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女行動 第八十九章 上古時期的故事（上）

    「你怎麼來了？」陸晴可驚訝地問。

    「還不是擔心你嗎？怕你被天帝發現，所以跟上來了。」陳喬瞪了她一眼，然後朝佛祖一拜。

    佛祖點了點頭問：「女師大人又是所謂何事啊？」

    「我是來問黑煞一事的。」陳喬說道。

    佛祖沒有回話。

    「佛祖也早就知道吧，」陸晴可淡淡地說道，「一直瞞着我們，不過也是怕我們劍走偏鋒，又掀起六界大戰。但那又怎麼樣？天帝錯了就是錯了，我們反抗還不行了嗎？」

    佛祖回答道：「不是說反抗不行，只是你們是要看反抗的代價值不值你們這一鬧……」

    「你們這些丫頭啊，真沒一個讓我省心的……」一個熟悉的響起。

    「師父？」陸晴可驚了，她起身環顧四周，卻沒有看到玄空的身影。

    「玄空長老已經歸於天地萬物，魂魄早已無形，你們之前看到的，不過是我和玄奘集合起來的靈魂而已，後來他為你療傷，又耗盡了集魂的力量，現在已經無法再成人形了……」佛祖嘆息道。

    陸晴可聽後，心中十分愧疚，師父每次都是被自己的衝動所連累。見她不說話了，玄空的聲音又起：「別覺得不好受，師父從來就沒有怪過你，受人欺負打壓，還手是很正常的事情，師父從來沒有阻止過你反抗……」

    「玄空……你……」佛祖微微一怔。

    玄空笑道：「佛祖，您還是不要再給這些丫頭灌輸四大皆空的思想了，她們不會聽的……」

    「是嗎？」佛祖輕輕一笑，「那好吧……我便不管她們了。」

    「那師父……您怎麼辦？」陸晴可咬着嘴唇，忍住了眼淚。

    「我？我現在就是天上一絲雲，地上一陣風，地下一滴水，依舊可以肆意瀟灑，沒有什麼大不了的……」玄空滿不在乎地說道。

    陸晴可聽後，又是沉默了許久。

    陳喬見此，便起身問道：「佛祖能告訴我黑煞的事情嗎？我們很想知道，冥深到底是不是無辜的。」

    「世界上從來沒有一個絕對無辜之人，有其果，必有其因，世界上的事情，沒有好壞之分，只有能否原諒之分。」佛祖笑道，「我能說的只有這些，其它的，你們要經歷的才知道，既然命中必有這一劫，那就要做好面對它的準備，其中的輕重，還得你們自己把握……」

    話音落，整座佛殿突然消失，陸晴可和陳喬腳踩空，直直地墜了下去，好在她們騎上了掃帚，否則就這樣掉下去還不知道要掉多久呢。

    「這個佛祖，怎麼也和我師父一樣，神出鬼沒的……」陸晴可無奈道。

    「我怎麼了？」

    「啊？師父你還在啊？」陸晴可心虛地嘿嘿一笑，「您現在還能聚回一體嗎？」

    「再修煉個幾百年還是可以的。」

    「那就好，」陸晴可舒了口氣說道，「看來今天是問不到什麼了，我們就回去啦！」

    「嗯嗯，路上小心。」

    「師父保重！」

    說完，兩人一起往凡間飛去。

    「喬喬，你說，這冥深，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啊？」陸晴可好奇地問，「我跟過去的他接觸並不多，你和顧炎接觸得多，你覺得他怎麼樣啊？」

    陳喬嘆氣道：「他這個創世主神，好像，也並沒有那麼風光，你還記得第二世的時候，他跟你說他受排斥、被關在地下多年的事嗎？這是真的……」

    ——上古時

    盤古開天闢地，眾神初成，各成一派，到後來漸漸發展成為六界，各有其主，但後來慢慢的又有了天帝統一整個六界，六界才算真正生成。

    而六界生成時，冥深這一創世之神最開始是被人當做異類怪物看待，他天生皮膚為灰白色，有紅黑重瞳，無父無母，後被戰神帶到其師父火神的門下，收作了徒弟，賜名冥深。

    火神和戰神待他還算好，只是其他師兄弟看他不順眼，總是多加詆毀和刁難，冥深當時在火神門下時，總是被同門師兄弟用一些細碎的功夫折磨着，冥深都忍了。但是到了後來，他總是時不時造出一些稀奇古怪的東西，而那些東西，後被人記載在了《山海經》中。他造出的怪物有許多會擾亂六界安寧，眾神便都認為他是不祥之物，強烈要求火神把他囚禁起來，火神沒有辦法，只好將他藏於地下室，在那之後的幾千年，冥深再也看不到陽光。

    其實他自己也不太了解自己的能力，甚至也不太明白自己為什麼會活在這個世界上。最開始，在地下室待着的時候，他過得很混沌，但是慢慢地，有戰神的陪伴，他的日子變得多彩起來。

