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嫣然訂下整整四十套衣裙,都是上好的料子,統共算下來五千七百九十五兩兩銀子。燃字閣 www.ranzige.com
製衣鋪掌柜樂壞了,直接就把零頭給抹了。「就收您五千七百兩整,穿得好再來啊!」
「一定。」顧嫣然將銀票數給了掌柜。「喏,五千七百兩,你數數。」
製衣鋪掌柜是個性情中人,見顧嫣然一次性給清,當場拍板。「姑娘爽快,就沖您能這爽快勁兒,我今兒個大放血,將鎮店之寶送給您!」
「鎮店之寶?」顧嫣然來了興趣。「我看看呢?」
「您稍等!」掌柜的轉身去了里堂,很快就捧了一個精緻的箱子出來。
掌柜將箱子擱在櫃枱上,小心翼翼打開了箱子。
木箱中,放着一套摺疊得規規整整的湖藍色套裙,襟領上用金色絲線繡着繁複的彼岸花,看起來格外搶眼。
顧嫣然抬手輕撫上襟領上的彼岸花,指腹下能清晰感覺到絲袖的每一根脈絡。
掌柜捏住長裙的領肩處,甩出了被掩藏在下方的腰線、裙擺,眼底儘是得意。「來,先欣賞欣賞!這可是我已逝師父的最後一件繡品,耗時整整三年,直到臨終前才製作完成,她留下遺言,說這裙不賣,只贈有緣人,今日,我便做主將此裙送贈予姑娘,願此裙能為姑娘錦上添花,助您得償所願。」
凌媌笑得合不攏嘴。「掌柜的真會來事兒,以後您這製衣鋪也必定蒸蒸日上,成為這皇城中的行業翹楚。」
「承姑娘吉言。」掌柜被凌媌哄得特開心。
顧嫣然仿佛沒聽到邊上兩人的交流,視線始終流連在湖藍色衣裙上,像是入了迷。
「……真的,很美。」顧嫣然忍不住呢喃着。
掌柜的咧開嘴露出八顆大牙。「看姑娘這麼喜歡,師父她老人家在天之靈絕對欣慰了。您看,擇日不如撞日,要不您現在換上身穿着走?」
「不,不用。」顧嫣然搖了搖頭。「裝起來吧,等到合適的時機再穿。」
「行,那我給你疊起來,放回箱子裏。」掌柜動作麻溜疊好衣裙放進箱子,鎖好。
凌媌主動上前,雙手接過的箱子。「有勞掌柜。」
顧嫣然、凌媌告別掌柜,出了製衣鋪。
「嫡姑娘,咱們現在去哪兒啊?」凌媌抱着箱子問道。
顧嫣然道。「箱子累贅,今日咱們不逛了,前面就是卿醉軒,咱們先吃午飯,吃完午飯讓葛掌柜安排馬車送咱們回府。」
「聽您的。」
卿醉軒,天字一號間
店小二賀雲遞上菜單後候在一旁。「主子,今兒個想吃些什麼菜色?」
顧嫣然翻開菜單看了幾眼,問着凌媌。「媌媌有什麼想吃的菜嗎?」
「都可以,我不挑食。」凌媌道。
顧嫣然只好隨意點了幾道開胃的菜。「糖醋裏脊,魚香茄子,涼拌三絲兒,再來個西紅柿雞蛋湯。」
「好嘞。」賀雲收回菜單,然後出了天字一號間。
顧嫣然想着還要等上一會兒,便端着自個兒的杯子來到窗邊坐下。
「這條街還真是一如既往的熱鬧啊。」顧嫣然趴在窗框上,看着來來往往的行人感嘆道。
凌媌也跟着湊到了窗邊。「嫡姑娘喜歡熱鬧?」
「不喜歡。」顧嫣然連絲毫的遲疑都沒有。「熱鬧的地方人就多,人多的地方是非就多,是非多的地方麻煩就多,而我……討厭麻煩。」
凌媌細細品了品顧嫣然這番話,倒是沒接茬。「……」
就在顧嫣然趴在窗邊閉目養神的間隙,樓下的議論聲傳了過來。
「哎哎哎,聽說了沒,君主要在宮裏為二皇子舉辦百樂宴,說是要為二皇子接風洗塵。」
「接風洗塵?二皇子都回來兩個多月了,這時候才接風洗塵?」
「說是接風洗塵,但我聽說君主在讓宮人派帖的時候傳達口諭,讓參宴的人帶上各家適齡千金。」
「我的天,這是要給二皇子選妃了嗎?」
「可不就是選妃麼!」
「如果我沒記錯,二皇子現在應當是二十一歲有餘,到下半年都二十二了。」
「二十二了,那的確是該選妃了。」
顧嫣然皺着眉頭睜開了眼,對身旁的凌媌示意。「媌媌,去給我打聽一下這事兒。」
「是,嫡姑娘。」凌媌應道。
不多時,凌媌回來了。
「打聽得如何?」顧嫣然有些心急的問道。
凌媌將打聽到消息告知。「宮中的確要為二皇子舉辦宴席,時間定在十日後,家中有適齡千金的大臣均已獲邀,等到宴席結束後,會讓二皇子從參宴的各家千金中選出一人封妃。不過這場宴席選的是側妃,而非嫡妻。」
「側妃也不行啊!」顧嫣然雙手握得死緊。
凌媌愣住。「……嫡姑娘?」這是怎麼了?嫡姑娘不願二皇子娶側妃?
顧嫣然察覺到自己的失態,卻不打算向凌媌解釋。「剛才的話,你當做沒聽到。」
「啊?您剛才什麼時候說過話了?」凌媌詫異道。
「好姑娘。」顧嫣然很滿意。
凌媌猶豫了片刻,自說自話道。「突然好想阿娘啊,記得阿娘在世時總跟我念叨,『喜歡就去得到,得不到不如毀掉』,我自己得不到的,寧願毀掉也不能落入別人手裏。」
「喜歡就去得到,得不到不如毀掉……」顧嫣然卻是把凌媌的話放在了心上。「那麼,我去毀掉這場選妃宴的可能性有多大呢?
凌媌。「……」我的天,竟然直接就想毀掉,那句話的意思是讓你去得到啊,你喜歡二皇子就去得到他啊!
這頓飯,顧嫣然食不知味。
吃完了午飯,顧嫣然與凌媌登上了葛掌柜安排的馬車,回了映月府。
映月府
顧嫣然靠在涼亭內的貴妃榻上,神情呆愣,不只是在想些什麼。
凌媌、顧七巧站在花圃外圍,抬頭望着假山頂上那處涼亭。
「媌媌。」顧七巧忍不住拽了拽凌媌的袖子。「嫡姑娘怎麼心事重重的?我跟她說話她也不理,給她端了茶點上去她也都不看我一眼,你們出去這趟是發生什麼事兒了嗎?」
凌媌不好直說,只是道。「她在做抉擇,一個關乎她人生大事的抉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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