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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時,大廈門口擁堵的很嚴重,瀟姐往人堆里看眼,「這知道的是搞畫展,不知道的還以為超市促銷呢。」
林靜文笑下,回江生,「是啊,剛下車。你在幾樓。」
江生回:「二樓,我這下去接您。」
掛斷電話,江生往樓下走。
剛下樓梯,看到唐婉正幫一名外籍參觀者介紹一副山水畫,英語流利,口音純正。對方滿意的對她表示感謝,並索要了該幅作品的介紹手冊。
唐婉一轉身,正巧看到江生下來,她朝着人甜甜彎唇,走過去,「驚喜嗎?」
江生垂眸看她,目光很淡。
唐婉上下打量江生,「你穿西裝真帥。」
江生繞過人走了。
唐婉對他的冷淡並不在意,轉身跟過去,看到江生去門口接了兩個人進來,看年紀不小了,一位打扮典雅,另一位要普通許多。
等江生扶着人進來,唐婉水亮的眼睛盯着女人看,主動上前打招呼,「您好阿姨。」
林靜文看眼面前漂亮的小姑娘,將目光看向江生。
江生說:「我們學校派了三名同學做志願者。」又對唐婉說,「這位是我女朋友的媽媽。」
「……」女朋友的媽媽?不是他媽媽?
唐婉原以為是江生的母親,她主動過去給對方一個好印象。結果鬧出烏龍,丟了臉。
林靜文朝對方微笑下,唐婉的笑則有些不自然了。
一眼看穿唐婉的心思,林靜文依舊溫婉的態度。「你同學很漂亮。」
唐婉笑着回:「阿姨您也漂亮。」
「不打攪你們工作,我自己隨便看看。」林靜文對江生說,他把手裏的宣傳冊給瀟姐,「我在樓上。」
瀟姐問:「我們上去就能看見你嗎?」
「我的位置,正對樓梯。」
「哦,那就好。這裏蠻大的,我怕找不到你。」
「不會的。」江生微笑。
林靜文臨走前,對着唐婉優雅的點下頭,帶着瀟姐走開。
江生也掉頭往樓上走,唐婉一個人晾在那,垂在身側的手,微微用力攥下。
瀟姐回頭看眼唐婉,小聲在林靜文耳邊說:「剛才那小丫頭片子喜歡小江吧。」
林靜文眼瞼微垂,往旁邊看眼,淡淡笑下。
「你沒看出來?」瀟姐撇了下嘴。
她不是沒看出來,江生都沒把她放在眼裏,她更沒必要。
林靜文將手指放在唇前,輕輕噓聲,瀟姐不再說話了。
她們一幅幅看下去,林靜文能看懂其中的寓意,而一旁的瀟姐完全是雲山霧罩。
上樓梯前,唐婉又偷偷看眼林靜文的背影,直到兩人消失在樓梯轉角,她才收回。
唐婉家境不錯,身邊也不乏有頭有臉的人物,但像剛才這位女士的端莊和優雅,是唐婉不曾見過的。
試想,母親都如此氣質,女兒更是不會差了。
唐婉回憶江生手機上的照片,那的確是個與眾不同的女孩。
江生看到林靜文上來,提步走過去,輕聲問句,「怎麼樣?」
林靜文小幅度點下頭,「非常好。」
江生往後讓了讓,給兩人讓出通道,請的手勢給林靜文指引,林靜文說:「你忙吧。」
「好,有事再叫我。」
瀟姐陪着人往裏走,有點難為的說:「林姐,看兩眼得了。」
林靜文對她笑下,瀟姐小聲的說:「樓下還能明白點,畫個貓啊,畫個虎的,最多也就畫個大山大江的。可這一層……」
陳陶淵的國畫風雅神形兼備,但油畫畫風就要狂放桀驁了,很多都是抽象派的表現,難怪有些人看不懂。
來到《鹿生》這副油畫時,林靜文停住了。
瀟姐歪着腦袋看看,「這還差不多,能看出來一片樹還有隻鹿,可這鹿怎麼是白色的?」
林靜文專注的看了油畫幾分鐘,最後落眼油畫的編號,「走吧。」
可算看完了。
