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君頓時無語。
封公爵?
沈公子你太瞧得起我了。
大炎帝國內,異姓不得封王。
下面幾大王國,異姓不得封公,這幾乎是鐵律了。
你沈公子別忘記了,幾十年前東方諸國可還都是公國,一直到姜離帝主崛起之後,皇帝為了牽制姜離才大肆封王,才有了幾大王國。
整個越國滿打滿算,也就只有一個異姓公爵,那就是卞逍。
連種堯都只是侯爵而已。
但卞逍在吳國的時候就是侯爵了,而且他那是什麼功勞,幾乎挽救了整個越國。
直接改變了越國和吳國的命運。
不但讓越國贏了傾國之戰,而且讓寡人擊敗了寧元武登上王位,直接讓越國多了九郡之地,幾百萬民眾。
基本上,越國已經不大可能出現第二個異姓公爵了。
如果出現了,那也距離完蛋不遠了。
當然國君心中知道,沈浪這個破孩子只是隨口瞎說而已。
「你為寧政要這個公爵?」寧元憲道。
「當然。」沈浪道:「連四王子寧禛都是公爵,五王子還僅僅只是一個侯爵,太不好看了。」
寧元憲心中嘆息道:「寧政有你這個朋友,真是幸運。」
沈浪道:「陛下,寧政殿下想要奪嫡,起碼在爵位上要和兩位殿下平起平坐啊。」
寧元憲道:「你太急了,寧政他剛剛晉升侯爵才多久,幾個月時間而已,如果驟然升了公爵,容易打破平衡。你換一個條件,只要在我能力範圍之內,一定滿足你。而且不能為別人,要為你自己討好處。」
陛下您說話太直接了。
能力之內?
你什麼時候說過這麼謙虛的話啊?您之前不是表現得無所不能的嗎?就差天上地下唯我獨尊了。
為我自己討好處?
沈浪絞盡腦汁。
我想要什麼?
足足想了好一會兒,他放棄了。
他真的想不到自己想要什麼。
做人太牛逼也是一種罪過啊,竟然找不到一樣想要的。
我浪爺要錢有錢,要權有權,要勢有勢。榮華富貴,美人環繞。
要不然,我還是要世界和平吧。
然後國君也無語了。
沈浪立了這麼多功勞,他真的就想要賜給沈浪一些什麼東西。
結果沈浪找不到想要的。
他也找不到什麼能給的。
「要不然,寡人給金木聰賜婚?」寧元憲道:「你說你看上誰了,不管是誰,我都讓她嫁給金木聰。」
沈浪一愕,不過這個好像可以有。
肥宅都快二十歲了,現在都還沒有對象,有些時候還要在被窩裏面看繪畫版的《風月無邊》,太慘了。
作為姐夫,我有義務給小舅子介紹對象啊。
否則,我如何向岳父岳母交代?
聽說宰相祝弘主有一個孫女名字叫祝檸,溫柔美麗,內斂賢惠,是個頂級的才女。
今年十九歲都還沒有婚配,但是求親的人已經踏破門檻了。
於是沈浪道:「陛下,您覺得祝檸怎麼樣?」
國君倒吸一口涼氣。
這,這祝檸可是真正的國都第一才女。
她是祝弘主宰相的命根子,真正的掌上明珠,而且還是他的書房總管。
而且這個第一才女可不是自封的,也不是炒作的。
這個女孩很低調的,幾乎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從來不去參加什麼亂七八糟的聚會,也不會公開往外傳什麼文章詩句。
那麼她這個國都第一才女名聲是怎麼來的?
第一,宰相祝弘主的很多書信,很多文章,都是她代擬的,這難道還不夠牛逼嗎?
