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MIKU我的信仰成為本書新盟主,謝謝)
哥哥?!
這個稱呼一出,沈浪,姬璇,寧寒三人都不由得一愕。
因為小公主很少直接喊出這兩個字的,她當然有很多哥哥,但要麼喊太子哥哥,要麼在哥哥面前加上名字。
在記憶中,好像沒有直接喊過哥哥。
小公主見到眾人的表情,吐了吐舌頭道:「這位哥哥,是你治好我的嗎?你叫什麼名字?」
沈浪心中鬆了一口氣。
姬璇公主道:「他叫沈浪。」
小公主道:「你就是沈浪呀。」
看來她還聽過沈浪的名字,然後他上上下下看了沈浪好一會兒。
「他們都說你和祝紅雪兩個人並列是越國第一美男子,但是我覺得你更加好看一些。」小公主道:「你更加讓人親近。」
沈浪莞爾一笑。
「沈浪哥哥,謝謝你救了我。」小公主道:「雖然我未必能夠活多久,但至少讓我走在祖母的後面。」
這句話就讓人心疼了。
如果她死了,祖母就承受不了這個打擊。作為孫女,她想要讓祖母無疾而終。
「多謝沈公子治好了我妹妹。」姬璇公主道。
沈浪知道,他應該走了。
「告辭。」
然後,他就要離開。
「沈浪哥哥,要不然你多留一會兒,和我說幾句話吧?」小公主道。
姬璇道:「沈公子很忙的。」
小公主睜大眼睛,嬌聲道:「拜託了,就一會兒。」
姬璇點了點頭。
小公主又道:「姐姐,你出去。」
姬璇寵溺地看着小公主,然後走了出去。
這個幾乎無塵的房間裏面,就剩下小公主和沈浪兩個人。
「沈浪哥哥,是我姐姐更美,還是你娘子更美?」小公主問道。
沈浪道:「我娘子。」
平心而論,姬璇,寧寒和蛻變後的金木蘭,在容貌上是一樣的,都算是的上是天下之巔峰。
小公主又道:「對了,你怎麼不寫書了?」
沈浪道:「比較忙,沒有時間寫書了。」
小公主道:「你寫的所有書我都看過,最喜歡的就是《西遊記》,我還經常和奶奶講這個故事呢。」
接下來,其實都是小公主一個人在說話。
她確實被保護得很好,心靈無比的美好。
每一句話都帶着善良、天真、但是又有一些悲觀。
當然,這是非常潛意識的。
事實上單純從她嘴裏說出來的話,每一句都很陽光美好。
但是又有一種,把每一天都當成末日來過的感覺,隨時都可能看不到第二天的太陽升起。
沈浪也才知道,這位小公主才是真正的金屋藏嬌。
她從出生下來就不能到外面的世界,別說到皇宮之外了,甚至都不能在院子呆得太久。
她的身體太脆弱了,皇帝專門在皇宮內為了建造了三座宮殿。
而且由幾個超脫勢力聯合建造,確保宮殿之內保持近乎無塵無菌的狀態。
所以她幾乎時時刻刻都在屋子內,甚至都不能曬太陽過久。
皇帝和皇后不能經常陪着她,唯有奶奶時時刻刻都陪伴着她。
這真是一顆脆弱的明珠,稍稍不小心就會碎裂。
兩年前,這位小公主變得更加虛弱了。
皇帝不忍心她每天都關在屋子內,所以給她製造了一座移動的小宮殿,有一百多人抬着出來。
如此,她才第一次走出了皇宮。
真是一個讓人心疼呵護的女孩。
「仇妖兒,我姐姐姬璇,寧寒這三個女人,你覺得哪個最厲害?」小公主問道。
她問出的問題,都是天馬行空,千奇百怪的。
沈浪想了一會兒,笑道:「你覺得呢?」
小公主道:「我覺得仇妖兒最厲害,她在海外打下了好大一片國土,解放了無數人。無數的奴隸不僅僅喊她女王,而且都喊她母親。」
沈浪道:「她嚮往自由自在的生活,但還是會被羈絆。」
小公主道:「我姐姐武功很厲害的,但是她說現在仇妖兒的武功最強,超過了她和寧寒,這兩年仇妖兒變得非常非常厲害。」
接着,小公主又問道:「沈浪哥哥,你覺得李千秋和我姐姐誰厲害?」
沈浪一愕,這我哪知道啊?