    「師兄，你為何要教我識字？」冥深問。

    戰神笑道：「讀書能知理，你許多不明白的問題，在書中能找到答案。別看你師兄是戰神，我的功夫可不是都花在打鬥上了哦。」

    在之後的幾千年裏，戰神每天都會來地下室中教冥深讀書和習武，冥深也漸漸知理，眼界也漸漸開闊。

    玉帝之師十分敬愛戰神，總是想盡辦法想和戰神親近，後來戰神將她視為了自己的好朋友，就常常帶她去地下室見冥深。一開始，女師和冥深只知道鬥嘴，戰神看在眼裏，也只是笑笑，並不把小孩子之間的吵鬧放在心上，三人的關係，在日積月累中，漸漸變得親密起來。

    一日，天帝經過火神處，偶然聽到地下穿來笑聲，便問是何人。火神回答：「是臣的弟子。」

    天帝見所有弟子都跪在庭院內參拜自己了，聽到這不合規矩的笑聲，心中很是不快，便問：「朕來此地，為何不來出來拜見，還躲在地下歡聲笑語，成何體統？」

    火神一愣，隨後，忙派人去喚戰神和冥深，兩人出來時，戰神很快便跪下參拜天帝了，但冥深卻不知這是誰，沒有跪下。

    「你為何不跪？」天帝挑眉問。

    「我為何要跪？」冥深不明原因。

    戰神忙提醒道：「師弟，這是天帝，六界之主，快像師兄一樣跪下……」

    冥深「哦」了一聲，雖然還是不知道為什麼要跪，但是師兄讓自己跪，那便跪就是了。冥深很隨意地跪了下去。

    天帝看在眼裏，雖表面沒什麼態度，但是心裏很不爽了，他將火神叫上天庭，當眾批評了火神及其門下所有弟子，讓他好好「教育」那個不知禮的冥深。

    火神解釋道：「天帝息怒，冥深常年被關在地下室，不認識各路神仙，也不識得天帝，如有冒犯，還請天帝恕罪。」

    「哼！那依你說，這件事就這麼算了？」天帝惡狠狠地問。

    火神愣住了。

    這時，女師上前說道：「天帝，這本是小事，何須如此大動肝火？」

    「一個女流之輩的半神有資格發言嗎？」天帝不屑道，「若不是看在玉帝的份兒上，你還能上天庭嗎？」

    女師心中頓時起了怒火，但怕牽連其他神仙，只好作罷。

    「天帝是瞧不起我們女流之輩？」死神幽幽地開口問。

    天帝一驚，隨後賠笑道：「不敢不敢，死神大殿今日怎麼來上朝了？您不是向來不參與這些活動嗎？」

    「我何時不參加了？」死神冷冷道，「我日日都來，怎麼？天帝是真的不把我們放在眼裏？」

    天帝見死神如此不給面子，臉色也變得十分難看。

    「我認為女師大人說的不錯，一件小事，就讓天帝如此大動肝火，可見天帝小肚雞腸，沒有容人之量，既然如此，如何坐好六界之主的位置呢？」死神向來以直言不諱著稱，但此話一出，諸神皆驚。

    女師自然也是被嚇到了，死神幫她說話，她自然心中感激，但是這後面的話，卻又把所有神仙推向了深淵邊緣啊……

    天帝冷笑着問：「眾愛卿也是這樣認為的嗎？認為朕心胸狹隘嗎？」

    「臣不敢……」眾神紛紛跪地。

    「呵，看來死神大殿說的話不對啊，朕可沒有小肚雞腸……」天帝得意地一笑。

    而死神說話向來不計後果：「你沒聽到他們說的是不敢嗎？又不是說不這麼認為……」

    「……」

    女師哭笑不得地站在一旁，明明死神是在幫大家說出心裏話，可是為什麼此刻她心裏那麼想掐死那死神呢……

    待死神離開後，天帝果然變了臉，他立即下令，重罰冥深。

    看來，是把對死神的氣撒在冥深身上了。

    火神自然是不會對冥深怎麼樣的，就是那些神仙就常常到那地下室里去以順天帝旨意為藉口，去折磨冥深，重刑後又去找天帝討賞，之後，誰都忘了冥深究竟犯下了什麼錯，只是習慣性地去折磨，然後去討好天帝罷了。中途也有幾次被死神趕走，也有幾次被戰神和女師攔下，但冥深所受的苦難，仍在繼續。

    「他們那些神仙啊，怕的不是天帝，而是他的地位，他們從來不求善，只求相安無事，也不管誰是犧牲品，只要不是自己就好，不是自己就可以理所當然地去欺凌，真是可怕……」死神對火神說。

    火神點頭道：「大殿既然早就知道他們是這樣的德行，為什麼還要在天庭直接點破呢？這樣又有什麼意義呢？」

    「天帝忌憚我，早就想除掉我了，我直言不諱一是為你徒兒抱不平，二是想看看那些神仙還記不記反抗是什麼，果不其然，他們都忘了！」死神聳了聳肩道，「我估計我是大難臨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