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濤與沈瀚文兩人大眼瞪小眼僵在一起,秦濤開始後悔剛剛為什麼把沈瀚文救回來了!密碼你問我?我去問誰?
陳可兒看了看鑰匙,頗為無奈道:「根據野田太郎的手札記載,野田太郎是最後負責關閉密碼門重新設定密碼的人,也就是說只有野田太郎自己知道密碼,而這本手札上並沒有與密碼有關的記載。」
焦大喜在旁無聊的踢了銅門一腳:「天知道野田這個小鬼子死到哪裏去了,連長,要我說乾脆讓團里送一車炸藥,用定向爆破,一層一層的剝皮,滿是滿了點,也好過站在這裏束手無策。」
忽然,秦濤想起二號庫房密室中那具日本軍官的屍體,手札就是從屍體的懷中發現的,屍體還戴着一個碩大的戒指?戒面上還有三個數字?
陳可兒發現了秦濤的異樣,於是詢問道:「秦連長怎麼了?」
秦濤揉了一下鼻子:「沈隊長,陳副隊長,日本人,日本軍人有戴戒指的習慣嗎?」
沈瀚文微微一愣:「可能因人而異吧?」
秦濤來到銅門前深深的呼了口氣:「在發現手札的日本軍官的屍體手指上戴有一個碩大的戒指,戒面上刻有09這個數字。」
沈瀚文頓時欣喜不已,剛要擰動鑰匙,沈瀚文的手卻被陳可兒按住了,陳可兒眉頭緊鎖,神情凝重:「秦連長,你確定看到的是09而不是0?而且,二戰時期的很多日本軍人書寫日語的習慣是由右向左。」
沈瀚文則滿不在乎繼續擰動鑰匙到了的位置,鎖盤發出咔嚓一聲,沈瀚文微微一笑:「反正就兩組數字,分別試一下就知道了。」
秦濤與陳可兒面面相覷,兩人與周邊的眾人緩步退出了司令部,只留下旁若無人興高采烈轉動密碼鎖盤的沈瀚文。
秦濤和陳可兒幾乎同時點燃香煙,秦濤探頭看了沈瀚文一眼,心有餘悸的看着陳可兒道:「你是不是擔心日本人會有什麼機關裝置?」
陳可兒點了點頭:「日本人的習慣是他得不到,寧願毀滅也不會留給你,與掠奪成性一樣,這是島嶼民族國家的通病。」
秦濤擔心的看着沈瀚文的背影:「萬一日本人在裏面裝了一個炸彈,擰錯密碼就轟的爆炸?」
陳可兒微微一笑:「那我們就祈禱,日本人裝的這顆炸彈威力不要太大。」
「門開了,門開了!」 沈瀚文興奮得有如第一天上學又考了第一名的孩子,沈瀚文一轉身頓時目瞪口呆:「人那?人都去哪裏了?」
秦濤、陳可兒等人紛紛尷尬的掐滅香煙返回,秦濤呵呵一笑,用手敲打牆上一塊落滿灰塵的牌子:「我們出去抽根煙,這不司令部內禁止吸煙。」
沈瀚文一臉茫然,顯然秦濤的這個藉口實在太爛了,可謂爛到極致。
為了避免尷尬,秦濤迅速招呼眾人把厚厚的銅門推開,大門完全打開之後,包括秦濤在內的所有人全部驚出了一身的冷汗。
一排排成組的烈性炸藥被固定了整整一牆,門鎖的密碼盤就是壓發引爆開關,如果擰錯密碼就會引爆全部炸藥,秦濤粗略估計至少有二噸烈性炸藥,其爆炸的威力足可以把整個溶洞基地全部炸塌。
幾乎所有人都在鬼門關前走了一遭,剛剛還意氣風發的沈瀚文此刻臉色蒼白雙手顫抖,只有三排長焦大喜一副沒心沒肺的模樣一邊拆除炸藥,一邊嘿嘿笑道:「連長,這下有炸藥了,你想炸什麼跟我說,保證全乾倒。」
一陣冷風襲過,秦濤微微一愣,這裏是山體日軍基地內部,怎麼可能有外界的冷空氣吹進來?