小公主道:「我覺得我姐姐更厲害。」
你可愛,你說得都對。
小公主又道:「對了,你知道雪隱姑姑去哪裏了嗎?」
沈浪這才記起來,雪隱和大炎帝國皇室也有關係,一開始甚至是大炎帝國派去姜離身邊臥底的。
沈浪道:「怎麼聊到雪隱了?」
小公主道:「幾年前她和我姐姐打過,她輸了。」
幾年前就打過?而且還輸了?
那姬璇公主確實厲害,幾年前她只是二十歲出頭而已,如今更厲害了。
小公主道:「本來她們還要打架的,結果雪隱姑姑去了西邊,好久都沒有下落了。」
去了西邊?去哪裏了?
小公主道:「沈浪哥哥,你的《西遊記》裏面有好多有趣的地方,這個海,那個洲,那個山的,可惜我每天都要關在房子裏面,這次是我走得最遠的一次了。你說海外的世界,是不是都像你書中的那樣好玩稀奇啊?」
沈浪道:「我也沒有去過,我不知道的。」
「那你去啊」小公主瞪大眼眸,天真而又認真道:「沈浪哥哥,那你去海外啊,然後寫成書給我看,你還是寫書比較好。」
沈浪道:「寫書沒有前途的。」
小公主道:「誰說的?一千年之後,九成以上的皇帝都會被人忘記。但如果你寫好了一本書,就算一千年,兩千年之後,人家都會記住你。所以我覺得你還是寫書比較有前途,做其他的沒前途的。」
沈浪更是忍不住一笑。
「說好了啊,你要繼續寫書,走的遠遠的,看新的世界,然後寫下來給我看。」小公主道。
沈浪道:「如果我走得遠遠的,那我寫的書你也看不到了。」
小公主道:「只要你寫得足夠好,文字自己就會漂洋過海。就算我不在了,你也可以燒給我看啊!」
沈浪沉默。
姬璇走了進來,朝着小公主道:「好了,小丫頭,你該休息了。」
沈浪道:「小公主再見。」
「沈浪哥哥再見。」小公主朝着沈浪揮了揮手。
「沈浪哥哥,記得我的話啊,去遠方看神奇的世界,寫下來給我看。」
沈浪回到自己的住處,閉上眼睛躺在床上睡覺。
腦子裏面浮現出小公主的面孔。
她天真無暇的眼睛,美好陽光卻充滿悲觀的言語。
甚至沈浪現在耳邊都仿佛在迴蕩着她的話。
「去遠方看神奇的世界,寫下來給我看。」
真是可愛,可憐的小公主。
次日!
皇帝陛下的欽差再一次出現在沈浪的面前。
「沈浪,你立功了。你給小公主的藥,非常有奇效。」
沈浪一笑。
欽差大臣道:「姬璇公主讓我轉告你,皇室會記住你這個人情的。」
「不必。」
欽差大臣道:「你恐怕不知道這個人情的份量。」
接着欽差大臣道:「你還需要在這裏呆幾天,等徹底驗證這藥物的效果,我們再送您離開,好嗎?」
沈浪道:「好。」
楚王大營內!
一隊大炎帝國的騎兵飛快馳騁而入,然後交給了帝國廉親王一封密信。
看完密信後,廉親王目光有些複雜。
「去把人叫來吧。」
片刻後,新楚王,寧岐,楚國太師李玄奇,楚衽,楚國大臣等十幾人全部到場。
帝國廉親王道:「先楚王被謀殺,天下震驚,皇帝陛下也非常關切,所以第一時間派遣了兩支欽差隊伍,徹查此案。」
「經過了十天的調查,詢問了上百個人證,查驗了幾百份證物,如今基本上已經真相大白了。」
廉親王這話一出,在場所有人耳朵豎起。
真相是沒有人在乎了,因為都知道真相。
但是帝國調查的最後結果,卻非常關鍵,完全代表了帝國的態度。
究竟是讓寧岐背鍋,還是讓沈浪背鍋?
「先楚王被謀殺一事和寧岐無關,和沈浪、寧政也無關。」
「謀殺先楚王之兇手是顏妃、顏良、先楚王的第七子楚衽。」
這話一出,先楚王的第七子楚衽不由得一顫,如同雷擊一般。
我我
這關我什麼事啊?
怎麼最後兇手成為我了啊?
