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生沉默半刻,對林鹿說:「要不這樣,阿姨回國後,我來照顧她。」
林鹿沒想到江生會主動提出來,直盯盯的看着他,把人看得有點不好意思的抓了抓後頸。再抬眼,林鹿還是那個表情。
「怎麼了?」江生反問,林鹿眼睫輕眨兩下,「江生,」
他們對望着,江生『嗯』一聲。
她很感動,但林鹿說不出口,「沒什麼。」
江生接過她即將燃盡的煙,按滅在煙灰缸里,兩手握住林鹿的手,在手心裏把玩,兩人面對面,他說:
「阿姨要是回去住的話,四合院我每天都有收拾,東屋的被子我也曬過,很乾淨,早上我給她做完飯再去學校,中午我也能回去,其實學校離四合院也不算遠,下午沒課的時候,我在家陪她,她身體允許的話,我帶她逛逛晉城。」
江生的話,讓林鹿心裏有種說不出的溫暖。
「只是,」江生眉間突的皺了皺,也說出自己的擔憂,「晉城的醫療水平,我比較擔心。」
林鹿也擔心醫療的問題。江生想起桌上放的那些藥,問:「阿姨一直吃西藥吧?」
「嗯。」
江生有個主意,「也許可以試試中藥,方院長的病就是找老中醫幫着看的,中藥雖然治癒慢,但治本,我回去帶她看看中醫,怎麼樣?」
「你不嫌麻煩?」
「這有什麼麻煩的。」
他眼神真誠,口氣也不是裝的。是真心想照顧林靜文,也願意照顧她。相比其他十八九歲的年輕人,江生考慮的很周到。
「真願意照顧她?」林鹿看着江生眼睛問。
「我看着像裝的?」江生有點不高興了,臉別向一旁。
還生氣了,生氣的樣子還挺可愛的。
林鹿嘴角彎着淺笑,伸出一根手指點點他腿,江生沒動,又捅捅他腰側,他有點怕癢,稍稍扭了扭,林鹿的手指滑到他胸口,故意在被她胸抓破的位置撓了撓。
『嘶……』江生彆扭的看他,「疼~~」
『噗嗤——』林鹿沒忍住笑出聲,江生看看她,小聲說:「她是你媽媽,就是我媽媽,我會對你好,更會對她好,我會照顧你,更要照顧她。你不能懷疑我,要相信我。」
林鹿信,她真的信江生,他也真的會做到。
她點他額頭下,江生的腦袋向後昂了昂,聽林鹿說:「嘴滑的一隻。」
江生靦腆的笑下,林鹿剜他眼,「誰跟你一家人。」
江生湊過去,親親她小嘴兒,「你,還有你媽媽。」
小男朋友真會哄人!
「照顧病人不是想的那麼簡單。」林鹿並沒有被甜言蜜語沖昏頭,她依然保持客觀,「時間久了,很多事不好說。」
「我願意的,你別想那些了。」
林鹿反握江生的手,「我勸過她,等我忙完這陣子,再陪她回國,可她不干,非要現在走。」
江生不想表白太多,「要不這樣,我先照顧着,如果她不喜歡或是忙不過來,我再想辦法。」
林鹿點頭,也只能這樣了。
問題聊完,倆人面對面誰也不說話了。
窗外是幽靜的街區,房間裏亮着昏黃的床頭燈,剛洗過澡,身上是相同的味道,氣氛也隨着混合在一起的沐浴香剛剛好。
江生的眼睛在夜裏格外清黑,像天然的黑曜石,他炙熱的目光落在林鹿唇上,身子一點點往前傾,碰觸下,林鹿嘴唇柔軟,微微輕啟,江生含住她的唇瓣,細緻的描繪,膜拜。
林鹿手自然的環住江生,她閉上眼,感受着他修長的手穿過發間,林鹿的頭髮很軟,指腹下的觸感讓江生貪戀,他扣住她後腦時,林鹿頭皮發麻,跟觸電似得。
他們忘情的吻着,她被放平在??上時,軟成一汪水,他身體似一張網蓋下,力感強勢,身體的每一個細胞都在瘋狂興奮。