第二,她今年十九歲了,又是絕對的名門之後,想要迎娶她的人如同過江之鯉,不知道有多少向他求親。她起碼拒絕了上幾十名進士了,甚至包括一名狀元郎。
祝弘主說了,她的婚事首先要她自己做主。
要是她自己看不上的男人,家族絕不逼迫。
許多年輕才子高中進士後興致勃勃去拜訪,結果不到一個時辰就敗下陣來了。
咦?
這話聽着怎麼就那麼怪啊?如果是那事的話,一個時辰已經很牛逼了。
那就說的精確一點。
所有人和祝檸比拼才藝,不到一個時辰全部敗下陣來。
也就說她贏了幾十名進士。
當然了,這並不是說如果她參加科舉就一定能夠奪得狀元。
而是這個女孩閱書無數,博聞廣記,知識的廣度和深度都很驚人。
也正是她滅掉了幾十名進士,所以聲名大噪,成為了所謂的國都第一才女。
對於這個名頭,祝氏家族是漠視的。
對於別人來說,所謂的國都第一才女是褒獎,但對於祝氏來說,卻是一種羞辱。
就如同你把木蘭寶貝稱為玄武城第一美人,沈浪也會發飆。
你才玄武城第一美人,你全家都是玄武城第一美人。
總之這個祝檸非常難搞,所以今年快二十歲了,都還沒有嫁出去。
祝氏家族也不急。
當然,他們也確實不需要急。
說一句話難聽的話,國君的女兒某些程度上還有些愁嫁。
但祝氏家族的女兒絕對不愁嫁。
天下人想要贏取祝氏之女,絕對超過想要迎娶國君之女。
祝氏其他人和王室走得都很近,祝紅雪和寧寒同一個老師,祝紅屏更是被國君誇獎為吾家之千里駒。而這個祝檸卻和王族保持距離,平常很少進宮。
國君聽到沈浪竟然想要將這個驕傲之極的國都第一才女嫁給金木聰為妻,頓時頭皮一陣陣發麻。
幸虧沈浪沒有說世界和平,要不然國君大概會說要不然咱們還是來談一談世界和平吧。
他本想要說再換一個條件。
可是寧元憲也是要臉的人啊,他現在就像是一個想要在孩子面前顯擺自己能力的長輩,拼命要給沈浪獎勵。
總不能沈浪提出第一個條件,你不答應。
沈浪再提出第二個條件,你還是不答應。
這樣就顯得不真誠了。
「行,寡人這就試試看。」寧元憲道:「回國都之後,寡人就去親自拜訪祝相,為金木聰求婚。」
剛剛說完,國君自己都後背發涼。
他真有些後悔了,剛才為何多嘴,現在給自己攬事了。
這次去求親,絕對是要丟臉了。
祝檸什麼人?連狀元郎都看不上。
金木聰什麼人?
好吧,愛屋及烏,國君現在對金木聰印象也很好。
但說一句良心話。
如果金木聰足夠出息的話,沈浪也壓根不可能成為金氏家族的贅婿。
大概一百個金木聰,也抵不上祝檸。
當然,金木聰還是比較可愛的。
可憐沒人愛!
