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過鳥居後,六人沿着石板路在杉樹林裏走了十來分鐘,這周圍森林的上空,樹葉密密層層,枝丫交錯,陽光很難射到地上,因此越往裏走,他們越發感覺陰冷了起來。
有了先前的教訓,沒有人敢離開這條石板路,他們生怕左右兩邊的林子裏再次出現剛才那樣恐怖的怨靈,而在見識到鬼魂的恐怖之後,大家更是憂心忡忡,一想到還要在這個村子裏待上兩天,而且任務中也明確提到了有鬼魂出沒,一時間,隊伍內氛圍變的無比壓抑,眾人心事重重,既不想進入村子,又害怕延誤了時間,不得不加快速度。
想到自己險些死在遊戲開場,長安心有餘悸的拍了拍胸口,環顧周圍,第一個打破了沉默:「昔拉,綿綿,謝謝你們剛才提醒我。」
「舉手之勞。」昔拉笑着擺了擺手:「這遊戲設計的很有意思,背包里的道具用意念便能召喚出來,這倒也方便了不少。」
昔拉還告訴他們,只要調動意念,不僅能看到背包中的道具,還能查看自身人物的狀態和屬性。
經他這麼一提醒,其他人才如夢初醒,想起了先前任務中提到的道具。
眾人心中一動,紛紛查看了自己身上的道具和屬性。和對方說的一樣,他們在背包里看到了相當充裕的水和食物,不僅如此,還有各式各樣的藥品。
那個所謂的「背包」有很大的空間,甚至還能將手中的物品全部放入其中,十分便捷。想到這裏,一肖奈何拍了拍腦袋:「既然這麼方便,我們還背行李幹嘛?」他說着,將身上的累贅全都用意念轉移到了背包內。
每個玩家都能查看自身的狀態和屬性,目前長安檢查了一番,自己的狀態正常,並無任何損耗。看到這裏,他才鬆了一口氣。
長安告訴其他人,自己的道具是低階祛靈符,一共兩張,已經被自己消耗掉了一張。說到這裏,他不由心痛了起來,任務還沒開始就白白浪費了一個保命道具,怎麼想都太不划算了。
不過這也怪不得別人,只能說是他為自己的莽撞付出了代價吧。
一肖奈何的道具是一塊藍色的寶石,此道具的作用是可以讓持有者在瞬間移動一段距離,不過並不算遠,大概只有十米左右,且每次使用都有十二個小時的冷卻期。
陌玉的道具是用於檢測厲鬼氣息的,一共可以使用三次。
那名叫風的男子的道具是一個造型類似白色晴天娃娃的傀儡替身,此道具可以替持有者抵擋一次鬼魂的襲擊。
昔拉攤開手掌,展示給眾人的是一塊青色的石頭。石頭表面斑駁,青黑交織,顏色並不均勻。它被打磨成了菱形,正面雕刻着一個奇怪的符號,周圍還有着許多複雜的圖案,看起來滄桑古怪,透露着說不出的詭異。
「這個道具的作用也是驅靈。」昔拉說道:「只能用一次。」
見其他五人展示完道具,那名叫作綿綿的女孩苦着臉,從手中幻化出了一個玻璃瓶,裏面裝着透明的液體,看的眾人一臉迷茫。
「綿綿,你的道具是幹什麼的?難道這是聖水?!」一肖奈何問道。
而綿綿搖了搖頭,表情無比憋屈:「這是讓靈體現形的藥水。」
「啊?!」
其他人有些沒聽明白,昔拉更是詫異的摸了摸後腦勺:「會對它們造成傷害嗎?」
「沒說,關於功能,只寫了一句話:此道具可使靈體現形。」綿綿嘆了口氣,而在她說完後,其他幾人也無不同情的看了她一眼。
從之前眾人的道具上可以明顯看出,遊戲對於每一位新手玩家都是非常公平的。大家手中的道具使用次數差不多,並且都能在危急時刻起到保命作用。可唯獨這個女玩家,運氣實在是差了一點。
那些厲鬼本身就已經夠恐怖的了,還要讓靈體現形,豈不是怕自己死的不夠快,才會用這道具自殺?