她們有着契合的靈魂,嚴絲合縫的嵌入時,林鹿舒暢的抖了個神,嘴裏發出一聲低喃,落在江生耳朵里讓他精神敏感,反應更加強烈。
夜,漫長而狂熱。
年輕的身體好似有用不完的精力,耗不竭的熱情,他熱衷於她的身體,沉浸在失控中,無法控制力道,他們彼此慰籍孤獨的靈魂。
早飯時,江生精神滿滿,林鹿則腰腿酸軟。
不得不承認,面對十八的江生,二十四的林鹿也覺得自己老了。
「江生,」
江生趕緊放下碗筷,坐的端正,「阿姨。」
「不用緊張,」林靜文溫和的笑,「聽小鹿說你明天回去?」
「是的,阿姨。」
「我明天也回晉城,一起走吧,路上可能要麻煩你照應下。」
「不麻煩,應該的。」
「我要一個人住,小鹿可能也不放心,有你在的話,她能安心工作。」林靜文拿出事先準備好的信封,推到江生面前。
「阿姨,您這……」
林靜文說:「我剛回去,很多事情還需要你幫我打理下。」
江生知道信封里裝着什麼,但他不能接,推回去,說:「阿姨,這我不能要,雖然我是個學生,但現在也有能力生存,至於生活上的問題,我能應付,請您不用操心。」
江生目前的收入狀況,在同齡人里絕對是豐厚的,負擔北京上海這樣的一線城市也許吃力,但在晉城的日常花銷,絕對是綽綽有餘。
林鹿嚼着飯,斜眼看江生,行啊,連我媽都想養,挺會討人喜歡的。
不過,她這個媽可不是一般的倔。
「那怎麼行。」林靜文又推過去,「我這麼大人,讓你照顧着就已經很麻煩了,怎麼還能讓你負擔生活上的費用。」
江生也有自己的堅持,「阿姨,這錢我肯定不能要,您也別難為我。」
「這不是難為,是我應該付的。」
江生突然問句:「您把我當保姆?」
「當然不是。」
「那不得了,您要把我當家人這錢就收回去,這麼多年沒回晉城,等到了那,我帶您好好轉轉。」
林鹿看出林靜文還在堅持,她都快被倆人推來推去的給推暈了,「媽,錢你拿回去,他不能收。」
桌下,江生捏了捏林鹿的腿,嘴角對她讚許的彎了彎。
不等林靜文反駁,林鹿繼續說:「這事兒我做主,生活上你就讓江生照顧着,至於費用,我跟他算。」
「……」昨晚倆人就聊到這了,林鹿早就給他打預防針了,說林靜文肯定會拿生活費給他,江生當即就表示不會要,林鹿讓他收着,畢竟還是個學生,可江生說,拿了這算什麼事。
後來江生一邊疼着她一邊說——
人情債,就肉償。
林鹿被他一下送上去,等林鹿緩過來,反撲把江生壓了。
桌上兩人。
他嘴角隱着笑,好似再問她,肉償嗎?
林鹿咬着筷子,對他眨下右眼,肉償唄。
倆人目光分開,低下頭笑着繼續吃。
林靜文再堅持就沒意思了,這事兒就此閣下。
因為明天要回國,林鹿吃過早飯開始幫林靜文準備必備品,還要去醫院給她開藥帶走。
等忙碌完,已經傍晚。
林鹿窩在沙發里,人有些累,江生扶起她肩膀,把人摟在懷裏,低着頭看她,「累了?」
「嗯。」林鹿閉着眼應,又說:「你好容易來一次,也沒帶你出去轉轉。」
江生說:「我來就是找你的。」
林鹿睜開眼對上江生的,「小男朋友嘴甜。」
江生卻皺下眉,「『小』男朋友?我哪小?」
林鹿笑得不懷好意,手指戳了戳他腹肌,「你猜我說你哪小?」
江生:「……」
他尷尬的摸了摸鼻尖,「年齡唄。」
「你臉紅什麼。」林鹿明知故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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