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合陳芸的發現,我在心中默默盤算了一下,發現廩君墓中有一個特點,那就是我們下了山谷之中所遇到的危險,有點類似於按照五行之數來排列的。
五行分為金、木、水、火、土,澤水為困,水木相生,之前通過的那片原始森林,應該就屬於五行中的「木」,而更早之前的那片大峽谷,則屬於「土」,那麼前面的亂石堆呢?
我思緒有些混亂,古人對於五行之數的理解和操控,是今人所理解不了的,風水堪輿之術發展至今已經日漸凋零,明清之後出不了像樣的數算大師,假如一切真如我所預料的,前面最少還有三重關卡在等着我們。
這和打電子遊戲通關不一樣,遊戲廳里gaever了,一塊錢的鋼鏰就能再換兩個子,可我們卻是拿命卻闖關,稍有不慎就得粉身碎骨。
我把這話說給陳芸聽,她忽然笑了笑,說看不出來,司馬南你還懂英文呢。我說勞改隊裏學的,當初跟我同一個號子裏的有個英文老師,因為涉嫌師生戀被人舉報,關進去了,他是個知識分子,幹不了體力活,進了號子老被人欺負,我幫過他,所以他就教了我一些簡單的楊文。
陳芸說先別扯那些沒用的,你認為接下來我們該怎麼辦?我正要開口,聽到背後有人呻、吟,回頭去看,發現剛才被荊棘藤纏住了大腿的何飛在鬧,他捂着腿上的傷口說疼得走不了路了,必須先休息一下。
我看了看天色,說反正走過那片原始森林也花了不少功夫,現在都下午五六點了,沒一會兒天也快黑了,不如先紮營,等天亮了繼續走?陳芸和我有分歧,說我們已經花了不少時間了,峽谷縱深很長,如果每經過一個地方都要停下來休整,恐怕不知得等到什麼時候才能找到大墓,而且我們的物資並不足以支撐打消耗戰。
我抽了口煙,指了指身後叫得跟殺豬一樣的何飛,說你看他這樣的,能走得動嗎?你要繼續前進我也沒意見,不過咱們只能把人先丟在這兒了,至於咱們探墓回來之後,這小子究竟是死是活,就只能交給老天來決定了。
陳芸不說話了,看起來很猶豫,陸川也不知從哪兒跑來,對她說阿芸,要不然大家還是歇一歇吧,這樣趕路我們都受不了,我腳下已經起泡了。
咱們這位這富家公子哥膚白肉嫩的,行動前豪情萬丈,嚷嚷着下墓探險,連續走了兩天路,才曉得這一行的辛苦,我看見他光着腳板,底下磨出了幾個燎泡,心中反倒一陣暗爽。
陳芸無奈,只好點頭說道,「那就這樣吧,今天先不走了,等明天我們再把行進速度提高一點。」得到她的首肯,隊伍里的人都挺高興的,這幫考古的都沒幹過力氣活,扛着幾十斤裝備跋山涉水也夠辛苦的,都趕緊沿着亂石堆附近安營紮寨。
深山裏尋不到什麼吃的,葛壯一個勁兒跟我抱怨,說我不該攔着他,放跑了那頭麋鹿,我說胖子你還是長點心吧,原始叢林裏什麼都有,我要是不攔着你,萬一單槍匹馬遇上那些荊棘藤,那可就倒了半輩子血霉了。
夜裏峽谷風大,大家都提前鑽了帳篷,就我們三個負責警衛工作,只能頂着冷風放哨,葛壯不停抱怨,說特奶奶的,咱們又不是陳芸花錢雇來的雜兵,幹嘛這麼辛苦給他們站崗放哨啊?
我說胖子你特么小聲點,忘了出發前怎麼說的?陳芸負責提供大墓信息,咱們負責安全工作,革、命隊伍不能拈輕怕重,分工明確才能把事辦好,就像你爹媽製造你的時候,肯定也是嬸子躺在下面,叔也沒嫌站着累啊。
葛壯急了,說小南瓜你能不能別拿我老爹老娘打比方?我老爹現在還趟醫院裏呢,找不着太歲我都沒臉回去!
見他真生氣了,我趕緊道歉,拍着葛壯的肩膀說胖子你別擔心,太歲肯定是有的,再說現代醫學發展這麼快,沒準我叔已經好了呢?葛壯動了動嘴皮子,說我也希望是這樣,可老爺子中的是屍毒,當時什麼樣你也看清楚了,沒準大妹子說得對,太歲是唯一給他拔毒的辦法了。
談到老爺子病情,我倆心思都很沉重,誰也沒在說話了,這時老鍾咳嗽一聲,指了指身後一個帳篷,說這帳篷里的人怎麼搞得,叫得跟殺豬一樣難聽,真想找塊布給他堵上。
他這麼一講,我才想起了下午被毒藤纏住的何飛,這小子命也夠背的,當時情況那麼危險,所有人都安全離開了森林,就屬這倒霉催的給毒藤劃開了大腿,到現在還哼哼呢。
這時背後一束手電筒光掃過,陳芸朝我這邊走過來,問我放藥的行李袋在哪兒?
老鍾把放着藥品的行李袋丟給陳芸,說你找這個幹什麼?陳芸有些無奈,說你們沒聽見何飛在叫喚嗎?之前那種荊棘藤肯定是有毒的,我想先給他注射一支抗生素,實在不行只能打嗎啡了,試試能不能先讓他安靜一會。
我見她拎着一袋藥品有些費勁,就主動站起來說要不我陪你去吧,這下子疼得受不了沒準會發瘋,萬一給他抓傷就划不來了。
陳芸沒拒絕,我就替她扛着行李袋走進了何飛的帳篷,進了帳篷拿手電筒一照,何飛半張臉都疼青了,臉色蠟黃,有氣無力地躺在地上直哼哼,我聽聽在他腿上踢了一下,說你小子找存在感呢?大半夜哼唧個啥,母豬要生崽了?
陳芸瞪我一眼,讓我閉嘴,然後把行李袋丟在地上,蹲下去尋找要注射的藥品,我把手電擱在地上,拉開行李袋上的拉鏈,陪她一塊找,問她知道該用什麼藥嗎?
陳芸說這種情況只能注射抗生素了,我們帶來的藥品只有三類,一種是抗生素,一種是嗎啡,還有就是消炎藥,嗎啡不能隨便用,抗生素和消炎藥輪換着使,或許會有效。
見她已經把注射器找出來,正在進行注射前的準備,我便回頭將何飛身上的被卷掀開,本來當算撕開褲子幫陳芸按住腿,結果看到何飛大腿上密密麻麻的傷口,卻沒忍住一下子驚呼了出來。
「司馬南你要不要這麼一驚一乍的,我說你……」陳芸被我嚇了一跳,回頭沒給我什麼好臉,正要罵我,結果一眼瞥見何飛大腿上的傷口,眼珠子瞪得比我還大!
她驚呼,這是什麼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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