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姝還沒整理好記憶呢,就聽到家裏有動靜。
有動靜?
進賊了?
這一片小別墅,雖然並不是月城最奢華的地段,但是治安還是可以的。
可是家裏突然來人。
東姝直接起身,找了一塊浴巾就把自己包起來。
收起浴缸邊上的水果刀,順手扔進了浴室的其它小柜子裏。
正準備整理好浴巾就出去看看的。
結果,路過鏡子的時候,卻看到自己頭頂上鮮紅的大字。
但丁。
啥玩意兒?
怎麼覺得這兩個字,看着有點眼熟呢?
這種眼熟,不是東姝本身覺得眼熟,而是原主的記憶里,似乎聽過這兩個字。
聽着越來越近的腳步聲,東姝顧不上多看,而是先把浴室的門打開。
剛才電閃雷鳴之間,東姝已經想明白了。
家裏不可能突然進了賊,畢竟在這裏住了這麼久,還沒碰過這樣的事情。
而有家裏密碼鎖指紋的人也不多。
離婚的前夫邵之言算一個,但是想想當初離婚之時的決絕,想着他也不會過來。
那麼就剩下原主的經紀人劉姐。
東姝一把將浴室的門打開,然後就跟一個男人的目光對上。
確切地說,是男人在看東姝,而東姝在看男人頭上的字。
pt。
又特麼的是字母!
看過字符之後,東姝這才仔細打量了一下來人。
個子很高,長得不錯,身材可以,就是情緒不太對。
當然,跟原主特別熟。
前夫,邵之言。
邵之言此時似乎有些過分的激動,眼圈紅紅的,眸底的情緒,也特別深。
那感覺怎麼說呢……
就像是穿過了時間的長流,突然看到了眼前這個人,那種激動或是緊張的情緒,無法言說。
「有事?」東姝覺得原主的這個前夫有點毛病。
三天前兩個人已經辦了離婚手續。
至於為什麼離婚,原主又不是個傻的,邵之言新戲是跟圈裏一個新晉小花一起拍的。
兩個人被拍夜宿酒店多次,只是兩方一直否認罷了。
圈裏的事情,就是那麼一回事。
是合約,還是真愛,原主又不是看不明白。
如果不是真愛,邵之言又何必放棄兩個人五年的婚姻呢?
因為並沒有整理好,原主可能的心愿是什麼,東姝暫時並不打算跟這位前夫大人有更深一步的交流。
渣男就是渣男,絕地洗,也洗不白。
他是不是背着原主,跟那位新晉小花,酒店三天四夜,他們心裏清楚就行了。
說出來,就沒意思了。
東姝的聲音有些冷,可是邵之言的情緒太激動了。
開始的時候,還是眼圈紅紅的。
後來猛的撲過來,準備拉住東姝。
結果,東姝利落的一個閃身。
邵之言撲了個空,可是情緒不受控制,最後蹲在那裏,捂着臉,低低的哭出聲來。
東姝:……
不會是三天沒見,前夫大人糊了,然後想借着前妻的手,洗白自己?
那這一波操作,前夫啊。
「泠泠,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邵之言一邊捂着臉,一邊聲音低低的說着。
一字一句,聽得人極為心酸。
這些人里,不包括東姝。
東姝此時心裏的想法是……
前夫不會是真的糊了吧?
糊這麼快的嗎?
兩個人結婚的事情不是秘密啊,兩個人當初畢業就結婚,當時都不紅,所以兩個人的公司也沒管。
三天前,兩個人領了離婚證。
邵之言還在微博上曬了一下,順便感慨一句。
原主沒反應。
網上如今對於邵之言離婚的事情,炒得特別熱鬧。
不會是真的糊了吧?
「別哭了,會好的。」東姝實在受不了一個大男人,蹲在自己家地板上哭。
這哭完了,還不得自己收拾?
還有這一地的腳印,邵之言一向注重形象,為什麼來了原主這裏,就特麼的穿着鞋進來亂踩?
知道不用他收拾,就胡來?
東姝心裏有點不爽,然後就乾巴巴的說了一句。
「不會好的,泠泠,不會了,我有太多的對不起要跟你說……」邵之言被東姝這麼一勸,倒是不蹲着哭了,改為起來之後,想拉着東姝一起。
東姝:……
別動手,再動手,揍你了啊。
東姝雙手交叉於胸前,做了一個抵禦的姿勢。
看到這樣的東姝,邵之言面上一僵,然後苦澀的笑了笑。
搓了搓手,也顧不上自己的狼狽,邵之言微垂着頭,咬着下唇,聲音悶悶地說道:「泠泠,我們復婚吧,以後我會好好對你,再也不……」
「啥???」東姝被驚到了。
復婚?
你特麼的莫不是在驢我?
大前天離婚,今天就要去復婚?
民政局的工作人員,可能都會以為你在驢他!
東姝覺得這個前夫,可能是腦子有病。
而且大寫加粗的渣男,現在突然醒悟了?
東姝不信。
所以,前夫肯定還是糊了。
原主這兩天不看手機,也不看微博消息,所以東姝也不知道,邵之言因為什麼糊了?
「這是……」劉姐進來的時候,就看到兩個已經離婚的人,一個裹着浴巾站在客廳進浴室的門邊,一個背對着自己站在那裏,微垂着頭,像個做錯事的孩子。
劉姐不明所以,只能試探性的開口,然後看了看東姝。
劉姐今年四十多歲,是個特別強勢,而且特別有本事的女經紀人。
雖然說東姝簽的這家娛樂公司,是真的很小的一隻。
相比邵之言那家差的太遠太遠。
當初,邵之言那家想簽的,其實也是原主。
只是原主拒絕了,然後努力讓邵之言上位了。
一段感情的結束,雖然兩個人都有責任。
但是東姝還是覺得,邵之言是大寫加粗的渣。
因為兩個人離婚的財產分割,原主只分到了現在住的這棟別墅,還有一台代步的小車。
其它財產,包括一些不動產,全部被邵之言帶走,半點也沒分給原主。
那可是兩個人結婚多年的共同財產。
可是邵之言以他掙的多為由,全部帶走。
原主被離婚事件打擊的心灰易冷,也不想去計較這些。
想想那些年原主為邵之言的付出,再看看邵之言一糊了,就跑來找原主救急。
東姝只覺得自己腳尖有點癢,想踹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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