閒話扯完了。
國君的臉色稍稍嚴肅起來,道:「沈浪,這涅槃軍如此強大,最多還能練出多少人?」
沈浪道:「陛下,聽真話嗎?」
「當然!」國君道。
沈浪道:「超級陌刀兵再也練不出來了,金氏家族的頂級鋼材被我消耗得乾乾淨淨了。為了這支兩千多人的涅槃軍,我用掉了大概幾十萬金幣。」。
國君知道這支軍隊貴,但沒有想到會貴到這個地步。
沈浪道:「金氏家族的鋼鐵作坊雖然是我家的,但出來的每一筆鋼鐵都是需要走賬的,都是需要真金白銀的,不能因為是我家的就直接拿。」
這一點國君當然懂。
任何一家都是這樣的,就比如說禁軍是他的,王族作坊也是他的。
但是禁軍的裝備,也是需要花錢向王族作坊購買的。
賬目一定要清晰,規矩一定要清楚,否則會有驚人的隱患。
沈浪道:「他們平均每人有五支鉛刀用來訓練,總共消耗一百多萬斤鉛,這批物資是我向天道會借貸的。還有他們每天都要泡藥浴,也需要消耗大量的金錢,天道會幾乎買空了幾個行省的名貴藥材。寧政殿下的奪嫡剛剛開始,他就已經欠了天道會五十三萬金幣了。「
這筆錢是沈浪出面借貸的,但債主當然是寧政,總不能讓沈浪來還這筆錢。
所以沈浪這支王牌軍隊雖然只有兩千多人,但是消耗的金錢卻可以裝備出幾萬大軍。
沈浪道:「當然了,如果時間足夠的話,我還能練出三千個重甲陌刀軍。但是陛下,您是想要將這支軍隊用來面對接下來的超級大戰對嗎?」
寧元憲點頭。
沈浪道:「那就不可能了,我金氏家族的作坊至少還需要一年的時間,才能生產出這麼多的頂級鋼材。而且這支涅槃軍在平原地帶威力無窮,可是進入南甌國戰場,就會威力大減。」
國君點頭。
南甌國到處都是森林溝壑,地勢逼仄狹窄,像這種超級重甲軍隊施展不大開。
那裏最適合的是山地軍。
涅槃軍的這支陌刀隊,靠的是集體的力量,幾千支陌刀同時斬下去才會摧枯拉朽,那就需要開闊地帶。
「不過陛下,我已經準備訓練下一批涅槃軍了。」沈浪道:「這第二批涅槃軍依舊逆天強大,但不再是陌刀兵。而是最適合進入南甌國戰場的山地叢林軍,是一支機動性,敏捷度超高的弓箭兵,數量大概在三千人左右。」
寧元憲道:「三千人的弓箭部隊,是不是有點少,很難改變戰局?」
沈浪道:「陛下,如果每個人用的都是兩石弓,能夠連射幾十上百箭,並且精準無比呢?」
寧元憲睜大眼睛。
這這不可能吧。
目前整個大炎王朝,最最精銳的弓箭部隊,用的也是一石弓而已。
一石半,就已經是神射手用的。
兩石弓,而且三千人都用兩石弓?
一石弓的有效殺傷距離大概一百五十步左右,兩石弓的有效殺傷距離,起碼在二百五十步左右。
而且連射上百箭,還精準無比?
寧元憲是不知道特種部隊這個詞。
沒錯!
沈浪要培養的就是適合叢林作戰的特種部隊。
而且一次性就是三千人。
寧元憲道:「用兩石弓連射上百箭,這需要驚人的力量,恐怕連涅槃軍的陌刀兵也沒有這個力量,而且根本無法大規模製造出兩石的超級強弓吧。」
確實沒有!
雙臂力量就算有五百斤,也做不到用兩石弓連射百箭,那可是二百多磅的超級強弓了。
而且這個世界的弓都是由木材製成的,也基本上很難達到這麼大的強度。
歷史上的英格蘭長弓,直接就是用一整棵紫衫木製成的,短的也有一米五左右,長的弓甚至超過兩米,一般都在一百磅左右,極少數超過二百磅。
而且正常弓,越拉到後面需要的力量越大。
將弓拉滿之後所需要的力量到達極致,這個時候很難維持,想要瞄準也難了。
但是!
沈浪設計製造的是現代複合弓。
他現在造不出鋁合金,但是高韌度的鋼材已經能夠造出來了。
用低碳鋼鍛造出來的強弓,足夠提供強大的力量,區區兩石完全沒有問題。
用滑輪機構的複合弓,具有高省力的效果。
因為複合弓拉力會出現一個波動的過程,開始加力到頂峰後,開始減少力量的使用直到弓完全拉滿,這時候就意味着有足夠的時間穩定弓身進行瞄準。
這對射箭完全有劃時代的意義。
沈浪知道這些零空白血脈者,都極度地專注,這是他們的天性。
當他們投入陌刀訓練的時候,能夠在幾個月內,專門練一招一刀兩斷達到一百多萬次。
那麼這第二批涅槃軍,一旦被改造了血脈之後,讓他們投入弓箭訓練。他們保證也會像陌刀隊一樣,幾個月時間內,訓練射擊上百萬次。
這些人心如止水,極度專注敏感。
一旦專心致志練習射術,那會是何等效果?