除了被沈浪逼着來送信之外,我楚衽就是一個打醬油的啊。
帝國廉親王道:「顏妃和楚衽有私情,而且已經被暴露,為了保住性命,兩人合夥謀殺了先楚王,所用的毒藥便是浮屠山的暗香。」
一個浮屠山的高層出列道:「我們經過檢查,楚衽送給先楚王的密信上,確實塗有暗香劇毒。我們立刻檢查了庫存,發現確實少了一份暗香。很顯然浮屠山內有人將暗香劇毒私自外售,雖然此事屢禁不絕,但楚王之死我們浮屠山也要背負不可推脫的責任。山長已經下令徹查到底,緊抓源頭,不管牽涉到誰,不管他的地位有多高,該罷免的罷免,該殺的殺。務必不要讓此類悲劇再一次發生,我浮屠山超脫於世俗,絕對不會以任何形式干涉世俗王國的內政。」
然後,這位浮屠山的高層道:「楚王,接下來我們會將十五名涉案人員交給你處置。」
新楚王沒有說話,只是拱了拱手。
此時楚衽才徹底清醒了過來,尖聲喊道:「不是我,我沒有殺父王,是沈浪,是沈浪殺的啊,不關我的事情啊。」
帝國廉親王寒聲道:「到了此時,還敢狡辯,帶顏良。」
大太監顏良走了進來。
再一次從頭到尾招供了。
包括楚衽和顏妃如何私通,在哪裏偷/情。
還有兩個人護送的定情信物,顏妃為楚衽織的衣衫,楚衽為顏妃寫的詩等等。
完全鐵證如山。
「楚衽殿下,為了見證你和顏妃之前的私情,你還在大腿/內側刺了一個字,殊!這便是顏妃的閨名。」顏良繼續招供。
楚衽高呼道:「沒有,沒有。」
二話不說,楚衽直接扒下了自己的褲子,朝着眾人高呼道:「你們看看,我腿上根本就沒有刺什麼殊字。」
大太監顏良上前,在楚衽的大腿/內側一拍。
「啪!」
一個字出現了,果然是殊字。
而且這字跡分明就是顏妃的手筆。
楚衽完全驚呆了。
我,我日啊!
這個世界是見鬼了嗎?
沈浪給他服用了某種毒藥,他都已經開始爛鳥了,但後來又莫名其妙好了。
還有腿上的這個殊字,是什麼時候刺上去的啊?
他完全沒有印象啊。
他什麼時候和顏妃有私情了?
當然顏妃太美,不可否認他是有些蠢蠢欲動。
但是顏妃從來都沒有正眼看過他啊,甚至顏妃都沒有離開過自己的宮殿。
但是這一切證據確鑿,楚衽甚至都懷疑自己是不是失憶了,是不是真的和顏妃有什麼私情。
「我沒有謀殺父王,我沒有,我沒有」
「我就算是一個禽獸,一個瘋子,可不可能在這個時候謀殺父王啊,我為什麼啊?」
楚衽嚎啕大哭。
帝國的一個官員寒聲道:「那為何先楚王接過你的密信之後,直接暴斃?」
楚衽道:「是沈浪?密信是她交給我的,是母后親自寫的。」
帝國官員道:「我們還有一支欽差隊伍去楚王都查案,楚王后說得清清楚楚,她壓根就沒有寫什麼密信給先楚王。顏妃和你的私情被暴露,所以選擇自殺。」
楚衽道:「沒有,沒有,是沈浪親自見的我,而且還給了我兩封密信,讓我用最快速度趕來見父王,並且把密信交給父王。」
帝國官員道:「沈浪從來都沒有見過你,你是借着楚國援軍攻打楚王都的時候,在樞密使連鏡的幫助下逃出了楚王都,這裏有連鏡的供述。」
楚衽頓時感覺到無邊無盡的黑暗朝着他洶湧而來。
這個世界實在太荒謬了,太黑暗了。
「我沒有,我沒有」楚衽直接跪倒新楚王的面前叩首道:「大哥,我真的沒有謀殺父王啊,我真的沒有。」
新王內心嘆息。
這個弟弟是個草包,甚至還暗藏不可告人的野心。
那第一封密信,也就是說太子勾結顏妃,要謀害先楚王的那一封,楚衽完全不必拿出來的。
但是新楚王被寧岐俘虜的時候,楚衽覺得王位向他招手,竟然把這封密信拿出來的。
太師李玄奇直接把密信騙了過去,然後一把火燒了,當作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
儘管這個弟弟對他包藏禍心,但新楚王還是覺得不忍。
不是因為憐憫這個弟弟,而是因為內心的憤怒。
帝國竟然給的是這麼一個答案。
先王死了不說,還要在輿論上戴一頂綠帽子。
這件事情傳出之後,天下諸人如何看先楚王?
