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下,他蹲在地上,一隻手背在後,示意的顛了顛。
「上來啊。」江生催道。
林鹿看着他年輕的肩膀,寬闊的背,心裏生出異樣的情感。
如山可靠,如海深沉。
「林鹿你墨跡什麼。」江生回頭看她眼。
林鹿腿是真疼,只好彆扭的往江生背上一趴。
人貼上來時,江生低頭藏着笑,一隻手托着她屁股,穩穩的站起。
「你勁挺大。」林鹿摟着江生脖子,下巴搭在他肩上,卻聽江生說:「是你輕。」
「不對吧,」林鹿還記着上次的仇呢,「你不是說我沉嘛。」
江生說她,「你可真記仇。」
「不是記仇,」林鹿累了,頭枕着他肩膀,「是矯情吧。」
「呵,」江生從鼻腔里哼笑出聲,還挺喜歡自黑的。
「你笑什麼?」
「沒什麼。」
本就是個無聊的問題,林鹿也沒再問。
在江生的周圍,有各種各樣的女生,林鹿的直白和坦蕩與眾不同。
巷口的路燈成了指路的航標燈,江生順着光走去,很快走出泉水巷子。
「放我下來。」林鹿說。
江生望着蕭條清冷的街道,「這兒離市區偏,不好打車。」
「那怎麼回去?」
江生故意沉下一邊肩膀,「也是,路這麼遠,你還是自己下來走吧。」
開什麼玩笑!
林鹿一把摟住他,戲精上身。
「哎呦,我腿又疼了,頭還暈,四肢無力,走不動。」
明明箍住他脖頸的手勁很大,卻說自己無力,要換別人,江生早給她扔地上了,可偏偏是她,耍賴的她,他也喜歡。
漫漫長夜,悠悠大街,他的背影被路燈光拉得細長。
走了二十分鐘,駛來一輛出租車,林鹿趕緊招手,車停在路邊。
倆人坐在後排,林鹿發現江生滿頭大汗,「累壞了吧。」
江生用手背蹭下額角,「沒。」
「出這麼多汗,還說不累。」林鹿發現無意碰到他肩膀時,他躲了下。
突然意識到什麼,她一把扒開他領子,肩膀腫了。
——是疼的。
江生把領子又拽上來,什麼也沒說,看自己一側的車窗外。
「你是不是傻?」
「……」江生吸下鼻子。
「疼不知道說?」
「……」他看她,笑下。
「還笑。」
江生靠近她,「不然呢?我哭,你哄我嗎?」
「!」太近了,她聞到了江生身上的汗意。
不難聞,卻誘惑,像雄鹿的麝香作用,很吸引林鹿。
她心裏晃了晃,面上平靜,「你好意思哭就哭唄。」
前面的司機大哥聽見,從車內視鏡看兩人眼,恰巧被林鹿注意到了。
林鹿大蘿蔔臉不紅不白的,收回眼繼續看江生。
車內開着電台,裏面播放一檔深夜談話節目,昏暗的車廂被路燈光一瞬瞬的點亮又昏暗,兩人側着頭,目光相交,呼吸噴薄在彼此的臉上。
氣氛剛剛好,江生臉越來越熱,甚至因為緊張吞咽口。
咕嚕一聲,林鹿差點笑噴了,她太明白這氣氛該做什麼了,可她還沒把江生劃在她狩獵的區域裏。
「江生,」
「……」江生心都快要跳出嗓子眼了。
「到了。」
「?」
他愣神之際,出租車停在醫院門前,林鹿從兜里拿出錢包,付了車費,先下車了。
躁動的夏夜,江生跟在林鹿身後,他不甘又害羞,走得很慢。
看着前面人的背影,江生心裏越來越氣。
「林鹿,」他突然喊了聲。
「幹嘛……」
她懶洋洋的應,江生鼓足勇氣沒羞沒臊的問:
「你剛才是不是要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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