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看錯了世界,卻以為是世界欺騙了我們。
陳道清難以想像,原來整個佈局根本不是針對什麼仙道十門,所有的一切都是為自己而準備。
整個紅袖閣廢墟周邊,已經再無他人,全部都是魔教高手,圍在中間的只有他一人而已。
那些仙道十門的弟子幾乎全軍覆沒,就算苟延殘喘留的一口氣息,也早已逃之夭夭,而魔教根本就沒有將他們趕盡殺絕的意思。
「紅秀姑娘?」
陳道清靜靜地看着眼前的妖艷女人,此時紅秀姑娘的臉上再無哀怨,反而平添了幾許得意與妖媚。
「公子可能不認識我,他們都叫奴家妖魅。」妖魅神色妖嬈的盯着陳道清。
「十萬大山——妖族?」陳道清的臉色瞬間變了。
魔教竟然跟妖族在一起,那麼也就意味着魔盟九派與十萬大山恐怕已經聯合在一起,如果妖族真的出世,那絕對會給九州大世界帶來一場巨大的浩劫。
大相國寺在一千年之前為什麼不出世,因為它有屬於自己的使命,或許大相國寺存在的意義就是因為十萬大山。
九州大世界誕生之初,妖族橫行九州,大相國寺的雛形就是當年最原始的修行之人聯合起來抵抗妖族的一個小團體,最後發展為現在的大相國寺。
當年大相國寺的隱士高手聯手封印十萬大山,將所有妖族封印在那裏,誰能想到,這裏竟然出現了妖族,那麼也就意味着十萬大山的封印可能出了問題。
陳道清不知道妖族出世的消息大相國寺知不知道,他現在迫切的想要將這個消息傳回大相國寺。
可是,面對數十名魔教高手,還有一心為復仇而來的血厲,再加上這名妖族的妖魅,受傷之後的陳道清真的還有希望離開嗎?
「陳道清,今天該輪到你嘗嘗失敗的滋味了!」血厲一聲怒吼。
鋪天蓋地的血紅色流水從而天降,滔天的魔氣充盈着四周,血厲的血液仿佛都已經沸騰,整個天地都為之色變。
「阿彌陀佛!」
陳道清再次祭出已經損壞的遮天衣,他沒想到血厲在這短短數年的時間也成就無上神通,空氣中瀰漫的血氣恐怕就跟他的神通有關,或許是因為受傷的原因,現在他竟然沒有看清楚血厲的神通到底是什麼。
轟!轟!轟!
整個遮天衣在血厲的轟擊之下更加襤褸,陳道清的身體再次遭受重創。
可是,他不能放棄,降妖伏魔一直都是大相國寺存在世間的意義,更是被陳道清視為一生的職責,即使他在寧憐花的薰陶之下對三戒九規產生厭煩,但這並不能讓他內心的佛根有所鬆動。
「佛門廣度!」
陳道清渾厚的法力再次支撐他抗衡周邊的無上魔氣,在暗紅色的天空之中散發出一道道絢爛的金色光芒,兩種法力相互交織,碰撞出燦爛的火花。
只不過,魔氣已經透射到他的心脾,現在陳道清只有一個目的,逃出這裏。
「想逃?」血厲不屑地凝視着陳道清。
血厲也說不清楚對陳道清有多麼痛恨,或許是心有不甘,這麼多年,自從敗給陳道清之後,他似乎就成為自己的魔障,每一次突破晉級的時刻都會出現陳道清的身影,召之即來,揮之不去。
血厲早已將陳道清當成自己的心魔,要想破除這個心魔,那就要殺了陳道清。
「大如來手!」
陳道清的神通遮天衣被破,現在只能靠着內心澎湃的法力支撐,遮天蔽日向着周圍轟出九九八十一掌,每一掌都凝聚着他的本源之力。
真真假假,虛虛實實,每一掌所帶來的力量攻擊力絕對不會均勻,最重要的一掌夾雜在八十一掌之中,這最重要的一掌就是陳道清要逃出去的方向。
「如來神掌?」血厲不屑的說道,「當年我就是敗在你的如來神掌之下,你覺得我今天還會重蹈覆轍?」
「血色之盾!」
鮮紅色的血液組成無數的盾牌,將四面八方圍了一個水泄不通。
「血厲!你!你竟然殘殺如此多生靈!」陳道清一口鮮血再次噴出。
這些血盾都是真正的血液,這是血厲練就神通之時殘殺生人取得活血練就至陰血氣,這些陰邪之物也只有魔道之人才會如此殘忍的修煉。
轟!轟!轟!
無數血盾被轟開,陳道清化身一道灰影用盡全力直奔西方而去。
血厲眉頭一皺,沒想到自己的天羅地網還是被陳道清抓住機會溜了出去。
「血厲,把他留給我!」妖魅一聲尖叫。
妖魅似乎早就知道陳道清會趁機逃走,也似乎早就明白血厲根本困不住陳道清,就在陳道清轟開血盾的那一刻,她就跟了上去。
砰!
六道銀白色的參天光柱降臨陳道清的逃跑路線,雙方的速度都很快,電石火花之間,陳道清直接撞在其中一道銀柱上,銀柱上浮現出一頭狐影,一頭撞在陳道清的胸口,擊潰了陳道清最後的力量。
「六尾銀狐!」陳道清喃喃的說到。
陳道清頭暈目眩,他沒想到自己會落到今天這種地步,從小修行的陳道清從來都不覺得人心險惡,即使這些年在九州遊走,那些魔道之人對他也是避而遠之,大相國寺的天才弟子,就算你有能力動他,你也沒有實力承受可能帶來的一系列後果。
這一次,血厲是做了萬全準備,連同妖族也牽扯進來,目的就是為了牽制大相國寺,讓他們自顧不暇。
砰!砰!砰!
妖魅的手中多了一段紅綢,紅綢每一次揮舞所迸射出的罡氣直接洞穿陳道清的身體。
陳道清甚至都沒來得及掙扎。
「少閣主,你答應我不殺他的!」禿鷹王突然想要制止血厲與妖魅。
「只有殺了他,才能擾亂大相國寺,只要大相國寺自身難保,那所謂的仙道十門根本不堪一擊。」血厲興奮地說道。
陳道清最後聽清了血厲的陰謀,但只能無動於衷,或許這就是修行最大的悲哀,明明已經找到前方的路,最後卻只能放棄,即使堅持了該堅持的那又怎麼樣?
血厲甚至沒有使用招攬陳道清的機會,或許只有陳道清的死,才能為他們的陰謀打開一個完美的開端。
此時的陳道清,再無任何可以抵擋的力量,或許這就是修煉者的悲哀,當你擁有力量的時候,你可以隨心所欲,可當你失去力量的時候,你就可能萬劫不復。
世界是公平的,世界同樣是瘋狂的。
月光散落在破碎的窗台,紅袖閣中那個突兀的身影已然不在,微風伴着月光吹過冷清的街道,那些僥倖逃得性命的人都默不作聲,透漏着深夜之中惋惜的寧靜,或許現在是寧靜的,可是誰能知道今晚過後的明天會是什麼樣子呢?當朝陽升起的那一刻,人或許還是那個人,可是整個世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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