焦急道:「有怪物,快準備!」

    六個逃跑的傭兵主動回來了二個?這幫傢伙拿自己當傻瓜嗎?徐建軍當即給費山河予羅傑繳械,命令李壽光向井下傳遞消息,逃跑的六名傭兵已經捕獲其中二名頭目。

    被綁的跟粽子一樣的費山河被丟在了牆角,沒能逃脫的部下見自己的老大又被抓回,頓時哀聲嘆氣,費山河卻不管不顧掙紮起身擋住徐建軍:「讓你的人立即在通道佈防,要快,這基地裏面有喝人血吃腦漿的怪物,我的幾個手下都被殺死了,還有野田一郎那傢伙派來的另外一隊傭兵,之前那些地質勘探隊員都是被怪物殺死的。」

    望着激動不已,近乎語無倫次的費山河,徐建軍皺起了眉頭:「玩花樣對你可沒什麼好處,知道嗎?」

    費山河被徐建軍一把推回了地上,跌倒在幾名傭兵身上,羅傑則緊張的望着通道口方向瑟瑟發抖,徐建軍順着羅傑的目光望過去,只見原本站有一個哨兵的位置上只有一頂軍帽?徐建軍疑惑的看了一眼費山河,摘下衝鋒鎗走了過去。

    徐建軍把沾有血跡的軍帽拾起,一支五六式衝鋒鎗躺在不遠的地面上,顯然哨兵已經是凶多吉少。徐建軍拾起衝鋒鎗,子彈上膛,徐建軍沒有冒然獨自搜尋,退回祭壇大殿立即命令所有戰士放下手中的工作,利用祭壇的地形地勢對通道進入祭壇大殿的入口形成了半弧形的火力覆蓋包圍。

    「給我們武器,我們也可以幫忙!」費山河對着徐建軍大吼,徐建軍猶豫了一下決定不冒這個險,畢竟這伙傢伙是敵對勢力武裝分子,把武器交給他們,他們從身後開火怎麼辦?

    部隊突然緊張起來,原本忙碌的科考隊員也紛紛停下了手中的工作,緊張的四處張望。

    李壽光從井下返回地面,見到部隊嚴陣以待十分奇怪,來到徐建軍身旁:「副連長,我把情況告訴連長了,連長說他一會上來,下面的空間比想像的要大得多,而且情況越來越複雜了,連長讓我通知你,一會先暫停科考行動,把一切向上級做匯報後等待具體指示。」

    徐建軍點了點頭:「一排長,你現在立即去告訴秦連長,讓他立即上來,我們這裏出了特殊情況,剛剛有一名哨兵遭遇了襲擊生死未卜,而且,情況可能比我們預料的更嚴重。」

    李壽光一臉難以置信的神情驚訝不已,他想不明白自己在井中一上一下半個小時的工夫,怎麼就出了這麼嚴重的問題?

    徐建軍用力拍了一下李壽光的肩膀:「快,快去通知連長。」

    李壽光一路飛奔來到井口,順着固定好的繩梯開始滑降,通道內的照明燈不斷的被打破,清脆的破裂聲每一次響起,都讓人心猛的一緊,黑暗在肆無忌憚的逼近。

    面對李壽光含糊不清的報告,秦濤意識到了上面一定出了大事,於是飛快的順着繩梯返回祭壇大殿,檢查武器子彈上膛,秦濤能夠感覺到大廳之內緊張的氣氛正在不斷的凝聚,徐建軍對秦濤點了頭,秦濤清楚,現在不是交談了解情況的好時機,通道內的壁燈在不斷的爆裂破碎,聲音越來越近,空氣中開始瀰漫刺鼻的腐臭怪異味道。

    秦濤開始給三聯裝照明彈拆除保險,對方在有意識的破壞照明燈具,就說明對方不是畏懼光亮就是想趁黑暗突襲,連續將幾組照明彈拆除保險後,秦濤握着照明彈警惕的盯着通道入口方向。

    隨着通道內最後一盞防爆燈爆裂破碎,一切陷入了寂靜之中,秦濤甚至能夠聽到自己的心跳聲和粗重的呼吸聲,陷入黑暗的通道中似乎隱藏着什麼?在等待機會給自己致命一擊。

    突然燈光一暗,幾個身影嘶吼着從通道的牆壁試圖衝進祭壇大殿,在燈光不穩定的一瞬間,秦濤連續發射了二組照明彈,慘白的光芒照射下,曳光彈橫飛,機槍和衝鋒鎗打出一道道火鏈,怪物在照明彈慘白的灼射下發出痛苦的嘶吼,二隻瞬間被打得千瘡百孔,一隻被打得狼狽竄回黑暗之中。

    秦濤單手保持單發射擊,左手飛快的抽出一個彈夾,橫磕卡筍更換彈夾,追着退去的怪物不停射擊,槍口噴焰不停閃動,彈殼肆意蹦跳。


    怪物最終消失在黑暗中,不斷發出威脅一般的嘶吼,秦濤向着黑暗中開了幾槍,仿佛在宣示勝利。

    祭壇大殿的燈光閃動了幾下恢復了正常,野田一郎返回祭壇大殿,秦濤站在還在不停抽搐的怪物屍體前,掏出手槍向怪物的頭部連開兩槍,怪物依舊抽搐不停。

    怪物身上竟然穿着破爛不堪的黃呢子軍裝?領章竟然還是墨綠色的?另外一隻怪物的領章是黑色的?秦濤記得侵華戰爭初期日軍陸軍步兵的領章是紅色,騎兵的是墨綠色,憲兵則是黑色,中期改為型胸章配以顏色,而這些怪物身上的日軍軍服竟然還是老式的領章?