而且全部裝備兩石的超級強弓,用上高碳鋼的箭頭。殺傷力何等驚人。
這樣一支三千人的弓箭手,幾乎是任何軍隊的噩夢吧。
涅槃軍的陌刀隊用於近戰,超級弓箭手用於遠程。
兩支軍隊配合起來,幾乎無敵了。
甚至沈浪內心對着三千個超級弓箭手的期待更高。
歷史上的英格蘭長弓手就把法國大軍射出屎來。
阿金庫爾戰役,英格蘭軍隊六千人對戰法國三萬大軍。
英格蘭軍隊這六千軍隊就有五千長弓手。
結果這一戰殺死了法國一萬多人,自身的傷亡不超過三百人。
創造了前所未有的輝煌大勝。
而沈浪要練出來的這第二支涅槃軍,雖然數量不多,但戰鬥力絕對遠遠超過英格蘭長弓手。
那麼在戰場上會有何等表現?完全不敢想像。
國君寧元憲也不由得對這支軍隊進入了無比的遐想。
忽然,他不由得說道:「沈浪你付出這麼多,為何不把這支軍隊訓練成為金氏家族的軍隊呢?」
沈浪道:「然後呢?我金氏家族造反稱王,您是讓我岳父稱王,還是讓我稱王,還是讓金木聰稱王呢?」
呃!
沈浪稱王?
想想這個可能性,國君不由得身體一陣哆嗦。
這樣的禍害要是稱王,那那真是民不遼生了。
而且沈浪的目標是天下無仇,滅掉太子,滅掉薛氏,滅掉三王子。
扶持寧政算是性價比最高的過程。
甚至在沈浪心中,金氏家族確實沒有王者之姿。
當然浪爺也沒有,他光想享受權利,而不想履行義務。只想要榮華富貴,卻不願意勤政愛民。看誰不順眼就滅掉誰,一天都不願意耽擱,完全沒有任何寬容大量。
人家寧元憲都能包容很多他看不慣的人。寧政更別說了,肚量大到讓人髮指。
而沈浪的肚量,大概就比陰溝窄一點點把。
「況且,您馬馬虎虎也是我岳父啊。」沈浪道。
國君無語。
合轍在你心中,寡人還不如金卓是嗎?
不要這麼厚此薄彼啊,寧焱也是冰清玉潔跟你的,以後也要為你生兒育女的,而且還沒名沒分的,你小子一碗水要端平啊。
「沈浪,這第二支涅槃軍出來,還需要多久?」寧元憲問道。
沈浪道:「至少半年以上。」
寧元憲點了點頭,沒有繼續說下去。
他心中知道,矜君大概不會給他半年的時間了。
最多幾個月時間,決定命運的超級大戰就會爆發。
忽然沈浪道:「陛下,聽說您為了我拒絕隱元會的借款。」
「唔!」寧元憲漫不經心回答道。
沈浪道:「您缺多少錢?」
寧元憲道:「三四百萬吧!」
得到這個天文數字,沈浪一點都不意外。
甚至他內心知道,就算這麼多錢也不夠。
因為接下來要爆發的大戰,將是幾十萬大軍級的傾國之戰。
滿清乾隆皇帝的大小金川之戰動用二十幾萬軍隊,用掉了七千萬兩白銀的軍費。
而這一次越國要同時面對兩個強大的敵人,矜君和楚國。
戰爭規模只會更大。
所以三四百萬金幣肯定是不夠的。
但是國君沒有向沈浪開口。
因為他知道任何組織和個人,都有一個承受的底線。
比如說天道會!