瀟姐扶着人往樓梯走,江生走過來,「要回去了嗎?」
「嗯。」林靜文淡淡點頭,「晚上幾點閉館?」
江生說:「五點。」
「中午回來吃嗎?」
「不了,這裏管飯。」
「好,我走了。」
江生攙着人另一隻手臂,扶着林靜文走出展館。
她在門口攔下一輛出租車,看着車駛離,才返回。
一進門,唐婉與江生看個正着,她對他彎起嘴角笑,江生收回眼,提步上樓。
原本以為中午人會少些,結果快十一點了,展館突然又湧進來一票人。展館破例中午不休息,繼續接待客人,而江生與其他工作人員則自行輪替的去吃飯。
唐婉先跑到樓上找到江生。
「江生,溫經理說中午不休息,讓咱們仨自己安排下誰先去吃飯。」
江生說:「你先去吧,再換劉安鵬,等他吃完,讓他上來替我。」
「別啊,」唐婉說:「你先去吃,我頂你。」
江生紋絲未動,唐婉就往他身邊一站,倆人跟一對金童玉女似得杵在那站崗。
一分鐘後,江生下樓。
唐婉朝着他背影笑,結果沒半分鐘,劉安鵬跑上來,「你去吃吧。」
「江生呢?」唐婉往他身後看。
「他在樓下了,人多你趕緊去吃,吃完好換我們。」劉安鵬說。
唐婉肚子早就餓得咕咕叫了,聞言只能憋着小嘴下樓了,她來到一樓大廳時,江生正在為參觀者介紹一幅展畫,她收回眼走了。
吃完飯,唐婉想去換江生,結果他身邊又圍着一群等待講解的參觀者,心裏嘀咕着,有什麼看不懂的,非讓他講。
唐婉不情願的上樓,替換下劉安鵬,後者吃過飯輪到江生。
一天下來,展會的工作人員都累的夠嗆,江生等閉館後,換衣服也準備離開。
「江生,」
唐婉站在更衣室門口,等他好久。
「幹嘛?」他沒什麼表情。
「一起走吧。」
江生把包往肩上一背,「不順路。」
「外面天都黑了,這也不好打車。」唐婉在他身邊跟着,邊走邊嘀咕。
結果一開門,北方冬天四點多就黑了,現在五點十分,天黑透了。
「你看,烏漆嘛黑的,我一個女生走夜路,多不安全。」唐婉委屈的說。
江生轉過臉,垂眸看她,「……」
唐婉甜甜一笑,「一起走吧。」
她走在前,江生默了默,走在後。
步行道上行人寂寂,整齊的景觀樹一字排開,穿行在樹下能聽見風吹樹枝的聲響。鼻尖一涼,江生攏了攏領口昂頭望天,只聽前面的人歡喜道:
「江生,你看,雪。」眼前的人伸出手,「下雪了。」
江生收回眼,漠然的繼續走。
唐婉笑着看江生從身前走過,背影因路燈拉出一條筆直斜長的線條,此刻正落在他身上。
她笑弧藏在這雪裏,留在他背後。
身後小碎步跟上來,唐婉繼續嘰嘰喳喳,「你喜歡雪天嗎?」
「不。」
「我喜歡欸。」又問,「你喜歡白天還是夜晚。」
「……」他沒回答。
唐婉似乎已經習慣了江生的沉默,自顧自的說:「我喜歡夜晚。」
他還是沒反應。
沒關係,這些都不重要,他們此刻走在一起,這最重要。
「你怕鬼嗎?」
江生覺得唐婉的腦迴路有點怪,話題東拉西扯的。
唐婉繼續說:「很多人怕黑夜,是因為怕鬼。」
江生淡淡的,「為什麼要怕鬼,害你的都是人。」
唐婉眼睛狂喜,終於有回應了,「你說的好有道理。」
江生嫌她吵,耳根子不清淨,抬眼往遠處的路口看下,一輛帶着頂燈的出租車駛來。
她還在說,「我室友姜鑫就怕鬼,可晚上熄燈後還聽鬼故事,嚇得連廁所都不敢去,我就調侃她,我說你以為鬼都像你媽一樣,大冷天的還站在廁所里等你呢。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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