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見面是很尷尬的。
雖然之前他們不知道見過多少次,可如今一切都變了。
對於向紫蘇來說曾經的馮叔現在變成了她的父親,而對馮天杼來說,自己終於能夠光明正大地認自己的女兒了,可他卻不敢,不敢將自己的興奮與激動形之於色,他怕惹得自己的女兒不開心。
他更多的是擔心這件事情會給自己的女兒造成打擊,造成傷害。
他有些緊張地握緊了自己的茶杯,一旁莊嚴在想他不會把那茶杯給捏碎了吧。
沒有人說話,便連空氣都仿佛很是凝重。
莊嚴決定打破這樣的沉寂,他笑了兩聲:「你們這是怎麼了,這是好事啊,怎麼都不說話?」
他輕輕碰了碰向紫蘇。
向紫蘇抬起頭來,目光緊緊盯着馮天杼:「你為什麼不早說,為什麼不早一點告訴我?」
馮天杼的眼裏閃着淚花:「我,我不想打亂你的生活,這些年來我一直都在默默關注着你的成長,我看得出向天笑對你很好,他確實做到了將你當成自己的親生女兒一樣對待。他走之後這兩年雖然你過得不是很開心,但已經這麼多年,你的心裏早把他當成了你的父親,這個時候我若是告訴你的話帶給你的只能是傷害!」
向紫蘇咬了咬嘴唇:「那現在呢,現在你就不擔心我受到傷害了嗎?」
馮天杼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他的心裏十分的難過。
莊嚴皺了下眉頭,這小妮子怎麼就不能站在對方的立場考慮呢?
馮天杼嘆了口氣:「如果不是因為向家發生這麼多事情我仍舊會把這秘密守下去。」
「這麼說你從頭到尾都沒有想過要認我這個女兒,對嗎?」
莊嚴覺得自己再不說話不行了,他能夠理解馮天杼這話的意思,向紫蘇這不是在往馮天杼的心口上插刀嗎?
「紫蘇,你不能這樣對馮叔說話。」之前莊嚴一直叫他馮先生,現在知道他竟是向紫蘇的生父,莊嚴也改了口。
向紫蘇被莊嚴這麼一說閉上了嘴,她的眼淚不爭氣地流了下來。
莊嚴說道:「這麼些年來馮叔也不容易,他之所以不認你不是心裏沒有你,而是希望你能夠開開心心的過自己的生活,他不希望這些事情讓你煩惱,讓你難過。這二十幾年來他沒有結婚,始終是一個人過,默默地關心着你,守護着你,這憑這一點他就沒有對不起你!」
莊嚴的話說得有些重,卻並不是沒有道理。
馮天杼說道:「小莊,你別再說了。」
莊嚴看了他一眼:「為什麼不說?雖然你沒有和她相認,但你這個父親卻無時無刻不在為她勞心,是的,她覺得她沒有得到你的父愛,可你的愛卻一直都在,只是她不知道罷了。」
向紫蘇低下了頭,她在咀嚼着莊嚴的這番話。
馮天杼嘆了口氣,他沒想到莊嚴竟然能夠這樣的明白事理。
莊嚴站起身來:「行了,你們聊吧,我出去透透氣!」說罷他便向着外面走去,馮天杼明白莊嚴這是給自己和向紫蘇製造獨處的機會,他的內心充滿了感激。
見莊嚴出去向紫蘇不禁有些緊張,可她也明白,莊嚴這是給機會給自己和馮天杼好好聯絡感情,她想叫住莊嚴的,最後還是沒叫出口。
莊嚴坐在樓下的客廳里點了支煙,美美地吸了一口,他不再去管樓上的事兒,雙腳搭在了茶几上,這姿勢雖然有些不雅,可是這能夠讓他感覺很舒服,很放鬆。
他的思緒又回到了向天笑的案子上。
何質斌與湯茹現在已經是短兵相接,兩邊估計很快就會交上手。
他們到底誰是誰非,誰才是害死了向天笑的人呢?
雙方各執一詞,都把矛頭指向了對方。
之前莊嚴想過,想要從向天笑的死因來查,可是葉玫說當時檢查的結果確實是疑似心臟病突發,莊嚴也查過一些藥理學的書,要讓一個人猝死得像心臟病突發,很多治療以及病的藥正常人吃了以後都會有這樣的效果,但如果向天笑是正常的,沒有心臟病,他服用這類藥物不可能檢驗不出來,葉玫卻說當時的化驗報告中顯示他並沒有服用過這類藥物。
還有一種情況也可能會出現這樣的結果卻不容易被查出來,那就是靜脈大量補鉀,但這種可能性也不大,因為向天笑突發心臟病死的時候有很多的人在場,且當日他的工作很忙,根本就沒有可能去靜脈補鉀,況且他也不缺鉀。
難道他真有心臟病嗎?可怎麼就沒有病史呢?
莊嚴輕輕敲打着自己的頭,他還真想不出向天笑的死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現在知道了向家的這些事情,莊嚴也有些相信了馮天杼的話,他覺得湯茹應該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這麼多年湯茹與向天笑相安無事,還為了向天笑善待向紫蘇,她如果心裏有怨氣的話絕對不可能忍受這二十幾年。而秦慕飛他多少也有些了解,秦慕飛之所以玩出轉世的伎倆完全是遵從了向天笑的意願,向天笑留下的這個局顯然是在告訴大家他的死不尋常,那麼何質斌的嫌疑就很大了。
可若何質斌有問題,那麼他的動機是什麼?他與向天笑無冤無仇,說他圖財就是向家的人都死光也他也占不到向家一點的便宜。
莊嚴無奈地搖搖頭,自嘲地笑了起來。
自己一直自詡神探,可這第一個案子就已經把他弄得焦頭爛額,到現在都沒能夠查出一絲頭緒來。
電話響了,莊嚴看了一眼是葉玫打來的。
「果然如你所料,向志強那保鏢根本就問不出什麼,他承認是他讓狗哥給你點教訓,但那也是因為不希望你和向紫蘇在一起,他說這是向志強的意思,警方也問了向志強,他沒有否認,他說他是為了自己的妹妹好,怎麼着向家也是大家族,不可能接受你這樣一個要什麼沒什麼的人做女婿。」
莊嚴怎麼聽都覺得葉玫這番話有些冷嘲熱諷的意味:「我說,不埋汰我你會死啊!」
葉玫笑了:「我只不過是照着他們的話說而已。」
「這早在我的意料之中。」莊嚴倒也不覺得有什麼。
葉玫問他和向紫蘇見面的結果怎麼樣,莊嚴說現在正在馮天杼這兒,自己把機會給了他們,至於他們最後聊成什麼樣子就不是自己能夠控制的了。
「向志強對這個妹妹還是蠻關心的嘛。」葉玫突然來了一句。
莊嚴感覺她的話裏有話:「什麼意思?」
「我只是覺得有些奇怪,向志強明明知道向紫蘇和向家一點關係都沒有可卻還能夠讓她好好地呆在向家,這不像他一貫作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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