    秦濤環顧祭壇大殿,用槍托砸了一下通道拐角幾塊被子彈打碎的水泥塊,裏面露出了排列緊密的鋼筋。

    此處是深山老林,交通極為不便,日本人藉助地下溶洞群和墨氏的遺蹟修建的地下秘密基地可以理解,但是按沈瀚文和野田一郎等人,包括舒文彬給自己的信息是這處秘密基地是日軍在侵華戰爭後期修建的?按理說那個時候日本人物資已經極度匱乏,甚至連老百姓家裏吃飯的鐵鍋都拿去融化廢鋼鐵重新冶煉加工武器,哪裏還可能投入大量物資在極短時間內修建這個工程浩大的秘密基地?

    那麼最有可能的就是,此處秘密基地修建的時間要遠遠比沈瀚文他們認定得要早很多,日本人在很多設備上習慣加注生產年號和時間,秦濤注意到了,基地內但凡加注了年號和時間的設備上的標識都被人為的毀壞了,這就表示有人不想被人知道這座秘密基地大致始建的年份。

    秦濤看了一眼沈瀚文、舒文彬與野田一郎,這些人要麼是不知情,要麼是在騙自己?剔除野田一郎以為,沈瀚文和舒文彬騙自己能有什麼好處?被黃精忠送來的馮育才又是怎麼回事?除了與沈瀚文水火不容之外,幾乎一言不發,身上也不知道多少天沒洗過澡?好像揣着一條爛魚一般,散發着一股讓人難以忍受的腥臭?

    野田一郎趁眾人尚未從突如其來的襲擊和怪物的震撼中清醒過來之際,將一桶汽油澆在了兩具怪物的屍體上,掏出一個金色的火機一撥輪燃起紅藍相間的火苗,丟在屍體上。

    「這是幹什麼?那是重要研究資料了啊!」 沈瀚文沖了過去試圖滅火,無奈火焰勢大,反而還燒焦了幾綹頭髮。

    秦濤目睹了一切卻無意阻止野田一郎:「我希望你能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

    野田一郎望着火焰中還在抽搐的怪物屍體:「這些不過是山川大夫當年第一遺蹟試驗的失敗品,這些怪物是當年軍部一手締造出來的魑魅,一種日本神話中隱於山川地下劫殺路人的小鬼,被難被徹底殺死,被想到過了這麼多年,這些失敗品竟然還頑強的生存着?」

    秦濤微微皺了下眉頭:「魑魅魍魎?」

    陳可兒驚訝萬分:「你們竟然用活人做這種實驗?而且還是你們自己人?」

    野田一郎:「你腳下的白骨也是實驗的失敗品,原核細胞、基因融合、雙螺旋排列、基因突變等等的醫學實驗都是需要試驗品的,這個基地中的每一個人都是徹頭徹尾的瘋子,他們自以為找到了通往勝利的捷徑,實際上卻是打開了墜落地獄的大門,這僅僅只是第一遺蹟取得的極少數研究成果而已。」

    秦濤緊緊的盯着野田一郎的雙眼:「你的企圖那?你到底是為何而來?」

    野田一郎微微一笑:「我也是當年第一遺蹟的受益者,幾十年來我一直能夠保持年輕和充沛的經歷,戰後我經營起了一個龐大的醫藥帝國,但是最近我的身體機能在迅速退化,我的醫生告訴我,最多六個月,我的身體就會衰老回原有的模樣,所以我必須返回這個賜予我無限活力的初始之地尋求解決辦法。」

    或許,真相就是這麼簡單,秦濤能夠感覺得到野田一郎說得是真話,因為憑藉野田一郎現在的處境根本無法前往所謂的第一遺蹟,必須要經得沈瀚文的同意在自己的看管下,為了活命野田一郎採取了合作的態度合情合理,但秦濤始終感覺野田一郎一定會留有後手的,這個後手極有可能在自己不經意間突然爆發,讓自己與科考隊陷入危機,秦濤開始認真考慮郝簡仁之前的建議了。

    反觀一旁的費山河卻仍然顯得有些驚魂不定,見野田一郎一副風輕雲淡的模樣,氣不打一處來的費山河起身沖向野田一郎,被李壽光攔住了下來,野田一郎一見費山河身穿的防寒服頓時微微一愣?

    費山河激動道:「該死的傢伙,還在騙人?你一定還惦記着你暗中佈置的殺手鐧吧?你可以徹底死心了,你的幾十人都已經被怪物幹掉了,怎麼樣?人算不如天算吧?你們當年製造的怪物破壞了你精心部署的行動,這才是報應。」

    秦濤看了一眼面無表情的野田一郎,秦濤知道費山河說得都是真的,野田一郎果然留有後手。

    沒等眾人質詢野田一郎,通道內響起了一連串的嘶吼聲,野田一郎臉上當即一變:「快帶着人撤得到井下去,這裏我們守不住的。」

    秦濤面露疑惑?郝簡仁一槍托把野田一郎砸了一個跟頭:「少他娘的危言聳聽,再敢胡說八道蠱惑軍心,老子一槍崩了你。」

    通道內傳出來類似馬群奔跑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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