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快看這邊!」我打斷兩人爭吵,指向牆壁最後一塊空格的地方,漸漸地,第七張壁畫越來越清晰,好像從岩石壁中滲透出來的一樣,紅得像血,顏色特別鮮艷。
「媽呀,這是什麼,巫術嗎?」葛壯端着步槍就要上膛,陳芸急忙阻止他,「一副壁畫而已,你這麼緊張做什麼?看下去!」
壁畫從石縫中一點一點顯現,無數血紅的顏色在石壁上密集交錯,逐漸形成一張完整的壁畫圖案,十分清晰地展現在我們眼前:畫面中側睡着一個美麗的女人,一身紅妝,格外妖艷,五官精緻小巧,長得十分迷人,只是額頭上第三隻眼睛,半眯半睜,看着有點詭異,很滲人。
她的第三隻眼睛,仿佛是綠色的,琥珀石瑪瑙一樣的顏色,眼仁很淺,一條橫槓,有點像貓或是蛇,但是橫着長的。葛壯讚嘆了一句真美,這要是能做我媳婦,換腎都值了!
可當壁畫下面那部分浮現出來的時候,我們三人卻同時嚇得後退了一步,心中的震撼全都化作冷汗流淌下來。這女人坐上了王座,十分慵懶地側睡在上面,下面是密密麻麻的族人,對着她虔誠跪拜。
如果畫面僅僅是這樣,還不足以讓我們震驚,最詭異的是這女人脖子往下的地方,根本就沒有身體,而是一條花麟的大蟒蛇,足有水桶粗細,長袍蓋不住身體,粗長的尾巴從另一端延伸出來,蟒尾還纏着一個人的脖子,我細看之下,發現被蟒蛇纏着脖子的人居然是第六幅壁畫上,坐在王座上面的國王。
「她叛變了!」我十分篤定地說道,「第六幅壁畫上面,坐在最上面位置的那個人,在第七幅壁畫裏被這個妖女用尾巴纏住,她自己坐上了王座,肯定是宮廷政變,古巴國的畫師在墓壁中畫上這樣壁畫,肯定是為了諷刺她是個妖女,蛇蠍心腸!」
陳芸也認同我的觀點,「沒錯,第七幅壁畫很隱蔽,第一眼根本就沒看到,而是在空氣的流通下,慢慢浮現出來,不知道古巴國這位畫師究竟是用什麼辦法印上去的,古人智慧真是不能小覷,也許在我們之前,的確出現過更加高等的文明!」
葛壯神經兮兮地說道,「會不會,這個女人真的是蛇變的呢?」我笑了,說胖子你別嚇唬我,人就是人,蛇就是蛇,人腦袋架在蛇脖子上,未必願古時候的人還能做換腦手術?
「也許……」陳芸臉色很古怪,皺着眉頭思考半天,說沒準真的可以。我給她這話嚇壞了,陳芸的性格我了解,她跟本不會開玩笑,急忙反問道,「你什麼意思,遠古時代的人,真有這種醫療手段?」
陳芸搖頭,語氣很不確定,「我不知道,現存的文獻和資料沒有太多詳實記載,但我見過一種叫『伊卡黑石』的東西,應該是遠古上一代人類遺留下來的,在那些石頭上,刻着很多令人匪夷所思的畫面。」
「什麼畫面?」我和各莊不約而同地問道。陳芸說,
「很多,有些畫面是一些人或類人生物正在做心臟手術;有的畫面是表現他們用望遠鏡遙望星空的情景;還有的畫面是他們騎坐在一些大穿山甲的背上遊逛。更叫人迷惑不解的畫面是,一些人或類人生物正乘坐着一些古怪的飛行器遨遊太空。」
我說胡扯吧,肯定是現代人雕刻上去的,故弄玄虛,騙鬼呢?陳芸回頭看着我,眼神格外嚴肅,「我可以很肯定告訴你,伊卡黑石上沒有人為雕刻的痕跡,如果是現代人雕刻的,憑我們的設備一下就能鑑定出來,這些石頭,存在至少幾萬年,很可能在大洪水時代之前!」
我臉色有點發僵,說你真信有大洪水時代?陳芸說我信,在中國遠古時代,同樣有關於類似記載的有關傳說,大禹治水的典故你聽說過吧?
我笑容有些僵硬,中西方歷史,的確存在一些相通的地方,彼此互為驗證,有些事情不經細想,越想越覺得後背冷嗖嗖,我咳嗽了一聲,「算了,不討論這些,我又不考古,研究這個有什麼用?」
話音剛落,一陣滴答滴答的聲音忽然響徹在整個耳室里,顯得格外的刺耳!
「滴答、滴答。」
這聲音很有節奏,整個墓室中都迴蕩着這種滴水聲。我們不約而同地轉身,齊刷刷的看向了主墓的地方。
石室中空無一物,而且空氣很乾燥,唯一有可能出現水聲的地方,就只有頭頂和那座主石棺了。
進了主墓之後,我們一直把注意力集中在壁畫這邊,誰也沒去打量那座棺材,光線照射下,我們立刻就發現了石棺的異樣,這口巨大的石棺中,有新鮮的血液正從那棺材的縫隙滴到了地上,那種滴水聲就是從棺材裏發出來的。
暗黑色的血液流淌得很快,已經在地上積了厚厚的一層,一眼望過去,觸目驚心。
見到這詭異的一幕,我心裏馬上就開始打鼓了,事出反常,我絲毫不敢大意,而就在這時,那石棺裏面竟然發出了一陣陣轟隆的聲響,棺材蓋被一股力量緩緩支起來,又猛地落下去,砸在石棺上,發出「砰」的一聲悶響。
這一聲響,幾乎沒把我們心臟都嚇得跳出來。
「粽子,真正的大粽子!」葛壯嚇得跳起來,步槍上膛,死死瞄準那座石棺。
「不對,石棺好像被人動過,你們看,石棺上面的棺蓋並不嚴實!」陳芸眼尖,指着石棺上面大喊。我苦着臉說大姐,你倒是什麼細節都沒放過,這能說明什麼?粽子躺在這裏太無聊,半夜推開石棺出來找夜壺?
石棺上的蓋子明顯在輕輕移動,雖然移動的頻率很小,幾乎看不出來,但是,石頭摩擦的「沙沙」聲卻特別清晰。
「媽的,千年老粽子,我總算明白外面那些腐屍是怎麼回事了,肯定都給這丫的咬過!」葛壯端着槍,惡狠狠地說背後的壁畫足以說明一切,墓穴中躺着的是個怪物,人首蛇身,該不會殭屍的變種吧?
石棺猛一下發出了「轟隆隆」的摩擦聲,很快被頂出了一條很大的縫隙。
「臥槽,她要出來了!」葛壯嗓子都喊破了音,幾乎是同時,那石棺之內,卻突然筆直地伸出了一隻血手。
這隻手上冒着血糊糊的濃漿,已經沒有皮膚了,血肉模糊的肉色之下,能清晰的看到那血肉裏面的經脈和肌肉,一跳一跳的。
「是血屍!」我看見這隻手臂,連說話的腔調都變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