「沒事,大家互相幫助,儘量聚在一起行動。這些道具應該可以抵禦鬼魂的襲擊,再說了,任務不是提到了嗎,村子裏也有封印道具的。」那名叫風的男子開了口。
「是啊妹子,放心吧,我們會保護好你們倆的。」一肖奈何說道。
「嗯嗯,就靠大家了。我不會給你們拖後腿的。」綿綿感激的朝他們點了點頭。
一肖奈何見面前的美女對自己笑的如此明媚,也傻笑着樂呵了起來。儘管知道這名女玩家在現實中絕對沒有這麼美艷,但此時任務中,對着這麼一張臉,是個男人都很難不心動。
「剛才的話題被打斷了,我想問一下,大家在夢裏都夢到了什麼?」陌玉忽然想起了先前在村口,一肖奈何說過的話。
「對對對,我還沒說完呢。」一肖奈何想起了正經事。
據他所說,夢裏的自己似乎身處一間類似監獄的密室之中,他看到了牆上掛着的刑具,染血的鐵鈎,生鏽的鏈條,還有類似審訓的木樁。
「我往裏走,只覺得前面一片漆黑,有女人的嗚咽斷斷續續從暗處傳來,在空曠的牢籠中形成回聲,空氣中還瀰漫着腥臭的鮮血的味道……」一肖奈何回憶着夢中的場景,臉色慘白:「實在太可怕了,我想逃離那裏,但一雙腿卻不聽使喚。越往裏走,那哭聲也愈發清晰了起來,不止一個人,男女老少,不同的聲音從兩側漆黑的牢籠中傳來,我很害怕,閉着眼睛,根本不敢左右環顧。」
就在一肖奈何不知該如何是好的時候,四周的哭聲戛然而止。
緊接着,他聽到了前方的黑暗中,傳來了一陣令他頭皮發麻的奇怪聲響。
就好像有人在鋸什麼東西,先是厚重、沉悶的敲砸聲,緊接着又有刺耳的鋸齒聲,隱隱約約的,還夾雜着滴滴答答的流水聲音。
一肖奈何的大腦頓時一片空白,與此同時,身體也恢復了知覺。他沒反應過來,雙腿一軟,兩手下意識扶住了牆壁。
「砰」他發出了一聲輕微的響聲。
儘管聲音並不大,然而在這一瞬間,他卻聽見前方的聲音倏地一下,消失了。
「蹬」「蹬」「蹬」
取而代之的,是一陣不急不緩的腳步聲。慢慢的,那聲音離自己越來越近,在距離他不到一米的地方停了下來。
「我看到了一隻慘白枯瘦的手,握着沾血的匕首,直勾勾的朝着我刺了過來!」一肖奈何擦着冷汗說道:「緊接着我就醒了。」
「真是太可怕了。」綿綿下意識咽了口唾沫,攥緊了身邊陌玉的衣角。
而其他幾人也分別訴說了自己的噩夢:長安夢到了自己出現在了村子裏一間很大的廢棄的房屋內,在那見到了一個上吊的鬼影。
陌玉表示自己在古宅內的玄關門口看到了一男一女兩具鮮血模糊的屍體,緊接着,身後的門被什麼「人」在外面激烈的敲響着,恐慌之餘,她逃進了屋內的一間臥室,隔着紙門,陌玉看到了幾道詭異的黑影,正在不斷逼近。
昔拉聽她說完後開口道:「我夢見自己出現在了一個類似倉庫的地方,那裏有很多鬼影,我被嚇的到處亂竄,然後就醒了。」
至於那名叫風的男子,也緩緩開了口:「我夢見了神社,在神社的後院,一口古井邊上,出現了……」
「出現了一個渾身是血的巫女對嗎?」綿綿忽然激動地開了口:「看來我們倆的夢境是一樣的,她口中還在不斷的念詩,一邊念一邊噴血,那場景真的嚇死人了我去。」
「不是。」風有些迷茫的搖了搖頭:「我夢見的是一個男人模模糊糊的背影啊,沒有什麼巫女。」
綿綿,也就是江離,在聽他說完後,有些尷尬的摸了摸鼻子:「啊,看來還真是每個人的夢都不一樣呢。」
沒錯,江離之所以在進入遊戲後嚎的撕心裂肺,最根本的原因就是——在一開始進入遊戲之前,他選了個女性角色,並且美滋滋的捏了一張非常迎合直男審美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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