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笙苦笑了一下,這不是正好嗎?是不是這樣就可以讓他離開?是不是就可以避免上輩子的那些事了?讓他不再執着,早早的離開。
一個連親生母親都不喜歡的人,活該沒人喜歡,這可能是從出生就註定的命運。
她滿心的哀怨,堵的心口悶悶的,有點喘不過氣的感覺,眼睛也酸澀起來。
「沖我發脾氣,怎麼自己要哭了?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我欺負你了。」年華平靜又略帶溫和的聲音響起。
余笙猛的一抬頭,說不驚訝是假的,甚至是有點驚喜的成分,她沒想到自己說的那麼過分,他居然一點都沒生氣,還這麼和顏悅色的。
剛才眼裏噙着的眼淚隨着這個動作飄了出來,落在有些涼意的臉上,竟然讓她感覺很溫暖。
「好了,別哭了。」年華抬起手,用大拇指擦去她的眼淚,「本來就不漂亮,再哭就變成醜丫頭了。」
余笙沒忍住笑了出來,笑完又板住臉,「我是丑啊,那你還站在我旁邊幹什麼?」
年華低頭,看着她的眼睛,嘴角挑起,「用來襯托我的好看唄!」
「……你怎麼這麼臉大?」
「好了,別哭了。」年華又給她擦了擦,「我們問完就走,我只是想讓你安心,我之所以這麼肯定,就是因為知道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就是沒想到你會這麼激動。」
「嗯……我明白了……」余笙吭哧兩聲,聲音越來越小。他的手正給她擦眼淚,肌膚相觸的感覺讓她極度不自在,而且他的那個動作是用拇指給她擦,手掌距離她的臉只有幾毫米的差距,甚至能感受到他手心的溫度。
現在想來,自己剛才真的很過分啊!說了那麼嚴重的話,余笙向後退了一步,免得看起來像是他在捧着她的臉,「沒事了,謝謝,還有……對不起。」
年華摸了摸她的頭頂,「我說過,不用跟我說對不起。其實我只是因為知道舅舅不是那種人才那麼篤定的,如果換成別人,沒準我也會胡思亂想。」
「小魚兒,」年華的語氣變得鄭重起來,「假如你真是我妹妹,我怎麼會這麼鎮定,我恐怕會比你更難過。」
這話說的余笙不知道該怎麼接了,太明顯了吧!她忍不住撓了撓頭,想起了那句話:你到底喜歡我哪裏好?我改還不行嗎?
現在這個情況,好像並不適合這樣說,她有哪裏好?跟他一比基本上都是負數。難道這就叫瞎貓碰上了死耗子?不對,應該是笨貓碰上了快死的魚,蠢呼呼的當成寶了。
「來都來了,走吧!」年華抬起腿先走了。
罷了!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死也要死得大義凜然一點吧!余笙下定決心剛想邁開腿,發現了一個很要緊的事情。
「年華!那個……你走錯方向了……」
總經理辦公室,秘書送來兩杯橙汁一杯咖啡後退了出去,屋子裏只剩下三個人,一時間沒人說話,靜悄悄的,氣氛有些詭異。
周子岳端起咖啡喝了一口,不加糖的黑咖啡,真的很苦,「華子,你來找我有什麼事嗎?你好像從來都沒來過這裏。」
年華坐得很端正,脊背挺得很直,「舅舅,我想你也應該猜到了吧,畢竟我是和余笙一起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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