一個被兒子謀殺,並且戴了綠帽子的可憐蟲。
死了還要朝楚王身上潑一盆髒水?
但他必須咬牙承受。
「大哥,我真的沒有,我真的沒有啊」楚衽一邊大哭,一邊磕頭。
新楚王顫抖道:「七弟啊,我原本以為你只是貪玩,沒有想到竟然做出如此之事,簡直喪心病狂。來人啊,將楚衽關押起來,等待母后處置。」
他雖然是新楚王,但也不願意殺弟,所以交給太后處置。
在一陣悽厲大哭聲中,楚衽被拖走,徹底關押起來。
帝國廉親王道:「楚王,對於這個調查結果,你是否認可?」
「小王認可!」新楚王道。
帝國廉親王道:「那麼就在簽字吧。」
楚王手一抖,但立刻安靜了下來,在這封調查書上籤下了自己的名字,蓋上了自己的大印。
接下來,是寧岐簽字。
最後是帝國廉親王千字,蓋上大印。
如此,這件案子就算是塵埃落定了。
不管外界再如何質疑,這就是唯一的真相。
接下來會殺一批人。
顏妃的家族,會被滿門誅殺。
浮屠山也會殺十幾個人。
楚衽再一死,這件案子就算是徹底了解了。
帝國廉親王道:「既然案子已經大白,我那就返回炎京,回稟陛下了。」
新楚王躬身道:「恭送廉親王!」
接着,他朝着炎京的方向三叩九拜:「臣謝主隆恩,萬歲,萬歲,萬萬歲!」
帝國廉親王離開!
楚王大營的密室內。
楚衽哭了又睡,睡了又哭,整個人都陷入了絕望。
茶飯不思。
外面門又打開了。
「我不吃,我不吃,滾出去!」
抬頭一看,發現進來的是新楚王,他手中端着酒菜。
於是,楚衽又跪下嚎啕大哭道:「哥哥,我真的沒有殺父王,我真的沒有我。」
新楚王將酒菜整整齊齊擺在桌面上。
「七弟,我知道你沒有殺,你一切都不知情,你和顏妃也沒有任何私情。」
楚衽一聽,頓時大喜過望道:「哥哥,陛下,你救救我,救救我!」
新楚王給自己倒了一杯酒,也給自己倒了一杯酒。
「喝酒,七弟。」然後他先一飲而盡。
楚衽顫抖着喝了一杯酒。
新楚王道:「七弟,你知道真正殺死父王的兇手是誰嗎?」
楚衽道:「沈浪。」
新楚王道:「他只是恰逢其會,真正殺死父王的只有一個人,那就是皇帝陛下,顏妃是浮屠山埋伏在父王身邊的間諜。」
這話一出,楚衽頓時呆了,嚇得渾身哆嗦。
「他不但殺了父王,還在他的屍體上踐踏了幾腳,把父子相殘的污名潑在了我楚氏王族的頭上。」新楚王目含熱淚道:「不僅如此,還要給父王戴一頂綠帽子,這是我們楚國的奇恥大辱,也是我的奇恥大辱。」
楚衽顫抖道:「大哥,這這世界竟然如此黑暗嗎?」
新楚王道:「這個世界要變了,那位至高無上的皇帝陛下,已經要隻手遮天了。他明明知道不殺寧岐,天下諸王人人自危,但他還是這樣做了,帝國的風向已經變了!等着吧,梁國公很快就要封王了。」
姜離覆滅之後,梁國復國,但只是公國,而不是王國。
但一直以來,梁國算是大炎帝國的徹底忠狗了。
帝國做什麼,梁國就做什麼。
帝國新政,梁國也新政。
帝國撤銷尚書台,新建內閣,梁國也新建內閣。
而且梁國的國君已經正式上奏,自稱才淺得薄,請帝國內閣派人指導梁國內閣的建立。
這等搖尾乞憐,就差直接對皇帝陛下說,您趕緊給我們派一個宰相吧。
為了獎勵梁國,皇帝陛下很有可能會給梁國公封王了。
「這對我楚國是莫大的恥辱,但我還不得不吞下去。」新楚王道:「我甚至不能用忍辱負重來形容,為了祖宗基業,我楚國必須時時刻刻和皇帝陛下保持一致。」
然後,新楚王掏出了一個瓶子,裏面是劇毒,直接倒入楚衽的酒杯之內。
「七弟,哥哥送你一程,這樣能夠留一個全屍,而且也能保住你的家人。」
楚衽大哭道:「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他整個人頹倒在地,全身都癱軟無力。
新楚王上前,掰開楚衽的下巴,將毒酒倒入他的嘴裏。
片刻後!