至今為止,天道會借給沈浪和金氏家族的錢已經是一個天文數字。
接下來訓練第二支涅槃軍,依舊需要大筆的金幣,這筆金幣依舊是由沈浪出面向天道會借貸的。
那麼這筆幾百萬金幣的軍費,最好就不要再向天道會開口了。
一旦開口,天道會要是不借貸,雙方的關係就會產生裂痕。
若是天道會願意借,那恐怕它也一下子拿不出來這麼多錢了,又或者會影響天道會的戰略部署。
而且最重要的是。
你給別人帶來了多少利益?
如果你的索取超過了這筆利益,那雙方的戰略聯盟就會崩塌。
天道會畢竟和隱元會不一樣,剛剛復甦不超過一年多時間,而且正在瘋狂的擴張期,真的沒有多少庫存金幣。
沈浪開玩笑一般道:「陛下,要不然我在半個多月內,給您賺到三百萬金幣?」
寧元憲道:「沈浪,別要求別人去做超過承受極限的事情,天道會很難拿出這筆錢的,而且這僅僅只是第一筆軍費。」
沈浪道:「我說的是賺啊,不向天道會要,也不向隱元會要。半個月內我給您純賺三百萬金幣。如果我做到了,您就給寧政殿下冊封公爵?」
半個月內賺三百萬金幣?
不從隱元會和天道會身上打主意?
怎麼可能?
天下間除了這兩個組織,沒有任何人能夠短時間內掏出這麼多錢。
不管做任何生意,都不可能在半個月內賺到三百萬金幣。
這是真的比登天還難了。
見到沈浪是開玩笑式的口氣,國君寧元憲沒有太當真。
這筆軍費他還是自己想辦法吧。
不能把所有事情都讓沈浪去做啊,這樣姿態就不好了,對雙方的關係也不好。
國君距離國都還有幾百里的時候。
邊境會獵的結果就已經傳遍了天下。
然後,整個天下徹底失聲。
尤其是國都。
所有人都被震得毛骨悚然。
一開始不管是官員還是百姓,都完全不信。
這怎麼可能?
沈浪的那兩千新軍完全是廢物啊,而且僅僅只訓練了幾個月,就練了一招而已。
怎麼可能擊敗楚國的五千精銳?
後來,勝利的消息已經確定了。
所有人又想,是不是沈浪使用了什麼詭計?讓楚王故意放水?
否則就算是江水倒流,太陽東沉也不可能贏啊?
但是傳來的消息越來越確定,卻來越精確了。
沈浪麾下的這兩千涅槃新軍,不但贏了。
而且將楚國最精銳的兩千武卒,還有三千重甲騎兵幾乎斬盡殺絕。
然後,整個國都的人都懷疑人生!
沈浪這是神嗎?
之前文武恩科考試,他創造了奇蹟。
這一次邊境會獵,又創造了更大的奇蹟?
他是怎麼做到的啊?
簡直是要讓人發瘋啊。
關鍵這次所有人都認為,所謂的邊境會獵是國君故意割肉給楚國而已,沈浪和寧政只是犧牲品,連他自己都沒有想過會贏。
這個人簡直不是人。
以後你們說沈浪能夠生孩子,我都相信!
而這個消息傳開之後,最最直接的反應就是太子和三王子寧岐的黨爭瞬間停止!
所謂的倒賣軍糧案,貪墨軍費案徹底偃旗息鼓。
朝堂之上,兩個人立刻擺出了一副兄友弟恭的模樣。
幾日之後!
國君寧元憲凱旋。
大軍浩浩蕩蕩從朱雀門進入了國都,威風八面!
