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野田一郎身上,費山河則趁機找到了一塊邊緣鋒利的石灰岩,開始緩緩磨困住雙手棕繩的邊緣。
在秦濤看來,野田一郎的出現本身就是問題,用幾年時間部署招募一批傭兵,返回當年的秘密基地想得到什麼?或者說想尋找什麼?而且,如此輕易的就範?這些傭兵大都是身經百戰的亡命之徒,自己的戰士大多沒有實戰經驗,如果放手拼命一搏,勝負還是未知數,野田一郎到底打得什麼主意就不得而知了?
郝簡仁一瘸一拐的來到秦濤身旁,壓低聲音道:「濤子哥,這個小鬼子不簡單,中國話說得比我們還標準,比我們還了解中國歷史?這傢伙到底想幹什麼?最關鍵的是,我剛剛踹在他身上,就好像揣在了鋼板上一樣,濤子哥咱們得盯緊這傢伙,只要他敢輕舉妄動,直接突突了這孫子。」
郝簡仁是秦濤的髮小、當年戰友、外加好哥們,郝簡仁雖然有些不着調,但是在大是大非上從來不含糊。
秦濤有一種預感,這個野田一郎沒那麼簡單,而且迄今為止的一切似乎過於順利了,野田一郎精確的把握住了每一個人的心態。
馮育才想要揭開墨氏流派千古謎團,舒文彬想要知道當年的真相,沈瀚文則想假借野田一郎的幫助完成任務,陳可兒想探尋人類基因計劃的奧秘,幾乎每個人的訴求都能夠在野田一郎的身上得到滿足?這傢伙簡直就是有求必應?
最讓秦濤疑惑的是錢永玉的地質勘探隊,雖然自己沒到過現場,不過從僱傭兵和郝簡仁的口中得知那些地質勘探隊員死狀其慘,很多都開膛破肚或者被撕裂肢解,雖然秦濤不相信費山河這人,但他相信一點,那就是人是無法徒手撕裂人體。
野田一郎來到古井邊,用手撫摸着古井沿上的字符:「這就是早已失傳的墨者之間相互溝通的所用的密碼,雖然不能稱為世界上最早的密碼,但是其的複雜程度絕對堪稱世界之首,墨者密碼最難翻譯的問題就在於,墨者密碼可以根據使用人的不同和習慣的不同自行在源碼的基礎上設定,不同的設定人,除了半數的基本源碼之外,有三分之一的源碼是能夠相互替換的。沒有源碼圖源,不能確認鎖定其餘的三分之二的固定源碼,一切的翻譯工作都是徒勞的。」
馮育才看沈瀚文一眼,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看來是我們之前的研究方向出問題,以至於幾乎所有的的研究都停滯不前。」
沈瀚文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野田一郎:「龍淵一詞出自詩經子集,龍據於淵,如果你真的是當年的野田一郎,你們一定拿到了密碼的源碼對照圖,從而解開了墨者一脈守護千載的龍淵之城的秘密?」
野田一郎搖了搖頭:「我們當年只不過是涉及了一些,談揭開龍淵之城的秘密還為時尚早,這就是當年我們為什麼要把營川墜龍的龍骨運來的主要原因。」
「龍骨在哪裏?」 舒文彬有些急切的抓住了野田一郎的手,秦濤突然,看似野田一郎是科考隊共同的敵人,但科考隊內部,新來的馮育才教授秦濤不了解也沒接觸過。其餘,似乎每個人都有屬於自己的秘密,秦濤清楚的記得舒文彬第一次看見龍骨直接暈了過去的經歷。
野田一郎輕輕的拍了一下舒文彬的肩膀,舒文彬也意識到自己失態,鬆開了野田一郎的手:「快告訴我龍骨被你們藏到哪裏去了?」
野田一郎向古井中看了一眼:「被我們當做誘餌用掉了。」
「誘餌?」秦濤好奇的來到古井旁謹慎的往下看了一眼,結果發現那股冷的令人窒息的寒氣竟然消失不見了?古井深不見底,中間似乎有幾層鐵索,鐵索中央懸掛着黑乎乎的一個四方物件。
野田一郎見秦濤一臉迷惑不解的表情,拍了下古井:「當年我們派了幾十人下去,結果全部失蹤,後來我們才發現,每當圓月之日,月球與地球之間距離最近,潮汐引力最大的時候,井中的寒氣就會消散,幾次下井探險雖然損失慘重,但我們終於看到了龍,活生生的龍,這些生命力極其頑強的生物看守着墨者一族留下的邊界。」
墨子是偉大的教育家、哲學家、軍事家還有老人家,秦濤覺得自己從小學的歷史可能出了問題,經歷了破四舊,橫掃一切牛鬼蛇神,這個世界上沒有鬼神,更沒有什麼救世主,成為堅定的唯物主義革命戰士,協助科考隊短短几天時間裏,秦濤整個世界觀幾乎崩坍了,諸多無法用科學解釋的事情,從發現龍骨,到消失的屍體,再到現在野田一郎口口聲聲說古井下有活的龍在守護什麼?