楚衽七竅流血而死。
次日,楚王大營發喪。
先王第七子楚衽,自殺身亡!
次日!
楚國和越國,正式簽訂了停戰協定。
楚國答應退兵,並且將兩國的邊境恢復到之前的劃定。
楚國願意退出之前佔領的所有越國土地。
至少停戰協定是這樣寫的。
但是只要細究之後就會發現,恢復到之前的邊境線劃定,是直接恢復到二十五年前。
也就是說楚國的邊境線,會朝着越國前進近二百里。
這意味着楚國割讓了差不多一萬多平方公里的土地。
如此一來,新楚王對楚國萬民有個交代。
而越國這邊,向天下公佈的時候,一定會重重渲染楚國退兵,退出所有侵佔的城郡,一定不會說割讓了多少土地。
反正這個人世界的地圖很模糊,一點都不精緻。
一看看去,越國的疆域沒有任何變化。甚至原有的郡,城都依舊在,沒有丟失一個。
總之,楚國會先國內萬民宣佈,獲得了巨大勝利。
越國也會向國內萬民宣佈,獲得巨大勝利。
「寧岐,恭喜你賭對了。」新楚王道:「如今你已經獲得帝心,太子之位,十拿九穩了。」
寧岐躬身道:「多謝王兄成全。」
然後寧岐道:「王兄,寧政那邊就交給你了。」
新楚王道:「王都被佔領,我這個新楚王顏面何存?自然拼死一戰,將寧政碎屍萬段,才能一雪國恥。所以,我不會讓寧政回去的。」
寧岐躬身道:「有勞王兄了。」
新楚王道:「寧岐賢弟,記住你的話,抱團取暖,共同進退!」
寧岐伸出手道:「抱團取暖,共同進退!」
次日!
新楚王下旨,大軍回師,奪回王都,斬殺寧政,一雪國恥。
然後他為先楚王披頭戴孝,咬破手指在白布上寫着雪恥二字。
楚國近二十萬大軍,全部咬破自己手指,在白布上寫着雪恥二字,然後扎在額頭之上。
萬軍一片雪白。
「雪恥,雪恥!」
「奪回王都,斬殺寧政。」
新楚王和太師李玄奇二人,親自抬起了先楚王的靈柩,高呼:「父王,還家了,還家了!」
他的聲音,如同杜鵑泣血。
然後,他率領二十萬悲哀之師,浩浩蕩蕩,返回楚王都!
沈浪在大炎帝國的行宮又呆了七天時間。
當然,這七天時間內,他每天都呆在自己的房間內,再也沒有見過小公主。
忽然有一天起來!
整個行宮空了,小公主走了,上萬大軍走了,無數的宮女和太監都走了。
帝國欽差再一次出現在沈浪面前。
「沈公子,您要去哪裏,我們送您回去!」
沈浪道:「回楚王都。」
帝國欽差道:「您確定要回楚王都嗎?新梁王率領二十萬哀軍,正殺向楚王都,要一雪國恥,斬殺寧政,你這個時候回去,豈不是找死嗎?」
沈浪一笑道:「萬一打不過,我會跑的。」
帝國欽差道:「帝國可以派出使團進行調解的。」
沈浪道:「若有需要,一定請公爵大人幫忙。」
帝國欽差道:「沈公子不必客氣,我們是朋友。」
一個時辰後!
幾百名大炎帝國騎士,護送着沈浪離開了行宮,一路南下,返回楚王都!