這是因為寧元憲下旨了,任何人不得出國都迎接。
否則太子和群臣只怕會出迎五百里以上。
國君寧元憲的車冕剛剛到朱雀門。
太子率領着所有的文武群臣,整整齊齊跪下。
「恭迎陛下回都!」
所有人額頭貼地,齊聲高呼,幾乎喊破了嗓子。
雖然跪伏再低,但所有官員也恨不得在腦袋頂上長一雙眼睛,看看國君究竟是什麼樣子?
是不是病懨懨的?
還是如同傳說中的那樣精神奕奕。
車冕的門打開,國君緩緩走了出來。
嗬!
他之前染得灰白的頭髮,此時再一次染黑了。
趁着趕路的這十幾天時間,他吃壯了回來。
整個人顯得英姿勃發,比起在邊境的時候,仿佛又年輕了幾歲。
和之前沒有病倒的時候完全一模一樣。
一身全新的王袍,全新的金冠。
看上去恐怕連四十歲都沒有啊。
雄壯之極,威風之極。
「都抬起頭來,好好看看寡人!」
寧元憲聲音不高,但是注入內力之後,聲音穿透性十足,在場幾百個臣子都聽得清清楚楚。
「抬起頭來啊。」
所有官員小心翼翼抬起頭。
看到了一個年輕而又強大的君王。
靠!
誰說陛下中風了啊?
肯定是裝病!
這樣子像是中風過?別開玩笑了!
陛下和沈浪又聯手坑人了,本來打算坑的是楚王,結果把我們文武大臣都坑了。
誰先傳這個謠言的?
居心叵測!
從所有人眼神中,寧元憲再一次看到了敬畏。
甚至是顫慄發抖的敬畏。
此時在這些臣子眼中,寧元憲這個君王肯定是神秘莫測。
太牛逼,太狠了。
為了陰楚王,竟然裝病裝得這麼逼真,連一點點破綻都沒有。
太子和三王子都沒能發現。
陛下這個帝王心術,實在太可怕了。
寧元憲再一次大爽。
所有人再一次跪伏在他的面前瑟瑟發抖。
之前病倒的陰霾,從此掃除得乾乾淨淨。
他的聲譽再一次回到了真正的巔峰。
「自從寡人病倒之後,很多人就惰政了,之前寡人病着管不了你們,現在寡人身體稍稍好了一些,就不能不管了。」國君聲音諷刺而又冰冷。
群臣戰慄。
陛下您就別裝了。
你壓根就沒病,都是裝的。
接着,國君一揮手!
頓時,幾百名禁軍沖了出來。
按照名單捉拿官員。
整整捉拿了三十人。
太子一系的十五人,三王子一系的十五人。
都是在這次黨爭之中跳得最歡的,最高的正三品,最低的六品。
緊接着,大宦官黎隼念出了一道又一道的旨意。
聽上去,每一個人都罪惡滔天。
當場定罪,當場判決!
斬!
斬!
斬!
抄家!
「刷刷刷!」
手起刀落!
三十名官員,人頭落地。
血氣沖天!
殺得在場所有官員魂飛魄散,渾身顫抖。
寧元憲沒有繼續訓斥。
只是冷漠地望着這些臣子。
此時無聲勝有聲!
當他目光凝聚在某個大臣時間太長的時候,這名大臣竟然直接昏厥了過去。
幾乎被嚇得羊癲瘋了。
緊接着,國君看了一眼太子和三王子寧岐。
「太子,你這段時間監國辛苦了。」
太子寧翼叩首道:「兒臣不敢!父王邊境會獵擊敗楚王,揚我國威才是真的辛苦。」
寧元憲淡淡道:「這次邊境會獵之所以大獲全勝,全是寧政之功。黎隼擬旨,免去天越提督張召之職,冊封長平侯寧政為天越提督,長平侯爵府擴軍五千!」
這話一出!
如同平地驚雷!
震得所有臣子心中天翻地覆。
這意味着什麼?
意味着陛下公開讓五王子寧政參與奪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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