還好野田一郎是日本人,日本鬼子的話自然信不得,不過秦濤發現,自己身旁的戰士眼中都閃現了迷茫的情緒,就連徐建軍也沉默不語,實踐才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準則。
秦濤望着古井出神,野田一郎則伸手向沈瀚文道:「那幾塊龍骨應該在你手中吧!你們同樣也清楚自己的探尋什麼,長生不老?讓人類永遠沒有疾病的困擾難道不好嗎?」
聽了野田一郎頗為鼓動的言辭,陳可兒略顯激動道:「不可能,如果人類真的能長生不老,真的沒有疾病困擾,那麼人類的存在就將破壞整個世界的能量守恆定律,單一物種越強大,其的數量也就越稀少。」
野田一郎點了點頭:「葛瑞絲陳,你父親是世界著名的考古學者,古生物研究專家史密斯陳,你父親在法國領取康仕頓終生成就獎的時候,我與你父親有過一面之緣,當時你還在劍橋攻讀古人類遺傳基因學的碩士學位,一轉眼你都擁有二個博士學位了,真是虎父無犬女,但請你記住,我們人類自認為對這個世界很了解,在地球幾十億年的發展過程中,人類不過時匆匆過客,我們建立起的不是第一季文明,也絕對不是最後一季文明,如果我們能夠利用古文明的遺留解決人類進化停滯不前的問題,人類中就會出現超強的個體和群體。」
面對野田一郎的誇誇其談,秦濤絲毫不為之所動,因為對於眼前的一切,秦濤都保持着懷疑的態度,尤其一個年紀應該是八十多歲的老者,外貌如同四十多歲一般,而且精壯有力?
陳可兒站在秦濤身旁一言不發,沈瀚文推了推眼鏡:「人類進化史確實有這樣一種論調,人類的進化相對於所有物種來說可以形容成突飛猛進,通過考古等發現,人類的進化和基因的成長在大約二十萬年前突然停止了,人類的基因本身並不完美,是有缺陷的,如果人類能夠再度進化,那麼將等於給人類開啟一扇新的大門,而基因鏈就是人類最大寶庫的根源所在。」
沈瀚文撇開馮育才與陳可兒短暫的開了一個雙人碰頭會,決定由秦濤對野田一郎進行必要的看管,帶着野田一郎下井探索『龍淵之城』。
沈瀚文的決定,在秦濤看來愚蠢至極,野田一郎說了那麼多蠱惑人心的話,明擺着就是想要下井,秦濤並未提出反對意見,畢竟沈瀚文是科考隊的隊長,自己負責的是安全保衛工作。
郝簡仁看出秦濤似乎帶有情緒,於是來到秦濤身旁:「濤子哥,一會我也跟你們一起下井,這傢伙要敢輕舉妄動,我就送他歸西。」
秦濤看了一眼野田一郎,完全看不出有什麼高深莫測的感覺,但是自從野田一郎被舒文彬識破身份之後,一切就脫離了原有的軌道,秦濤不知道野田一郎的所圖,但他可以非常確定,這個日本人肯定早就挖好了一個大坑,只不過這個坑由誰來跳。
秦濤檢查了一下子彈上膛的手槍,把徐建軍拉到一旁叮囑道:「一會我帶一個班下去,你把這些俘虜全部關押到五號庫房,小耿在修理電台架設天線,派人回營地立即與上級取得聯繫,把我們這裏發生的情況做一個完整的匯報,讓團長把全團都帶過來,明白嗎?」
徐建軍給自己點燃了一根香煙:「老秦,就剛剛他們爭論的事,你讓我怎麼給團里和師里匯報?我們找到了二千多年前春秋戰國時期的墨氏密藏?抓住了一個八十多歲的日本特務和一群外籍僱傭兵,結果日本特務說服了沈教授他們冒險下井探尋,去開啟人類通往未來的大門?還有活着的龍?」
秦濤也非常無奈:「你不會挑着看上去正常點的事情匯報?比如抓住了日本特務和外籍僱傭兵,發現了關東軍秘密基地里大量的黃金、白銀和珠寶等,要求派大批部隊來保護押運,其餘的等團長、政委來了,讓他們眼見為實。」
秦濤帶領一個班的戰士開始架設繩索,由於不知井中的深度,秦濤拿出兩個火把走上祭壇徑直投擲下去,當野田一郎看到這一幕的時候,頓時驚呼一聲:「不要啊!」
兩個火把晃晃悠悠的消失在井中,秦濤伸着脖子望着火把的亮點消失,看了一下手錶正好是五秒半左右,正在心中默默參照火把墜落速度計算井深的秦濤忽然發現井底似乎出現了一個亮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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