繞過幾組物資屏障,秦濤頓時驚呆了,庫房的一角有一個直徑三米多大的洞口通往外界密林,因為山體的垮塌,日軍的秘密庫房才被暴露,被進山伐木的伐木工人偶然發現,一切的一切似乎十分符合邏輯。
而就在不足二百平米的範圍內,倒斃了二、三百具形態各異的屍體,一旁掉落了一些金條和銀元、珠寶,很多屍體依然保持着臨死還在爭奪金條的各種姿態。
婦女、兒童,青年、壯漢,所有人都如同瘋了一樣不停的相互殺戮,一個婦女的屍體嘴裏似乎還有半個血肉模糊的耳朵?打光子彈空倉掛機的五六式半自動步槍被丟在一旁,折斷的刺刀仿佛在訴說着血腥的經歷。
失蹤的林業第十六號場站的人員看來全部就在這裏了,黃金、銀元和珠寶真有這麼大魅力嗎?對此秦濤深表懷疑。
繞過密密麻麻,層層疊疊的屍體,秦濤從塌方地方向下張望,發現這是一處十幾米高的懸崖,十幾條繩子和眾多的木箱都堆放在山崖下,看來這些人是準備合力將這筆天降橫財全部運走,未知的原因讓這些人陷入了瘋狂的相互殺戮,以至於最後同歸於盡,無人倖存。
秦濤的剿匪計劃徹底沒了戲,關東軍秘密基地內現存的最大危險也已經解除,沈瀚文顯得十分興奮,組織隨行的幾名科考隊員開始清點庫房內的箱子編號登記,陳可兒站在一旁望着層層疊疊的屍體發呆。
人死為大,秦濤深深的呼了口氣招呼三排長:「焦大喜,你帶咱們的戰士把這些屍體分開抬進旁邊空着的庫房裏用帆布蓋上。」
焦大喜點了點頭,沒幾個人有沈瀚文的心理素質,面對各種扭曲的屍體依然還能一心撲到所謂的工作中去,起碼秦濤自認為自己絕對做不到。
陳可兒突然捂着嘴跑出了司令部,一陣乾嘔之後,一個水壺突然出現在了陳可兒的面前,陳可兒看了一眼秦濤,接過水壺漱口,隨後從懷中掏出一個小酒壺猛灌了幾口酒,似乎在平定情緒。
死人秦濤見過,這麼多死因這麼離奇詭異的死人秦濤也沒見過,運送屍體的士兵搬運屍體時都小心翼翼的躲開那些金條與銀元,仿佛那些金條和銀元會咬人一樣,秦濤看着身旁彈藥箱上散落的二塊金條,猶豫了一下,想伸手拿起一塊。
陳可兒看了一眼秦濤:「很正常,大家都相信這些金條和銀元是被詛咒過的。」
秦濤的手瞬間縮了回來,尷尬的一笑道:「黃金能夠令人瘋狂,看來確實不假。」
陳可兒又喝了一口酒:「你真相信這些人是為了搶奪這些黃金而相互殘殺的?」
面對陳可兒的質疑,秦濤也微微一愣:「不然如何?」
陳可兒不屑的一笑:「這裏起碼有三噸黃金和十幾噸的白銀以及一批珠寶,這些人幾輩子都花不完,若是爭奪寶藏的控制權,他們會分幫結夥,而不是毫無理性的陷入各自為戰,瘋狂為了殺戮而殺戮。」
秦濤深深的呼了口氣,他承認陳可兒說得十分在理,郝簡仁也不在自己身旁,就算是在,所謂的案發第一現場已經被自己破壞掉了。秦濤突然一愣,沈瀚文、陳可兒和自己都在關東軍的地下基地內部,那營地只留下了徐建軍一個人負責?
一陣寒風順着塌陷的入口吹來,秦濤拉緊衣領:「是不是要降溫了?」
一陣大風襲過,雪屑飛舞,營地之內,徐建軍組織人員加固營地的圍欄,利用車輛固定圍欄的同時,還搭建起一層距離地面三米多高的環形平台,讓哨兵擁有更良好的視野,讓徐建軍頗為驚訝的是,李壽光竟然帶着三名戰士,在東北角和西北角搭起了二座木質的哨樓,將機槍和探照燈全部架了上去。
舒文彬的帳篷搭載一輛卡車的車廂上,除了沈瀚文的科考隊指揮部外,所有的帳篷都搭載了卡車的車廂上,或者用木板在兩輛車卡之間搭設的平台上,很多科考隊員並不理解,徐建軍也懶得解釋,就是一句話,這是我們秦連長要求的。
舒文彬坐在帳篷門口望着忙碌的徐建軍,很多科考隊員完成了相關設備的準備工作後,都在幫着部隊的戰士加固營地,可以說昨晚的突然降溫和大雪把大家嚇到了,絕大部分科考隊員都來自條件相對優越的城市,這樣極端多變的天氣是他們從來沒有接觸過的,新奇興奮之餘更多的是害怕,除了一頂帳篷沒按時除雪被壓垮外,其餘一切正常,還好有解放軍在身旁,所以也沒出什麼亂子。
舒文彬喝着清茶,抽着煙,一副很愜意的模樣,一陣風吹過,樹頂籃球大的雪塊落下,茶杯掉落在地四分五裂,舒老穩坐釣魚台的氣勢瞬間蕩然無存,狼狽撤退。
鄂倫春族的伊格吉找到徐建軍:「天氣要變,讓外面的人趕快回來?」
「天氣不是已經變了嗎?又是冰雹又是雨雪的。」徐建軍一臉茫然,伊格吉無奈繼續解釋道:「大風,白毛風要來了,火燒得旺旺的,人都要回來,在外面會被凍死的。」
徐建軍頓時一愣,伊格吉是嚮導,不會危言聳聽的,而且他們常年在山中打獵生活,南北埋骨溝以氣候善變著稱,就算是經驗豐富的鄂倫春族獵人也不敢輕易涉及,一怕衝撞了山神降災,二十山里獵物眾多,根本不必要進南北埋骨溝去冒險。
風突然開始變大,樹上的積雪開始紛紛掉落,伊格吉擺了下手:「不用去找了,太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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