然而,僅僅只護送不到一百里,金木蘭率領着五百名涅槃軍接管了沈浪的防禦。
大炎帝國騎士離去。
沈浪在木蘭和李千秋的護送下,返回楚王都。
新楚王的二十萬大軍,行軍速度很快。
一個月時間就行軍兩千多里,此時距離楚王都僅僅只有幾百里了。
距離王都越來越近,楚國二十萬大軍殺氣越來越濃。
他們要把最近遭受的恥辱,還有先王暴斃的仇恨,全部傾瀉在寧政率領的越軍頭上。
之前七八萬二線軍隊打不過你九千人。
現在我二十萬大軍打你九千多人,總能夠贏了吧。
如同潮水一般,也能把你淹沒了。
而且這裏是楚王都,你們區區九千多越軍是非法佔領者,只要新王一到,國都內的無數英雄就會洶湧而起,和新楚王大軍裏應外合,將你寧政和沈浪的軍隊斬盡殺絕。
所以,隨着楚王大軍距離王都越來越近。
所有人都在等着,寧政會不會退兵?
退兵才是英明之舉,否則只能全軍覆滅,橫死他鄉。
而且這個天大的捷報已經傳遍整個越國,足夠輝煌奇蹟了。
現在你寧政退兵,保證沒有任何人說三道四。
戰略目的已經達到了。
這次國運之戰,越國已經贏了。
然而,寧政竟然沒有絲毫退兵之意,依舊佔據楚王都。
所有人震驚,寧政你是瘋了不成?
這是找死嗎?
而且還帶着九千多人一起找死?
你還不趕緊回越國奪太子之位?在楚王都耗什麼啊?
你再不回去的話,難道不擔心太子之位會被寧岐奪走嗎?
他也是帶着輝煌大勝返回國都的。
而且皇帝陛下的意思非常明顯,支持寧岐繼承越王之位。
你寧政不回去奪嫡,卻留在楚王都等死?
是該說你耿直,還是說你愚蠢呢?
二十萬大軍啊,你九千人就算在厲害也不可能打得過。
在楚王都戰敗了,死無葬身之地。
越國內太子之位被寧岐奪走,你也是死無葬身之地。
楚國大軍距離王都越來越近。
寧政九千多軍隊,依舊沒有撤離逃走的意思。
楚國大軍的殺氣,一日比一日濃烈。
新楚王每日晚上都陪同父王的靈柩,不時發出悽厲哭聲。
每一日晚上都要在先楚王的靈柩面前舞劍,每一日晚上都要磕頭出血,發誓報仇雪恨,奪回王都。
所有人都看到了新楚王的意志。
真正的殺氣沖天。
甚至整個楚軍用來射箭的標靶,都換成了沈浪和寧政的頭像。
每一日都被狂射幾萬箭。
新楚王每到一地,都會用鮮血寫下兩個人的名字。
寧政,沈浪。
這是他最大的仇人。
沈浪習慣把仇人的名字寫在牆壁上。
新楚王也這麼做了。
而且他不僅用鮮血寫,還用劍刻出兩個人的名字。
內心的仇恨,天地可鑑。
這一天晚上!
新楚王又在父王的靈柩面前嚎哭,接着又一陣狂舞劍。
「殺,殺,殺。」
「奪回王都。」
「將沈浪和寧政,碎屍萬段!」
這個停放靈柩的房間牆壁上,密密麻麻用劍刻滿了寧政和沈浪的名字。
殺,殺,殺!
這個房間內,只有新楚王一人。
因為每天晚上,他都會將所有人驅逐得遠遠的。
他要一個人陪着父王。
就在他舞劍完畢,再一次高呼報仇,再一次大哭的時候。
一個人影飄了進來。
太師李玄奇。
「陛下,他來了,約您在三十里外的感恩亭見面!」
新楚王點了點頭。
然後,沿着地下密道離開了這座房子。
但是他走了之後,停放先王靈柩的房間內,依舊傳來了嚎啕大哭。
這哭聲感人肺腑。
無數將士聽聞,紛紛落淚。
大王之孝,真是感天動地!
整整一個多月了,每日晚上都要對着先王靈柩大哭。
一個多月內,已經嘔血三次。
幸好,大王鬥志越來越強,精神也越來越振奮。
每天銘刻沈浪和寧政名字才次數越來越多。
生死大仇!
三十里外,感恩亭。
此時半夜時分。整座山都空無一人。
在李玄奇的陪同下,新楚王爬上了山,來到感恩亭之外。
亭子外面站着一個人,劍王李千秋。
新楚進入亭子內,太師李玄奇留在外面。
此時亭子裏面坐着一個人。
竟然是沈浪!
那個被楚王銘刻在牆上無數次的大仇人,新楚王口口聲聲要碎屍萬段的沈浪。
「浪,拜見楚王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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